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運跟著艾瑪走進廚房，郝運上下打量一番老太太，關切地說道：“多久了？”

　　艾瑪挑著眉毛，笑嘻嘻地說：“你看出來了？果然啊，中醫的望診真的很神奇。我已經沒有幾天好活了，我能多活一天，都算奇跡了。”

　　“艾瑪，事實上……”

　　艾瑪揮揮手說道：“孩子，你不必安慰我了。在成為醫生以前，我以為只有癌癥才是不治之癥。在成為醫生之后，我才知道世界上多得是不治之癥。

　　而人類最大的不治之癥，就是貪婪。

　　我已經活得夠久的了，再活更久又有什么意思呢？”

　　說著，艾瑪拉著郝運的手，低聲道：“郝，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訴克倫特。我不想讓他為我擔心。”

　　“艾瑪，其實我想說我可以……”

　　“你可以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吧？”

　　看著艾瑪一臉期待的表情，郝運無奈地點點頭，終究沒有說出他可以治病的話語。

　　艾瑪開心地抱住郝運，笑呵呵地說道：“你真是個棒小伙兒。”

　　郝運端著餅干來到客廳，與祖孫二人有說有笑地渡過了一個快樂的上午。臨走時，郝運還不忘把自己的電話號碼交給艾瑪，并且再三叮囑她遇到什么事情，隨時打電話找他。

　　艾瑪朝著郝運和克倫特揮揮手，獨自一人回到家中，關上了厚厚的門。

　　克倫特望著艾瑪的屋子，略有些落寞地說道：“兄弟，我奶奶的病，你真的有辦法治嗎？”

　　“你的奶奶似乎已經放棄治療了。我一直想說我有辦法治愈，可是她一直打斷我的說話。”

　　“她的病很嚴重嗎？”

　　“病入膏肓。”

　　“那她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不想讓你擔心吧。”郝運拍了拍克倫特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你了，我就一定可以做到。記得把三千刀的診金給我。要現金，不要轉賬。”

　　“狗屎，你都沒給我奶奶看病，為什么要給你。”

　　“嘿，我已經看過了。”郝運耷拉著眼皮說道，“你要是不給錢，我可不治了啊。”

　　克倫特罵罵咧咧地從口袋里掏出兩千四遞給了郝運，郝運疑惑地撓撓頭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怎么少了六百？”

　　“奶奶是我介紹給你的客戶，那六百是我的傭金。”

　　“還有這種事兒？”

　　“這是市場價。”克倫特聳聳肩說道，“我也沒辦法。”

　　郝運把克倫特送到他的汽車旅館后，便往自己的家里駛去。

　　那個戴著酒瓶底的考伯特又一次堵在了郝運的車頭前面，郝運雙眼圓瞪，用力踩下剎車，怒罵道：“喂，你這是想死嗎？想死也別來找我啊，混蛋。臥軌去行不行？”

　　考伯特狼狽地扶住眼鏡，跑到郝運的車窗前，結結巴巴地說道：“郝郝郝……先生，我希望你再次……考慮一下。”

　　“錢太少了，我不來。”

　　考伯特皺了皺眉，接著說道：“我我我我……的工資補貼，可以全部給你，這樣……你一個月可以……拿六千了，而且我我我我們，都是兼職，不用坐班。”

　　郝運冷笑一聲，從車窗里探出腦袋說道：“今天一上午我就能賺兩千四百多，你一個月就給我六千，還是做的要命的交易。你覺得我會去干嗎？”

　　“這……這可是神圣而正義的工作。”

　　“我本職是個醫生，也是個神圣而正義的工作。”郝運狠狠瞪著考伯特說道，“我不想對你動粗，快點離開這里，別擋我的道兒了。”

　　“郝……郝先生，麻煩你給我個機會，讓我慢慢……慢慢和你說。”

　　“快滾！”

　　郝運雙眼之中閃過一道紅光，考伯特渾身一哆嗦，怪叫著退到路邊。郝運看見考伯特終于讓開道路，這才發動車子，一溜煙地走了。

　　等到郝運走遠，考伯特也從幻象中恢復意識，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真……真他媽的可怕。”

　　回到家里，寶莉早就準備好一桌好菜。

　　郝運食指大動，開心之余一下子吃掉了十人份的晚餐，菲茲最近說要減肥只吃了五份。翠絲飯量有限，偏偏又經不住美食的誘惑，吃了兩份才罷休。

　　寶莉略有些吃驚地看著郝運，尷尬著說道：“我今天準備了二十人份的食物，不過好像還是不夠你吃啊。”

　　“嗯？我有吃那么多嗎？”郝運奇怪地看了看滿桌地盤子說道，“不過寶莉，你的手藝是真的好。我覺得，你不應該去做什么銷售員了，你去開個飯店多好呢？”

　　“開飯店？”寶莉心馳神往地想了想，頗有些尷尬地說道，“好是好……但我沒有本錢啊。”

　　“我可以借你。”郝運擦擦嘴說道，“再過幾天，我的美容產品就可以上市了。等我拿到第一筆錢，我就給你去盤個店門。”

　　寶莉捂著自己的嘴巴，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這個……這個好像不太好吧，你不是一直想要買個地兒嗎？那得花不少錢吧？”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事情。”郝運揮揮手說，“我賺錢的能力，你還不相信嗎？”

　　“還是，算了吧……”

　　“寶莉，你去做銷售員，始終是在給別人打工。你的頭腦很好，手藝也不錯，為什么不想著自己當老板呢？”郝運耷拉著眼皮說道，“當然啊，我這只是建議，決定權還在你身上。我要去研究魔法了，一會兒聊。”

　　說完，郝運便上樓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郝運的話在寶莉的心里種下了一顆悸動的種子，她咬咬牙，拿起食譜用心的翻閱著。

　　深夜，郝運看書看到眼睛發酸，正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科倫特的奶奶給他打來了電話。

　　“你好，有什么事嗎？艾瑪。”

　　“郝……我好像快要死了。”

　　“什么？你怎么了？”

　　“我感覺，不太好……”

　　“等著，我馬上來。”

　　郝運坐上車，馬不停蹄地趕到艾瑪家門口。無論郝運怎么敲門，艾瑪始終沒有回應。

　　“不好意思了，奶奶。”

　　郝運胸口閃過一團黑色的漩渦，暴怒的力量席卷郝運全身。郝運控制著黑色的魔法風暴將門鎖擊碎，郝運輕輕一推便把房門打開了。

　　“艾瑪，你怎么了？”

　　郝運沖到屋子里，只見艾瑪正躺在客廳里面，奄奄一息。

　　郝運心叫不好，抱著艾瑪放在床上。她的手腳冰冷，脈搏極其微弱。郝運使用陰陽眼，只見艾瑪的靈體正在一點一滴地剝離肉體。

　　“回去！我命令你回去！”

　　郝運不停壓著艾瑪的靈體往回送，往常十分好使的能力這次卻怎么也沒效果了。艾瑪正處在昏迷狀態，不能給她灌下任何藥物。

　　隱隱約約之間，郝運看見一個黑色的陰影正站在艾瑪的床頭，默默等待著什么。

　　那是死神，一個郝運并不熟知的死神。

　　“兄弟，別那么著急，老太太還沒那么容易死呢！”郝運望著死神的方向，冷冷地說著。

　　郝運輕聲念咒，綠色的魔法光輝籠罩著艾瑪的靈體，光芒照亮了艾瑪床頭的死神，他愣愣地看著郝運，聲音沙啞地問道：“靈魂醫術？”

　　“你還挺識貨的嗎？”郝運一邊利用魔法給艾瑪治傷，一邊和死神聊著天。

　　“你是和哪個死神簽訂契約了嗎？我似乎看不清楚你的容貌和壽命。”

　　“翠絲，你認識嗎？”

　　“一個鄉下土財主而已。”死神看著艾瑪的靈體逐漸平穩下來，他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的醫學那么發達，我們死神的工作也不好做了。”

　　“那你怎么不說，你們制造的遭難和疾病越來越難治療了呢？”

　　“哈哈哈……”死神大笑三聲說道，“那些東西，并不是我們死神釋放的，也許你以后就會明白了。”

　　說著，死神便不再多言，扛著鐮刀離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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