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遠(yuǎn)大理想
手指一松，那條銀色的長鞭，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蕭博安再也支撐不住，一大口鮮血，像是噴泉一般噴涌而出，灑下一地的血腥。同時(shí)，身子搖晃著，像是一棵不堪重負(fù)的雪松一般，就要轟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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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博安！”王琳瑯大叫一聲，身子像是脫兔一般，奔躍而出，一把將他摟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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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蕭博安整個(gè)身子的重量，全部地倚靠在王琳瑯身上。眼中的紅光，如同地獄的火焰一般，還在耀耀地閃爍，“你是我的，我的。”他每說一個(gè)字，血沫就從他的嘴角，汩汩地往下涌一次。那雙環(huán)住她的雙臂，像是鐵箍一般，死死地箍住她，仿佛要把她深深地勒進(jìn)了自己的骨肉中，永不分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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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王琳瑯直覺自己的心，在控制不住地顫抖。心疼，心痛，心亂，心煩，心傷，種種的情緒，涌上心頭，使得她的心一時(shí)間亂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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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人對她有諸多的隱瞞，但至少，對她的這顆心是真的。如果這是愛，她愿意敞開心胸去相信一次。最終，她嘶啞著嗓子，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柔聲答道，“蕭博安，別怕，我在，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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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很輕，卻像是打雷一般，轟隆隆地響在蕭博安的耳邊。有晶亮的光，從他的紅眸之中，霎然射出，像是點(diǎn)燃了生命的火焰一般，那般灼目，那般耀眼。“好，我記住了，我一輩子都記住了。”說完，他的嘴角咧出一抹笑意，那雙如同惡魔一般的眼睛，安然地一閉，整個(gè)人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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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博安，蕭博安，”王琳瑯驚駭?shù)卮蠼小Ｋ龘碇纳碜右黄疖浀乖诘兀麖埬樢粫r(shí)間變得煞白無比。她的身子顫抖著，半張著嘴，發(fā)出一聲嘶啞的驚叫，感覺像是有刀劈開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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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年王十一郎死在她懷中的那一幕，驚雷一般地從記憶中蹦出，使得她整個(gè)人像是遭到重?fù)粢贿叄竽X已經(jīng)無法思考，只是顫抖著，顫抖著，仿佛下一刻，便會(huì)全然地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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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軒拉下蒙面的布巾，像是一道黑色的直線，霎然而至。他的手指湊在蕭博安的鼻尖，感覺到那似有如無的氣流，那一向如木頭般的，難得地不約地露出一抹慶幸之色，“公子只是暈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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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王琳瑯顫抖著手，將一截手指貼近到懷中人的鼻尖，當(dāng)那如羽毛一般輕淺的呼吸，被真正地感覺到時(shí)，她的眼睛不約地變得一片霧氣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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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內(nèi)傷嚴(yán)重，須快速醫(yī)治。”文軒的話，跟他的人一般，還是一如既往地簡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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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們趕緊回去，來，你來背你家公子。”王琳瑯轉(zhuǎn)頭，瞟了一眼遠(yuǎn)處的慧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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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衣染血的他，一直靜靜地倚靠在那棵樹上，安靜無聲，仿佛已融為天地之中，唯有那雙如清水一般澄明的眼睛，一直緊緊地鎖在她的身上。見到她望了過來，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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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要扒拉下掛在身上的那個(gè)人，卻發(fā)現(xiàn)這人的雙臂像是鐵臂一般，死死地箍住她，竟然挪動(dòng)不了半分。一抹窘然，不約地劃過王琳瑯的面上。她是一個(gè)外表灑脫內(nèi)心保守的女孩，在眾目睽睽之下，與此人這般親密，縱然臉皮再厚，此刻也是紅暈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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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帶公子坐馬車。”那宛如影子一般的文軒，在一旁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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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下屬已經(jīng)將那輛馬車收拾好了，正轔轔地趕了過來。王琳瑯不約地深呼一口氣，坐在馬車上，總算是可以遮人耳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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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guī)熓逡卜旁隈R車上。”王琳瑯吩咐道。她用霸王槍撐起身子，將那如布袋熊一般掛在自己身上的人，輕輕地?cái)堅(jiān)趹阎小＞挂皇直耍皇痔針專跓o數(shù)黑衣人詫異的目光之中，蹬上了那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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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放下車簾的一剎那，她的目光梭轉(zhuǎn)到路旁那棵高高的大樹上，看著叉在枝杈中央，生死不知的王英，眸光中劃過一抹復(fù)雜之極的光。頓了頓，她對著文軒說道，“把樹上那人，也放在車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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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文軒恭敬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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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嶇不平，像是一條細(xì)長的蛇一般，在緩緩地朝前爬行。路旁是綠綠的青草，不知名的野花，蔥郁的樹木。它們高高低低，錯(cuò)落有致，沿著山路，一鋪鋪展開來，蜿蜒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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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在清新空氣中浮動(dòng)著，驅(qū)散了先前的血腥和殺戮。有知了的叫聲，從低矮的灌木或高高的樹木中傳來，時(shí)短時(shí)長，時(shí)高時(shí)低，像是一首盛夏的奏鳴曲，在耳邊不知疲倦，不甘寂寞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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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瑯卻無心享受這些。她抱著面色如紙的蕭博安，坐在馬車?yán)铮磉吺菤庀⑵醯幕廴荆_邊是鼾聲大作的王英。可憐的王英，剛剛醒來，還沒有摸清狀況，就被她伸手一點(diǎn)，便像死豬一般，躺倒車廂底部，呼呼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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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你好些了嗎？”王琳瑯焦慮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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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好多了，”慧染朝她眨了一下眼，眸中如同靜水在緩緩流淌，“小瑯，你懷中之人，是你為自己找的夫婿嗎？”他輕聲問道，直覺自己的心有點(diǎn)沉甸甸地。有些隱隱地不舒服，可又說不出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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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瑯的臉唰地一下紅了。這——這——師叔——問得問題太直截了當(dāng)！這叫人如何回答是好？她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這才說道，“阿染，你知道夫婿是什么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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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小覺告訴過我，夫婿是以后要和小瑯生活一輩子的人，天天在一起，相親相愛，白頭到老。”慧染目光澄明，如同最純凈的水一般，清澈無垢，“小瑯，我可不可做你的夫婿？我也想和你天天在一起，永遠(yuǎn)不分開，一起白頭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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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瑯驚愕地瞪著慧染，嘴巴張得老大，心中的震驚，簡直無語言表。她有心想要呵斥他幾句，可看著那張如同蓮花一般純凈的面目，一時(shí)竟說不出話來。這個(gè)傻瓜，說起這些事情，像是吃飯喝水一般自然，沒有絲毫的扭捏姿態(tài)，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懂得了夫婿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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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她斟酌著用詞，“這世上的夫妻，有很多種。有恩愛一生，白頭到老的。也有反目成仇，不死不休地。還有湊湊合合，搭伙過日子的。更有明明是夫妻，卻誰也沒有真正了解過誰，像是陌生人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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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她望了懷中之人一眼，眼眸之中的神色，復(fù)雜而深邃，仿佛星光下波濤洶涌的大海。“我想認(rèn)真地與這個(gè)人交往，我喜歡他，希望和他成親，做一輩子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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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從她的眼中流淌而出，輕而無聲地流向懷中之人。王琳瑯將那人鬢角一縷漏下來的發(fā)絲，輕輕地夾在那人耳后，低低地說道，“可是，世事無常，我也無法保障我跟他日后究竟會(huì)走到哪一步。這世上，有許多當(dāng)初愛的轟轟烈烈的情侶，最后也變成了形同陌路的路人！對于這一份感情，我充滿了期待，可是，內(nèi)心又忐忑不安，充滿了惶恐，憂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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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染略帶憂慮地望著她，一雙明亮的眼睛，帶著一絲黯然。心里像是吞了一顆青梅，酸溜溜還帶點(diǎn)苦味兒。“小瑯，你不要為沒有發(fā)生的事情而煩惱。人在世間，愛欲之中，獨(dú)生獨(dú)死，獨(dú)去獨(dú)來。當(dāng)行至趣苦樂之地，身自當(dāng)之，無有代者。善惡變化，殃福異處，宿預(yù)嚴(yán)待，當(dāng)獨(dú)趣入。遠(yuǎn)到他所，莫能見者。善惡自然追行所生，窈窈冥冥，別離久長。道路不同，會(huì)見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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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經(jīng)文，從他的口中流淌而出，王琳瑯的腦袋開開始隱隱作痛。沒有慧覺那個(gè)小翻譯家在旁邊翻譯，對于慧染所說的經(jīng)文，她往往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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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經(jīng)文，就像是蚊子一般嗡嗡地在耳邊響，聽得她腦袋發(fā)悶，趕緊插話說道，“不過，阿染，這世界上除了友情，親情，愛情這三種情感，還有一種人類無法用語言表述的第四種情感。而這也是最重要的一種情感，它是一種超越友情，但不等于愛情的一種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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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是什么？”慧染睜著一雙求知欲旺盛的眼睛，巴巴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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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是愛情，可能覺得少了點(diǎn)激情和沖動(dòng)，說是友情，可能又會(huì)覺得味道太淡了一點(diǎn)。但是和那人在一起，感覺很美妙，要比情人來的踏實(shí)，比朋友來的快樂。那人成為了你生活中的一部分，重要的就像是圍繞在身邊的空氣一樣，可是你卻往往感覺不到。只要想到：無論什么時(shí)候，總有一個(gè)人站在你的身邊，感情的深淺恰到好處，沒有任何負(fù)擔(dān)，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王琳瑯努力地組織著自己的詞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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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對于小瑯來說，我就是這種人嗎？我是讓小瑯感到幸福的人嗎？”慧染眨著一雙純真的眼，嘴角的笑容，幾乎要飛揚(yáng)起來。雖然王琳瑯的話，仍然有一小部分，他沒有聽懂。但是，她口中慣常會(huì)出現(xiàn)一些奇奇怪怪的詞匯，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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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阿染就是這樣的人。”王琳瑯看著他胸口那黑洞洞的五個(gè)手指洞，眼中漫過一抹深深的感動(dòng)。在生死攸關(guān)的時(shí)刻，這個(gè)傻子竟不顧生死，搶在她的身前為她擋住了那驚天動(dòng)地的一爪子，實(shí)在是讓她的心，縱使心靜如水，也蕩起了驚天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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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既然小瑯喜歡這個(gè)人，我就跟著喜歡好了。”慧染勉為其難地說道，但眉宇間的歡喜，藏都藏不住，“那以后，我會(huì)和小瑯分開嗎？我不想跟小瑯分開，我想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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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染，你還記得你的志向嗎？”王琳瑯小心翼翼地問道。喜歡一個(gè)人沒有錯(cuò)，若是這份喜歡，將這個(gè)如同蓮花一般的和尚，拖拽到紅塵的污泥之中，她就有些罪孽深重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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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揚(yáng)佛法，普度眾生啊！”慧染反問道，“這是我從小就立定的志向，我怎么會(huì)忘記呢？可是，這跟我想跟在小瑯身邊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可以一邊跟著小瑯，一邊弘揚(yáng)佛法啊！佛曰：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換今生一次的擦肩。而今生，我既然能做小瑯的師叔，那定是前生有太多的牽絆。所以，縱然小瑯喜歡他人，會(huì)選擇他人做夫婿，我也不想和小瑯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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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染又開啟了喋喋不休的嘮叨模式，宛如唐僧附體。王琳瑯扶額，有些無語。這個(gè)傻子，腦袋可真是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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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耳邊那嗡嗡嗡的說話聲，終于減弱，慢慢停歇，她這才在那充滿期待的目光之中，正色地說道，“好，我保證，以后和阿染，還有慧覺，慧和，我們相互扶持，患難與共，一輩子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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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地嗎？”慧染的眼睛頓時(shí)亮了起來，像是九天星光落在眼中。“你可不準(zhǔn)騙我。《金剛經(jīng)》中曰：如來是真語者、實(shí)語者、如語者、不誑語者、不異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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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念經(jīng)，王琳瑯腦袋又大了，她趕緊說道，“嗯，我想好了，待我們闖出一番天地，手里積攢了足夠的財(cái)力物力人力，我就給你建一個(gè)大大的寺廟，比臨河的寒山寺還要大還要宏偉的寺廟，你就在那里傳道受業(yè)解惑，教化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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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染眼神灼灼地望著王琳瑯，臉上流出了幸福的向往，似乎正在大腦里暢想那副美麗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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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這個(gè)寺廟的旁邊，再建一個(gè)大大的莊園，里面亭臺(tái)樓閣，雕梁畫棟，小橋流水，四時(shí)花卉，應(yīng)有盡有。我呢，就住在這個(gè)莊園里。在莊園的旁邊，再建一個(gè)宏偉的學(xué)院，里面匯集天南地北的學(xué)子，包括那些沒有錢念書的寒門學(xué)子，聘請各地名士大儒做老師，而慧覺呢，就做了那學(xué)院的最高行政長官，嗯，就是院長，實(shí)現(xiàn)他瀟灑風(fēng)流名滿天下的夢想。至于慧和，他一直想開一個(gè)武館，那就在這文學(xué)學(xué)院的旁邊，再建一個(gè)武校，將咱們云暮山的武學(xué)，發(fā)揚(yáng)光大，代代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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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琳瑯說得眉飛色舞，一反剛才的黯然和憂傷，仿佛已經(jīng)看到那光明的前景，就在不遠(yuǎn)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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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染的眼睛，越來越亮，似乎隨著王琳瑯的描繪，他已經(jīng)在腦袋里，勾畫那一幕幕美麗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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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幅壯闊的人生畫卷，也許它的出現(xiàn)，只是一剎那的思維靈感。可是，這一粒偶然間的種子，卻在此時(shí)，在兩個(gè)人的心間，被深深地埋下。待到有一天，這顆種子出土發(fā)芽，發(fā)展壯大，長成一棵大樹，然后大樹成蔭，再成林，那將該是何等地輝煌壯麗，此刻的他們，卻從來沒有料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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