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美色使某人鬼迷心竅
……
“你的意思是,讓我徒兒進(jìn)入劍冢查看暴動的情況?”弼星擰著眉頭,冷聲道。
清霄掌教:“……”
他委屈。
他就知道,本來就護(hù)得緊了,現(xiàn)在想跟人家搞師徒戀就更加護(hù)著了。
清霄掌教弱弱地解釋道:“陸師侄她是得天獨(dú)厚的親劍體質(zhì)……”
“劍冢里的劍是不會傷她的。”
“而且我懷疑這次劍冢的這次暴動,很大的可能是眾劍之首的那柄劍蘇醒過來了,這也是一個機(jī)緣,若陸師侄能……”
未盡之言止在嘴邊。
弼星知道他話里的意思,要是他徒兒能取得那柄劍,那自然是好的。
可劍冢里的沉眠之兵,有哪一把是好相與的,更遑論是占地為王的那柄?
“這事你該問我徒兒,我不會替她做下決定。”弼星垂下眼簾,日光將他的輪廓加上了一層暗影,在明暗交織的斑影里,令人看不太清他臉上的情緒,聲音似暖乍寒。
這事兒既然是涉及到他徒兒,就算他確實(shí)是心中有些擔(dān)憂,但這也不是他能替她做下決定的理由。
即便他作為她的師尊,可對她也只有建議,并不能因?yàn)橹饔^上覺得自己這樣做是為了她好,而自顧自地對她的事加以干涉。
無論是進(jìn)劍冢還是不進(jìn),都應(yīng)該由她自己來選擇。
清霄掌教:“……你說得在理,確實(shí)是該問陸師侄。”
聞言,弼星眼角眉梢又染上了熟悉的懶散與漫不經(jīng)心,“我說清霄,那你剛剛還讓我徒兒走,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清霄掌教強(qiáng)行挽尊:“……呵,粗俗。”
弼星輕飄飄的晲了他一眼,“呵,我看你是想跟我拔劍了。”
清霄掌教:“……”
他是個有素質(zhì)講文明的好掌教,不跟這個粗俗的人計較。
絕對不是因?yàn)榇虿贿^。
“走吧,找我徒兒去。”弼星修長手指輕撫過劍柄,柔軟的薄唇也慢慢彎起。
清霄掌教:“……”
總覺得這牲口的心情突然變好了?
不過……
“給陸師侄傳個簡訊不就好了?”
還要特意過去?
呵,他可是掌教耶!
還能不能擁有一點(diǎn)排面了?!
弼星像是完全掌握了國粹川劇變臉的精髓,面部五官的走向變幻速度堪稱一百二十邁,他瞬間收起唇邊的笑意,如墨的鳳眸冷冷地看向清霄掌教:
“你這話我怎么聽著耳熟。”
都好意思讓他徒兒一個小弟子去查看劍冢的暴動了,還不能主動走幾步見人了?
清霄掌教:“……”
能不耳熟嘛,這不是你剛對我說的嘛
他這是聽從好的建議,合理的使用身為掌教的特權(quán)啊。
然而——
抬眼見弼星依舊面沉如水,無動于衷的盯著他,清霄掌教默默垂下眼簾。
委屈。
這一刻,清霄掌教算是看透了這些年虛假的塑料師兄弟情了,但……
論干架和干飯——
他這師弟還真都是第一名。
算了算了,清霄掌教委委屈屈的選擇跟著一起前往陸盡歡的洞府。
同時不由在心中感慨,這嫁出去的師弟果然如潑出去的水,瞧瞧,現(xiàn)在這心里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他這個師兄的位置了。
想到這,他的薄唇勾勒出霸總專屬的似笑非笑弧線,嘴里發(fā)出同款感嘆:“美色使某人鬼迷心竅,滑向了罪惡的深淵。”
弼星:“……”
他要是不說話,弼星還沒想起來自家徒弟把自己當(dāng)成有紅眼病和破鑼嗓,還喜歡掐人腰讓人叫自己哥哥的變態(tài)這回事。
弼星冷哼一聲,一把從袖子掏出那兩本話本子,丟回給清霄掌教。
“把你的破話本拿回去!”
“清霄你可真是夠有意思的啊!居然偷偷看這種純屬捏造臆想,污人眼的話本!”
“身為一宗掌教,怎能耽于風(fēng)月情愛,如此荒誕又放蕩的話本你竟也看得下去!”
“呵,當(dāng)真是個粗俗的臭劍修!”
清霄掌教:“……”
還講不講道理了?!
當(dāng)時你發(fā)現(xiàn)這些話本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嘴臉!不僅看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還點(diǎn)評一句,說上一些什么你的身材要比話本寫得好多了,這話本連你的一分美貌都沒寫出來諸如此類的話。
現(xiàn)在是怎么有臉說這種話的?!
清霄掌教用力捏住話本,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后,方才把弒弟的念頭給壓了下去。
他轉(zhuǎn)念一想,再結(jié)合這個牲口竟隨時都帶著這話本,便輕易猜到了他轉(zhuǎn)變的原因。
于是清霄掌教決定今天不做人了,當(dāng)即陰陽怪氣道:“呵,被陸師侄發(fā)現(xiàn)你在偷看這些話本了吧?陸師侄指不定要懷疑自己的師尊是個變態(tài)呢。”
“哪個人會背著自己的徒弟看這種話本?最不恥的是某些人居然還對自己的徒弟起了心思,還想著照話本來實(shí)踐。”
“蘇不離,你就是個牲口。”
弼星:“……”
弼星握著劍的手骨節(jié)泛白青筋凸起。
“鏗——”
劍出鞘的聲音。
下一瞬,輪回劍便架在了清霄掌教的脖子上,“你個老家伙,你閉嘴。”
“我何時對自己徒弟起心思了?”
清霄掌教目光向他斜斜掠去,眼神仿佛在說“裝,繼續(xù)裝,我看你能裝到何時”。
寒光湛然的劍刃映射出一雙比劍光更削薄冰冷的鳳眸,弼星平靜地看了他一眼,隨即歸劍入鞘,似乎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
他凝目沉思片刻,抬眼認(rèn)真地道:
“這些話,你莫要在她面前說。”
清霄掌教拂了拂袖子,不緊不慢地把那兩本話本給裝進(jìn)袖中。
這話本子也是要花錢買的,不要浪費(fèi),說不準(zhǔn)還能轉(zhuǎn)賣給莫笙那家伙。
“我自然不會在陸師侄面前說。”
“畢竟某些人說不準(zhǔn)就是一時頭腦發(fā)熱,指不定哪天這病就好了呢。”
弼星:“……”
他直接無視清霄掌教后面的那句話,眼波斜斜一挑,高揚(yáng)的眉骨和桀驁的眼神都透出一種如野獸般的侵略野性:
“你若是在她面前多說一句話,那就別怪我對你拔劍。”
被威脅的清霄掌教簡直大草了:“……你平時也沒少對我拔劍吧?!”
弼星把玩著手中的劍,放目遠(yuǎn)眺,目光遙遙地望向天際,沉默了稍許。
方才緩緩開口道:“師兄,我們修道,修得是自在隨心,因此我向來不會被什么規(guī)矩給轄制住,可我不知……我現(xiàn)在對她是什么心思,但不可否認(rèn),與她一起時,我是希望能和她再親近一些的。”
“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有意。”
“我不在乎什么虛名,亦不在乎綱常倫理非議唾罵,待我想明白了,若我當(dāng)真對她有意,那自然會找她要一個回答。”
“她若對我同樣有意的話,那我自然是歡喜的,她若對我無意,我亦不會勉強(qiáng)。”
“無論是作為師尊的角度,還是一個對她有意的人的角度,我都希望她可以不必顧忌任何人、任何事,真正的自在隨心。”
“再者,現(xiàn)在她的心思更多應(yīng)該要放在修為上,所以,還請師兄莫要在她面前,與她說這些話。”
從弼星的第一句話開始,清霄掌教便不自覺地屏息,微微偏轉(zhuǎn)側(cè)臉看向他。
淺淡的光影打在弼星的面容上,使得人看不真切他的神色,唯獨(dú)清朗通透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傳進(jìn)清霄掌教的耳畔里。
好半晌。
清霄掌教才開口道:“……陸師侄也是不在意綱常倫理非議的人,你們二人其實(shí)……”
“好了,師兄答應(yīng)你,不會在陸師侄面前說這些的。”
呵,看在這牲口難得喊一次自己師兄的份上,姑且就答應(yīng)他吧。
不過嘛——
嘖嘖。
這牲口一看就是情竅都還沒有開完。
可憐啊,這老房子的火也不知道能不能著得起來了。
弼星并不知道清霄掌教自己也是一個大齡孤寡老人,卻還在心里嘲笑他。
他眉梢的野性淡去,又恢復(fù)成平時隨意的模樣,語氣也帶上了懶散,稍作了個揖:
“那就多謝師兄了。”
清霄掌教:“……”
呵,牲口。
——
陸盡歡與弼星兩人的洞府其實(shí)離得并不遠(yuǎn),因此,接下來清霄掌教和弼星并沒有再繼續(xù)交流,很快便到了。
此時,陸盡歡腦中正回想著先前自家?guī)熥鹚f得“以劍拭心,無物可拘,以爭鋒之勢破前方之阻”的話,頓時便感覺到一種玄妙的感受順著奇經(jīng)八脈,流經(jīng)四肢五骸。
那種玄妙自成一體,蘊(yùn)含無堅(jiān)不摧的劍道本源之力。
她足尖在地面上輕輕一點(diǎn),霎時,卷起一陣風(fēng),長劍也隨之出鞘,劍風(fēng)凌厲,身劍合一,化為一道劍光破空。
猶如疾風(fēng)般破殺而至。
浩瀚,凌厲,鋒銳。
好似要將虛空給貫穿一般。
清霄掌教在一旁看了,心中都忍不住驚嘆,這陸師侄果然是天生的劍修啊。
蘇不離那牲口不拿那什么破情情愛愛去打擾陸師侄是正確的。
好好修劍,談什么戀愛!
想是想到了什么,清霄掌教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身側(cè)的人,嘴角掛著玩味的笑。
衣袂翩飛的少女明眸稍彎,其中閃爍的含情目熠熠光輝漸漸沉寂下來,化作暗藏銳利的光芒。
一瞬,劍意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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