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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犯戒


  如果思念一個人是有聲音的話,那絕對是震耳欲聾。

  當王琳瑯生起一堆火,熟練地翻烤著那幾只野兔和野雞之時,她神情專注,似乎全部的身心,完全沉浸在她的燒烤大業之中。實際上,她的思想卻像是騎上了野馬,早就沿著時空的隧道,奔馳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她想起往昔的時光,那些珍藏在記憶深處和師傅游歷在外的美好時光。那時候,出門在外,若是遇不到城鎮,他們總是夜宿在曠野。抓到野物,就隨時烤來吃。師傅愛喝酒,也愛吃她烤的東西,所以她釀的酒越來越好,燒烤技術越來越高,到現在已經是爐火純青。可是,師傅卻已不在!

  不過,不要緊,那些曾經相依相伴的日子,早已經深深地印刻在記憶的最深處,而師傅,永遠在自己的心中!

  這樣想想,她的面上便不約掛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她雙手像是翻花般地忙個不停。一會兒給那些兔子,野雞抹上自己采來的香草汁液,一會兒又撒上鹽巴。慢慢地,那烤架上的兔子,野雞,慢慢地變得金黃,像是抹上一層蜜。肉的香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那樣地香,那樣地誘人,勾得人口水直滴。

  那一老一小兩個身影圍坐火堆旁,眼睛里幾乎粘到了那烤肉之上,眨也不眨一下。

  王琳瑯看了那倆人一眼,最后一次涂抹上十里香,然后宣布道,“好了!”

  她話語未落,兩只爪子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向自己的目標物。

  “小心燙!”王琳瑯急急地喊了一句,卻是來不及。慧覺伸著自己的小舌頭,燙得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

  “給你!”王琳瑯無奈地將兩片薄荷葉子,小心地敷在他的舌頭之上,“輕輕地嚼碎,然后吞下。”

  慧覺趕緊照辦,那緊皺在一起的小臉頓時舒展開來,“咦?好清涼,好舒服!”他含糊不清地喊道。

  元和老頭子一邊喜滋滋地吃著烤肉,一邊朝著王琳瑯諂媚地說道,“阿瑯啊,可不可以打個商量,再挖出一壇酒,師祖還沒有喝夠啊!”

  王琳瑯狠狠地瞪了那為老不尊的老頭子一眼,憤憤地咬了一口野雞肉。這老頭子不遵約定,自己提前喝了一壇酒,現在竟還厚著臉皮再找她要?也不知羞不羞?

  “師傅,阿瑯只釀了三壇子酒。還剩下最后一壇子,是留給青陽師叔的。你要是把它們都喝完了,那等到師叔回來,他喝什么啊?”慧覺一邊眉飛色舞地啃著野兔腿,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

  這烤兔肉真是好吃到了極點,又酥又嫩,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肉,簡直好吃得他要把自己的舌頭都吞了下去。

  “你們兩個兔崽子,老頭子我喝點酒怎么哪?我已經這么大年齡了,還能喝幾回阿瑯釀的酒?可是,你們呢?你們的一輩子還長得很,還愁喝不到好酒嗎?我要喝,就要喝,今個兒,你們就讓我好好地喝上一回,痛快一回吧!就算是我老頭子明天就上路,今日醉死,我也是心甘情愿。”元和耍起了賴,無比委屈地盯著面前的徒子徒孫,滿臉地控訴。

  他說一句,就啃一口手中烤肉,那模樣真正是滑稽到了極點!

  王琳瑯想笑,可是,心里卻又有著莫名的酸澀。這種酸澀,像是一道急流般,募地從胸中直沖眼眶,惹得那里濕潤一片。

  “好,師祖,今日你且只管放肆地暢快一回!”她語帶沙啞地說完這一句,便起身,到那桃樹下,將最后一壇酒給挖了起來。

  元和高興地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這個徒孫自是最合他的心意,可是心思也太重了些。瞧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明似有懷疑,卻又偏偏裝作毫無知情。唉!這孩子,讓人心疼啊!

  正待三人在這桃林中吃吃喝喝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拉警報般,突然從桃林外傳了過來。五個巡山的武僧,一人提著一根鐵棍,穿過那落英繽紛的桃林,朝他們這邊急速地行來。

  “爾等是何人?竟敢不顧寺規戒律,在這里吃肉喝酒!”那領頭的和尚,約莫二十五六歲,一張國字臉上正氣浩然,看著他們,活像是看著罪大惡極的犯人一般,一臉的苦大仇深。

  王琳瑯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無奈地將目光投向元和那老頭子,期待他能夠開口解釋一番。可是,那老頭子卻不搭理她,只管繼續地大口地喝酒,大口吃肉,視對面那幾個人如同無物。

  那幾人大怒,臉上無一不露出勃然大怒之色。

  一個身形瘦長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和尚,眼眸中泛起了一股寒意,他對著那國字臉說道,“師兄,我看這幾人頑固不堪,不聽管教,不如我等將他們綁起來,交到戒律院狠狠地懲治一番。”

  戒律院?

  慧覺小童子頓時不好了,他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狠狠地咬下了一口肉,嘴里一邊大力地咀嚼著,一邊對著王琳瑯嘟噥道,“阿瑯,戒律院很恐怖的,我不想去,你快些把這些人打跑。”

  “把我們打跑?”國字臉也怒了。

  面前這三人也恁地太可惡了!一個殘廢的老頭子,一個懵懂孩童,一個未曾及冠的少年,犯了寺規,不僅不思悔改,而且還想狂妄地將他們打跑。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將他們都綁了!”那國字臉的和尚一聲令下,其它四個臉色不善的人,已經迅速地圍了上來。

  王琳瑯的頭有些大,她身形一閃,擋在那幾人的前面,雙手一拱,嘴里客氣地說道,“幾位師兄,請聽我解釋————”

  她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暴脾氣的圓臉和尚,迫不及待地跳將出來,嘴里大嚷道,“解釋個毛啊,小子,吃你大爺一棍。”言罷,那鐵棍已帶著呼呼的風聲,掃向她的雙腿。

  這一棍力道十足,若是被掃中,不是骨折,就是殘廢,此人竟是如此心狠!

  王琳瑯腳下一動,像是一條極其靈活的魚兒一般,閃到一邊,“師兄,你————”

  她話還沒有說完,眼角的余光卻瞥見那個刀疤臉竟竄到了慧覺的身旁,正一掌拍向他的前胸。她心中一駭,腳下一個虛晃,人已經變成一縷淡色的輕煙,竄向那個刀疤臉。她左手握拳,徑直迎向那拳風,同時,右手探出,將那被嚇蒙的小家伙一把給拽了過來,甩在了自己的身后。

  砰!

  拳風和掌風相撞,恍如金與石相擊。刀疤臉直覺自己的拳風好像是撞到了一塊極其堅硬的金屬之上,那巨大的撞擊力道反彈回來,像是一股沖天的巨浪般,將他的身子卷起,卷到了空中,然后浪潮回落,他的身子便從半空之中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噗!刀疤臉匍匐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他趴伏地上,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個少年,雙眼翻滾著一股強烈的戾氣。他心有不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踏著滿腔的怒火,一邊跑一邊大吼,“你個小兔崽子,老子今日跟你拼了!”

  說罷,便提著那鐵棍,以一招泰山壓頂之勢,直接砸向王琳瑯的天靈蓋。

  慧覺直覺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連呼吸都好像忘記。他睜大了驚恐不已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棍下那人。

  王琳瑯冷哼一聲,心頭頓時升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虧得這群人是佛門弟子,怎么沒有一絲憐憫之心,一上來就行如此殺招?

  她的腳下幾個挪移,人已經無聲地滑到了一株桃樹之下。

  “你們幾個一起上吧!”望著面前幾個面色不善眼冒兇光的漢子,她冷冷地說道。她的眼神冷冽,像是高山上的積雪,透著一股千年的冰冷。整個人更是由內到外散發著一股寒氣,似乎要將圍在周圍的人給完全地凍裂。

  “一起上?”那刀疤臉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好笑的笑話一樣,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極端的蔑視,像是在看著一個不自量力的螻蟻一般,“就憑你?”

  “就憑我!”話語未落,王琳瑯腳尖繃直,一個勾帶,那躺在地下被當做鐵鍬使用的霸王槍,像是長了眼睛般,徑直落在了她的手中。

  一槍在手,她整個人的氣勢頓時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一股殺意頓時從那瘦削的身軀彌散開來,一招騎龍勢使出,那刀疤臉直覺眼前一花,一條黑色的巨龍已近到眼前。那龍頭微微一擺,胳膊一陣劇痛,他的人已經被拍飛出去。

  長槍的氣勢卻毫不停留,它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劃線,以泰山壓頂般的氣勢,拍向那胖臉和尚。那和尚嚇得連連后退,可那槍如同跗骨之蛆,卻是緊追不舍。

  在胖和尚驚懼得幾乎嚇破膽的目光中,那本該拍在他天靈蓋的槍,在空中一個騰挪,竟生生地轉了一個方向,打在他肥厚的屁股上。他直覺屁股的肉似乎在那一剎那被拍得個稀巴爛,痛得他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上,吃了滿嘴的土。

  一招伏虎勢使完,王琳瑯也不停歇,腳下步伐變幻,幾個呼吸之間,她的人已經竄到那國字臉和尚的一丈開外。這個人倒也是一個角色,短暫的驚駭之后,很快地就恢復地冷靜。他手中的鐵棍一個晃動,晃出了一圈圈的幻影,而在那虛虛實實的棍影之中,那真正的一棍,卻直直地插向王琳瑯的心口。

  王琳瑯的嘴角咧出一抹冷冽的笑意,她手中的長槍像是一條蛟龍般,穿過那無數的幻影中,槍尖一勾,那長棍被勾住,然后飛起,像是一道凌厲的長箭一般,徑直插落到了另一個和尚身前,驚得那毫無防備的和尚一個急急地后退,差點跌倒在地。

  可是,那槍卻沒有停留,它在空中一個完美的俯身,槍勾帶著那國字臉的腰帶,竟帶著那百余斤的漢子沖上天,然后那槍身一擺,那國字臉就像一個沙包一般被拋丟出去,在空中劃著一道美麗的弧線,砸落在最后一個和尚的身前。

  截止此時,五個來人之中,三人已經身負重傷,剩下倆人已經嚇破了膽,驚得三魂去了兩魂,還余一魂在喘息。

  王琳瑯長槍一橫,正待繼續,卻有一道風聲從她的背后襲來,她的身子一個急急的旋轉,如同一只滑不溜秋的泥鰍一般,瞬間便掙脫了那掌風的包圍圈。腳下一個用力,她的人已在半空之中,同時,她的手下一個使力,霸王槍已攜帶著千鈞之力,掃向來人。

  “咦————”來人似是有些吃驚,但是身形如同流煙般一竄,瞬時便滑了出去。

  這是一個慈眉善眼的老和尚,他似是對王琳瑯手中的霸王槍非常感興趣,仔細地打量了許久,又側頭望了望那廂兀自還在喝酒吃肉的老頭子,再瞄了瞄那幾個躺在地上哼哼不已的弟子,眉頭不由跳了跳,老臉似乎有些掛不住。

  “小娃兒,老衲要親自來領教領教你的霸王槍,看看你有幾分當年那人的火候。”老和尚的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王琳瑯明白這是要她跟他打上一場。

  她站在原地,對著那老和尚施了一禮,便提著槍沖了上來。

  這次,她不再有所保留,而是全力地施展手中的霸王槍。只見一時場中風聲四起,花瓣亂飛,一條黑色的蛟龍在空中騰挪跌宕,龍爪飛舞,將老和尚纏斗得手忙腳亂。

  不過,這老和尚,似乎真有兩把刷子,在這樣猛烈的攻勢下,竟然也好不遜色。在最初的慌亂之后,他的身形越來越穩,掌風越來越雄厚,有幾掌掃到王琳瑯身上,打得她渾身火燒火燎的疼。

  “哎呀,小娃娃,火氣大了,可不好啊!你這霸王槍,實在是太弱了,實在給當年的那人擦屁股都不夠,我看,你還不如將它改名叫王八槍得了!”那老和尚年齡一大把,可是嘴巴卻毒得要死,說出的話,簡直要把人氣死。

  “當年的那人,憑借這把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戰無不克攻無不勝,是魏國歷史上赫赫有名的戰神,可是,你呢?這槍耍得如同在耍把戲,光有花架子,卻沒有那勢,實在是給那人臉上抹黑啊。”老和尚繼續噎死人不償命地說著,趁著王琳瑯分神之際,一掌拍在了王琳瑯的左臂之上。

  這一掌很是厲害,那凌厲的力道像是會傳導一般,竄到了王琳瑯的手掌之處,震得她虎口一麻,手中的長槍幾乎要脫手而出。

  “瞧瞧,連自己的武器都拿不住,我看你不如一頭撞死得了,也省得到時拿著這武器闖蕩江湖時,生生辱沒了戰神的名聲。”

  王琳瑯只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這個該死的老和尚,說出來的話,沒有最毒,只有更毒,只差沒有把她氣死。

  慧覺焦慮望著場中那氣得都爆炸的王琳瑯,心中擔憂不已。他壓低聲音對著旁邊的老頭子說道,“師傅,方丈師叔實在太壞了,你看,阿瑯在他的言語刺激下,都已經快失去理智了!”

  元和喝了一口酒,瞇著眼望著場中打成一團的倆人,渾不在意地說道,“現在挨打,總比以后沒命更好!慧覺啊,你要記住,人在沖動之下,最容易犯錯,也最容易被別人從錯誤中抓住漏洞,進而會一敗涂地,甚至一命嗚呼!”

  慧覺有些似懂非懂,他懵懵懂懂地望著自己師傅一眼,見自家師傅依然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他那緊張不已的心,莫名地松了松,隨即埋下頭,狠狠地撕咬下了一大口兔肉,泄憤似咀嚼了幾下,吞到了肚子里。

  待到他再次抬起頭來時,場中的形勢似乎詭異地發生了某種變化。

  只見先前那憤怒得似乎渾身冒火的少年,幾乎在頃刻之間,冷靜了下來。她的身形慢了下來,長槍似乎也跟著慢下來。但是,那槍雖慢,氣勢與力度,卻更勝先前。

  王琳瑯將內力運到了全身。那槍似乎在剎那之間有了生命力般,似乎變成了她延伸出去的手,伸長出去的腳,靈動而有力。天生的神力,再加上自小就修煉的內力,還有凝聚起來的專注力,那槍在她手中,此刻真得成一桿真正的霸王槍。它攜帶著強大的睥睨氣勢,擎天撼地的力度,將老和尚逼得連連后退,手忙腳亂,顧此失彼。

  刺啦!槍尖勾起一大塊布料!

  原來是那老和尚一個閃身,待要避開那如毒蛇信子般的槍尖,卻不料那槍頭卻是虛晃一下,聲東擊西地勾在他的胳膊之上,將那里布料勾扯起一大塊。

  老和尚暗地一個心驚!要是槍尖再用力一些,他胳膊上的肉豈不是要跟著那布料一起被撕扯下來。

  “不打了,不打了!”臉色黑得如同煤球的老和尚,裸露著半個手臂,一個大叫,從場中飛身而出,徑自落到了元和身邊。

  “師兄,你這徒孫欺負我!”老和尚對著元和劈頭蓋臉就來了這么一句。

  眾人都呆了!

  王琳瑯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是誰一口一個王八地罵著,將她罵得一文不值,現在挨了一槍,竟顛倒黑白地率先告狀來,真正是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吐槽歸吐槽,但尊老愛幼的道理,她是深深地銘記于心。她將手中的長槍靠在桃樹上,大踏步地走過去,對著那老和尚就是深深地一禮,“剛才多有冒犯,師叔祖大人有大量,請不要跟晚輩一般見識!”

  “好,好,我自是不會與你一般見識。”老和尚頗有些自來熟,裝作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那五個巡山的僧人呆了,他們目瞪口呆地望著那兩個老頭子,腦袋里陣陣發蒙!

  “你們五個給我滾過來,”老和尚朝著他們怒吼道,“說過多少遍了,后山是本門禁地,不可隨便打擾,你們怎么還跑到桃林來了?快,快來,給師伯道歉,給師弟道歉,給師侄道歉!”

  那五個和尚面面相覷,他們對視一眼,頗覺無奈。

  他們哪里想到要到這后山來?只不過,這青天白日地,桃林里竟然煙霧繚繞,還不時傳來醇厚的酒香,和誘人的肉香。在一個講究清修的佛門之地,這實在是嚴重地刺激著人的嗅覺,挑戰著人的忍耐性。所以他們就來了,想將這明目張膽違反寺規的人,狠狠地教訓一頓。哪想人沒訓上,反而被人訓。白白地挨了一頓打不說,現在還得給人家賠禮道歉,這算是哪門子事啊?

  他們相互攙扶著,捂著屁股,僵硬身子,慢慢地挪到那正忙著啃烤肉的一老一少的面前,臉上勉強堆砌著笑意,皮笑肉不笑地躬身施禮,嘴里亂七八糟地嚷嚷道,“給師伯,師弟賠罪!”

  然后,他們又轉了一個身,對著王琳瑯心有余悸地說道,“給師侄道歉!”

  老和尚看著幾個弟子不成器的樣子,再看看那抱臂站在一旁器宇軒昂的少年,兩廂一對比,心里就是一陣氣惱。

  “滾,滾,快滾————”他沒好氣地嚷嚷道。

  那領頭的國字臉,臉上不由得涌上了一股羞赫之色。他恨恨地瞪了王琳瑯一眼,領著幾個師弟,相互攙扶著,齜牙咧嘴地慢慢地離去。

  ------題外話------

  如果思念一個人是有聲音的話,那絕對是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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