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錢淵找過來
錢錦棠和吳清許坐在馬車?yán)镎f知心話。
吳清許提到了自己的相親對象:“是我祖母的娘家侄女介紹的,父親早逝,寡母把他一手帶大,已經(jīng)中了舉人,今年春闈沒中,不過我爹說他很有前途!
一聽寡母一手帶大的錢錦棠就很反感,又聽吳清許的語氣并不期待,她問道:“你之前都沒接觸過謝太太?能一手帶大兒子,應(yīng)該應(yīng)該蠻強(qiáng)勢的!”
她聲音軟下去又道:“我不是說女人性格強(qiáng)勢不好,只要是講道理的人,不管什么性格都好,怕只怕謝太太一生只指望這位謝公子,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兒子身上,那作為她的兒媳婦,跟她相處就會(huì)有些辛苦。”
吳清許欣慰的看著錢錦棠道:“棠姐你真的長大了,跟之前不一樣了,竟然能想到這么多,我娘也是這么說的,她并不太同意,可是因?yàn)槭亲婺傅挠H戚介紹的,我娘也不能一口否了,而且我爹非常滿意!”
謝太太娘家和李家沾親帶故,也是為了謝公子的前程才來給壽昌伯祝壽的,順路才是看她。
吳清許嘆息一口氣道:“算了,不想了,女人就是菜籽的命,撒到哪里算哪里吧!
怎么能這么算了?
如此豪氣的吳清許都處不了的謝家,能是什么好人家?
錢錦棠越發(fā)不喜歡謝家,心想一定要把這門婚事攪黃。
突然吳清許干嘔起來。
錢錦棠嚇了一跳:“你怎么了?被謝家惡心到了?”
這是什么話?
吳清許用帕子捂住嘴,可是接下來她無論怎么努力都堵不住,胸口的濁氣一擁而上,嘩的一聲她就吐出來了……
“怎么不走了啊?我說去就近的醫(yī)館!”錢錦棠扶著吳清許對外面沒好氣的叫道,吳清許吐的快要暈厥了,壽昌伯府是肯定去不了了。
蘋蘋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來:“不行了小姐,外面堵車了,掉頭都掉不過去!”
大家都去壽昌侯府,還都趕車,不堵才怪。
那不行啊,病情不容耽擱。
錢錦棠上輩子流浪的時(shí)候看過伙伴吐著吐著就死了,想到當(dāng)時(shí)的驚駭和茫然,她急的哭出來,下了車直接將吳清許背在身上,然后就往回跑。
蘋蘋梨梨桃桃和在后面追。
蘋蘋道;“小姐給我吧,我腳程比你快。”
錢錦棠叫道:“那你快來,快……”
說著話,吳清許嘩一聲吐了錢錦棠一脖頸的綠水,一點(diǎn)食物都沒有了,只剩下苦膽。
錢錦棠眼淚簌簌如雨,看不見前方,大喊:“萍萍,快點(diǎn)!快點(diǎn)!”
這時(shí),她身邊的馬車上探出一個(gè)人影來:“怎么撂倒了一個(gè)?來,我騎馬帶她!
來人五官俊郎卻不愛笑,不是陸巡是誰?
錢錦棠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加上這幾日等待的委屈,頓時(shí)嚎啕大哭道:“小叔叔,快救命!”
錢錦棠知道附近有一家回春堂醫(yī)館,她給陸巡指揮,陸巡帶著她和吳清許一起過來。
吳清許在陸巡身前,錢錦棠在身后,到了地方,錢錦棠先跳下馬背,扛著吳清許就往里跑。
本來想表現(xiàn)下的陸巡:“……”
就感覺自己除了有匹馬,沒什么用。
等他到了屋里,一個(gè)年輕的醫(yī)者已經(jīng)給吳清許診過脈,并且開了藥。
陸巡站到錢錦棠身后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是中毒了?”
錢錦棠聽到磁性如山澗流水的聲音,驀然回頭,這才想起陸巡也跟著一起來了。
今日的陸大人依然一身魚飛服,襯的他身材筆挺高大,威嚴(yán)的紅色和冷峻的面孔,讓他不怒自威。
錢錦棠卻一點(diǎn)不怕,對著陸巡哭道:“大夫說就是中毒了,但是不知道吃了什么!
聽出她語氣里的擔(dān)心,陸巡好看的眉頭深深的擰在一起,就怕錢二也吃了。
過了一會(huì)吳清許醒了。
她語氣悠悠的,意味深長的看著錢錦棠道:“我早上怕吃壞肚子出丑,只吃了兩塊點(diǎn)心,而且我的婢女也嘗過,她沒事,倒是在你家喝了你一杯茶!
陸巡斜眼看著吳清許,目光滿是警告,他才不信小丫頭會(huì)給別人下毒。
錢錦棠急的臉都紅了:“我怎么可能給你下毒呢?我為什么要那么干?我有病嗎?”
吳清許怕她誤會(huì),急忙解釋道:“你忘了,就是那杯茶,不是你給我的,是我喝了你的吧!”
像是被悶雷劈中,錢錦棠呆呆站在那里,她的茶,是爹給她喝的啊!
“我爹怎么會(huì)給我下毒呢?我是他親生的啊,長的很像,怎么可能?”
陸巡心想這個(gè)錢老二又在出什么幺蛾子?
突然那個(gè)年輕的大夫道:“是水仙花的根泡了水又蒸干了得到的,特別的苦,所以只能放一點(diǎn)點(diǎn),量不至死,能致人腹瀉脫水,跟打擺子一樣,我聽說最近有人把它當(dāng)蒙汗藥賣騙人,你爹是不是想暈倒你?”
他一邊擦著手,一邊淡淡的說。
清秀的五官做這些慢條斯理的動(dòng)作顯得他十分優(yōu)雅。
陸巡心中警鈴大作,這人氣場很強(qiáng),舉止從容的不像大夫,如此出眾的人他卻不認(rèn)識。
錢錦棠聽了顧旭的話陷入沉思,所以爹不是給她下毒,是想她暈倒嗎?
目的是什么?
不讓她出門?
弄死她?
錢錦棠想不明白,求助的看向陸巡。
陸巡得意的看一眼男大夫,不管小丫頭是怎么認(rèn)識這大夫的,最后有事不還是指望他?
他垂下頭,語氣輕輕的假設(shè):“難道是不想讓你參加壽宴?你沒告訴他們你要見什么人吧?”
莫非她的身世真的跟譽(yù)王有關(guān)?
錢錦棠和陸巡交換了沉重的眼色,陸巡點(diǎn)頭,他就是這個(gè)意思。
錢錦棠目光執(zhí)拗起來道:“他越是不讓我見我越要見,我倒要看看,他為什么這么害怕我見!”
說著錢淵清瘦的身影跑進(jìn)來,看錢錦棠站著沒事,吳清許卻躺著臉上沒有人色,他又羞又怕,火燎屁股一般的叫錢錦棠:“跟我回去,你祖父叫你!”
這個(gè)時(shí)候他都不能自己承擔(dān)責(zé)任嗎?
如果說剛才只是猜測錢淵是兇手,但在他出現(xiàn)的剎那,錢錦棠知道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她抓住父親袖子不放,叫道:“你看看吳姐姐被你害成什么樣了,你怎么好意思這么走了呢?你不能走,得給我吳姐姐賠禮道歉,還得給我一個(gè)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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