第四十九章 計劃,逃離掌控!
在與赫連衣眼神碰撞的剎那,敏感的宋易安讀出了許多讓她難以相信的內(nèi)容。她在赫連衣的眼神里讀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難道,赫連衣認(rèn)出她了?
怎么可能?明明她從來沒有以女裝示人過啊!
之所以穿女裝出宮,主要是因為要逃過宮中人的耳目,不能被人們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負(fù)責(zé)打掃新月宮門前走廊的徐婆婆的女兒。徐婆婆的女兒在太子宮里當(dāng)差,負(fù)責(zé)采買一些民間的小玩意兒給東宮的女子們擺弄,尤其是針線、帕子之類的東西,那些侍女們沒有資格向內(nèi)務(wù)府要,便湊些銀錢去集市上買。
宋易安比徐婆婆的女兒瘦,但她現(xiàn)在因為胳膊和腿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裹著厚厚的紗布,所以看起來勉強(qiáng)混得過去。
現(xiàn)在面對赫連衣審視的眼神,“做賊心虛”的宋易安惶恐不安起來,她摸了摸自己遮面的紗巾,還在。
一定是一場虛驚,宋易安安慰自己。她的“小測試”還沒有進(jìn)行,現(xiàn)在豈能怯場?
按照宋易安的計劃,她向周眉語借來的那個助手會裝扮成小偷,當(dāng)著赫連衣的面,偷走她掛在腰帶上的玉佩。按照赫連衣“好心腸”的性格,一定會幫助宋易安追回玉佩。這樣,宋易安就有了表達(dá)感激的機(jī)會。
宋易安頂替著徐婆婆的女兒。作為宮中侍女,徐婆婆的女兒自然見過前后兩次進(jìn)宮的新科榜眼,可以大肆吹捧他一番。宋易安對畫不是很懂,但她懂書法,秦漢、魏晉、隋唐,名家書法無一不通、無一不精。除了書法,還可以談?wù)撐恼隆K我装矌煶忻寮Ш憷舷壬敲懊斕妫低祬⒓恿丝婆e,高中狀元,可惜好好的功名無法認(rèn)領(lǐng),也是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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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為什么參加科舉,宋易安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給她的恩師姬恒一個交代。姬恒放棄了前程和富貴,十年如一日地守在新月宮巴掌大的地方,接受著外人的憐憫或者鄙夷,無怨無悔地教她讀書,她想通過這種方式告訴他,她沒有辜負(fù)他的希望和教導(dǎo)。
把思緒扯回來,眼前的任務(wù),正等著宋易安去完成。
周眉語派來的助手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他按照宋易安事先的安排,從宋易安身邊經(jīng)過,并輕松地得到了宋易安掛在腰帶上的玉佩。宋易安眼波流轉(zhuǎn),已經(jīng)想好了一大串對赫連衣和甄昱卿的吹捧詞。
首先吵嚷起來的是甄昱卿。甄昱卿大有“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氣魄,一句“小偷啊!”引來了無數(shù)行人的目光。
“小偷”的演技極好,聽了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喊聲,好像真的受了驚嚇,慌忙朝著身邊的小巷子逃去。宋易安也佯裝焦急,忍著腿上和胳膊上的疼痛,一邊追趕,一邊央求路過的行人出手相助。
在甄昱卿的指揮下,甄府的隨從們紛紛棄了馬車去追小偷。甄昱卿得意地想,表弟難得對一個姑娘多看幾眼,沒準(zhǔn)兒一見鐘情,我如此幫忙,他會不會一感動,將他新畫的《巫峽煙雨圖》送給我呢?
誰知道,本應(yīng)該在宋易安計劃中心的赫連衣,從頭至尾,一眼都沒有給那個“小偷”,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宋易安身上。
甄昱卿又想,表弟,你這叫色膽包天。
被甄昱卿深深鄙視了的赫連衣冷不丁對甄昱卿說:“表兄,你怎么還不去追小偷?”
甄昱卿:“我……我得看著咱們的馬車啊。”
“馬車我來看,你去追人!”
啥?這就開始“重色輕友”了嗎?
甄昱卿想維持住自己作為兄長的尊嚴(yán),干咳了一聲,說:“我在這里其實(shí)并不礙事。”
赫連衣是個“實(shí)干家”,他將表兄推進(jìn)了巷子。
宋易安傻愣愣地見證了全程,頗覺得赫連衣并不是姬姝嘴里的那個翩翩公子,甚至,他有點(diǎn)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事還在后面。
赫連衣在大庭廣眾之下走到宋易安面前去,拉住宋易安的手腕,朝著最近的一個茶館閃了進(jìn)去。
赫連衣走的很快,讓重傷未愈的宋易安跟的艱難。但這并不是宋易安最在乎的。
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宋易安的控制范圍,她原本想,哪怕赫連衣不出手幫忙,或者根本懶得接受她的感激,都沒有關(guān)系,一次測試而已,無傷大雅。但眼下的情況,宋易安不知道該有什反應(yīng)了。
宋易安的額頭上冒著冷汗,她試探地小聲說:“公子,您這是做什么?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妾乃是東宮侍女,妾……”
“不要說話!”赫連衣悶聲警告。
宋易安只好閉上了嘴。
見到有客人進(jìn)來,茶館里的店小二歡歡喜喜地湊過來答禮:“公子小姐,兩位嗎?小店……”
赫連衣截斷了店小二的話,嚴(yán)肅地問:“可有能說話的地方?”
京城里達(dá)官貴人多,秘密也多,很多貴人如果不方便在自家接待客人,便喜歡選擇茶館的雅間與客人碰面,只要身份隱藏的好,并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店小二在這里做了好幾年的工,所謂的“能說話的地方”,他明白的很。
但是,這么多年了,他從來沒有見過以為公子領(lǐng)著一位年輕小姐來茶館說話的。
好在他也知道哪一句該問哪一句不該問,忙陪著笑領(lǐng)著兩人去了二樓一個僻靜的名為“曇花閣”的雅間里。
謝絕了店小二上茶的好意,赫連衣關(guān)上了曇花閣的門。這么安靜的地方,宋易安幾乎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臟跳動的聲音。
宋易安的胳膊疼得直發(fā)抖,卻用佯裝的恐懼的表情掩蓋住,她怯怯地說:“公子,妾乃是東宮侍女,您是不是認(rèn)錯了人?”
赫連衣臉色難看,說:“在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唯有一點(diǎn)好記性能拿出手去供人感嘆。虛活二十載,所見之人,在下過目不忘。將七殿下請到這里來,是在下得罪了。”
宋易安腦子里炸開一陣嗡鳴——沒想到,真的被認(rèn)出來了!
宋易安的手腕輕輕動了一下,一個精巧的匕首從左邊的袖子輕輕掉入她的手心里,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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