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有人來救我們了！他們……”

靈萱一語還未說畢，卻不曾想那幾道虹光對云子淵三人視若無睹，徑直從三人的頭頂上飛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邊。

鬼牙正想破口大罵，指責那幾人沒有禮貌，竟然直接從她的頭頂飛過去。然而話還未出口，卻聽云子淵冷冷說道：“他們沒有遇到障礙。”

“障礙？什么障……啊！”

鬼牙突然想明白了云子淵話中何意，猛地一拍腦門，掌心卻是被面具額頭上的幾根尖刺扎了下，痛得她手舞足蹈，十分滑稽。

云子淵并沒有功夫理會鬼牙，他回頭看著那城鎮的方向，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看起來，剛剛那幾人似乎并沒有遇到障礙，地上這條鴻溝并沒有影響到他們的飛行。而且更關鍵的是，他們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我們，也沒有看到我們身后的這座山……”

聞言，鬼牙和靈萱呆滯當場，心中都是生出了“剛出龍潭、又入虎穴”的奇妙感覺，并且這種感覺十分得強烈。

云子淵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只能是晃醒呆滯的鬼牙和靈萱，帶著她們沿地上鴻溝漫步起來，企圖找到什么出口。

“不用太擔心，這山上有行人小徑，絕對不是什么的地方，一定有出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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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地上鴻溝東西極長，將大地分割成了兩半，放眼看去根本望不到盡頭。

甚至于，當云子淵三人沿著這條鴻溝走上許久，回頭看去，那山還依舊矗立原地，沒有小上分毫……

“不對……這山有問題！”云子淵突然輕聲喝道。

“有什么問……嗯？確實有問題！我們都走了這么久、這么遠的路，那山還是一樣的大小，難道它在跟著我們不成？！”

一聽鬼牙如此說來，靈萱先是一驚，后又腦筋一轉，問道：“難道不該是……我們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么……”

“或許有這種可能……”云子淵一指遠方，那是地平線上的一個小黑點，接著說道，“但是先前我們見到的那座城，現在已經變成了小小一個黑點，這說明我們并不是在原地踏步，而是真的行走出了這千多里地……”

“那這么說，真的是這……這座山……一直跟在我們身后了！？”

“看起來……是的……”

山，孤零零地矗立在大地之上，遮擋住了金色的余暉，描出淡淡的金邊，看上去壯觀美麗。然而當云子淵三人抬頭凝望之時，卻只能見到一片深沉的陰影，見不到一絲微光。

三人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凝望著孤山，感受著那山威嚴莊重、渾厚宏博的氣勢，心底里油然升起一股冰冷的寒意，仿佛自己就將要被輕易壓倒，碾碎……

“我們……該怎么辦？”鬼牙問道。

云子淵揉了揉因為長時使用神徵之眼而發酸的雙眼，說道：“先不去管其他，我們還是繼續走下去，就讓這山自己跟著吧。”

說罷，云子淵一抖披風，轉身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絲毫一點也不擔心這座奇怪的山峰。鬼牙和靈萱面面相覷，雖然心中還是不安，但也拿不定主意，也只能跟在云子淵身后走去。

日升日落，月圓月缺，如此又是數個日夜過去，云子淵三人晝夜不停地行走，間或御劍飛行。以云子淵御使太乙天都劍的飛行速度，不管身在神州何處，又飛又走上這許多時日，此刻也該見到些城市人煙才對，然而除了最開始的那座城市外，他們沒有再見到任何的城鎮。

而那座山，也依舊在他們身后默默地跟著，寸步不離。

期間云子淵三人不是沒有想過再登山一看，然而當他們轉身往回走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那山竟然也無法接近了！也即是說，這座山永遠與云子淵三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隨著他們的腳步同進同退。

“又不肯離開，又不肯讓我們接近，這座山到底要做什么啊？！”

云子淵抬頭凝望著這座古里古怪的山峰，眉心擰作了一團，哪怕是有著天門神霄九天塔書廊內豐富見識的他，也對眼前這座山沒有一絲頭緒。

“云子淵，依我看，我們還是想辦法突破這條鴻溝吧！我就不信到了那一邊，這山還能跟著我們！”

對于鬼牙的提議，靈萱也只有扶額無奈嘆氣，說道：“可是這鴻溝哪有那么容易跨越，之前我們不是試過那么多次了嘛，沒有一次成功的……”

“再多試一次唄，反正也沒有損失……”鬼牙滿不在乎地說道，她也實在是不想再繼續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下去了，感覺這完全只是在浪費時間。

云子淵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贊同。

然正當云子淵想要出劍的時候，卻見天色突暗，太陽驟然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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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一輪弦月高懸，像是一艘月亮船，游蕩在波光粼粼的星海上。

夜幕下，鴻溝另一邊的大地上，陡然涌現出無數黑影，全副武裝，持刀握劍，向著這道鴻溝趕了過來，看他們目的明確的樣子，似乎是看得見地上的這道鴻溝，與先前那一次飛過的幾道虹光并不相同。

云子淵更是瞧見，星海折折疊疊地映出弦月船上，影影綽綽的三十道人影，他先是一愣，而后想起了什么，沉聲說道：“盜月樓……竟然是盜月樓！他們竟然又出現了！”

“盜月樓？”鬼牙和靈萱不解。

便在這時，只見夜幕上的弦月一震，投下一道皎潔的月色光柱，如同流水一般，看似緩緩，但實際上極為快速地流過地面，流過山野，流過這千里曠野，瞬間投向了云子淵三人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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