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云子淵之死
乾天照世鏡沒有了宇神將的主持,懸浮于空中一動不動,神光盡數內斂,在其下方是茫茫一片虛無,沒有任何的存在,沒有大地山川,沒有江河川流,沒有空氣,沒有元氣,連空間和時間也都在這里不見,是全然的虛無,仿佛回到了天地初辟之前,比混沌還要更早的虛無。
孤劍客心有余悸,他甚至覺得自己現在比原先要輕上了數斤,都被剛剛的十強極道分離成元素飄散了。瞥了仇太君一眼,孤劍客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對其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然后轉身就欲飛走。
身后,宇神將轉瞬飛至,連離去的孤劍客都不顧了,怒氣沖沖的看著仇太君,怒聲喝問道:“仇太君!你是什么意思?!”仇太君扭頭不去看他,而是舉起了自己的油紙傘,將上面的一個清晰劍洞展示給宇神將,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已經用了我的全力!”
“你就好是這樣!”宇神將冷哼一聲,眼中警惕意味濃重地看了仇太君一眼,然后又看向正在遠遁的孤劍客,大喝道:“現在就走了?我們可遠遠還沒有結束啊!”
說罷,宇神將又看向仇太君,伸手一展,指向了遠去的孤劍客,其中意味明顯。仇太君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留手了,否則宇神將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于是她心念一動,將手一招。
頓時間,只見遠處的孤劍客突然停頓,其手中的玉凈瓶受到仇太君的召喚,竟而自己飛了起來,想仇太君飛了過來。孤劍客禁法時效所剩無幾,一時沒有能夠把握住,被那玉凈瓶托走,不由大驚,再想去抓,卻見那玉凈瓶瞬化流光,轉眼飛去。玉凈瓶雖然不及孤劍客的速度快,但也是快得驚人,而且當孤劍客伸手欲抓的時候,更發現那玉凈瓶竟然變幻虛影,沒有了實體,徑直從孤劍客的手掌中穿了過去。
“該死!”孤劍客暗罵一聲,知道必須得從仇太君的手中把玉凈瓶重新搶回來才可以。但是孤劍客現在禁法的時效即將過去,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給他了,要戰勝仇太君本就不是易事,更何況沒有宇神將在旁,他又如何能夠做到呢?
咬緊牙關,趁著禁法效力還在,孤劍客把心一橫,雙手虛空一揮,竟是在身前浮現出一道時間長河,在孤劍客的雙手揮動下,倏忽逆流。霎時間,只見那玉凈瓶突然停頓,然后時間逆流,玉凈瓶又飛回到了孤劍客的手中,一切都仿佛回到了數息之前的世界。
然而仇太君和宇神將自然不會影響,但也因此而更加震撼,紛紛呆滯原地,對孤劍客施展出來的時間之力甚是驚駭。但其實,孤劍客也只是借著禁法加倍修為的關頭,才能勉強施展出來的這時間法則之力,而且影響力十分有限,也只能做到數息時間的逆流而已。
眼下,趁著從仇太君和孤劍客的呆滯時間,也要把握住最后的一點點禁法效力,孤劍客繼續向遠處飛遁,速度比較先前更是不減反增,已不是肉眼能夠看見。
見狀,宇神將第一個回過神來,來不及去探究孤劍客的時間法則之力從何而來,他一邊追著孤劍客飛了下去,一邊對仇太君說道:“仇太君,你今天的表現,差強人意啊!”
聞言,仇太君皺了皺眉,不客氣地對宇神將說道:“我什么樣地表現,與你無關!我不是你們天門的人,更加不是你的手下,不要用你高高在上的語氣對我說話!”
“呵呵!是是是,堂堂天寶仙府的尊主大人,又怎么是我這個小小的天門神將能夠冒犯的!都是小人不對,不過眼下孤劍客即將逃離,難道天寶尊主大人就沒有什么后手了嗎?”宇神將陰陽怪氣地說道。
仇太君冷哼一聲,反斥道:“那你呢!堂堂天門神將,傳說可以橫行神州的存在,就僅僅是這般水平?難道你們就沒有什么后手?”
“哈哈!今天我們天門只是應和你天寶仙府的行動,所做準備當然沒有你們天寶仙府更加充足,也是可以諒解的嘛!你要是再不出手,孤劍客可就真要離開了哦!”宇神將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停下了腳步,似乎是不想再繼續追下去了。
見狀,仇太君仰天長嘆一聲,然后并指凌空一點,口中念念有詞,是古老的語言,宇神將一個字也聽不懂,只有像天寶仙府和昭天城這樣真正歷史悠久的存在,才能明悟。
而隨著仇太君這一指凌空點出,一道無形的波動飛快穿透空間而去,轉眼之后只見,遠去的孤劍客突然停下了,宇神將雖然不知道仇太君是如何做到的,但也甚是驚喜,正想繼續飛上前。卻在這時,只聽一聲銀瓶乍破,竟是孤劍客手中的玉凈瓶突然爆碎,一片片碎玉紛飛,其中夾雜著無數絮狀的血肉,其中滿是云子淵的氣息。
宇神將見之大驚,轉身看向仇太君,卻見仇太君緊閉著雙眼,完全不發一語,也在這個時候,那邊孤劍客一愣之后急怒攻心,撕聲怒吼,“云子淵!”一聲凄厲的哭喊猶似野獸嘶啼,帶著濃烈的哀絕與悲痛,孤劍客雙眼赤紅,發出一聲接著一聲的怒吼。
宇神將和仇太君聽了,都覺得有些心慌,正想要閃身避過可能到來的孤劍客的攻擊,卻也已經是晚了。只見孤劍客盛怒之下,全身血氣沖天燃燒,將天穹都燒成了一片倒懸的火海。在這火海之下,孤劍客將全身血液凝聚于指尖一點,身化飛劍,血色劍芒凌空掠過,快得驚人,宇神將和仇太君一點反應也沒有,便見那道血色劍芒從仇太君的身上掠過,而后沖向了天際,瞬息間消失不見,已然不可追。
宇神將后怕不已,雖然那道血色劍芒并未沖著他來,但是他也不自覺覺得全身上下劇痛難當,尤其是身體里流動的血液更是如同燃燒起來了一般,將其身體里很多地方都燒焦了!那種絲絲咧咧的疼痛,讓宇神將都有些后怕的哆嗦了。
而當宇神將回過神來后,只見仇太君臉色煞白,嘴唇哆嗦,汗水滴滴答答,在眼皮、鼻梁和臉頰側面倉皇流淌。宇神將心中頓生不詳的預感,正想問上一句情況如何,卻見仇太君的身體表面突然浮現出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但最讓宇神將驚駭的還是,隨著仇太君不受控制地咳嗽了一聲,她身體上的那些血痕突然暴漲血光,竟然讓仇太君的身體被切割成了數千塊,紛紛墜落而下。
宇神將伸手一招,將這些肉塊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只要這些血塊還在,只要仇太君的神魂未滅,那么仇太君便還沒有死去,只是……
“千刀萬剮的凌遲之痛,真是好狠的心吶!”
將仇太君的所有肉塊,還有她因為劇痛而昏厥過去的腦袋,都收集了起來,宇神將遠望孤劍客離去的方向,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之后,宇神將才帶著仇太君飄然遠去,他想要將仇太君就回來,如果能夠因此而掌控了仇太君,便等若將天寶仙府也納入囊中,即便對于宇神將來說,這也是大功一件,比擊殺孤劍客要來的更加有意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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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劍裂空飛射,在天空中穿行,沒有人能夠看見其中的孤劍客,也沒有人能夠抓到他,因為此刻的他,滿是殺氣與劍氣,凌厲無比,幾可遮天蔽日,掃蕩星辰。
然而片刻之后,孤劍客身體里全部的力量都在一瞬消失,原來是禁法的效力已經過去,孤劍客一身修為暫時流逝,讓其從高空中墜落下來,所幸下方是一片凈水寒潭,孤劍客墜入寒潭之中,才沒有造成什么傷害。
此時此刻的孤劍客,一身修為淡然無存,自身更是重傷難愈,但是他的雙眼卻依舊圓瞪,已然是怒到了極致,似乎還在憤怒地想著仇太君。但其實,此刻的孤劍客只覺得意識海一片混沌,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詭異之感,哪還能記得仇太君做了什么。
就這樣的,孤劍客在這寒潭之中漂浮了數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孤劍客一直保持在意識混沌的狀態,根本沒有絲毫蘇醒的跡象。而這寒塘之中,生有許多種魚類,它們看起來并不懼怕孤劍客這個外來者,這段時間里一直圍聚在孤劍客的身邊。也全虧了這些好奇的魚兒不時沖頂著孤劍客的身體,才讓他沒有墜到寒潭的底下去。
……
在孤劍客昏迷的這數天時間里,神州上有數則消息流傳甚廣,讓全身周的百姓和修士都很是壓抑。先是神州守護者,那個云墨山莊的云子淵,擊殺了天寶仙府的未來尊主;然后又是現任天寶尊主為了報復,擊殺了云子淵,惹怒了孤劍客;于是乎,天門適時出手,與天寶仙府站在了一起,一起對付孤劍客。
對于這三則消息,神州上下皆是驚動無比,不管是神州守護者云子淵,還是天寶仙府,或是天門,都不是什么小人物小勢力,除了云子淵現在實力還低,天寶仙府和天門哪個不是動動手腳,就能讓神州顫上三顫的存在。而云子淵因為神州守護者的名頭,前途被大為看好,卻不像現在竟然……
無數人都在猜測,云子淵究竟為什么要殺天寶仙府的繼承人,天門和天寶仙府是否會就此進行一個聯合,像是隱有傳聞的正道聯盟一樣……而在這些消息之中,什么有人注意到孤劍客的存在。若是在過往,孤劍客身為散修天玄,一舉一動都會牽扯人心,像是天翼城的那此一樣。
然而這一次,因為事涉天門和天寶仙府這兩個超級龐然大物,竟然沒有什么人注意到孤劍客的存在,就算有人注意到了,也只把他當成是神州守護者云子淵的護道者,因為云子淵的死亡,而和天寶仙府與天門戰了起來。
至于孤劍客的死活?在云子淵死亡的消息傳出來后,一直沒有孤劍客的任何動靜傳出,大部人都認為,孤劍客也已經死在了天寶仙府和天門的合攻之下。卻是沒人想過,如果孤劍客還沒死,那么接下來的天寶仙府和天門,又回面對怎樣一個暴怒的孤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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