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激動
翌日清晨,當(dāng)王琳瑯著一身素白的練功服,踩著時間點,來到院中打拳時,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簫博安竟然早早地候在那里。
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到的,衣裳,發(fā)絲,甚至眼睫毛,都沾染上了露水,渾身透著一股清新冰涼的氣息。只是,他的眼圈發(fā)青,眸中帶著血絲,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與他矍鑠的精神,古怪的興奮勁,形成了一種強(qiáng)烈的反差。
“你昨晚是做強(qiáng)盜去了嗎?怎么這般模樣?”王琳瑯眨著眼睛,疑惑地問道。
“我睡不著,想著今日要與小舞去約會,我就睡不著。”簫博安盯著面前的少女,嘀嘀咕咕道。
他有些皺皺巴巴的衣裳,似乎有些眼熟,正是昨晚他回來時的那身裝扮,“你昨夜一夜未睡?”王琳瑯驚愕地問道。
“不知道,我一直想著小舞,想得我的身體都疼了,怎么也睡不著,就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簫博安像是一個委屈的孩子一般控訴道。
“身體疼?哪里疼?”王琳瑯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耳邊好像又響起了那個白發(fā)男子魔咒一般話語:徹底瘋魔,壽元不長。
“你過來,我告訴你。”簫博安嘴角微微咧起,浮出一抹惡劣的笑意。但這笑意一晃而逝,像是流星一般,對面的少女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哪里疼?”王琳瑯心急如焚地走到他身前,伸手就要摸向他帶著血絲的眼睛。
“哪里都疼!”簫博安捉住那只白皙柔然而微微粗糙的手,按向自己的心臟,然后帶著那只手,慢慢下滑,探向腰腹。
王琳瑯像是霎時被雷劈了般,有那么半晌,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突然,她猛然一個機(jī)靈,從呆滯中清醒過來,手腕暗勁頓發(fā),從那只鐵手中掙脫出來。
“你個臭流氓,你腦子里裝的都是屎嗎?竟想著些齷齪的事情!”王琳瑯真正是惱羞成怒了,一張臉漲得通紅,用手指著對面那個惡劣之極的人,氣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齷齪的事情?可是,我就想和小舞,做這些齷齪的事情。”簫博安委屈巴巴地說道。
“你————”王琳瑯突然覺得一陣無力。這廝如果變態(tài)起來,自己同他講話,真地是仿佛如同雞對鴨在講一樣,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我是誰?”她沉默地看著對方片刻,突然問道。
“你是我的小舞啊!”簫博安霸道十足地答道。
“我姓王,名琳瑯,是瑯琊王氏的子孫,是名滿天下王十一郎的女兒,更是先帝親封的林芝縣主。不僅琴藝高超,書畫一絕,而且武藝超群,天生神力,這樣的我,難道不值得這世間最好的兒郎,最真心的對待,最珍貴的呵護(hù)嗎?可是,你,你是怎么對我的?還沒有成親,你,你———便對我各種動手動腳,各種沒羞沒臊,你————”王琳瑯突然說不下去了,她募地想到了王佑對她說那番話的用意,一時地不由又羞又怒,整個人似乎都要冒煙了。
“小舞,你的意思是說,成親了,就可以各種動手動腳,各種沒羞沒臊了?”簫博安興奮地說道,搓著一雙手,一副心花怒放的樣子。
王琳瑯直覺自己要吐血。這個可惡的家伙,在她面前,永遠(yuǎn)都是這么惡劣無賴。
她轉(zhuǎn)過身,想要一走了之,但腳步剛邁開一步,便開始后悔。這廝身體存在巨大的安全隱患,可是她還想和他一輩子到老。想到這兒,心中的疼惜如同潮水般往上涌,她轉(zhuǎn)動步伐,深吸一口氣,凝神調(diào)息,開始認(rèn)真地打拳。
她打的是最正宗不過的陳氏太極拳,一招一式,柔中寓剛,剛中有柔,剛?cè)嵯酀?jì),快慢相間,瀟灑自如,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打著,打著,她的心,便慢慢地靜了下去。
簫博安站在后面,看著前方一身素白的少女。在晨光的映照下,那副線條優(yōu)美,纖細(xì)柔韌的身軀,在一動一靜,一進(jìn)一退的各種動作之中,勾勒出一副極美的畫面,牽扯著他全部的身心。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面部堅硬的線條,不自覺地柔軟下來,眼中只剩下那道身影在舞動。
這是他的女孩,想想,骨子里便有一種無法抑制的騷動與興奮。
在這種得意的心境之中,他打開手腳,舒展身體,跟著前方那道身影,一起打起了拳。
一起,真好!
待到兩人收拳而立,一輪圓圓的太陽,剛好從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上爬了起來。金燦燦的光線,乍然射出,帶著絢麗多彩的色彩,奔向人間。
看著這輪代表新生的太陽,感覺到陽光照耀到皮膚的溫度,王琳瑯的心情,不約地變得明媚而燦爛起來。清涼的晨風(fēng)撥起她額間被汗水打濕的發(fā)絲,她募地一下轉(zhuǎn)過身,看著身后高大挺拔的男子,“簫博安,好好洗漱一番,我們辰時末在大門口見,不見不散噢!”
說罷,朝他嫣然一笑,便邁著輕快的步伐,像是一頭靈動的鹿一般,漸漸遠(yuǎn)去。
不見不散!不見不散!簫博安默念著這四個字,嘴角不約地咧出一個傻兮兮的弧度。他直覺自己像是喝了清醇的美酒一般,五彩斑斕的快樂火花,從他心里面噴射而出,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在云端里飄。
他以一種詭異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在文軒驚愕得幾乎要驚掉下巴的表情之中,他美滋滋地洗了一個澡,又心不在焉地不知滋味地吃了點早膳,然后就開始搗騰他的衣裳服飾。
試了這件,再試那件,如此折騰來,折騰去,反反復(fù)復(fù)的搖擺之后,他終于選定了一套淡青色蘭草底紋的錦袍。
“文軒,這身衣服如何?”簫博安在黃銅鏡前走了幾步,扭頭問呆立在一旁,一副遭雷劈了模樣的文軒。
“好看!”八百年沒有見過主子這幅德行的文軒,實在是驚駭萬分,他有些膽戰(zhàn)心驚惜字如金地答道。
“嗯,我也這樣認(rèn)為。”簫博安說道。然后將那根黑色青絲混著五彩絲線編就的絡(luò)子,小心翼翼地系在了淡藍(lán)色的暗紋腰帶之上。想了想,取下墻上的九節(jié)銀紋鞭,盤在了腰間。
“對了,今日你休沐一天,”他隨口說道。
“休沐?”文軒的嘴巴張得像雞蛋一般大,實在驚恐得忘乎所以。
作為主子的貼身親衛(wèi),他好似這輩子都沒有聽到過這兩個詞。原本,自己該是樂不可支欣喜若狂的,可是,此刻,這兩個詞,卻像是風(fēng)暴,像霹靂,像閃電,聽得他,一連打了幾個寒顫。
簫博安卻不再理會他,大長腿一邁,疾步如風(fēng)地走了出去,留下文軒在一室的寂靜之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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