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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宮中大較,三人成音


  這幾年,雖然千秋宮的發展很是迅猛。


  但是,全真教、古墓派這邊,還真不好去打探什么消息。


  全真教倒是好說,畢竟全真教勢大,一些消息倒是也能打探得來。


  不過若是楊過叛出全真教的話,這類事情全真教弟子定然是不會傳到外人口中的。


  主要還是古墓派從來不對接外人。


  所以,一些消息也無從得知。


  千秋宮的人殿弟子,只是打探些能打探到的消息。


  不會為了打探消息而去不折手段。


  葉千秋創立千秋宮的初心,只是為了記錄武林秘史,記錄武林之中的人物傳奇。


  并非是為了窺伺其他門派的隱私。


  所以,他并不知道楊過到底有沒有拜入全真教,有沒有拜入古墓派。


  不過,從先前楊過所使用的武功招數來看,他的確用的是全真劍法。


  那他應該是拜入全真教無疑。


  至于,他為何落到這步田地,又到了華山,葉千秋也猜不出來。


  畢竟,李莫愁早在七年前,就已經被他殺了,沒可能再去古墓派騷擾,想著奪取《玉女心經》。


  至于歐陽鋒更是早死了十幾年,沒機會去點小龍女的穴道。


  楊過聽到葉千秋的問話,臉上泛起一絲復雜之色。


  開始講起了當年他從嘉興離開之后的一些經歷。


  在桃花島上的事情,他只是一口帶過,只說是自己頑劣,所以郭靖便將他送到了全真教。


  在全真教發生的事情,他也粗略說了說,后來,只說全真教的人天天打罵自己,也沒人教他武功,有一日差點被人打死,所以,他就逃了出來,改投了他人門下。


  至于是誰的門下,他卻是沒說了。


  黃老邪聽了楊過的經歷,本來他對全真教的人就沒什么好感,再加上覺得楊過著實有些可憐。


  雖然改投了他人門下,犯了武林大忌,但也是情有可原。


  黃老邪一生收了幾個弟子,卻是全被他親手斷送了前程。


  這越是歲數大,就越后悔。


  也就是這幾年,在千秋宮又教了不少弟子,這才稍微減去了一些心中的愧疚之情。


  這時,聽了楊過的話,也只覺楊過頗為可憐,直說道:“這些全真教的牛鼻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王重陽是何等英雄人物,結果傳到他們手里,卻是容不下一個小孩子。”


  楊過聽到黃老邪替他抱打不平,心中倒是覺得溫暖了許多。


  葉千秋聽楊過沒細講他的經歷,也明白他的顧慮。


  從楊過的言語推斷,他應該還是拜入了古墓派無疑了。


  只是,他現在又為何會出現在華山。


  卻是不知道其中緣由了。


  葉千秋倒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有些事,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


  只說道:“楊兄弟,這眼下馬上就要過年了。”


  “你就先在千秋宮住下。”


  “安安穩穩的在千秋宮過個年吧。”


  楊過聞言,心中飄過一抹暖流。


  他自幼和娘相依為命,后來他娘死了,他自己一個人又獨自生活了許久。


  后來,從桃花島,再到全真教,再到活死人墓。


  他這一生似乎都在漂泊之中。


  如今姑姑下落不明,他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她的蹤跡。


  索性就在千秋宮停留一些時日也無妨。


  畢竟葉道長對他還不錯。


  當年在嘉興雖然只是萍水相逢,但葉道長的為人他還是信得過的。


  就這樣,楊過便在千秋宮住了下來。


  轉眼間,便已經是一個月后。


  這一日,是臘月二十八。


  也算是一年當中千秋宮最為熱鬧的時候。


  每年除夕前三日,千秋宮弟子會大較武功,考察這一年來各人的進境。


  每逢臘月,一些人殿弟子便日夜勤練不息,就是為了在大較之上通過考核,能有機會下山執行任務,為千秋宮的事業添磚加瓦。


  千秋宮,天地人三殿。


  除卻天殿弟子輕易不用下山之外。


  地殿,人殿弟子都是需要下山執行任務,打探江湖各路消息的。


  只是,武功如果不到達一定的境界,不能通過考核,便無法獲得下山的資格。


  人殿之中,目前一共有八十一名弟子。


  但并不是這八十一名弟子已經全部下山。


  在千秋宮內,還有二十多名人殿弟子尚且沒有外派。


  所以,特別是還留在山上的人殿的二十幾名弟子,更是鉚足了勁兒,想要在大較之上露臉。


  而通過考核的標準,則是由大宮主和二宮主說了算的。


  大宮主便是葉千秋,二宮主就是黃老邪。


  此時,已經到了午后,各殿弟子分成三處。


  天殿弟子一處,地殿弟子一處,人殿弟子又是一處。


  此時,在山上三殿弟子大概有四十多人。


  眾人齊聚一堂,盡數聚集在千秋宮的真武大殿之內,準備開始較武論藝。


  歷年較武,皆是由黃老邪主持。


  三殿弟子兩人一組或演拳腳,或使刀槍,或發暗器,或顯內功,再由葉千秋、黃老邪講評一番,以定甲乙。


  今日,真武大殿之內。


  卻是多了兩個人。


  那自然就是洪七公和楊過。


  二人遠來是客。


  坐在葉千秋和黃老邪兩位宮主身旁。


  洪七公看著殿中千秋宮弟子個個武功不弱,都有一番聲勢,特別是天、地二殿的弟子,更是讓洪七公側目不已。


  洪七公不禁贊道:“哈哈,葉道長、黃老邪,你們這千秋宮的年輕弟子還真是厲害。”


  “恐怕用不了幾年,你們千秋宮的聲勢就要超過全真教了。”


  黃老邪聽了,臉上露出笑意,心中想著,全真教又如何能與千秋宮相比。


  天、地、人三殿弟子之中,大多數都受過他的指點。


  他是千秋宮二宮主,除了葉千秋,他便是千秋宮話語權最大的那一個。


  聽到洪七公夸贊千秋宮弟子,他這個做宮主的自然臉上有光。


  黃老邪自然是喜上眉梢。


  較武之事,并非一日就能完成,定了三日之期。


  四十多名弟子,兩人一組,要有二十幾個組。


  從正午開始較武,到了傍晚,也不過只比完十個小組。


  人殿弟子一般只和人殿弟子比試。


  當然,若是人殿弟子能挑戰成功地殿弟子,那自然可以通過考核。


  因為地殿弟子的實力基本都要比一般的人殿弟子強上不少。


  今日,已經進行完畢的十場比試。


  勝出者,并非人人都可以下山。


  還是要看葉千秋和黃老邪的甲乙評級才行。


  只有獲得甲等評級的人,才能有資格去下山辦事。


  這也是黃老邪和葉千秋共同制定的準則。


  在江湖上行走,必須是有一定的自保實力,但武功并非唯一的考核標準。


  主要是因為千秋宮的定位和一般的武林門派不太相同。


  下山打探消息,辦事的弟子,定然在做事方面都不能太差。


  就在葉千秋、黃老邪、洪七公在看著殿中弟子繼續比武時。


  坐在一旁的楊過,反倒是心里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看著在真武殿中比武的這些人,他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當年在重陽宮大較之時,被趙志敬算計的那一幕。


  若非趙志敬那個狗賊處處為難自己。


  他又何必逃出重陽宮。


  不過,也正是如此,他才能拜入古墓派。


  只是可惜了孫婆婆,因為他丟了性命。


  想到這里,楊過的心里就有一些傷感。


  他長這么大,真心對他好的人,除了娘之外,也就是孫婆婆和姑姑了。


  郭伯伯雖然對他也很好,但終究是感覺差了點什么。


  葉道長和他萍水相逢,還傳了他高深的內功,其實也算是他的恩人了。


  這時,只聽得坐在上首的葉千秋突然說道:“楊兄弟,你也習武好幾年了,不知你的武功進境如何?”


  “今日,趁著黃師弟和洪幫主都在。”


  “不如你上前露一手。”


  “黃師弟和洪幫主都不是小氣的人,定然會指點你一二的。”


  葉千秋的這話,倒是讓楊過有些意想不到。


  他著實沒想到葉千秋會讓他上場,畢竟這是千秋宮內部較武。


  不過,他倒是能感覺得出來,葉千秋似乎并沒什么壞心眼,應該只是想指點指點他武功而已。


  楊過也知道眼下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天下五絕,現在有三位在場。


  葉道長自然不需多言,那是郭伯伯都要承認的天下第一武學高手。


  至于黃島主和洪七公,亦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


  如果能得到這三人的指點。


  那對于他來說,自然是極好的。


  當下,楊過便朝著殿中走去。


  葉千秋笑道:“你剛剛也看了十場比試,你覺得場下弟子哪個合適跟你打,你就挑哪個。”


  楊過聽了葉千秋這話,微微一笑,便隨便指了一個武功修為看起來和他差不多的弟子。


  葉千秋對千秋宮一百多人都記得清楚,他知道這個被楊過點到的弟子乃是地殿弟子之一。


  葉千秋朝著那地殿弟子笑道:“北筏,既然人家點了你,那你便和人家過過招。”


  這個地殿弟子喚作李北筏,年方十七,歲數和楊過差不多大。


  李北筏十二歲上山,已經在千秋宮呆了五年。


  他也是地殿弟子當中,歲數最小的一個。


  李北筏聽到葉千秋的話,當即朝著葉千秋躬身拱手,道:“弟子明白!”


  當即,李北筏和楊過站到了大殿中央。


  李北筏赤手空拳,楊過也一樣是赤手空拳。


  李北筏朝著楊過拱拱手,然后說道:“請!”


  楊過微微一笑,倒也不客氣,身形倏忽間踏出,左手斜舉,右手五指彈起,作了個彈琵琶的姿式。


  李北筏見狀,直接揮拳而去,卻是剛猛無比的拳法。


  嘭!嘭!嘭!


  楊過和李北筏霎時間,便已經過了過了三拳。


  李北筏的拳,剛猛至極,大開大闔。


  而楊過的拳則有一股瀟灑的味道。


  這時,只聽得坐在殿中的洪七公說道:“這拳法雖然精妙,但威力不足,似乎不太適合這位小兄弟。”


  葉千秋亦是微微一笑。


  而黃藥師則道:“這拳法瀟灑有余,但碰到了李北筏的猛虎拳,就瀟灑不起來了。”


  葉千秋卻是瞧的出來,楊過所使的拳法,應該就是古墓派“美女拳法”。


  古墓派自林朝英開派,從來傳女不傳男。


  林朝英創下這套“美女拳法”,每一招都取了個美女的名稱,使出來時嬌媚婀娜,卻也均是凌厲狠辣的殺手。


  楊過跟小龍女學武,這套拳法自然也曾學過,只是覺得拳法雖然精妙,總是扭扭捏捏,男人用之不雅,當練習之時,不知不覺的在純柔的招數中注入了陽剛之意,變嫵媚而為瀟灑,然氣韻雖異,拳式仍是一如原狀。


  楊過只顧著出拳,自然不知道葉千秋三人都已經是各有腹稿。


  葉千秋之所以讓楊過上場,也的確是存了指點楊過的心思。


  當年雖然沒收楊過為弟子,但終歸是有一絲香火情。


  千秋宮有教無類,對楊過這等有些淵源的人,自然可以指點一二。


  此時,楊過已經和李北筏交手了數十招。


  一套美女拳法的招式已經被楊過給盡數打出來。


  但李北筏的實力著實不弱,招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威力絕倫。


  楊過不敢硬接李北筏的拳頭,只能是依靠自己身法之輕靈,和李北筏進行纏斗。


  二人過了五十余招后,楊過瞅準一個機會,一拳擊中了李北筏的左肩。


  李北筏便直接抱拳認輸。


  李北筏年紀雖然不大,但卻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對一時輸贏并不放在心上。


  楊過看到李北筏干脆利落的認輸,自然也急忙停手。


  和李北筏拱拱手,二人互相寒暄一番,比武就此結束。


  葉千秋和黃老邪點評了一番,將今日已經較武的二十名弟子評了甲乙。


  然后便讓各殿弟子退下,明日午后再做比試。


  殿中弟子一走。


  葉千秋三人對楊過的武功各自發表了自己的見解。


  待更晚一些,天色黑了下來。


  葉千秋四人便在殿中一邊用飯,一邊欣賞月色美景。


  外面寒風呼嘯,大雪一日比一日大。


  卻是不知何時才能停歇下來。


  四人飲酒作樂,到了歡快時。


  只見黃老邪從袖中取出玉簫,說道:“嘉賓遠來,待我吹奏一曲以娛故人。請坐了慢慢的聽罷。”


  黃老邪把玉簫放在唇邊,吹了幾聲,曲調悠揚。


  然而,坐在一旁的楊過聽了,卻只覺這簫聲每一音都和他心跳相一致。


  簫聲響一聲,他心一跳,簫聲越快,自己心跳也逐漸加劇,只感胸口怦怦而動,極不舒暢。


  再聽了片刻,一顆心似乎要跳出腔子來,楊過斗然驚覺,心中暗道。


  “這位黃島主是在用簫聲考量我的內力嗎?若他的簫聲再急,我豈不是要給他引得心跳而死?”


  楊過寧神屏思,運起古墓派內功,心跳便即趨緩,過不多時,簫聲已不能帶動他的心跳。


  但只聽得簫聲漸急,到后來猶如金鼓齊鳴、萬馬奔騰一般,驀地里柔韻細細,一縷塤聲幽幽的混入了簫音之中。


  楊過只感心中一蕩,臉上發熱,心頭卻是閃過了小龍女的音容笑貌,只覺數年來和小龍女的點點滴滴盡數涌上了心頭。


  他拜入古墓派之后,本來和小龍女在古墓中一向無憂。


  二人結伴練武,后來練了那《玉女心經》,卻是不巧被尹志平和趙志敬給撞到。


  一番打斗,讓小龍女瞬時受了重傷。


  小龍女本要殺了楊過。


  但卻是被楊過跑出了古墓。


  楊過跑出古墓之后,自然也就不敢再回去。


  但因為擔心小龍女的傷勢,他也沒走遠,而是就在終南山腳下隱居。


  待過了一個月之后,楊過又悄悄回到古墓之中,卻是發現沒有了小龍女的蹤跡。


  他本以為小龍女重傷未愈,不治身亡。


  于是,便在古墓的墓室當中打開了小龍女生前為自己準備的棺槨。


  卻是沒想到,那棺槨之中,并沒有小龍女的身軀。


  這一下,讓楊過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小龍女沒死,喜的也是小龍女沒死。


  若是小龍女死在古墓,臨死之前,肯定會先躺入這棺槨中。


  既然小龍女不死,就不會殺他了。


  他便在古墓之中等了半月,卻是發現小龍女一直沒有回到古墓當中。


  楊過猜測,小龍女應該是去尋自己去了。


  于是,他便也當即下了山。


  在江湖上走動了一年多,卻是也沒有打探到小龍女的蹤跡。


  這讓楊過十分傷心,在來華山之前,他見到了桃花島的三個故人。


  因為發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讓楊過想起了當年他在桃花島受欺負的時候。


  為了遠遠的躲開那三個人,便上了華山。


  此時,楊過心頭失守,眼前全是小龍女的音容笑貌。


  有些人,只有失去了,方才會猛然發覺自己已經離不開對方。


  楊過倒也不太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只認為是小龍女一向對她很好,他對小龍女的依戀之情很深,所以,日思夜想,倒也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念及至此,楊過心中暗道,師父小龍女不知去了何方?


  不知今生今世,是否還有重見她的日子?


  這塤聲,自然便是由葉千秋所發出的。


  楊過心頭大亂,恍然間驚覺過來。


  自然忙又鎮懾心神,玉簫的聲音雖響,始終掩沒不了塤聲,雙聲雜作,音調怪異之極。


  玉簫之音開始變得猶似巫峽猿啼、子夜鬼哭,而塤聲則恰如昆崗鳳鳴,深閨私語。


  一個極盡慘厲凄切,一個卻是柔媚宛轉,此高彼低,彼進此退,互不相下。


  楊過一邊在旁聽著,一邊想到:“葉道長和黃島主的功力當真是深厚無比,只是吹奏一曲,夾雜了少許內力,便已經讓我心神失守。”


  “若是二人的這曲子是針對我,那我便是有十條命,也斷然沒有在兩位前輩的手下逃生的可能。”


  這時,只聽得雙方所奏樂聲愈來愈急。


  只聽得坐在一旁的洪七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只聽得他朗聲道:“葉道長、黃老邪,你們兩個奏樂,豈不是太過無趣,讓我老叫花子也來湊個熱鬧。”


  下一刻,只聽得洪七公突然張嘴,一聲長嘯從他的嘴中發出。


  楊過只聽得嘯聲忽高忽低,時而如龍吟獅吼,時而如狼嗥梟鳴,或若長風振林,或若微雨濕花,極盡千變萬化之致。


  而塤聲清亮,簫聲凄厲,卻也各呈妙音,絲毫不落下風。


  三般聲音糾纏在一起,斗得難解難分。


  楊過在古墓之中和小龍女幽居之時,也曾聽到過小龍女彈琴。


  他雖然對音律不精通,但也不是一無所知。


  聽到精妙之處,不覺情不自禁的張口高喝:“好啊!”


  隨著楊過這一聲交好,三股聲音齊歇下來。


  只見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黃老邪看向洪七公,道:“七兄,你的內功現在可是最差的了。”


  洪七公紅光滿面,卻道:“你們兩個一個比一個妖孽,我老乞丐再和你們喊下去,可就要昏死過去了。”


  “當年,在桃花島上,黃老邪你我二人,還有歐陽鋒,曾經比過一次。”


  “如今,這么多年過去,我反倒是比你的內力還要差上不少了。”


  “而老毒物也已經恐怕是連骨頭架子都沒有了。”


  “人這一輩子啊,當真是快的很哦。”


  黃老邪聞言,只說道:“是啊,人這一輩子,過的可真是快。”


  葉千秋微微一笑,道:“所以,我們才要更加努力的修行,爭取看到更多的風景。”


  黃老邪和洪七公臉上皆是露出深以為然之色。


  從前,他們不知道武學之道能走到葉千秋這一步,也就罷了。


  現在,他們既然知道了,那自然就得奮起急追。


  這時,葉千秋卻是朝著楊過看去,只說道:“楊兄弟,我覺得你在音律一道上,也算是頗有天賦,不如留在千秋宮,隨我等練練這音律如何?”


  楊過聽了,倒也沒有拒絕。


  心中只想著,等過了年,這山上的雪化了,再下山也不遲,也省的碰上他不想見的那些人。


  就這樣,楊過便在千秋宮一待就是好幾個月。


  轉眼間,年過過去,已經是初春時節。


  這一日,葉千秋、黃老邪、洪七公、楊過都在蓮花峰后崖。


  楊過經過三人的指點,短短幾個月間,武功又有進境。


  此時,楊過正在吹塤,卻是他跟著葉千秋學會的。


  洪七公這幾個月來也沒有離開華山。


  他平生有兩大愛好,那就是習武和吃。


  他這十多年來,一直在廣東一帶吃喝玩樂,那是一個不亦樂乎。


  自從上了華山之后,知曉黃老邪的武功早已經超出了他一大截去,自然是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大家都是齊名的人物,他怎么能落后太多。


  于是,他便也在千秋宮留了下來。


  刻苦鉆研武學。


  本以為《九陰真經》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絕世武學。


  但,當他在千秋宮的藏書閣之中,看過了一眾頂級功法之后,洪七公仿佛便見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這才知道,這世上居然還有諸多比《九陰真經》還要神妙的武學。


  洪七公不禁感慨,當年一部《九陰真經》就搞的武林腥風血雨。


  若是,千秋宮中有著諸多無上武學的消息傳到江湖之中去,那將帶來一場怎樣的大風波。


  洪七公本來不想練這些無上武學,但葉千秋表示他對洪七公的人品信得過,并不擔心這些武學流落出去。


  經過葉千秋的一再勸說,再加上洪七公觀看這些無上武學心中有了新的方向。


  于是,他的內功修為也在短短幾個月之內,又有精進。


  不過,離黃老邪自然還是有距離。


  人老了精力自然也就不足。


  葉千秋讓洪七公注意勞逸結合,又給了洪七公一篇注重養神的功法。


  這樣一來,洪七公的進步則是非常迅速。


  平日里,大家就在這后崖研討武學,談天說地。


  楊過則跟在三人身旁伺候著。


  也聽到了不少人生哲理。


  特別是葉千秋灑脫自然的態度,著實是影響到了楊過對于世俗的看法。


  從前,他比較在乎旁人對他的目光,對他的看法。


  因為,他從小一個人長大,有些自卑,是刻在骨子里的。


  但和葉千秋三人相處時間久了。


  也自然而然的沾惹上了這三人身上的強大自信。


  他的心態也就在潛移默化之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縱使是天下英雄,又有幾人能入得這三位的法眼。


  而他楊過卻是能被三位認可,足以說明他楊過并不比這江湖上的任何一人都差。


  只覺世事如浮云,別人看重也好,輕視也好,于我又有什么干系。


  我便是我,那便已經足夠了。


  一個人自信心的樹立,對于他的成長來說,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


  習武之人,更是如此。


  如果沒有自信心,那練到一定境界,便難以再有進步。


  楊過的心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讓他整個人放松了不止一倍。


  所以,他的武功修為自然也是日益增長。


  就在楊過吹著塤,吹了一半的時候。


  卻見有千秋宮的弟子從小路上跑到了后崖,朝著葉千秋稟報了一番最新匯總上來的江湖之事。


  每個月葉千秋都會親自查看一番。


  這已經又到了月初,天殿弟子自然便將這個月的副本記錄送了上來。


  當葉千秋看到最后一頁的時候,臉上突然泛起一陣笑意,將副本記錄遞給了黃老邪。


  黃老邪看了,只說道:“靖兒和蓉兒要在大勝關陸家莊舉辦英雄大會?”


  葉千秋聞言,微微一笑,道:“咱們兩個老家伙在山上也待了好多年,不曾下山走動過了。”


  “這一次,你女婿女兒召開英雄大會,可是為了商議對付蒙古韃子。”


  “咱們其實該去湊湊這個熱鬧。”


  黃老邪這些雖然待在華山,但是卻沒有跟桃花島有任何的書信往來。


  所以,郭靖和黃蓉并不知道啊黃老邪的下落。


  “老洪,你覺得如何?”


  葉千秋朝著洪七公看去。


  洪七公聞言,只說道:“你要讓我一個人去,我肯定是不去的,人太多了,我若是一個人去了,肯定是不厭其煩。”


  “不過,若是咱們一起去,那我便不用怕被那些弟子們麻煩了,反正有你們兩個擋著,我只要去吃蓉兒做的飯菜好了。”


  說著,洪七公拍了拍肚皮,笑道:“說起來,也有十多年沒吃過蓉兒做的飯菜了,還真有點想啊。”


  “黃老邪,你女兒做飯的本事可是天下第一。”


  黃老邪聽洪七公這般夸贊自己的女兒,卻是沒有多少高興的意思。


  女兒再好也嫁給了別人。


  到頭來,自己還不是一個人。


  不過,當爹的,哪能真和自己的女兒置氣。


  說起來,他從桃花島離開,也有十幾年了。


  十幾年沒有和女兒相見過,其實還是有點想念的。


  想到這里,黃老邪道:“那咱們就走一趟?”


  葉千秋聞言,哈哈一笑,道:“那自然是得走一趟。”


  緊接著,葉千秋又朝著楊過看去,只說道:“楊兄弟,你也隨我們三個老家伙一起下山吧。”


  楊過聞言,倒也沒覺得有什么。


  他在華山待了好幾個月了,的確是該下山了。


  他心里想著,大勝關舉辦英雄大會,姑姑若是在江湖上走動,說不定也會去。


  于是,一行四人一拍即合,當天便下了華山。


  下山的時候,白猿本來也是要跟著葉千秋的,但是葉千秋讓他老實在山上呆著。


  白猿的目標物太大,不太方便隱藏身份。


  他們這一趟到大勝關,主要就是為了湊一湊熱鬧。


  下了華山之后,四人自此一路向南,來到漢水之畔。


  葉千秋、黃老邪、楊過皆是身著青衫,臉上帶著人皮面具,一看就是一伙人。


  唯獨老叫花洪七公有些格格不入。


  這一日行到正午,一路上不斷遇見叫花子,瞧那些人的模樣,不少都是身負武功。


  洪七公見狀,當即便朝著黃老邪也要了一副人皮面具,改頭換面,雖然還是一副乞丐裝束,但若是不熟悉洪七公的丐幫弟子,肯定是認不出他來的。


  洪七公遮掩自己身份,主要是比較怕麻煩。


  若是這些丐幫弟子知道了他的身份,少不得要對他連番一拜。


  他這些年清凈慣了,自然不想有這些瑣事纏身。


  葉千秋一行四人,都是徒步,都沒有騎馬。


  洪七公一向不騎馬,因為丐幫幫眾若非真的有緊急情況,是決不會騎馬的。


  所以,這一路上即便是乞丐越來也多,但那些乞丐也沒有太過注意洪七公。


  反倒是葉千秋、黃老邪、楊過三人裝束差不多,讓這些乞丐多看了兩眼。


  四人走了沒多久,便忽然聽到空中雕鳴啾啾,兩頭白雕飛掠而過,向前撲了下去。


  這時,只聽得前面的一個化子說道:“黃幫主到啦,今晚九成要聚會。”


  又一個化子道:“不知郭大俠來是不來?”


  第一個化子道:“他夫婦倆秤不離錘,錘不離秤,自然是要到的……”


  這時,那叫花瞥眼看到了葉千秋四人跟他們相距不遠,便住口不說了。


  葉千秋等人早就知道了郭靖黃蓉會到大勝關,不以為意。


  反倒是楊過再聽到郭靖與黃蓉的名字,心中想著:“從前我在你家吃閑飯,給你們輕賤戲弄,那時我年幼無能,吃了不少苦頭。此刻我以天下為家,還倚靠你們什么?”


  若非已然是跟了葉千秋一起,他非要將自己搞的落魄點,再去大勝關不遲。


  不過,現在倒也不去做那些事。


  反正他臉上帶了人皮面具,他心中想著,到時候,縱使是郭伯伯夫婦見了自己,也未必能認得出自己來。


  這一趟,他只是來大勝關看一看姑姑會不會出現,至于其他人如何,倒是一點都不重要了。


  一行人迤邐而行,天色將晚,一行四人來到一座破舊的大廟前。


  只見兩頭白雕棲息在廟前一株松樹上。


  有兩個少年一個手托盤子,另一個在盤中抓起肉塊,拋上去喂雕。


  那兩個少年,一個身穿紫醬色繭綢袍子,一個身穿寶藍色山東大綢袍子,腰間都束著繡花錦緞英雄絳,都是英雄年少,人才出眾。


  葉千秋看到那兩個少年,當即便認出了他們。


  這二人便是那武氏兄弟,武敦儒和武修文。


  當年,在嘉興陸家莊,葉千秋是見過他們哥倆的。


  如今,雖然七年過去,哥倆也長大了,但基本的樣子,還是沒發生太大的變化,還是能認得出他們二人。


  楊過斜目而觀,但見武敦儒神色剽悍,舉手投足之間精神十足,武修文則輕捷靈動,東奔西走,沒一刻安靜。


  他的嘴角泛起一絲不屑之意,這兩兄弟在桃花島的時候,就合起伙來欺負自己,現在又成了郭家大小姐的跟屁蟲,呵呵。


  這時,一幫乞丐也已經到了這破廟。


  廟前廟后都聚滿了乞丐,個個鶉衣百結。


  眾人忽然聽到廟門口一個銀鈴似的聲音叫道:“大武哥哥,我叫你給我買根軟些兒的馬鞭,你買到了沒有?”


  只見武敦儒急忙迎了上去,說道:“早買到了,你試試,看趁不趁手?”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根馬鞭。


  這時,只見一個少女穿著淡綠衫子,從廟里快步而出,但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


  她服飾打扮也不如何華貴,只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裝玉琢一般。


  葉千秋和黃老邪悄然說道:“師弟,那女孩是你的外孫女。”


  黃老邪也不在意,只是“嗯”了一聲。


  洪七公則是在一旁小聲說道:“嘿嘿,黃老邪,你的這個外孫女可真是好福氣。”


  黃老邪瞧了洪七公一眼,沒多說什么。


  楊過看了郭芙一眼,只覺得這郭家大小姐是越長越漂亮了,可是比起自己師父小龍女來,就要差的多了。


  這時,只見那武修文也上前去,和哥哥武敦儒一起圍在了郭芙身旁,哥兒倆同時盡力巴結著郭芙。


  洪七公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


  黃老邪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時,只聽郭芙說道:“咱們不宜在這里逗留太久,今夜便連夜趕路吧。”


  武修文聽了,當即說道:“好,咱們今晚夜行,連夜趕到大勝關。我去把你紅馬牽來。”


  說罷,只見三人取了包裹兵刃,出了破廟,但聽得蹄聲雜沓,已上馬去了。


  三人雖然走了。


  但是葉千秋四人也不著急。


  進了破廟,打算休息一晚,到了第二天再上路。


  到了晚上,洪七公找了個丐幫的二袋弟子瞎聊了起來。


  那叫花子自稱姓王行十三,看到洪七公頭發蒼白,面容古怪,只以為洪七公是可憐人。


  洪七公朝著那叫花子打探著消息,也是故意為了查驗一番這丐幫弟子的成色。


  一番交談下來,那叫花子王十三對洪七公還挺同情。


  丐幫幫眾皆是出身貧苦,向來扶危解困,決不輕賤窮人。


  王十三聽見洪七公老邁,于是說道:“牛老哥,你先飽餐一頓,明日咱們一齊上大勝關去。”


  洪七公和王十三說自己叫牛得柱,所以,王十三便稱呼他為牛老哥。


  王十三去捧了飯菜來給洪七公吃。


  洪七公倒是吃的不亦樂乎。


  丐幫幫規,本幫弟子即使逢到喜慶大典,也先要把雞魚牛羊弄得稀爛,好似殘羹剩肴一般才吃,以示永不忘本,但招待客人卻是完整的酒飯。


  王十三見洪七公年老落魄,但聽他說不是丐幫之人,所以給了洪七公完整的酒飯。


  洪七公又說葉千秋三人是他的朋友,所以,想讓王十三給三人也準備點飯菜。


  王十三看葉千秋三人不太一般,雖然覺得洪七公有些奇怪。


  但也沒問,也給三人準備了飯菜。


  一夜無話。


  到了第二天。


  王十三招呼洪七公一同上路。


  葉千秋三人也跟著洪七公一起。


  王十三心中愈發覺得古怪,但到底古怪在了哪里,他又說不上來。


  沿途除了丐幫幫眾,另有不少武林人物,或乘馬,或步行,都是去赴英雄宴去的。


  傍晚時分,眾人來到大勝關。


  那大勝關是豫鄂之間的要隘,地占形勢,市肆卻不繁盛,自此以北便是蒙古兵所占之地。


  王十三引著洪七公四人越過市鎮,又行了七八里地,只見前面數百株古槐圍繞著一座大莊院,各路英雄都向莊院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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