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撥云見日,事事明朗(二更)
“沒錯,姑娘,他家就是這個姓氏。”一旁的梅兒道,自家姑娘回京城的時候,她做過這個方面的功課,所以一聽容靜秋問起,就能答得上來,“那個想向姑娘提親的鐘世子,他娘就出自永寧侯府……”
說到這里,容靜秋的眼睛瞬間睜大,猛地看向回過味來的梅兒,后者也睜大了眼睛。
原來根源在這里。
容靜秋輕拍一下自己的腦袋,現(xiàn)在才記起鐘渠的母親就是出自永寧侯府桂家,隨之而來的就是鐘桂氏那張略帶刻薄的臉,莫非真是她搞的鬼?
“去信讓柳管事查一查桂家,看看他家子弟是不是有人在江南任學(xué)政,再去查一查宣平侯夫人鐘桂氏最近可否有派人到江南去,盡快給我回答。”
梅兒領(lǐng)命退下出去傳令。
林安氏聽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罵道,“這人心怎么能惡成這樣?不就拒了他家的婚事,就在背后壞人姻緣,也不怕下十八層地獄?”
林蘭兒卻是一盤冷水澆向她娘,“娘,這種人天不怕地不怕,哪會懼下十八層地獄?”
林安氏瞪了眼女兒,哪哪都有你。
林蘭兒才不怕她娘看她,湊到容靜秋的身邊道,“姑娘,依奴婢看那鐘世子也未必?zé)o辜,搞不好就是他背后慫恿他娘干出這種事來。”
容靜秋聞言,卻是擺擺手道,“這人雖然行事也不算光明正大,但背后耍這陰私手段應(yīng)該不是他的手筆,鐘渠還不至于卑鄙到這等程度。”
她接觸過幾次鐘渠,總的來說印象不好不壞,但鐘渠真不像是陰險小人。
林蘭兒卻撇了撇嘴道,“姑娘,知人口面不知心。”
容靜秋聞言,托了托腮,這話也有道理,她不過是見過鐘渠數(shù)面,哪里就真能知道他的為人?
想想要沒有上輩子的了解,她就真能認(rèn)定薄景然是她的良人嗎?也未必吧,畢竟流言這東西一般是無風(fēng)不起浪,多多少少都有點原因在的。
這么一想,她也就不那么篤定鐘渠真就是無辜的,或許她該找他談一談也未定。
隔日,柳志軒就給了她回信,那江南學(xué)政桂大人真的就是出自永寧侯府,是宣平侯夫人鐘桂氏的堂弟,而鐘桂氏在不久前確實以送節(jié)禮為由派人到江南去,這節(jié)禮送的就是這位江南學(xué)政。
這么一番調(diào)查,一切都真相大白。
容靜秋惡心得要命,好在她對鐘渠沒有意思,要是真嫁到鐘家去,估計真沒好日子過,這鐘桂氏就是那惡婆婆的代表。
她把這一切都寫信告訴了薄景然。
薄景然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前來挑釁的年輕男子,雖然事后他沒有查他的身份,但想來應(yīng)該是他無疑。
他把這一切都告訴了薄小叔。
薄小叔皺緊眉頭,“虧這人還是男兒大丈夫,原來得不到就要毀掉,這人實在太陰暗,你祖父就是被這家人給蒙騙的,我這就寫信回去告訴你祖父這前因后果。”
事不宜遲,他立即轉(zhuǎn)身回房命小廝磨墨,開始給老父親寫信。
薄景然要的就是小叔這個態(tài)度,他這封信尤其重要,祖父會不信他,卻不會不信小叔,要不然也不會派小叔前來代表家里向容家提親。
當(dāng)然他自己也不能閑著,必須要向祖父澄清這流言,不能讓祖父對容靜秋抱有偏見。
此時的鐘渠還不知道他背了黑鍋。
為了忘掉容靜秋或者也可以說是容十七,鐘渠到城外的禁衛(wèi)軍營操練,直到這日方才休沐回家。
在到自家門口的巷子前,一道清脆如黃鶯的聲音喚住了他,“鐘世子。”
他的身體猛地一顫,這聲音是他刻意要遺忘的,多少上日夜他都以為自己幻聽了,如今應(yīng)該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他甩了甩頭,繼續(xù)輕踢馬腹往家里趕。
坐在馬車?yán)锏娜蒽o秋郁悶了,這鐘渠是怎么一回事?裝作聽不到吧?
看來很有可能背后搗鬼的人就是他,所以才會避開她不見吧。
“姑娘?”
“追上去。”
她必須要跟鐘渠說清楚,不然日后他再跳出來阻礙她的婚事那就糟了,更重要的是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事情因鐘渠而起,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他都能解開這個結(jié)。
她需要這江南學(xué)政到薄景然的祖父面前給她呈清流言,這是最快讓老人家同意婚事的做法。
“鐘世子,我要與你談一談。”
容靜秋的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鐘渠這下子不再以幻聽欺騙自己,她是真來找自己了,他猛地轉(zhuǎn)身看向那緊跟上來的馬車,馬車上有定遠(yuǎn)侯府的標(biāo)志,而那卷起來的車窗簾子后面露出的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女孩。
他猛地勒住馬韁繩讓馬兒停下來,因用力過猛,馬兒反應(yīng)過大,他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好在他馬術(shù)精湛,這才沒有在她面前出丑。
定定地看著那張只能在夢里見到的容顏,他一時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容靜秋輕蹙柳眉,這人是怎么一回事?就這樣騎在馬上一言不發(fā),而且那看向她的目光還有幾分滲人,似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樣子。
她往后退了退,不過還是再度開口,“鐘世子,我們能聊一會兒嗎?”
鐘渠這下子不再把這一切當(dāng)成是幻境,于是急忙道,“可以,當(dāng)然可以,前面不遠(yuǎn)處有家茶樓,我們上那兒說話去。”
說完,不待容靜秋回答,他就在前面引路了。
容靜秋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但是想到自己的大事,于是吩咐馬車夫跟上去。
扶著紅裳的手下了馬車,就看到鐘渠已經(jīng)下馬等她了。
她松開紅裳的手,率先進了這茶樓,看到一樓也沒有什么人坐,于是也不上二樓的包廂,而是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鐘渠也不講究這些,直接坐到她對面的位置,吩咐茶博士上壺好茶,然后就這樣定定地看著那張精致的小臉,如今再看這張臉,是真的長得好,無一處不合他心意,可惜這朵嬌花已經(jīng)有主了。
他刻意甩開失落的心情,或許她這趟前來是改變主意了呢?他頓時有所期待起來,如果是這樣,他一定盡快找人上門提親,只要把一切都定下來他才能放心。
心里想了很多,可對面那女孩的話卻讓他差點把茶碗給砸到地上。
“你說什么?”他瞇了瞇眼。
容靜秋不懼他的威脅,“鐘世子,說多少遍結(jié)果都一樣,我已經(jīng)許人家了,不希望鐘世子在背后使陰招壞我姻緣,還請鐘世子莫要因為提親不成就報復(fù)我……”
鐘渠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他也不是個陰險的卑鄙小人,此時什么綺麗情思都離他遠(yuǎn)去了,他帶著怒氣地問道,“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不然呢?”容靜秋微微挑了下眉。
不管是不是鐘渠做的,這事他都脫不了干系,容靜秋思來想去這是解決問題最干脆的辦法,而且如果就此能讓鐘渠對她死心那就再好也不過了。
她沒有那么自戀,希望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歡她,只要她看上的人喜歡她就足夠了。
“你有膽子再說一遍?”鐘渠憤怒了,這回他真把手中的茶碗摔到地上,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看向容靜秋。
容靜秋根本不怕他這一面,“鐘世子,無論說多少遍,我都還是那句話,請你不要壞我的姻緣,不要再做那等小人行徑……”
鐘渠怒極反笑,圈著雙手睥睨著對面的年輕女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以為我鐘渠非你不娶?沒錯,老子是看上了你了,可也沒到非你不可的地步,老子想要什么樣的女人要不到?沒有那興趣去阻你的姻緣,你要嫁那小白臉也好,不嫁他也好,都跟老子沒關(guān)系。”
這會兒他不想再裝斯文人了,直接把這幾天在城郊訓(xùn)練營里的痞相拿出來對付容靜秋。
容靜秋一副如釋重負(fù)的樣子,“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我也祝鐘世子能找到如花美眷,將來夫妻恩愛。”
她端起茶盞朝對面的男子舉了舉,并且一口氣喝光了那碗還有些滾燙的茶水,這夠誠意了吧?
鐘渠的心被容靜秋拿刀一下又一下地砍了個稀巴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剛才那番話是中干外強的表現(xiàn),愛極恨極,他冷笑一聲讓茶博士再上一碗茶,然后當(dāng)著容靜秋的面把那碗茶也喝了個精光,“那我就謝過容姑娘的祝福。”
說完,他直接起身就要走。
容靜秋的心這下子輕松了起來,她笑道,“鐘世子,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何必急著走?”
“你還要跟老子說什么?”鐘渠轉(zhuǎn)頭冷睇她。
容靜秋道,“那江南學(xué)政是你的堂舅舅,我希望你能去信一封讓他給我解開誤會,這于鐘世子而言應(yīng)該不是難事吧?”
鐘渠冷笑道,“老子為何要幫你?容姑娘,你這是自視甚高。”
都拒絕他了,還想他為她辦事,她怎么就這么自以為是?她當(dāng)他是誰?是她家養(yǎng)的奴才?
他鐘渠是喜歡她,但沒到那等丟棄自尊的地步。
容靜秋對他的嘲笑視若無睹,“鐘世子,這事是你家先挑起來的,難道不該為我澄清嗎?”
鐘渠這下子聽出些不同的味道,他一把拉開椅子又坐了下來,“什么叫我家先挑起來的?你把話給老子說清楚。”
容靜秋于是把事情簡單地重述了一遍,“這下子你聽明白了嗎?我不知道你在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但既然你自認(rèn)行事坦蕩蕩,那就該把這事給處理好,畢竟你總脫不了干系,不是嗎?”
鐘渠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這下子他明白了,能讓桂家堂舅舅說這話的只能是自家親娘,一定是她背后搞的鬼。
容靜秋看他想明白了,這才站了起來,把紅裳手里拿著的帷帽給戴好,“我話已說完,就先告辭了,鐘世子請自便。”
說完,她行了一禮,直接就朝門口走去。
鐘渠回過神來三兩步就躥到她的面前,直視那帷帽下如星辰的眸子,“如果我說我沒有干過這樣下作的事情,你信嗎?”
容靜秋看著鐘渠年輕的臉龐,以及那張臉下緊張的情緒,果然她最初的感覺是對的,這人并不是個行事陰暗的偽君子,于是她點了點頭,“我相信。”
鐘渠突然笑了,她這三個字讓他如釋重負(fù)。
原本對她的喜歡緣于容十七這雌雄莫辯的少年,原以為她是容十七的替代品,原以為他對她的喜歡其實也不過是如此。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喜歡這個聰慧的女子。
可惜,他們相遇得太晚,而他明悟得太晚,終究只能錯過彼此。
“你放心,我會把這事給你辦妥的。”
他忍著心痛啞聲道。
容靜秋福了福表示感謝,沒再說什么直接就走了。
鐘渠轉(zhuǎn)頭,看著她扶著侍女的手上了馬車,再然后踏腳凳被收上馬車,車夫輕輕揚鞭,馬兒跑起來,帶著她消失在夏日烈陽里,而他伸手再也觸摸不到。
“姑娘,那鐘世子的目光似乎很哀傷。”紅裳透過車窗簾子的縫隙回頭看去,就看到鐘渠依舊站在原地目送她們離去。
“時間會沖刷一切。”容靜秋很冷靜也很冷酷地回了一句。
紅裳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家姑娘其實是個很薄情的人,她也許連那個如意郎君薄公子也不愛吧。
容靜秋對于身邊人的猜測不以為然,她沒有那么多時間與感情去同情一個人,既然不想與他一起,那就該讓對方斬斷情根,這是誰也不欠誰最好的辦法。
人生這么長,總還有別處的風(fēng)景等著路過的人,只要停下來,總能再找到另一片美景。
鐘渠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沒有先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母親的主院。
鐘桂氏正在忙著處理家務(wù),看到兒子回來,自是高興不已,看到他一身的汗水與塵土,于是念叨了兩句,“兒啊,回來也不先擦洗一下再過來,為娘又走不了,什么時候過來不行?”忙讓侍女拿來巾帕給兒子擦干凈。
鐘渠任母親擦去他臉上的汗水和塵土,等到收拾得差不多了,他這才開口道,“娘,我想娶妻了。”
“啊?”鐘桂氏沒想到兒子會說這句話,一直以為催他成親好像要了他的命似的,除了一頭熱地非要娶那容家三姑娘,為這姑娘,兒子第一次跟她對著干,這也是她討厭容靜秋的原因之一。
“兒子,你說真的還是假的?”她急忙追問。
鐘渠拉著母親的手坐下來,認(rèn)真道,“兒子不說假話,就娶母親看上的姑娘吧,無論哪家都行。”
“兒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鐘桂氏聞言,非但不高興,反而驚謊起來,“你可別嚇唬為娘啊?”
“娘,你想到哪里去?我會拿自己的婚事來開玩笑嗎?”鐘渠故做輕松道,“兒子是想通了,我看上的姑娘哪有娘您看上的好,我信得過娘你的眼光。”
這下子鐘桂氏總算是信了兒子的話,她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盤算好的人選,現(xiàn)在就等兒子點頭同意。“那敢情好,為娘就安排你們見上一面,你若滿意了我們就定下親事,算了算,明年有不少好日子,到時候成親剛剛好。”
鐘渠想說不用了,見與不見都一樣,可話到嘴邊,他硬生生地轉(zhuǎn)了,“娘看著安排吧。”
鐘桂氏這下子是真高興了,看來兒子不再執(zhí)著那容三姑娘,這可是好現(xiàn)象,于是正要喚人進來看哪天的日子比較好相親。
鐘渠伸手按住了母親的急切,“娘,我還有話要說。”
“兒子,你說,為娘聽著呢。”鐘桂氏現(xiàn)在高興,什么話都愿意聽。
鐘渠等的就是這一刻,“娘,那容三姑娘老在京城晃,兒子怕哪天會情難自禁做出錯事來,不如把她遠(yuǎn)遠(yuǎn)地嫁掉吧,眼不見心不煩。”
容家的力量不弱,更何況還有姻親金家,真成了怨仇那就劃不來了。
鐘桂氏原本聽到這話是相當(dāng)不高興的,但轉(zhuǎn)而一想,兒子的話有道理,那容三姑娘若是留在京城終究不是好事,正好她不是正與江南薄家議親嗎?
之前自己是一氣之下做了糊涂事,如今好在兒子點醒自己,就該讓這姑娘嫁到江南去,到時候隔了千山萬水,兒子再想人家也是枉然。
這么一想,她如醍醐灌頂,自以為是地把事情都想通透了。
鐘渠離開時,就知道事情辦成了,只是自己的心空成了一個洞。
鐘桂氏覺得此事宜早不宜遲,萬一那薄家又不娶容三了怎么辦?
于是,她又修書一封給自家堂弟,就說之前說的那些是誤會,是不可信的,總之把這姑娘有多好就說多好,務(wù)必要讓薄家把她娶回家去云云。
怕自家堂弟因她出爾反爾心生不悅,她又挑了不少禮物一并送去,給堂弟送了最喜歡的名貴硯臺,給堂弟媳婦送了上等的珠翠布料和胭脂水粉,總之務(wù)必要讓這倆口子心里舒坦。
容靜秋很快就收到了消息,鐘家的信使趕在城門關(guān)閉前出了城,往江南的方向而去,看來鐘渠說會辦妥并不是騙她的,她這才長舒一口氣,總算把這關(guān)給過了,不然真要愁掉不少頭發(fā)。
容靜秋的心事是定了,也給薄景然那邊吃了定心丸。
薄景然原先還打算自己親自找那鐘渠說清楚,沒想到這準(zhǔn)未婚妻行動效率會這么高,想來由她出面拒絕倒也合適,不然那莽夫怕是不會輕易放手。
他既然選擇了她,就會信任她。
薄小叔心里也高興,現(xiàn)在就等薄老爺子的信使再次到來,不過在此之前,他倒是可以拜會一下定遠(yuǎn)侯容澄,兩家先聯(lián)絡(luò)感情,然后提前交換庚帖,至于下定可以遲一步。
容澄對于薄景然的觀感非常好,自然也歡迎薄小叔的到來,更何況這薄小叔是江南那邊四大書院岳南書院的山長,他就更為熱情接待。
兩家瞬間打得火熱,畢竟彼此聯(lián)姻能補充對方的不足,實乃是上好姻緣。
因為要交換庚帖的原因,這樁婚事也在容家內(nèi)部傳開了,有人羨慕,有人不以為然。
羨慕的是三房的母女,容靜夏就想嫁這樣的夫君,可惜她定親的那人卻是個武夫,父親看好的人她不能反悔,母親在這事上沒有發(fā)言權(quán),所以對方要守孝推遲婚事,她是比誰都高興的。
“三妹妹就是命好。”她幽幽地說了一句,又看回手中的書本,只可惜她是嫁不成如意郎君了。
容江氏嘆了一口氣,丈夫早年也讀過書,但因為是庶子家里不重視,遂也沒能念出個名堂來,就覺得百無一用是書生,給女兒擇親時就選了個五大三粗的莽夫,出身是不錯,但跟女兒不配,她勸了也沒用,丈夫一意孤行。
“我的兒啊,別難過,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她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女兒。
容靜夏不吭聲,婚都定了有幾年了,再來嘆息也沒有意思。
四房的容李氏卻是到容金氏這里嘀咕,“二嫂,我們家的姑娘嫁什么人家不成,非要挑那么遠(yuǎn)的?還是個白身,你跟二伯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能這般糟蹋家里的姑娘啊?”
容金氏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不過面上卻不好發(fā)作,“你是沒見過人才這么說,等你見著了人,你就不會這么說了。”
容李氏就更不以為然了,那就是光圖個好看得了,不就是繡花枕頭嗎?她是可憐容靜秋要嫁那么遠(yuǎn),要不然她多嘴做甚?
“好了,這婚事是秋丫頭她爹看好的,我們婦人在這等事上還不是得聽男人的話。”容金氏道。
容李氏看這樣子是說好的了,于是也不再多管閑事,正好她過來是有事相求的,于是直接道,“二嫂,我這有事要求您幫忙……”
容金氏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
“不就是我家那丫頭的婚事?我與對方家里都達成了初步意愿,但缺個中間做媒的人,這不,就來請二嫂了。”
原來是請她去做媒啊,這也好辦,容金氏隨口就應(yīng)下了,遂又問起男方是哪家的兒郎?
容李氏立即開口就說了。
容金氏震驚地噴出一口剛喝下的茶水,坐在對面的容李氏不可避免地被噴了一臉。
“你說的是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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