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6章 破關
戰時,秘書郎隨行,師部一千人幾乎全部出動。
陳牧一直認為,打仗帶著女人不方便,于是把含香、小美、小環等一眾女子留在敦煌城中。
神策第三師第一旅正在向敦煌靠攏,典效忠接替張有田,暫任敦煌巡城司之職。上次陳牧從阿滋蔓軍隊扣留許多戰馬,現在都被孔孝先裝備到了第三師當中,如今的第三師也算是兵強馬壯,按照物資力量來講,是僅次于第八師的存在。
含香留在城中,手下還有四千多工兵,一些不著急的建設項目暫時停工,把工兵們派往城頭,組成防衛民兵。
含香不懂指揮,陳牧給她留下一員老將暫四旅副校袁虹。
袁老將軍坐鎮敦煌,陳牧還是放心的。
平時中郎將大秘到處指導工作,但是到了關鍵時刻,令箭令牌統統交給袁虹,含香只能給袁老將軍打打下手,比如提供資金,調配糧食等。
陳牧帶著部隊闖入玉龍山,僅是在喀什河遭遇過一次小規模的伏擊,卻被甄霸道帶著兵一沖而散。
為了殺殘兵,甄霸道身先士卒,追出去三十多里才回來。
二將軍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殺人,這種愛好實在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幸虧是他一員戰將,有敵人可殺,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就他這副德行,估計早就被官府砍了。
鐵甲騎兵第八師的戰力不必多說,裝備落后的古蘭士兵根本無法抵抗一次沖鋒,現在陳牧最大的敵人是綿延大山,和強烈的高原反應。
沒想到張邯竟然受不了高原氣候,嘴唇發紫,呼吸苦難,飲食不下。
陳牧下令,但凡無法忍受高原者,不必繼續前行,立刻下山,去坎城或者尼壤城等候部隊回轉。
天賜二年二月二十八日清晨,安西軍玄甲第九師,對葦關發起總攻。
戰斗一經打響,就沒打算停下來,用大太監吳棟的話說,一鼓作氣,直搗黃龍。過了葦關就是于闐城,捉拿古蘭女王,向太后娘娘請功。
可是吳棟低估了古蘭人守護家園的決心,古蘭女王連于闐城都放棄了,帶領三萬軍民死守葦關,女王親自登城,為將士們擂鼓助威,搖旗吶喊。
連續兩晝夜的攻防大戰。
尸體堆積如山,烈火熊熊燃燒,到處都彌漫著尸體燒焦的味道。
戰況之慘烈,不可描述。
而吳棟所說的“一鼓作氣”最終還是沒能成功,部隊進入休整狀態,準備過幾日再來“第二鼓”。
玄甲軍進攻受挫,此時陳牧繞道胡弩鎮,兵不血刃納降敵軍三百。
令人感到欣喜的是,胡弩鎮鎮守竟然是古蘭女王的三兒子。
三兒子名叫達達木提,他有一個漢人嬌妻,由于女王不喜,所以婆媳關系一直不好。于是連累達達木提,算是發配胡弩鎮,當了一名苦哈哈的鎮守。
陳牧聽說葦關打得慘烈,于是不打算在胡弩鎮消耗太多時間。
他對達達木提說:“本來我們沒打算打得這么慘,這樣打下去,非打出深仇大恨不可。仇恨一旦扎根,就很難平復了。我有一個想法,希望你能帶著我的誠意去見你的母親,讓女王殿下放棄抵抗。我們保證,絕不再傷害古蘭人民和古蘭王室,并且擁立王室正統血脈繼承王位,只要肯與梁軍合作,向大梁皇帝稱臣納貢,便保證你們世襲罔替,永遠為王。這不是我個人的決定,而是安西軍總部,和大梁皇帝的決定。”
達達木提見梁軍兵強馬壯,而且已經殺到了背后,現在只要陳牧把兵拉到葦關背面,兩面夾擊,女王殿下再想打,她也有心無力。于是答應陳牧,跟隨陳牧一起北上。
陳牧把瘸子和暫四旅第一團八百人留在胡弩鎮,按照計劃展開維穩、生產、尋礦工作。
其余人等統統北上。
路上聽斥候來報,說于闐城空虛。陳牧派王操天攻城,要求王操天善待百姓。
剩下六千多人,陳牧直接帶到葦關背后,遠遠望去,硝煙彌漫,雙方剛剛又發生一次激戰。此時已經是玄甲軍攻城的第十天,看來雙方都已經十分疲憊。
可當女王殿下發現背后出現敵軍的時候,知道大勢已去。她沖到城墻邊上,要跳城自殺,卻被手下人攔住。不久后三王子達達木提來見母親。
達達木提對母親說:“陳牧將軍說要擁立我當古蘭國王,難道母親不放心讓兒子繼承王位嗎?”
古蘭女王道:“事已至此,不投降也不行了,否則葦關剩下一萬多軍民,和于闐城里五萬多百姓恐怕要遭殃。只是你可以投降,王母卻不能投降。我不是擔心你和你的漢人媳婦對我不好,而是我已經沒有顏面面對古蘭百姓,和我三萬教徒。我把大教主之位傳給你,希望你繼承娘的衣缽和遺志,善待百姓,善待兄弟姐妹。”
古蘭女王性格剛愎,一心求死,最她到底還是在臥室內拔劍自刎。
至此,葦關告破。
但是首先登上葦關的不是吳棟,而是安西總副陳牧。
“陳牧,開門啊!”吳棟騎在馬上,立在城下喊。
“吳監軍,你放心,于闐城已被我拿下,并且擁立三王子達達木提繼承王位,塵埃落定,現在我們任務完成,你可以帶兵回去啦。”
“什么?你已經把于闐拿下了?”
“是的。”陳牧一笑道:“所以我覺得,你們沒有必要進關。”
“我作為安西總監軍,我要親眼看看。”
“我看還是不必了吧。你們與葦關守軍打了十日,損失一定不小,雙方怨氣深重,最好還是不要見面的好。我擔心你們的人進來之后,肆意妄為,不受控制,殘害歸降之軍民。如若當真如此,我等為將者,于心何安吶?”
“陳牧,你這是打算違抗軍令不成?”
“呵呵,同為安西七大將,你能奈我何?你要是不服,你就去安西軍總部告我。”
“我下的是監軍令!”
“對不起,我沒聽見。”陳牧轉身,對史進沖道:“把門給我守好了,有人膽敢擅闖,格殺勿論!”
史進沖大禿腦袋探過來,向城下看了看:“吳棟,我草!”
吳棟被氣得哇哇暴叫,在城下呼喊第八師監軍向當陽,可此時向當陽正在與二將軍甄霸道“喝酒”呢。
二將軍說自己喝得不盡興,非要向監軍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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