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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出神入化,登山武當(dāng)(萬更求訂閱!)


  劉府大廳之中。

  不少人看著莫大,皆是個個愕然無比。

  許多人皆是久聞“瀟湘夜雨”莫大先生之名,但從未見過他面,只見他骨瘦如柴,雙肩拱起,好似一個時時刻刻便會倒斃的癆病鬼。

  這些人自然沒想到大名滿江湖的衡山派掌門,竟是這樣一個形容猥瑣之人。

  莫大朝著葉千秋拱拱手。

  葉千秋笑道:“莫大先生,江湖上傳言,你和師弟劉正風(fēng)不和。”

  “不知這傳言是真還是假?”

  莫大先生淡然一笑,道:“葉真人以為是真是假?”

  葉千秋道:“看來得問一問令師弟了。”

  這時,大廳之中的群雄聽到葉千秋的話,皆是疑惑不已。

  劉正風(fēng)已然斃命,如何能讓死人開口說話?

  廳中群雄心中雖然疑惑,但是卻無人敢出聲。

  只因為葉千秋行事古怪,而且從他剛剛表現(xiàn)出的武功來看,確實是已經(jīng)臻至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連嵩山派三個太保也吃了大虧,灰頭土臉的溜了。

  曲洋、劉正風(fēng)哪個不是武林之中的厲害人物,但是在這位華山師祖的手中,卻是如同孩童一般,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干掉了。

  華山派有此人物,難怪岳不群敢和嵩山派對著來。

  就在眾人疑惑間。

  這時,只見葉千秋抬手,將在地上躺著的曲洋和劉正風(fēng)再度吸到了雙掌之中。

  這等隔空攝人的本事,讓人看了,真是心驚肉跳。

  下一刻,只見葉千秋在二人的后心各拍了一掌。

  而后,便見那明明已經(jīng)沒了氣息的曲洋和劉正風(fēng)在頃刻間便都蘇醒了過來。

  曲洋和劉正風(fēng)先是對視一眼,然后當(dāng)即朝著葉千秋躬身作揖。

  曲洋道:“華山葉真人果然厲害。”

  “曲洋佩服,佩服。”

  劉正風(fēng)亦是朝著葉千秋躬身道:“葉真人又救了我劉正風(fēng)一命。”

  那女童看到曲洋死而復(fù)活,滿臉高興的朝著曲洋跑了過來,撲在曲洋的懷里,道:“爺爺,你還活著,太好了。”

  而另一邊,劉正風(fēng)的家人也盡是破涕為笑。

  廳中群雄,看到這一幕,已然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華山派的一眾弟子,更是如此。

  岳不群的那幾個徒弟,驚訝的張大嘴巴。

  只聽得六猴兒陸大有和一旁的令狐沖說道:“大師兄啊,葉師祖的武功真的好厲害啊。”

  “連死人都能救活。”

  “那豈不是比閻王爺還要厲害了?”

  令狐沖朝著陸大有笑道:“六猴兒,你根本不懂,我猜葉師祖他老人家根本就沒有將劉師叔和那曲洋給殺了? 只是使了個手段? 讓他們二人看起來像是死人罷了。”

  岳靈珊從旁道:“是啊,還是大師兄說的對? 師祖他老人家雖然厲害? 但把死人給救活也太玄乎了點。”

  “不過,反正師祖他老人家很厲害就是了。”

  幾個華山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 在一旁小聲說著話。

  華山派能擁有這樣一位師祖,他們與有榮焉。

  廳中群雄? 見華山弟子興高采烈? 又見岳不群夫婦臉上怡然自得,皆是暗暗想著。

  從今往后,華山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可就要提升一大截了。

  從前五岳劍派合力? 聲望勢力方才能與少林、武當(dāng)一較高下。

  但? 如今華山派脫離五岳劍派,有一位陸地神仙坐鎮(zhèn)。

  只要這位陸地神仙一直活著,那華山就將無比迅猛的朝著少林、武當(dāng)這種一流大派發(fā)展。

  就在廳中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

  此時,只聽得葉千秋朝著劉正風(fēng)問道:“劉先生,傳言你和莫大先生不和? 不知是真是假。”

  劉正風(fēng)也看到了師兄莫大到了。

  他已經(jīng)朝著莫大行了禮。

  此時,聽到葉千秋的問話? 只說道:“我?guī)煾缧袨楣殴郑倘撕蒙y料? 我和他不睦,決不是為了什么貧富之見? 只是性子不投罷了。”

  莫大先生在一旁面無表情? 老神在在的看著這廳中的一切。

  此時? 葉千秋道:“今日,當(dāng)著天下群雄的面,貧道說了,華山派退出五岳劍派。”

  “莫大先生來的遲了。”

  “現(xiàn)在還得知會莫大先生一聲。”

  莫大從旁道:“華山有葉真人,自然無需再入五岳劍派。”

  此時,一旁的定逸師太卻是上前,朝著葉千秋持手道:“葉真人,咱們五岳劍派結(jié)盟百年。”

  “是為了抵御魔教妖人。”

  “如今,魔教擁有東方不敗這樣的天下第一高手。”

  “如果五岳劍派不能同氣連枝,守望相助,恐怕要被魔教給逐一擊破。”

  “此前,嵩山派左冷禪的做法的確有失妥當(dāng),惹惱了葉真人。”

  “但還請葉真人看在咱們五岳百年情誼之上,能不能再考慮考慮,不要退出五岳劍派。”

  “左冷禪德不配位,我們可以推舉華山派岳掌門任五岳劍派的新盟主。”

  “岳掌門“君子劍”的名號,江湖上的同道都是知道的,岳掌門才德兼?zhèn)洌譃槿苏塘x。”

  “比起左冷禪來,要強上不知多少,若是由岳掌門出任五岳劍派的新盟主,那定然會讓五岳劍派在江湖上更有俠義之名。”

  “我想,天門師兄和莫大先生,皆會同意由華山派統(tǒng)率五岳,共抗魔教。”

  “莫大先生、天門師兄,你們二位覺得如何?”

  定逸師太雖然性子火爆了一些,但卻不是什么沒腦子的。

  她知道,華山派若是退出五岳劍派,對于五岳劍派來說,并非好事。

  更何況,眼下的華山派,還有一位陸地神仙一般的人物。

  這樣的華山派若是能站在五岳劍派的前邊。

  那魔教和五岳劍派的沖突,五岳劍派定然會占上風(fēng)。

  東方不敗武功天下第一的名號,能不能在這位葉真人面前保得住,可是難說的很。

  定逸師太這么一問。

  天門道人當(dāng)即從旁說道:“定逸師太說的有理,貧道贊同由岳掌門出任五岳劍派的盟主。”

  莫大先生點了點頭,道:“由華山派執(zhí)掌五岳盟主令,確是不會失了俠義之道。”

  一旁的岳不群聽這幾個人盡數(shù)想要推舉他做五岳劍派盟主,還都是夸贊他為人的。

  心中不免有些竊喜。

  但岳不群還是很清楚,這三個人之所以想要推舉他岳不群成為五岳劍派的盟主。

  還是因為華山派有了葉師祖。

  若是華山派沒有葉師祖,他們又如何會這般推舉自己。

  岳不群突然覺得有些膩歪。

  五岳劍派說來聲勢不小,其實各家都有各家的小心思。

  如此看來師祖讓華山派退出五岳劍派,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有葉師祖在,華山派強大指日可待。

  魔教妖人往后想要和華山派作對,也要悠著點。

  華山派和魔教有血海深仇。

  岳不群知道,他能從葉師祖這里借到的并不是全部。

  葉師祖未必會為了華山派和魔教的恩怨,去對魔教的人出手。

  今日,葉師祖救下曲洋就是明證。

  所以,將來想要滅魔教,還是要靠自己和華山的一眾弟子。

  不過,即便是如此,也已經(jīng)足夠了。

  因為,他更想自己親手宰了東方不敗。

  只要他能殺了東方不敗,那他岳不群在江湖上的威望,可就是非同小可了。

  往后發(fā)展起華山派來,也更是得心應(yīng)手。

  想到這里,岳不群朝著一旁的幾位拱手說道:“承蒙諸位抬愛。”

  “但是,岳某何德何能出任五岳劍派盟主。”

  “更何況,如今,華山派已經(jīng)退出了五岳劍派。”

  “從今往后,華山派便不再是五岳劍派的一份子了。”

  “不過,華山派雖然退出了五岳劍派,但華山派和恒山派、衡山派、泰山派依舊是友好關(guān)系。”

  “往后,若是有需要我岳某人的地方,只要我岳某人能辦到的事情,定當(dāng)義不容辭。”

  岳不群這話說的依舊是十分漂亮。

  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定逸師太、天門道人見狀,皆是微微一嘆。

  葉千秋從旁說道:“好了,此事就不提了。”

  “華山派退出五岳劍派一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耍T位無須再勸。”

  “而今,劉先生金盆洗手結(jié)束。”

  “聽劉先生說,你和曲洋是因音樂相交。”

  “如今,一切事了,不如二位合奏一曲。”

  “讓大家大飽耳福之后,再散場不遲。”

  劉正風(fēng)和曲洋一聽,皆是眼中一亮。

  只聽得劉正風(fēng)道:“葉真人,實不相瞞。”

  “我和曲大哥醉心音律,以數(shù)年之功,創(chuàng)制了一曲《笑做江湖》自信此曲之奇,千古以來,前所未有。”

  “葉真人既然也是愛好音律之道的同道中人,那想必定然也會喜歡此曲。”

  曲洋從旁說道:“今后縱然世上再有曲洋,不見得又有劉正風(fēng),有劉正風(fēng),不見得又有曲洋。”

  “就算又有曲洋、劉正風(fēng)一般的人物,二人又未必生于同時,相遇結(jié)交,要兩個既精音律,又精內(nèi)功之人,志趣相投,修為相若,一同創(chuàng)制此曲,實是千難萬難了。”

  廳中眾人聽到這兩人將一首曲子說的如此厲害,倒也都來了興致。

  只聽得岳不群道:“那就請二位演奏一曲吧。”

  劉正風(fēng)和曲洋相視一眼,對視一笑。

  只見二人就席地而坐。

  一個開始撫琴,一個開始吹簫。

  只聽琴簫之聲剛剛傳出,悠揚和諧,引人入勝。

  不多時,忽聽瑤琴中突然發(fā)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zhuǎn)。

  過了一會,琴聲也轉(zhuǎn)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里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

  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復(fù)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廳中一眾群雄聽得這琴簫之聲,有人覺得血脈賁張,忍不住便要站起身來。

  又聽了一會,琴簫之聲又是一變,簫聲變了主調(diào),那七弦琴只是玎玎珰珰的伴奏,但簫聲卻愈來愈高。

  令眾人心中又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酸楚。

  不少人已經(jīng)是淚水涔涔而下。

  突然間只聽得錚的一聲急響,琴音立止,簫聲也即住了。

  霎時間,廳中一片寂靜。

  但聽得劉正風(fēng)和曲洋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劉正風(fēng)笑道:“曲大哥,今日若非葉真人,恐怕咱們便不能再合奏這一曲了。”

  曲洋一聲長嘆,說道:“昔日嵇康臨刑,撫琴一曲,嘆息《廣陵散》從此絕響。嘿嘿,《廣陵散》縱情精妙,又怎及得上咱們這一曲《笑傲江湖》?”

  劉正風(fēng)笑道:“曲大哥你我今晚合奏,將這一曲《笑傲江湖》發(fā)揮得淋漓盡致。你我奏過了這一曲,人生于世,夫復(fù)何恨?”

  曲洋亦是點頭道:“是啊,人生于世,夫復(fù)何恨?”

  這時,葉千秋笑道:“二位這一曲《笑傲江湖》確實精彩。”

  “有此一曲相送,倒也不枉貧道來這衡山城走了一遭。”

  說罷,葉千秋便大笑著朝著劉府大廳外行去。

  岳不群見狀,急忙朝著葉千秋喊道:“師祖,您去哪兒?”

  葉千秋沒有回頭,不過卻是傳來他的聲音。

  “你們該做什么做什么,若有事,我自會找到你們的。”

  曲洋的孫女曲非煙看到葉千秋走了,當(dāng)即喊道:“葉公公,你什么時候再陪我玩啊?”

  葉千秋的人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聲音卻是依舊傳來。

  “哈哈,丫頭,有緣再見吧。”

  廳中眾人見狀,皆是感慨無比,什么是高人風(fēng)范,這就是高人風(fēng)范。

  簡直就是來無蹤去無影。

  林平之看到葉千秋離去。

  登時一急,趕緊朝著葉千秋追了過去。

  林平之心里想著,千萬不能再跟丟了這位葉真人。

  葉真人的本事那可是大了去了,只要能跟在他的身邊,便有機會求他,教他武功,去救自己父母。

  卻是在這一急之間,倒是忘了裝駝背。

  而他臉上的三片膏藥因為先前淋了一盆水,也盡數(shù)從臉上掉落。

  這時,站在廳中許久的青城派的一名弟子突然喝道:“師父,那駝子是福威鏢局的林平之!”

  余滄海聞言,登時心頭一愣,當(dāng)即朝著那名弟子道:“你確定你沒看錯?”

  那弟子道:“弟子當(dāng)然沒有看錯!”

  二人的聲音不低,沒有避諱旁人。

  廳中眾人一聽,皆是一愣。

  福威鏢局這幾個字眼,很直白的戳到了眾人的神經(jīng)。

  福威鏢局被青城派余滄海給滅了的事情,在江湖上已經(jīng)是傳的沸沸揚揚。

  聽這余滄海徒弟的意思,那個跟在葉真人身旁的小駝子,就是福威鏢局的少主人林平之?

  那葉真人和那林平之到底什么關(guān)系?

  此時,這不僅是眾人心頭的疑惑,也是余滄海師徒心頭的疑惑。

  余滄海不禁有些冷汗連連,華山派和青城派一向交好。

  但是,那位華山派的葉師祖行事古怪,若是那林平之和那葉真人搭上了關(guān)系。

  那事情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一時間,余滄海急忙朝著廳中眾人拱了拱手,說了些他還有事,就此別過,來日再會之類的話。

  急忙帶著幾個弟子朝著劉府之外奔去。

  岳不群看到余滄海帶著幾個弟子離開,心中已然察覺到了什么。

  莫非那小駝子和師祖有什么關(guān)系?

  岳不群覺得可能還要有事發(fā)生,師祖離了劉府而去,也不說去哪兒。

  余滄海滅了福威鏢局滿門,現(xiàn)在又見到了那福威鏢局的少爺,肯定是找那孩子的麻煩去了。

  雖然那小駝子可能和師祖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

  但,今日在廳上,那小駝子畢竟還是受了師祖恩惠。

  那孩子全家都被余滄海殺了。

  若是那還孩子也讓余滄海殺了,來日若是師祖知道了,不知道會有什么想法。

  想到這里,岳不群當(dāng)即做了決定,不能讓余滄海害了那孩子的性命。

  不管是為了什么,總歸是一條無辜性命,縱使是青城派和福威鏢局祖上有什么過節(jié),但余滄海對福威鏢局如此趕盡殺絕,也是失了俠義道的本分。

  于是,岳不群也趕緊和一眾武林同道告別,喚了華山派一眾弟子,離了劉府。

  劉府之中,眾人見狀,也紛紛和劉正風(fēng)告辭。

  但,定逸師太和天門道人卻是朝著曲洋放下狠話,道:“曲洋,甭管你是不是退出了魔教。”

  “但你從前也是魔教中人,手上曾經(jīng)沾過我五岳劍派之人的血。”

  “今日,看在你和劉賢弟肝膽相照的份上,我們今天不和你動手。”

  “但來日,若是再讓我們碰到你,那是絕對不會留手的。”

  說著,只聽得定逸師太又和莫大先生道:“莫大先生,葉真人說了,劉正風(fēng)和曲洋之事,是你衡山派內(nèi)部之事。”

  “我們也不便插手,這二人雖然是真朋友,但曲洋卻的確是魔教之人。”

  “如何處置劉正風(fēng)一事,那就由莫大先生自己決斷了。”

  “我們告辭了。”

  說罷,只見定逸師太帶著恒山派的一眾尼姑,天門道人帶著泰山派的弟子,盡數(shù)離了劉府而去。

  待江湖上的眾人群雄都走光了。

  廳中只剩下莫大先生和劉正風(fēng)、曲洋。

  劉正風(fēng)看向莫大先生,道:“師哥,你若要按門規(guī)處置我,我絕無怨言。”

  莫大先生盯著劉正風(fēng)看了兩眼,然后只說了一句。

  “從今往后,好自為之。”

  話音一落,莫大先生便直接也轉(zhuǎn)身離去。

  廳中,留下劉正風(fēng)和曲洋面面相覷。

  曲洋嘆道:“劉賢弟,你曾說你師兄弟不和,沒想到他卻是對你手下留情了。”

  劉正風(fēng)道:“我先前就說了,我?guī)煾缧袨楣殴郑倘撕蒙y料。”

  “我和他不睦,決不是為了什么貧富之見,只是性子不投罷了。”

  曲洋搖了搖頭,說道:“他所奏胡琴一味凄苦,引人下淚,未免太也俗氣,脫不了市井的味兒。”

  劉正風(fēng)道:”是啊,師哥奏琴往而不復(fù),曲調(diào)又是盡量往哀傷的路上走。”

  “好詩好詞講究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好曲子何嘗不是如此?”

  “我一聽到他的胡琴,就想避而遠(yuǎn)之。”

  曲洋道:“劉賢弟,劉府恐怕是不能久留了。”

  “左冷禪這個人睚眥必報,嵩山派的人在劉府失了面子。”

  “恐怕還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這樣好了,你趕緊收拾細(xì)軟,帶了家里人,咱們二人就此隱姓埋名,尋個地界隱居,不再過問江湖的是是非非。”

  “賢弟覺得如何?”

  劉正風(fēng)聞言,微微頷首,道:“曲大哥所言極是。”

  ……

  葉千秋劉府,便悠哉悠哉的在暗中看著林平之。

  只見林平之找不到自己的蹤跡,臉上大失所望。

  葉千秋行走江湖,沒打算收林平之為徒。

  但,指點他兩招倒也沒什么。

  既然碰上了,便算是緣分。

  緣大緣小的,總歸是要幫上一把。

  修道人嘛,更多時候還是求的一個心安。

  林平之出了劉府,沒了自己的蹤跡,便失魂落魄的朝著長街上行去。

  但還沒走多久,便被余滄海率著一眾弟子給追上了。

  余滄海倒也不客氣,直接親自上前,將林平之給打暈了,讓一眾弟子抬著,朝著城外奔去。

  一出城,便朝著荒山野嶺上跑。

  葉千秋閑然自得的跟在青城派的人后邊。

  任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他的蹤跡。

  只見那青城派的人在山上疾行了十多里地。

  總算是在一個破廟前停了下來。

  只見余滄海率著托著林平之進(jìn)了破廟,讓他的那幾個弟子在外面守著。

  葉千秋如同鬼魅一般,將余滄海的幾個弟子盡數(shù)給點了大穴。

  既不能出聲,也不能動彈。

  然后,落在破廟的屋頂,順著破廟破落的屋頂縫隙,朝著破廟里面看去。

  只見,破廟之中余滄海將林平之給扔在地上。

  朝著被綁在那破廟梁柱上的林氏夫婦問道:“那辟邪劍譜到底在哪里?”

  “你們只須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了,我便放了你夫婦二人。”

  林震南和他夫人的眼上都被蒙了黑布,此刻只聽得林震南道:“我不知有什么辟邪劍譜。”

  “我林家的辟邪劍法世代相傳,都是口授,并無劍譜。”

  “余滄海你多行不義,日后必?zé)o好報,要殺要剮,就給我們夫婦二人一個痛快!”

  余滄海冷笑道:“如此說來,你們夫婦是決計不肯說的了。”

  林震南道:“林某自遭青城派擒獲,沒有一日不受酷刑,林某武功雖低,幾根硬骨頭卻還是有的。”

  “別說我林家沒有辟邪劍譜,便是有劍譜,我林某人又豈能交給你余滄海這個雜碎!”

  余滄海一聽,放聲一笑,只見他在廟中走來走去,朗聲道:“好,好的很!”

  “你林震南果然是硬骨頭!”

  “不過,你看看這是誰!”

  話音一落,只見余滄海猛然一把撕下了罩在了林震南眼上的黑布。

  林震南看著在地上暈倒的林平之,當(dāng)即面色大變,他朝著余滄海道:“余滄海,你這個無恥敗類!”

  “你是如何將我兒也擒來的!”

  “你將我兒怎么了!”

  林震南的夫人聽到林震南這話,亦是驚呼道:“震南,是平之嗎?”

  “平之怎么了?”

  “平之怎么了?”

  余滄海哈哈一笑,上前去,將林夫人的眼上的黑布也取了。

  林夫人一看暈倒在地的林平之,登時雙眼通紅,不住掙扎,朝著余滄海道:“余滄海,你殺了平之,你不得好死!”

  余滄海冷笑道:“林夫人,你放心,你的好兒子還沒死呢。”

  “不過,他能不能活,就全在你們夫婦二人的一念之間了。”

  說著,余滄海將林平之給弄醒了。

  林平之登時也被余滄海點了穴道。

  林平之看到被綁在一起的爹娘,渾身皆是傷痕,當(dāng)即大喊道:“爹,娘!”

  “余滄海,你這個王八蛋,老畜生,你不得好死!”

  林平之朝著余滄海大罵著。

  余滄海聞言,直接甩了林平之一個巴掌,林平之的臉頰登時腫了起來。

  余滄海朝著林平之冷哼一聲,然后朝著林震南夫婦說道:“林震南,你自夸有硬骨頭,熬得住酷刑。”

  “倘若你林家根本就沒有辟邪劍譜,那么你不吐露,只不過是無可吐露,談不上硬骨頭不硬骨頭。”

  “辟邪劍譜肯定是有的,就是你不肯交出來罷了。”

  “不過,現(xiàn)在你的寶貝兒子也落在了我的手中。”

  “你要是不想你的寶貝兒子受罪,那你就繼續(xù)憋著不說。”

  “我倒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你兒子可未必有你的硬骨頭。”

  林震南一聽,怒道:“余滄海,你這個王八蛋!”

  “你好歹也是青城派掌門,卻是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難道你不怕死后下十八層地獄嗎?”

  余滄海冷笑一聲,道:“你的廢話可真多啊。”

  說著,余滄海直接抽出鞘中長劍,在林平之的身上比劃來比劃去,淡淡說道:“林震南,你說我是先砍了你寶貝兒子的左胳膊呢?還是右胳膊呢?”

  “要不先砍腿也行。”

  林平之怒喝:“余滄海,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有種殺了我!”

  余滄海哈哈一笑,道:“我怎么舍得現(xiàn)在就殺了你呢?”

  “我會一劍一劍,將你這細(xì)皮嫩肉給割下來,讓你爹你娘看著你流血而死。”

  林夫人尖聲道:“余掌門,求你別傷我平兒!”

  “求求你,快將我孩子放了吧。”

  余滄海道:“想要我放了你的寶貝兒子,很簡單,你們只要說出辟邪劍譜藏在哪兒。”

  “我便放你們一家三口,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林震南面色凄苦。

  余滄海道:“林震南,你死也不肯說劍譜的所在,為了什么?”

  “不就是為了要保全林家的祖?zhèn)鞴Ψ颍墒悄闼懒酥螅旨抑皇O铝制街粋孩兒,倘若連他也死了,世上徒有劍譜,卻無林家的子孫去練劍,這劍譜留在世上,對你林家又有什么好處?”

  “何必要為了一個死劍譜,而活活丟了你林家這最后一點血脈呢?”

  “他雖然殺了我兒子,但是只要你們夫婦給我兒子抵命,將辟邪劍譜交出來,我就會放你兒子離去。”

  葉千秋聽到這里,倒是挺無語。

  這余滄海雖然對林家的辟邪劍譜覬覦已久,即便是沒有華山派的摻和,他那倒霉兒子也是被林平之給誤殺了。

  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這時,只聽得林震南冷哼一聲,道:“余滄海,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你殺了我福威鏢局滿門,我若是將劍譜告訴了你,你只會殺了我們一家三口。”

  “你要想得到劍譜,就立馬放了我兒!”

  “還要向老天爺發(fā)誓,從此之后,不能加害我兒性命!”

  “不然,我一家三口情愿被你折磨至死!”

  “也絕對不會交出劍譜!”

  余滄海聞言,哈哈一笑,道:“我就說嘛!”

  “你肯定知道劍譜藏在哪里!”

  “好,我答應(yīng)你!”

  說著,只見余滄海抬起手來,食指和中指并攏。

  “我余滄海對天發(fā)誓,若是我得到辟邪劍譜之后,還加害林平之,就教我余滄海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余滄海發(fā)完了誓,當(dāng)即朝著林震南一臉希冀的看去,道:“林震南,誓我也發(fā)了。”

  “你是不是該把劍譜藏在哪里,告訴我了!”

  林震南道:“你先將我兒給放了,讓他先走,待他走的遠(yuǎn)了,我才會告訴你!”

  余滄海冷笑一聲,道:“若是我放走了他,你不說,我豈不是虧大了!”

  “你不用擔(dān)心,既然我余滄海對天發(fā)了誓言,就一定會遵守誓言。”

  “林震南,這是你最后的機會,若是你不珍惜,那我只好讓你的寶貝兒子,活活疼死了!”

  此時,只聽得林夫人從旁低聲道:“相公,他發(fā)誓不找我們兒子晦氣……”

  林震南面上泛起掙扎之色,道:“好,余滄海,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不然,我們一家三口到了地下,一定會化為厲鬼,來向你索命!”

  余滄海當(dāng)即道:“快說,快說,劍譜在哪兒!”

  林震南道:“你附耳過來。”

  余滄海朝著林震南耳邊湊了過去。

  只聽得林震南在余滄海耳邊低聲念叨一句。

  余滄海一聽,當(dāng)即一愣,然后站起身來,道:“你所言當(dāng)真?”

  林震南道:“自然是真的,你快將我兒放了!”

  余滄海卻是冷笑一聲,道:“我怎知曉你說的是真是假!”

  “萬一你說了個假地方給我,那我放走了你兒子,豈不是虧大了!”

  “不行,等我將辟邪劍譜拿到手,我再放你兒子離開!”

  林震南怒道:“姓余的,你不講信用!”

  余滄海冷聲道:“少廢話,我雖然答應(yīng)了不殺你兒子,但你要是惹怒了我,我可保證不了,他會不會少胳膊少腿兒。”

  就在這時,只聽得破廟屋頂嘭的一聲響。

  破廟屋頂破開一個大洞。

  葉千秋的身形落入破廟之中。

  林平之一看葉千秋出現(xiàn),當(dāng)即面色大喜,道:“葉真人,葉前輩!”

  只見葉千秋伸個懶腰,打個哈欠,朝著余滄海道:“余滄海,你好歹也是青城派的掌門,怎么就這么不要臉呢?”

  “既然你想被天打雷劈,那貧道便成全你吧。”

  余滄海看到葉千秋出現(xiàn),早已經(jīng)心神大駭,當(dāng)即朝著葉千秋討?zhàn)埖溃骸叭~真人,青城派和華山派一向友好。”

  “晚輩做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還請您老人家多多包涵。”

  “這林家小子殺了我兒,此仇不共戴天,還請葉真人明察!”

  葉千秋淡笑一聲,也懶得和余滄海廢話,直接說道:“行了,別廢話了。”

  “領(lǐng)死便是。”

  話音一落,葉千秋手掌一翻,一顆湛藍(lán)色的掌心雷出現(xiàn)在葉千秋的手中。

  余滄海見狀,心頭大駭,轉(zhuǎn)身就跑。

  葉千秋隨手一揮,掌心雷在頃刻之間沒入了余滄海的后心之中。

  余滄海整個人,登時轟然倒下。

  林震南夫婦看到這一幕,徹底愣住了。

  余滄海的武功有多厲害,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但余滄海居然直接被眼前這人直接用一道雷給劈死了!

  那可真的是雷啊!

  他們夫婦二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這時,葉千秋隨手隔空一點,將林平之的穴道解了。

  然后,劃出兩道劍氣,將綁在林震南夫婦身上的繩子給破開。

  林震南手傷很重,情況很不好。

  林平之跪倒在地,朝著葉千秋跪拜叩頭,道:“葉真人,求您救救我爹吧!”

  “放心吧,貧道既然出手幫你了,便不會半途而廢。”

  葉千秋抬手,將林震南給吸在掌中,往半空之中那么一送。

  頃刻間,一股磅礴真氣朝著林震南的體內(nèi)輸送而去。

  林震南的傷勢很重,幾乎只剩下了一口氣。

  在這世上,能救他性命的,也就葉千秋一人而已。

  片刻后,林震南被葉千秋放了下來。

  葉千秋朝著林平之道:“你爹的傷勢已經(jīng)沒有大礙。”

  林平之聞言,大喜過望,感激涕零,朝著葉千秋不停的叩頭,道:“多謝葉真人。”

  “多謝葉真人……”

  葉千秋抬手虛扶,用真氣將林平之托起。

  這時,林震南夫婦卻是也朝著葉千秋跪下,道:“多謝恩公大恩大德!再造之恩,沒齒難忘!”

  葉千秋也將林震南夫婦用真氣托起。

  夫婦二人看到葉千秋出現(xiàn)之后,表現(xiàn)出來的種種手段,早已將葉千秋當(dāng)成了仙神一般的人物。

  葉千秋笑道:“余滄海這種人死有余辜,不必謝貧道。”

  “大患已除,貧道就不久留了。”

  話音落下,葉千秋縱身一躍,已然從屋頂?shù)拇蠖粗校w身而出。

  林平之見狀,一臉惆悵。

  林震南夫婦見狀,仿佛置身夢中。

  林震南道:“世上居然還有如此神仙一般的人物?”

  “平兒,你認(rèn)得這位葉真人?”

  “這種神仙人物,你是如何認(rèn)得的?”

  林平之上前將林震南攙扶住,道:“爹,孩兒和這位葉真人到今天,也不過見了三面而已。”

  “他老人家是真正的神仙人物。”

  “本來以為,他老人家已經(jīng)走了,但沒想到他一直在暗中護著我。”

  “咱們一家三口能活命,全靠他老人家的大發(fā)慈悲了。”

  林震南道:“剛剛余滄海說,這葉真人好像是華山派的高人?不知是真是假。”

  林平之道:“這是真的,葉真人是華山派岳掌門的師祖,是武林之中不世出的奇人,聽說已經(jīng)有二百多歲的高齡,但其功力高深,得以返老還童、青春永駐。”

  林震南感慨一聲,道:“想不到華山派居然還有這樣的大人物。”

  “從前只聽說五岳劍派厲害,但卻是沒想到華山派居然如此厲害。”

  林平之又道:“爹,華山派已經(jīng)退出五岳劍派了。”

  林震南道:“哦?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林平之道:“爹,娘,此地不宜久留,咱們趕緊先離開,此事,我路上再和你們慢慢說。”

  林夫人道:“相公,平兒說的對,那咱們先去洛陽投奔我爹。”

  林震南點了點頭,道:“余滄海死了,青城派的其余弟子翻不起什么大浪來。”

  “不過,咱們還是得小心行事才對。”

  一家三口出了破廟,但見門口還有幾個青城派的弟子一動不動。

  林平之見狀,道:“爹,肯定是葉道長將他們給制住了。”

  林震南冷哼一聲,上前去,抽了一個青城派弟子的腰間長劍,將幾個青城派弟子全部給一劍了結(jié)。

  就在這時,只見遠(yuǎn)處有一大堆人朝著這邊奔來。

  ……

  葉千秋離了破廟,便朝著山下去了。

  他自從下了華山,便和華山派得門人一起在路上。

  此刻,卻是想著一個人清凈清凈。

  便一路向北,四處溜達(dá)溜達(dá)。

  在劉府時,岳不群當(dāng)眾承認(rèn)他是華山師祖,他也沒否認(rèn),反而直接就坡下驢,公開表示華山派退出五岳劍派。

  有些事,就是順氣自然的發(fā)生了。

  既然岳不群能明確的站在他的身后,那他背個華山師祖的名頭也沒什么。

  他一路向北,疾行兩日,早已經(jīng)出了湖南,到了湖北境內(nèi)。

  這一日,葉千秋行至武當(dāng)山腳下,突然想著他在各個世界來去,卻還沒登過武當(dāng)山。

  今日恰巧到了武當(dāng)山腳下,上去瞧一瞧也無妨。

  于是,便直接朝著山上行去。

  走了沒多久,便見山間路上,有人騎了一頭毛驢過來,驢后還跟隨著兩名鄉(xiāng)農(nóng),一個挑著一擔(dān)菜,另一個挑著一擔(dān)山柴。

  毛驢背上騎著個老者,彎著背不住咳嗽,一身衣服上打滿了補釘。

  這武當(dāng)山上,道觀不少,葉千秋剛剛上山?jīng)]多久,便瞧見兩座道觀,就是破敗了些。

  葉千秋看著那騎驢老者咳嗽著,但氣息其實一點都不紊亂,兩名鄉(xiāng)農(nóng)腳下也穩(wěn)當(dāng),不是什么普通的鄉(xiāng)農(nóng),肯定是習(xí)武之人。

  葉千秋倒也沒在意,畢竟是武當(dāng)山,碰到會武的人也不奇怪。

  葉千秋和那騎驢老者擦肩而過。

  剛走了沒幾步,卻聽得那騎驢老者突然道:“上山的那位先生,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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