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挑撥離間,死命奉承(一更)
容傅氏大發雷霆,是容靜秋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收到風的時候她也只是隨意笑了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她在這府里住不久了,哪還會在意容傅氏高不高興?
她只要自己高興便可,其他人的情緒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她這祖母從骨子里就透著自私二字,所以跟她打交道也無須多厚道,一切同樣以自身利益為出發點。
想讓她幫大房父子翻身?那真是想得太美好了,這怎么可能?真當她得了健忘癥?
當初大房父子沒有一個是站在她這一方的,葉氏做的那些事情,他們有哪一個向她真誠地道過歉?統統沒有,所以她為什么要大度去為他們父子籌謀?她有這個閑功夫也不會花在他們父子身上,因為不值得。
至于被她暗地里坑了一把的容李氏,那就只能對不住了,人有親疏遠近,她又不是神能做到面面俱到?
要問容李氏惱不惱容靜秋,那答案是肯定惱的,畢竟她嫁進容家當了十多年兒媳婦,總算等到了翻身之日,不能獨享中饋權她認了,但也不能平白再分一部分給大房啊,這是怎么想都覺得心塞不已。
更何況商討新的人事任免之時,無論容馬氏說什么,容風氏都贊成,而她說什么,她都有一大堆話在等著她,完全沒把她這個長輩看在眼里,那猖狂的樣子她看了就來氣。
只不過,這些不滿她都只會藏在心里,誰叫人家姑嫂同心一塊兒擠兌她,而她又沒有好的應對之法,那除了暗自生悶氣之外,難不成真的鬧到人家門上?
別逗了,她還沒這么傻。
所以,此時看著前來挑撥她鬧事的三嫂容江氏,她心里覺得可笑,面上卻是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來,“三嫂,我這是有苦難言啊,罷了,我一個長輩還真能與她們年輕人計較?”
“怎么就不計較了?”容江氏激動地道,“哪家有這樣的規矩?四弟妹,你啊就是太好心了,才會任由她們在你頭上作威作福?”
她心里是氣得狠了,就因為丈夫是庶出的,府里重新劃分權利,她一點兒都沾不到,這還有天理嗎?容傅氏那個老虔婆真不是人,把她完全排除在外。
她得知消息那晚整宿整宿地睡不好,丈夫勸她做罷,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這樣忽略,早就該習慣了,可憑什么啊?
她嫁進來的時間比容李氏還早,結果卻讓這弟妹爬到她頭上,日后還得看那倆年輕侄兒媳婦的臉色做人,她如何甘心?
丈夫又問她不甘心又能如何?自家就這樣的條件,當初成親前也老實告訴過她,他不得嫡母的歡心,進門后的日子肯定會不好過的,可她卻說不介意,愿意陪他吃苦,好不容易現在人到中年了,她卻又要處處與人攀比,這不是自找不痛快嗎?
丈夫不高興了,她是知道的,其實她心里也時常埋怨丈夫沒用,文治武功沒有一樣能拿得出手,這才會被嫡母欺壓得死死的,可這些話不能說,說出來之后他們的夫妻情分也就沒有了,把丈夫讓給那些狐媚子,她還沒有這么大方?
所以,思前想后,她就只能來這里挑撥容李氏與那兩房人的關系,只要鬧了起來,那她就有空子可鉆。
容江氏這些陰暗的心思,容李氏又豈會不明白?因而她一直在打太極就是不接她的招。
“三嫂快別這樣說了,年輕人嘛哪能不氣盛?我們也年輕過,做長輩的就要寬容些才行,不然外人如何看我們容家的家風?”
潛臺詞就是,三嫂快別鬧了,我都能寬容大度了,你還小肚雞腸的,說出去只會惹人笑話,說我們沒個當長輩的樣子。
容江氏險些被氣得吐血,她以前一直覺容李氏有些爆脾氣的,現在才發現人家精明著呢,根本不給空子她鉆。
最終,她怎么來的又怎么回去了。
容李氏還在后面揮手道,“三嫂,得閑了就過來坐坐啊。”
她呸!
這是在諷刺她啥權利都撈不到只能當個閑人吧,容江氏在容李氏看不到的地方,氣得臉色都扭曲了,帕子被攥得緊緊的。
回去之后,才不了一頓發作。
容靜夏透過窗戶看到母親回來后神色不對,當即放下正在描紅的毛筆,起身往正房而去,哪知還沒有進去,就聽到里面打碎瓷器的聲音,她皺了皺柳眉,母親很少會這樣失態。
“娘,這是怎么了?誰給你氣受了?是不是爹又留宿在那些姨娘處?”
看到女兒臉上的擔憂,容江氏這才收斂了自身的脾氣,淡淡地讓侍女把地上的碎瓷片給掃走,“沒什么,是為娘剛不小心碰倒了花瓶。”
容靜夏一看,這哪像是不小心啊?
可看她娘的樣子明顯是不想說,她也不能勉強,只好與侍女一塊兒把地面收拾干凈。
趁她娘不注意,她把母親的貼身大丫鬟審了審,這才知道因何大怒,頓時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自家親娘如此被其他三房排斥,或許也有她的原因,畢竟她與容靜秋處得不好,容靜秋如今水漲船高,就快成為皇家兒媳了,祖母又處處抬舉她,這些風聲她自然是聽到一二的。
回去之后,她把自己關在屋里反省,不管她多有才情,她的出身限制了她,以前死命要強裝清高,就是不想讓人看輸,如今卻嘗到了苦果,累得親娘被人排擠在外,心里說不后悔那是騙人的。
好半晌,她這才做下決定,備上一份禮,親自去向容靜秋賠罪。
祖母那里,她沒有份量,既然容靜秋得容傅氏看重,那容靜秋說的話一定管用,為了親娘,她愿意低這個頭。
哪知,等她到了容靜秋的院子門口時,卻看到容風氏也備了厚禮過來,她當即往月亮門后面一藏,臉色略有些蒼白,手緊緊地攥著帕子。
容靜秋對于容風氏上門道謝并不意外,容風氏這人雖然沒有什么大智慧,但做人還是知恩圖報的,畢竟她送了她一份大禮,讓她日后有對抗繼婆婆的資本。
“大嫂無須如此客氣,這么些年大嫂在容家也是任勞任怨,所以這也是大嫂該得的,我不過是隨口一句罷了。”
容風氏卻是按了按眼角的淚水,“也就三姑娘會為我這樣說話,三姑娘,你的這份恩情,我會永遠銘記的,他日你若有差遣,大嫂我萬死不辭。”
正因為她協助管家,如今丈夫容鵬對她好了許多,就連公公也和顏悅色了許多,好處正在一點點地突顯,正因為如此,她才特別感激容靜秋,要不是她拉扯她一把,她還不知道要過什么樣的日子呢?
“大嫂言重了,何須如此?”容靜秋趕緊道,這個帽子太大了,她可不想戴。
容風氏卻是不管容靜秋說什么,翻來覆去的還是那些話,聽得容靜秋都汗顏了。
好在容馬氏過來了,這才化解了一些容靜秋的尷尬。
“大嫂也在啊,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她就著侍女掀的簾子走了進來,把暖手爐交給一旁的侍女,脫下身上的大氅,這才緩步上前。
“二弟妹快過來坐。”容風氏極熱情地招呼著,還把自己坐熱了的位置讓給了容馬氏,自己移坐到別處去。
這奉承巴結的樣子,看得容靜秋直犯尷尬,就連容馬氏的臉色也險些維持不住,以前怎么沒發現容風氏還有這一面呢?這讓她坐還是不坐呢?真是糾結。
容靜秋伸手拉著容馬氏坐到她身邊,“我看到二嫂掛著的荷包花樣不錯,二嫂坐過來我瞧瞧,回頭讓她們也給我做一個。”
容馬氏會意地把荷包解下來,順勢就坐到容靜的身旁,“前兒我屋里的幾個丫頭研究出來的新花樣,我看著好,就討要了來,三姑娘若喜歡,盡管拿去,回頭我讓她們再重新做一個便是。”
“那敢情好,我最近正喜歡這粉粉嫩嫩的顏色。”容靜秋當即不客氣地笑道,還自己動手地別到了腰間,“好不好看?”
容風氏看得極認真,然后直夸這荷包襯得容靜秋更嬌美了,隨后又說她屋里的丫頭也有善針線活的,到時候她讓她們做些新花樣再拿來給容靜秋。
容靜秋忙擺手道,“大嫂快別勞民傷財了,我呀就貪這新鮮勁,明兒喜歡什么就不好說了,別讓她們跟著折騰。”
容風氏一擺手,“嗐,她們都賣身進府了,不正是要聽主子使喚的?三姑娘就是心太善了。”
罷了,容靜秋不言語了,她在容李氏的眼里是兇神惡煞,在容風氏的眼里又變成了大善人,再說下去,她都不曉得自己還要變成什么樣的人,快成四不像了。
容馬氏一看就知道容靜秋不耐煩了,忙岔開了話題,“今兒四嬸提的那個管事娘子,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妥,大嫂我們再參詳參詳……”
容風氏一聽這話,當即不再抓緊去討好容靜秋了,這讓容靜秋暗松了一口氣,暗地里給容馬氏一個感激的眼神。
容馬氏朝她暗暗眨了眨眼,姑嫂二人頓時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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