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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運將壞死的組織全部切去，拿出未有稀釋的萬金油涂抹在大槍的傷口上，再重新包扎傷口。大槍一直處于昏迷狀態，郝運連麻痹咒都不需要用。

　　郝運用袖口輕輕擦汗，長舒一口氣道：“他的傷口嚴重感染，不過我的藥應該能保住他的命。他如果醒來，傷口會奇癢無比，你們拿來繩子，把他的雙手綁住。”

　　西蒙看著大槍，焦急不已地問道：“老大應該沒事吧？”

　　“有我在，不必擔心。”郝運朝著大個子勾勾手指說道，“換你了。”

　　大個子板著臉坐在郝運面前，掀開了自己的后背，那上面布滿了三四道刀傷，和一處槍傷。

　　郝運拿藥涂在大個子的背上提醒道：“這個藥有點臭，不過效果特別好。剛開始用的時候沒什么感覺，不過大約五分鐘之后就會很癢。你最好把自己的手綁起來。”

　　大個子背對著郝運，一言不發。

　　西蒙咧嘴一笑說道：“大個子是個超級硬漢，不會動手抓的。”

　　郝運撇撇嘴，走向下一個病人。

　　這家伙的頭發太久沒有洗，全都粘膩地糾纏在一起，他身上發出的臭味和郝運手里的傷藥不相上下。

　　“你幾天沒洗了？”郝運往自己臉上多戴了兩層口罩也沒攔住味道。

　　這老哥們兒面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一個月吧……我這是好不容易逃回來的，哪兒有時間去洗澡。”

　　“你的傷口在哪兒？”

　　“屁股上……”老哥們兒站起身脫下褲子，那內褲都硬得結成了塊兒，丟在地上邦邦響。

　　郝運拿著棉簽用力清洗著傷口，搓下來一堆黑泥。

　　這哪兒是來給他療傷的？這就是來給他搓澡的！

　　“趕緊找個地方洗澡，你這鬼樣子，傷口遲早感染。快滾，臭死老子了。”

　　這個時候，坐在屋外的大個子坐立不安。他時不時地舉起手臂摸摸自己的脖子，又趕緊放了下來。西蒙見了，立刻跑過來說道：“大個子，你可是個硬漢。忍住啊！”

　　大個子昂著頭把自己的雙手壓在屁股下面，整張臉憋得就像一個紫葡萄：“我會忍住的。”

　　西蒙眼見郝運已經處理完了所有事務，輕輕拉住了郝運的胳膊，遞給他一支煙，郝運擺擺手說道：“出去吸吧。”

　　郝運在路過門口時順便幫那個小家伙把脫臼的手腕重新接上，然后才一前一后地和西蒙走了出去。

　　兩人站在小屋外面，一人叼著一支煙。

　　“我以為醫生都是不抽煙不喝酒的。”西蒙說道，“你顛覆了我對醫生的印象。”

　　“在華國有3億多人，差不多14個人里有3到4個煙民。我會吸煙不算什么稀奇的。”郝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不過我也有原則。在工作的時候絕不喝酒，在病人面前絕不吸煙。”

　　西蒙聽了，贊許地點點頭。

　　“你們為什么會躲到這里？”郝運奇怪地問道。

　　西蒙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被追殺而已。在你上次救了我們之后，我們就撤出洛城了。不過我們的老大說一定要趕回洛城，給她母親慶生，所以才只帶了三五個人回來。

　　“沒成想還沒到地方，就被仇家伏擊了。無奈之下，只能先躲到這神山老林里面，先保住命再說。”

　　郝運點點頭，忽然覺得一陣心悸。

　　在他的腦海里出現了這樣一串畫面：一群拿著手槍和砍刀的黑幫正躲在灌木叢里，鬼鬼祟祟地朝自己靠近。

　　郝運的“洞察之眼”幫助他發現了躲在附近的敵人！

　　郝運一邊隨意地和西蒙說話，一邊從口袋里面摸出了五枚鋼珠握在手心，他利用洞察之眼定好位，突起發難，拋出五枚鋼珠。

　　噗、噗！

　　噗噗噗！

　　五聲悶響從四方草叢之中傳出，那五個敵人的額頭上全都嵌著一個銀色的珠子，倒在地上一命嗚呼。

　　眼見行跡敗露，那些家伙也不再藏匿了，一窩蜂地鉆出草叢。拿槍的開槍，用刀的舉刀，一個一個好像惡狼一般，怪叫著沖向小木屋。

　　西蒙可沒時間驚嘆郝運的神仙手段，拉著他就鉆進了木屋里面。

　　大個子光著膀子，舉著一桿獵槍對著敵人一個一個點名擊殺。西蒙跑到屋子里，拿出一柄手槍遞給郝運說道：“會用嗎？”

　　“不會。”

　　“那你躲好。”

　　說完，西蒙把槍別在腰上，閃身沖進屋子里，背起來尚在昏迷的大槍。這個大漢發著高燒，嘴里還不停說著胡話：“西蒙……快點，媽媽的生日就快到了。”

　　“沒關系，我們已經在洛城境內了。不要擔憂了。”西蒙推開小木屋的側門，在大個子的掩護下，一路沖了出去。

　　郝運跟在西蒙身后，他轉過頭，眼中閃過一道紅色的光芒，遠處一個敵人正好與郝運對視到了一塊兒。

　　敵人忽然覺得耳邊傳來一陣古樸而悠揚的鐘聲，一股硫磺伴隨著鮮血的味道直沖鼻腔。他的雙腿開始發軟，渾身開始發燙，眼前的一切變成了末日一般的景象。

　　張牙舞爪的怪物從他身邊爬過，拿著鋼叉和大刀，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而他的手里只有一把手槍。他癲狂地大叫著，朝著那些怪物扣動扳機。

　　鮮血浸滿了他的全身，怪物們一擁而上將他按倒在地。

　　“你們別想攔著我，讓我走！”

　　生死存亡之際，他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用力掙開了怪物們的壓制。他奪走一個怪物的砍刀，齜牙咧嘴地和怪物們戰成一團。

　　西蒙奇怪地看著身后自相殘殺的敵人，心里充滿了疑惑。

　　“還愣著干什么？”郝運在西蒙地身后催道，“那些家伙犯神經了，不用理他們。”

　　“發神經怎么可能所有人一起發神經？”

　　郝運一臉鄙夷地看著西蒙說道：“你沒讀過書嗎？難道不知道精神病是可以通過空氣傳播的嗎？”

　　“什么什么？你說什么？”

　　“我就是叫你快點走，待久了你也會和他們一樣犯神經！”

　　“啊，這么可怕嗎？”西蒙朝著身后的同伴大聲說道，“快點走伙計們，那些家伙們的瘋病都是會傳染的！”

　　西蒙走到大路邊，隨手拉開一輛敵人的車子坐了上去，他、把大槍綁在后排座位上，同時讓郝運跟他一起坐在后車座方便照顧大槍。

　　西蒙拉起手剎，朝著遠離洛城的方向駛去。

　　“你馬上去哪兒？”郝運問道。

　　“洛城太不安全了，還沒到地方，就被敵人追殺了。我們不能回去，否則我們老大必死無疑。”

　　話音剛落，大槍便突然睜開了眼睛，他虛弱地前傾著身體，用手輕輕拍了拍西蒙的肩膀說道：“西蒙，不用管我了，你下車吧。”

　　“老大？你醒了？”西蒙驚喜地看著大槍，“你不用膽心，那些墨西哥佬已經嗝兒屁了。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馬上又要回到高譚市的。”

　　“停車！”

　　大槍用他的大手掐住了西蒙的鎖骨，疼得西蒙直皺眉頭，西蒙不敢違背老大的命令，依言停下了車。

　　“老大……”

　　“不用說了，西蒙。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大槍的額頭不斷滲出細密的汗珠，“我是一定要回家給我媽媽過生日的。我早就叫你和大個子不要跟過來，你們非是不聽。

　　“好了，現在離洛城也不算遠了，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你們待在我身邊就是耽誤事！”

　　西蒙咬著牙，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轉過頭看著大槍說道：“老大！你死了的話，你媽媽也是不會開心的。”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媽媽，西蒙。”大槍擦了擦額頭地汗水說道，“我在外面混了幾十年了，媽媽的每一次生日我都不曾錯過，今年也一樣。

　　說真的，你不用陪我，我一個人也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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