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互相抬杠
鐘義對于這些場面并不感冒,因為母親曾經(jīng)是江南花魁的原因,他沒有狎妓的習慣,當然他也不是大發(fā)善心的圣人,淪落到這里的女子很少不會變的,大多都會變得連她們自己都不認識的人。
“這里有點悶,我出去轉一圈再回來。”他低聲與容靜秋道。
容靜秋點了下頭,知道鐘義不喜歡這樣的場面,遂也不勉強他留下。
“十七,你與這位鐘兄什么關系?”寧天魁見鐘義出去了,立即八卦起來,畢竟他不只一次看到過這鐘義跟在容靜秋的身邊,說是侍衛(wèi)嘛,也不像,但說是兄弟,又有幾分怪怪的。
他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這次逮到機會肯定要滿足自己的八卦欲。
容靜秋對這個問題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寧天魁不是第一個好奇這個問題的人,遂笑道,“他是我大哥,親的那種。”
這個答案讓寧天魁怔愣半天,一個姓容,一個姓鐘,怎么就成了親的兄弟?他想打破沙煲問到底,但又怕涉及人家的隱私,到時候彼此尷尬就不好了。
遂,他做出一個明白的表情。
容靜秋笑了笑,知道他其實糊里糊涂的,但她可沒有幫人解惑的愛好,就由得他繼續(xù)糊里糊涂下去吧,畢竟鐘義是私生子,這名聲說出來并不好聽,所以寧天魁愛怎么想都行。
終于等到這意趣樓的新花魁登臺了,或許想要表現(xiàn)得神秘一點,這樣才能更吸引人,這花魁戴著面紗,沒有讓人看清她的面容,但那雙剪水秋瞳輕輕一瞥,就引得無數(shù)男人為之狂熱。
“猶抱琵琶半遮面,這樓里的媽媽好手段。”容靜秋贊了一句。
“這是意趣樓的老規(guī)矩了,當上了花魁的女子都得來這么一遭。”寧天魁笑道,“十七,有沒有興趣?我給你拍下送你也成……”
容靜秋趕緊擺手,苦笑了一下,正想著怎么說才合適時,包廂的門被人打開,隨后聽到趙裕笑道,“對啊,十七若有興趣,本皇子也可以成人之美。”
容靜秋剛喝下的茶水瞬間噴出來,她忙轉頭看向那緩步走過來的男人,趙裕什么時候來的?重要的是他怎么知道她在這里?
她瞪大眼睛看向他,眼里既有疑問又有不忿,若不是在這里遇到他,她都快忘記寧天魁之前說過的話了,她的眼睛眨了一下,似乎在指責趙裕背著她逛花樓。
趙裕冷笑一聲,她還好意思惡人先告狀,是誰先來逛這花樓的?恰在這時,寧天魁站起來向他行禮,他目不斜視看也不看他一眼,膽敢?guī)钠奘襾砉浠牵@寧總督的嗣子膽子不小嘛。
被趙裕無視了,寧天魁頓時額頭冒冷汗,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怒了這位皇子,之前見他還和顏悅色的,今日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這變得也太快了。
容靜秋看趙裕這神色就知道他遷怒了,頓時就笑了,朝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寧天魁道,“寧兄,趕緊過來坐下,這下面的重頭戲開始了,你剛還說要拍下送我的?”
寧天魁本來是做此打算的,枕頭風的威力一向不小,跟九皇子妃的族兄打好關系對于他的將來是大有裨益的,不過現(xiàn)在看到九皇子的神色不對,他頓時有被夾在兩人之間左右為難的感覺,這會兒他哪還有心情送大禮給容十七?
“殿下,您這是要擋了在下的桃花運。”容靜秋看到寧天魁不敢動的樣子,轉頭挑眉看向趙裕。
趙裕頓時被氣笑了,若不是正好在隔壁的酒樓會客,他也不會剛好看到她與寧天魁來逛這花樓,雖然知道她有分寸不會做不合時宜的事情,但心里還是不太舒服,也不知道她的膽子哪來這么大?居然敢背著他來這種地方?
“看來十七這是怪上本皇子了,要不要本皇子把這花魁拍下送你?”他也挑眉笑了笑。
容靜秋一聽,頓時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真把這花魁給拍下,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占便宜?反正不會是她,頓時她咬牙無聲道,“你敢?”
趙裕微笑著無聲回應她,“你說我敢不敢?”
兩人的眉眼官司打得火熱,只苦了寧天魁一人,他這會兒直起子不是,不直也不是,再說他是真糊涂了,這容十七跟九皇子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他是半點也不清楚,但有一點他清楚了,那就是邀容十七逛花樓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會兒他想起父親寧總督跟他說過的話,說他做事瞻前不顧后,有時候耍的滑頭非但不會辦成一件事,反而還會壞事,如今這情形就正應了父親當初批評他的話。
以前的不以為然,現(xiàn)在都化為深刻的教訓,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兩人都把他給忘了。
馮得保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臉苦相的年輕人,還是要吃點苦頭才能學會成長,所以也別指望他這老人家?guī)退雎暯鈬?
寧天魁頓時比吃黃連還苦。
鐘義返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包廂里怪異的一面,不過在看到趙裕的時候,就一切都了然了,他正想為自家妹妹說些什么,然后就看到趙裕舉起桌上的牌子朝舞臺的方向亮了亮,這是競價的舉動。
他頓時皺緊眉頭,這妹夫想做什么?當著他妹妹的面去拍下另一個女人的初次權,這欺人太甚,他氣不過地就想伸手去打趙裕,結果看到容靜秋朝他暗暗搖頭,他皺緊眉頭,到底沒有違背容靜秋的意思做出沖動的舉動,只是握緊的拳頭“咔咔”響。
趙裕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是讓鐘義來保護容靜秋的,不是讓他陪著她來逛花樓的,呵呵,這便宜大舅子果然不好用。
鐘義被看得頭皮發(fā)麻,這會兒完全被這年輕比他小的妹夫給鎮(zhèn)住了,要不是還記得要給自家妹妹撐腰,他肯定會后退數(shù)步才能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
容靜秋適時地出聲為鐘義減壓,“殿下,看,那邊包廂的肥老爺出價比您高了,您還不趕緊加價?”
哼,要氣人,她就看看誰先被氣著。
趙裕斜睨她一眼,論氣人的功夫,她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不是說要送我的嗎?小的等著呢。”容靜秋不把他氣死不罷休。
趙裕冷笑一聲,果然再度舉牌加價。
容靜秋的表情一窒,恨不得把他舉牌的手給剁了才舒服。
“不是說看上了嗎?”
聽到這氣人的話,容靜秋這回不跟他抬杠,而是咕噥地道,“都蒙著面紗呢,誰看得清楚她長啥樣,這讓人如何看上?不是你們一個兩個都說要送我,要不我哪會上心?”
要說氣人,她是真氣人,要說認慫,她有時候又很會識時務的認慫,這話趙裕聽得出來,她這是在找臺階下,不但是給她自個兒找,也是給他找的。
容靜秋的眼角一直都在偷覷他的表情,看到他的表情和緩下來了,頓時知道有戲,說實話她之所以認慫,并不是爭不贏趙裕,而是她怕花錢,把錢花在這上面多冤啊,有這錢還不如多修一點水利改善民生,畢竟那拍價是一波還比一波高,她已是聽得心驚,第一次感覺到錢不是錢了。
頓時,她十分識趣地起身給趙裕倒茶,“殿下嘗嘗,寧兄說這茶是今年的新茶,價值千金。”
斟茶認錯,虧她想得出來。
他白了她一眼,不過還是舉起杯子輕茗了一口,算是把這事給揭過了,這才開口道,“寧公子平身吧。”
一直維持著行禮姿勢的寧天魁這會兒手已經(jīng)酸得厲害了,聽到趙裕這一聲,頓時松了一口氣,遂忙謝過,小步過去,再小心地坐下來。
容靜秋覺得這寧天魁因為她經(jīng)歷了一次無妄之災,心里有幾分過意不去,忙給他倒茶,小聲道:“寧兄,喝杯水壓壓驚。”
寧天魁朝容靜秋投去一個感激的笑容,雖說驚險了一點,但也不是沒有收獲,眼前這九皇子妃的族兄顯眼跟他的關系親近了許多。
趙裕并沒有阻止容靜秋的舉動,而是看她給鐘義倒茶,又讓馮得保也過來嘗嘗新茶的味道,頓時把馮得保嚇得都說不出話來,看到這個情景,他頓時有幾分失笑的感覺。
幾人開始品茗,倒是把下面熱火朝天的拍賣會給忽略了過去。
等到塵埃落定的時候,容靜秋才驚得合不攏嘴,這花魁的初次權賣出了個天價,更是拍出了五萬兩銀子的高價,她不由得咋舌道,“我的乖乖,這花魁莫不是天女下凡吧?”
這生意做得都要讓人眼紅了,怪不得說這里是銷金窟,若不是開花樓不道德,她都想做這生意了,這得多賺啊?
她想到她辛苦做生意賺到的錢都不及人家一夜之間賺得輕松,頓時心里就不平衡了。
寧天魁到底改不了本性,很快就又跟容靜秋八卦起來,“這算什么?想當年光景好的時候,這意趣樓的花魁初夜權就曾創(chuàng)下十五萬兩的記錄,至今無人能破。”頓了頓,“比起江南地區(qū),這里還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曬。”
“看來他們的錢還是很多。”趙裕摸了摸下巴道。
容靜秋一聽就知道他又動心思了,上回賣皇帝的墨寶,這回他打算如何再掏這些人的銀袋子?“殿下說的是,這錢太多了也不好,還是讓他們窮一點好。”
夫妻倆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
寧天魁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指,這銷金窟的后臺就是他老爹,這么說九皇子打算割他老爹的韭菜?這回去要不要告訴老爹啊,他的心里開始糾結起來。
就在趙裕與容靜秋準備起身離開之時,包廂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有個肥頭大耳的男子領著那還蒙著面紗的花魁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笑得諂媚地朝趙裕行了一禮,“九殿下,這人小的給您送來了……”
容靜秋一看,立即轉頭瞪向趙裕,這是什么一回事?
趙裕本來都跟容靜秋達成默契了,哪知還會有人來這一招,這是要敗壞他的名聲嗎?
“誰讓人送來的?”他不客氣地打斷對方的話,并且質問出聲。
寧天魁卻是小聲地與容靜秋道,“這頭肥豬是山陜最有錢的富商,曾經(jīng)在京城捐鋪子修水利時見過九皇子,估計是剛才看到九皇子舉牌競價,他以為九皇子對這花魁感興趣,這才把人拍下來直接帶過來。”
山陜首富?
容靜秋這才正視眼前這肥頭大耳之人,果然是最開始時與趙裕競價之人,如果眼神能把人給凌遲了,她是恨不得把這人給叉出去凌遲三千六百刀。
那山陜首富感覺到容靜不善的目光,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年輕人是誰,不過看到他能與九皇子同坐一桌,想來身份不低,遂朝容靜秋友好一笑,然后才回答趙裕的話,“九皇子,這還要誰送?只要您感興趣,小的就都能給您搜羅來……”
馮得保適時地湊進這山陜首富,低聲道,“剛才瞪視你的年輕人是九皇子妃的族兄,你當著他的面給九皇子送女人……”剩下的話不用說了,看這肥豬的樣子已是領會到其中的奧義。
山陜首富以為今晚自己能搔到趙裕的癢處,畢竟難得見他會對舉牌競價,所以他不惜花大價錢把人拍下來,并且還做好了將此女贖身送給趙裕,只要這九皇子的身邊有他的人在,日后還愁生意做不大嗎?聽說那水泥極好賣,他早就想插手這門生意了。
可是為此得罪了九皇子妃,也沒有他的好果子吃啊。
人家妻子吹下枕頭風,不對,九皇子妃是正妃,只要一句話,就能斷了他的財路,畢竟聽聞九皇子夫婦極為恩愛。
山陜首富的一張胖臉皺得死緊,這會兒他體會到吃黃連是種什么滋味,真是比苦還苦。
“小的該死。”他想也沒想就跪了下來。
山陜首富的一張胖臉皺得死緊,這會兒他體會到吃黃連是種什么滋味,真是比苦還苦。
“小的該死。”他想也沒想就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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