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惡魔手段
在斯諾二五六號星球環繞的土黃恒星漸漸向地平線上降落的時候,士兵們終于走上前來,用機械把學員們都挖了出來,很多學員已經基本僵硬,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被士兵抬到了車上,沒有凍僵的學員必須繼續赤身祼體地扶住同樣光溜溜地同伴,一路回到了碩大的公共浴室。
粗大的水籠頭被士兵抬著,冷水噴涌而出,沖刷到成堆的學員身上,一會,幾乎所有學員都可以活動了,沒等他們緩過氣來,水籠頭噴出的立刻換成了滾燙的熱水,一時間在濃濃的水蒸氣內是各種痛苦地哀嚎聲。
學員在變成一個紅通通的大龍蝦之后,一聲令下,學員們才能圍上了浴巾列隊而出,而門口穆塔教官正用教鞭拍打著左手,曉有興趣地打量著學員裸露在外的肌肉。
一個個學員戰戰兢兢地從教官身側走過,突然教官閃電般出手,一個學員慘叫著跳了起來,然后身體扭成各種奇怪的姿勢,“這個凍傷了,帶下去醫治,醫不好就送回家。”穆塔教官淡淡的吩咐到。
再經過幾個人,又一個被教官點到了,同樣的慘叫和抽搐。“這個很不錯,竟然有了大幅提高。”穆塔贊賞道,再次輕點,這名學員立刻平息了下來,勉力爬起來,向教官施禮后蹣跚著離開。
又有幾個被凍傷的學員被教官看了出來,等待的學員們十分彷徨,寧可凍傷后得不到醫治,也不希望被教官點到。
輪到了那年,教官上下打量了那年幾眼,突然出手了,那年有心閃避,但那根短短的教鞭根本避不開,那年感覺到肋下一痛,渾身股肉就突然絞在了一起,就像一塊被人擰干的抹布,難以忍受的巨痛直刺大腦。那年慢慢地倒了下去,身體蜷縮成了一團,但他緊緊地咬住了牙齒,沒有喊叫出來,只有突突亂跳的肌肉證明了他巨大的痛苦。
緊隨其后的李木豪眼睛一紅,緊握雙拳,無意識地上前一步,正觀察那年的穆塔教官瞟了一眼李木豪,淡淡說:“別急,這就到你!”說完也是一棒點出。
李木豪本能地用土元素擋住了胸腹,但一樣沒用,李木豪猛然張大了嘴,身體僵在了那里,停頓兩秒,牙齒又“卡”一聲撞在了一起,然后嗓子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狠狠地向著墻壁撞去,然后拼命用頭“咣咣”地撞墻。
穆塔教官再次點出,那年和李木豪都平息了下來,但無力立刻站起來,只能無力地張大嘴喘著粗氣。
“這倆更不錯,有點意思,我喜歡!扶他們起來去穿衣服。”
片刻后,那年和李木豪心有余悸地回到了水塔頂,青瞳已經抱著雙腿坐在了那里,那年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凍傷了沒有?”
青瞳搖搖頭:“幸虧有個小姑娘幫我,她是水系法師。”
然后她問那年和李木豪:“你們呢?”
李木豪連忙說:“我們沒事,那年竟然還覺醒了異能!又是變異又是異能的,哪天他會神功我也不奇怪了,你確定這家伙是人嗎?”
青瞳也是一臉驚奇地望向了那年,那年忙道:“我這不知道是不是覺醒,我和你們不太一樣,這樣吧我說說我的情況,咱們一起研究研究。”
聽完那年描述,李木豪和青瞳還是嘖嘖稱奇,不過他們也說不清那年的情況,肉體是變異體是肯定的,至于未來會不會出現獸形誰也說不準,還有畸變的可能性;而異能也不太像,能操控少量自然元素,但是存不住,就不算是異能了。
“要不要咨詢一下教官?”青瞳小聲建議。
那年想了想,搖了搖頭:“這個訓練營是星盟舉辦的,在沒有決定加入星盟之前,我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太多的信息,回去再問問師傅吧。”
三天后,他們被集中拉到了一處山谷,這里的氣溫罕見地溫暖,地上長滿嫩綠的小草,還有一朵朵或紅或黃的野花在綻放,久違的美麗風景讓很多學員壓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
突然一陣惡臭撲面而來,提醒著學員們,在惡魔手底下,任何美好都只能是暫時。
隨著學員們上學,一個巨大無比的坑突兀地出現在眼前,坑不深,但看仔細的學員都倒吸一口冷氣。
大坑里面是滿滿的糞便,人的糞便!學員們的目光都不錯,能清楚地看到糞便上面有大量白花花的蛆在鉆進鉆出,甚是活躍!
穆塔教官嘎嘎地大笑起來,得意地喊道:“這是知道你們要來我們精心準備的禮物,一個月來都沒舍得排入地下河,通通保存到了這里,再經過這里的地熱發酵,正是熱氣騰騰的時候,里面的小生物也很茁壯,完美!你們喜歡這個禮物嗎?”
“哇”的一聲,幾位女學員已經忍不住嘔吐出來。
穆塔教官繼續用小木棒敲打著自己的左手,無視嘔吐聲,繼續說道:“今天的任務是通通都給我跳到糞坑里,堅持一小時!如果你暈倒在里頭,我們不會發善心將你拖出來,只有在檢測到你們的體征接近死亡時,才會把你挖出,但那樣的話就是淘汰!”
說完他停頓一下,然后大聲地命令:“現在,全體都有,跳進去!三秒沒有跳下的,射殺!”學員身后是整齊的槍機聲,裝甲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學員們的后背。
那年邁步向前,同時有點擔心地望向了青瞳,青瞳雖然不施粉黛,但不管黑衣還是白衫都是一塵不染。
在那年眼角瞟過去的時候,青瞳已經義無反顧地跳到了齊胸的糞坑里。
那年苦笑一下也一步邁了進去,李木豪在一側看到青瞳和那年已經跳進去了,也緊閉口鼻跳了進去,隨著他這一跳,“撲通”一聲悶響,糞便四濺,那年抖落頭上的兩條蛆,狠狠瞪了李木豪一眼,李木豪苦笑著四面抱拳,略表歉意,但嘴是不敢張開的。
那年他們一入糞坑,就能感覺到糞便的熱氣和黏性,越是不去想,皮膚越敏感,能清楚地感受到蛆在皮膚上鉆來鉆去,很多想催眠自己的學員也被這些小動物給弄的心神浮躁,無法入定,只能無比清醒地忍耐著。
所有人都緊閉牙關在努力堅持著,前面嘔吐的少女們現在也都能穩穩地站立,經歷過這么多磨練之后,剩下的人都不是弱者。
在半個小時后,學員們才發現惡臭已經不算什么了,嗅覺早已經失效,但最大的危險降臨了,糞便經過發酵,含有大量的有害氣體,而腳下的地熱又讓這種“沼氣”持續揮發,進而造成糞便上面的氧氣匱乏。
那年他們都學過,沼氣的主要成份為甲烷、二氧化碳和硫化氫等,但知道歸知道,并不代表能抵御它們對身體的作用,很多學員開始頭昏目旋,身體也搖搖晃晃起來,有些學員為了讓自己清醒,開始張大口鼻用力吸氣,雖然一時能讓頭腦清醒一點,但這是飲鴆止渴,只能吸入更多的有毒氣體。
那年的狀態倒還不錯,他根據埋冰坑的經驗,開始就用三架樁穩穩站立,三架樁帶來的內力能讓他長時間保持姿勢,他可以完全無視惡臭和蛆蟲帶來的影響,唯一考慮的只有沼氣,他再用索爾呼吸法就可以有效降低身體機能,進入龜吸狀態。
他又有點擔心的看了看青瞳,發現青瞳雖然面色蒼白、雙目緊閉,但身體很穩,呼吸也還綿長。
他放在心來,再轉頭看了看李木豪,李木豪的表現得明顯不如青瞳,李木豪雙目緊閉,雙拳緊握,牙關緊咬,那年不禁有些擔心,仔細一看去,李木豪渾身有黃光隱現,再仔細聽聽李木豪的呼吸,雖然粗重,但很平穩,而且肌肉并沒有不支時的擅抖,那年暫時放下心來。
他完全放松下來,呼吸逐漸進入深層睡眠的節奏,只是思想保持著清醒,這時候他突然再次感覺到了各種元素的光點,比那一天的冰窟多了許多黃色和青色的光點,至于紅色和銀色光點也偶有閃現。
那年大喜,他知道他可以看到基本的自然元素了!
這說明他不是某一系的異能者,那他是全系異能者?那可是宇宙中都很罕見的天賦,但那年卻感覺自己并不像,他根本沒有全系異能者對天地靈氣的天生親近感。
想不明白干脆不去想,那年開始調動這些元素,這時候他才發現,除了這些鮮明的基本元素外,還有更多中間色調的元素存在,雖然數量不多,但顏色十分豐富,那年還不能分辨這些元素對應的異能,但肯定是復合異能,這些異能往往更加厲害,比如說雷系、冰系、生命系以及暗黑系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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