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歸途
第一階段的訓(xùn)練終于要結(jié)束了,現(xiàn)在進(jìn)行的是最后考試,學(xué)員們已經(jīng)被投放在距試煉營一百五十公里遠(yuǎn)的荒山中,四處分散,必須在五小時內(nèi)趕回營地。
空投前,穆塔教官大吼道:“你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盡快趕回來,越快越好,但不能超過五小時!再奉勸各位一句,在途中不要停留,不能吃不認(rèn)識的野味,不要管別人,遇到野獸能躲開就不要戰(zhàn)斗,遇到陌生人,千萬要記住,不要去理會,再重復(fù)一遍,不要去理會!”
沒有導(dǎo)航,沒有電子羅盤,沒有武器,更不可能有交通工具,一百五十公里的直達(dá)距離,加上地形的影響,路程可以超過二百公里,只有五個小時,每小時不能少于四十公里,所以每一秒都要奔跑,而且要選擇好路線,盡量避開大裂谷、山峰和積雪過多的山坡,雖然學(xué)員們已經(jīng)基本不怕雪崩了,但不能因此影響速度。
所有的學(xué)員一落地就迅速判斷好方向,立刻埋頭狂奔起來,沒有隊形,也不需要配合,能越早的趕回營地,就越能獲得高分。
那年和青瞳、李木豪自然結(jié)成了小隊,漸漸超過了許多學(xué)員,學(xué)員們對線路的選擇也各不相同,所以越分越開,終于那年他們身邊已經(jīng)看不到一個學(xué)員。
冰坳里,李木豪一拳打退一頭雪白的牦牛,然后立刻追上那年二人,他們一路上遇上了幾次本地野生動物,能避就避,不能避就由李木豪或那年二人纏住動物,其他們加速離開,纏斗之人再尋機(jī)脫離,能不傷動物就不傷,實在不能脫身才會打傷對手,只求限制動物的追擊本能,沒有一次擊斃野獸。
好在那年的耳目聰慧,大群的動物或感覺危險之地通通避開,加之運(yùn)氣不錯,還沒有遇見過他們對付不了的魔獸。
一大片雪崖之上,那年伸手把李木豪拉上了懸崖,李木豪小聲抱怨:“為什么非要爬山?多影響速度,還要擔(dān)心雪崩,我這體型太容易壓塌浮雪了。”
那年不敢說活,指了指頭頂滿山的浮雪,又指了指腳下的山谷,李木豪伸頭仔細(xì)看了看山谷,努力小聲道:“下面什么都沒有啊?”
青瞳只是抓緊時間調(diào)息。
那年指著一處微微隆起的白雪,輕輕說:“從風(fēng)次雪的痕跡可以看出,這下面全是冰窟窿,很容易掉下去,而且冰窟窿里有很多強(qiáng)大的生命體,就在那個雪堆下面就有一條,應(yīng)該是冰系魔獸。”
李木豪利著脖子看了半天還是看不見,只好無奈地說:“姑且信你吧,你又不會騙我,就是不知道這種魔獸厲害不,下次不急的時候再來找他們玩玩。”
那年說:“感覺比我們強(qiáng)大的多,休息好了嗎?頭頂上是大量浮雪,盡快離開為妙!”
李木豪連忙禁聲,在那年的手勢下,三人匆忙上路。
四個小時后,那年三人終于奔跑到了距軍營只有幾公里的地方,三人已經(jīng)滿臉塵土,多處衣服破裂,身上還有幾外血跡。
李木豪氣喘吁吁地說道:“這片樹林可以休息一下了嗎?離軍營不遠(yuǎn)了,估計還有十分鐘就可以跑到,不急這幾分鐘休息吧。”
那年也是疲憊不堪,看看青瞳也是面色發(fā)白,呼吸急促。
那年試著征求青瞳的意見:“師姐,咱們休息幾分鐘?”
青瞳點點頭,三人放慢了腳步,分散開來,警惕地向樹林潛了進(jìn)去。
寒冷之地多生針葉林,所以這片樹林并不密,樹冠上是無法藏匿大形魔獸的。
他們主要提防的是地下,地面上的薄雪下面是厚厚的落葉和苔蘚層,完全可以藏匿大形猛獸甚至是魔獸。
三人從三個方向把樹林巡查了一下,然后在一處聚集,李木豪一屁股坐在了粗大的樹根上,說道:“我看了,沒有大型動物出沒的痕跡。”
青瞳也搖了搖頭,那年說:“我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咱們就休息幾分鐘吧。”
說完也坐了下來,但那年身體一僵,然后用力抽了抽鼻子,然后做了個手勢,李木豪和青瞳立刻都伏下了身體,把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那年,那年用非常低的聲音問到:“你們聞到什么了嗎?”
二人用力抽到鼻子,然后都搖搖頭,更加疑惑地看著那年。
“好像有血腥味。”那年壓低聲音說道。
“會不會是小動物捕食產(chǎn)生的氣味?”李木豪也用非常低的聲音問到。
那年搖搖頭,這個他解釋不清,他的鼻子很靈這大家都知道,但他感覺這血腥味透出的活力并不像是小型動物,而更像人類,這種感覺他無從解釋。
那年伏下身子,開始仔細(xì)辨別氣味的來源,青瞳和李木豪跟在他身后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前行幾步后,那年突然用樹枝挑起一片苔蘚,下面一滴血液清晰可見,這下青瞳和李木豪也相信了那年的判斷,這濺落開的痕跡證明傷口離地面有一定的高度,肯定不會是小型動物,而且這片苔蘚明顯是人為翻過去的,只為掩蓋血跡,這明顯也不是動物所為。
李木豪向樹林外指了指,意思很明顯:“我們立刻離開吧?”
那年向前方十米處一處大樹干下指了指,那處根莖叢生,而且蓋滿落葉,他無法說清楚的感應(yīng)告訴他,流血之人就藏在那里。
青瞳二人一凜,這個距離太近了,避無可避,而且對方一定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
那年突然挺起身體,對著那處大聲喊到:“我們是附近訓(xùn)練營的學(xué)員,只是路過這里,對你沒有惡意,我們這就離開。”
說完慢慢退走,青瞳和李木豪跟上了那年。
“等一下!”樹下傳來的竟然是女孩清脆的聲音,聽起來很年幼。
堆滿落葉的樹洞內(nèi)爬出一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滿頭枯葉,渾身塵土,胳膀上的血跡清晰可見,臉上還有兩道淚痕,非常楚楚可憐。
見到是一位小姑娘,青瞳和李木豪明顯松了口氣。
小姑娘低著頭,哽咽著說:“哥哥姐姐,我受傷了,能不能幫我回家啊?我家并不遠(yuǎn)。”
那年微微皺了下眉頭,奇怪地問:“這附近有居住地嗎?”
小姑娘連忙說:“當(dāng)然有啊,你們來自軍營,噢,就是你們口中的訓(xùn)練營,但你們不知道,軍營還有個家屬小鎮(zhèn),就離軍營十幾公里,一點也不遠(yuǎn),我就住在那里。”
那年不依不饒地問:“你是怎么受傷的?”
“我被蛇咬了,不過我把胳膊扎住了,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我懂一些野外求生技能。”
李木豪不耐煩了:“老那,被蛇咬了不能奔跑,血液流通會加快蛇毒的發(fā)作,咱們還有時間,送她回家也不影響吧?”
青瞳也不滿的瞪了那年一眼。
那年苦笑一下,依然堅持著詢問:“那你到這里做什么呢?”
小姑娘強(qiáng)忍著淚花說到:“我聽說你們在野外拉練,所以我就想跟著你們也跑一遍,如果我能跟上,訓(xùn)練營也許就會破格錄取我,我就能見到爸爸了,他都一個月沒有回家了!”說完淚水就抑制不住地奔涌而出。
那年還想問些問題,青瞳狠狠白了他一眼,跑到小姑娘面前,不由分說把小姑娘背在背上,干脆的說:“指方向!”
小姑娘抽泣著指了個方向,青瞳撒腿就跑。
那年和李木豪只好跟上,李木豪奇怪地問:“老那你雖然心思多,但不是沒有同情心的人啊?今天是怎么了?”
那年邊跑邊苦笑道:“小姑娘可不一定天真,我六歲的時候差點被一個五歲多的小姑娘給害死,最后我雖然活了過來,但只能繼續(xù)留在孤兒院,而她如愿以償成了一個大領(lǐng)主家的養(yǎng)女。”
李木豪驚呼:“還有這種事?”然后一臉八卦地舔著臉說:“說來聽聽,還有人敢和你斗心眼,竟然還贏了!厲害啊,快說來聽聽啊!”
那年突然加快兩步,趕上青瞳,他和藹地對小姑娘說:“你中了蛇毒,不能拖太久,這里離軍營更近,我們還是先送你去軍營吧,軍營里肯定有血清。”
小姑娘委屈地說:“軍營不會讓我進(jìn)的,能進(jìn)我早就進(jìn)去看爸爸了。”
那年說:“那是平時,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可能見死不救,相信我,我一定讓他們救你。”
小姑娘擠出一絲笑意:“謝謝大哥哥。”
青瞳疑惑地看了一眼那年,看見那年堅定的眼神,終于腳下一轉(zhuǎn),改向軍營的方向跑去。
三人全力奔跑,片刻就到了軍營門口,但卻被哨兵攔了下來:“外來人員不得入內(nèi)。”
那年連忙向哨兵解釋,并向哨兵展示了小姑娘的傷口,但哨兵不為所動,只允許那年三人入內(nèi)。
李木豪大怒,就要闖關(guān),一片機(jī)械聲后,城墻上面大量的槍口、炮口指向了他們四人,他們再有異動就會立刻被射成蜂窩!
看到鐵壁上蓄勢待發(fā)的炮口,小姑娘帶著哭聲說到:“我就說他們不會放我進(jìn)去的,現(xiàn)在只能回我們小鎮(zhèn)了,我們小鎮(zhèn)有醫(yī)院。”
青瞳突然轉(zhuǎn)身,又背著小姑娘向著小鎮(zhèn)方向跑去,那年和李木豪緊跟其后,李木豪擔(dān)心地問那年:“還有不足半小時了,我們的時間夠嗎?”
那年苦笑一下:“你能說服青瞳把她放下?”李木豪一時語塞。
那年加快幾步,不由分說的把小姑娘背到自己的背上,讓本來就筋疲力盡的青瞳得到喘息。
中途李木豪又把小姑娘接了過去,終于他們把小姑娘送到了小鎮(zhèn)的醫(yī)院,在看到醫(yī)生把小姑娘接了過去后,三人轉(zhuǎn)身就跑,時間只剩十二分鐘!
對于已經(jīng)筋疲力盡的他們,十二分鐘趕十五公里,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淘汰的命運(yùn)看來無法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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