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8 章 藩鎮之禍
日暮時分,韓棟才與云起和杜笙作別。出來后,就坐上了一乘小轎,悠悠的往他岳父家去了。
陳薇雖是庶出,但因著她小娘受寵,也頗得陳尚書的喜愛。為著討好他岳父,他平日里也多讓著她。若說溫柔解意,他自然是更喜歡綠珠。
因著喝了酒,才上馬車他就閉上了眼。只到小廝喊他,他這才下了馬車,想著進屋給他岳父請安了再走。
正準備進去,就聽到陳府大門開了。他忙退后了一步,朝那邊瞧去,卻只瞧見個玉帶金冠的背影。收回眼后,他笑著問給他開門的小子道:“今個府上來貴客呢?”
那小子時常見著他,也算熟稔,聽他問起,便隨口回道:“可不是,那可是三殿下。”
韓棟不知怎的就想起杜笙的話來,也沒細思,抬腳就進了陳府。接他的是他家娘子的同胞兄弟陳啟明,這位不怎么看得上他,所以兩人并沒怎么說話。等他兩個一起去見了陳尚書后,他就攜著陳薇回府了。
一回到馬車上,他就覺得困意又來了。不過他仍然強睜著眼問陳薇:“你小娘可還好?”
陳薇大概是嫌棄他身上的酒氣,先用帕子在鼻尖前甩了甩,這才回道:“好著呢,不過是想我了,這才托病請我回來瞧瞧她。”
“這就好。對了,才我入府的時候,瞧見了三殿下。往日里,并沒聽說他與岳父來往,今個怎么上門呢?”韓棟揉了揉額頭才問。
“我爹想把九妹給三殿下做側妃,這事八成就要成了。今個我要不是趕上了,他們竟也沒想著給我遞個信,想是看不上我們。”陳薇頗有些不岔的道。
這話,韓棟不好回答。于是,他微微閉上了眼,裝作沒有聽見,心里卻想著三殿下竟然娶了陳家的女兒,豈不是和他做了連襟。
陳薇見他沒說話,卻是伸手推了他兩下,略有些嫌棄的道:“怎喝了這么多酒,熏死個人。對了,你瞧見三殿下,有沒有上去打個招呼?我說你這個人,你瞧瞧你這不是挺能喝的嗎?平日里我讓你往大哥他們跟前湊,你怎么就是不愿意。”
韓棟心道,那是我不愿意嗎?不過,這話他卻不好對陳薇說,只好含糊的道:“沒,只瞧見個背影,問陳六我才知道。”
“罷了,日后總有機會。不過你也得會見機行事才行,難不成你想在翰林院修一輩子書不成?”陳薇再次推了推他道。
韓棟心想修一輩子書也不錯,總比到處鉆營還是不受待見強。這樣想著,他就緊閉上眼,還發出輕微的鼾聲來,表示他睡著了。
陳薇見了,想著推醒他,但想到她小娘才勸她的哪些話,她又將手收了回來。
…
這邊,云起在花廳院前碰見了丹娘。彼時,天光昏暗,她正蹲在棵樹下嗚嗚嗚的哭。聽著腳步聲,她這才怯怯的站了起來。她今日顯是精心打扮過的,哭了也美,若是別個見著了,說不定就要過去安慰她兩句。不過,云起幾個顯然不在此類。他們只是朝聲音處瞥了一眼,就立馬快步往家走,像是瞧見了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丹娘見此,顯些沒繃住。眼見著人就要進到院子里去,她不得不出聲喊道:“郎君好狠的心,見著我在這哭的傷心,竟也不聞不問。”
云起聽了一個趔趄,差點就摔著了。一回頭,就瞧見西院那邊樹影搖動,好似還藏了幾個人,當即朗聲道:“丹娘這是何故?你在這里哭,我們怕你不好意思,故而當做沒看見。再說你我又不熟,作何說這話讓人誤會?”
“阿郎,這你還看不出來,她這是不安于室,想著勾引你呢?”暗三在一邊道。
“別瞎說,這要是讓張郎君聽到了,豈不是傷和氣。”云起說了暗三一句后,轉過頭來問丹娘:“行了,你說說,你在這里哭甚?叫住我們又是為甚?”
丹娘在樹下聽了,一口銀牙差點沒咬碎。她就說這主意不行,偏張輝說天下男人都好色,云起肯定禁不住撩撥。如今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用帕子抹了抹眼這方道:“這事不好叫太多人知道,明府可否讓他兩個回避一下,我自說與你聽。
果然是在釣魚,云起這樣想著就朗聲道:“不可。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地難免讓人詬病。不若這樣,我家夫人最是心善。你要是愿意,跟夫人說也是一樣。”
丹娘聽了,忽然有些羨慕暮婉。眼瞧著對面三個還盯著自己,只好幽怨的看了云起一眼道:“明府既不愿意相幫,那便罷了,這事求夫人卻是無用。”
云起拱拱手,“既如此,我們就先家去了。”
等他們走了,張輝才從后面走了出來,“這廝可真會裝。”
“我就說美人計對他無用。”丹娘恨恨的道。對于一個對自己的美貌非常自信的人來說,兩次被拒,可真正是叫人難堪。
…
回屋后,云起與暮婉說起這事。
暮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方道:“她要不就是蠢,要不就是真看上你了。”
“就怕一個法子不好使,他們又弄出別的妖蛾子來。”云起頗有些無奈的道。
“甭理他們,他們蹦跶不了多久。”暮婉看著面前的棋盤道。
云起抓了個棋子在手里,這方問道:“今個我聽杜笙說,圣人要在太后的萬壽宴上宣布太子是誰,可有此事?”
“眼看著北邊就要亂起來了,他不想立太子也得立了。”暮婉說著落下一子。
云起大驚:“北邊要亂呢?不是說裴度病好了嗎?”
裴度是范陽節度使,早先病危的時候曾上書朝廷要求由他的兒子裴慶接任他的職位,但是圣人沒有同意。那個時候外面就瘋傳,說是裴度一死,北方必亂。這裴度就跟北方幾個藩鎮的土皇帝一樣,他一死,底下可不就要亂了。
“說是又被氣病了,上回他就去了半條命,說是頂多還能再撐半年。”暮婉頭也不抬的道。
“若真亂起來,必是要起來。真打起來,受苦的還是老百姓。”云起擔憂的道。
“藩鎮之禍,早晚的事。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這天下亂不了。不論是當今,還是底下這幾位皇子都不是吃瘦的,只看誰棋高一招?或者說誰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暮婉說著拿掉了一可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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