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雨夜迷蹤(三)
“玩家黃泉丨曼陀羅以墨刀擊倒GL丨融合。”
“玩家黃泉丨曼陀羅以墨刀淘汰GL丨融合。”
思考中,AC組第一場首名淘汰的玩家出現(xiàn)了。
GL的融合被曼陀羅連打帶補,送出了一血。
“GL,黃泉?”
丁溫一怔,這兩支隊伍怎么會碰上的?
根據(jù)記憶里每支隊伍出生點的資料,GL不應(yīng)該是中部,黃泉南部嗎?
這兩個橫跨半張地圖的出生點,怎么會讓他們遭遇在一起呢?
于是丁溫帶著疑惑,豎起耳朵,準(zhǔn)備聽下一個淘汰信息響起。
但聽了一會,卻始終都沒再聽到任何跟GL和黃泉有關(guān)的交戰(zhàn)信息。
融合死后,兩支隊伍均陷入了沉寂,誰也沒對誰再出手過。
“所以,GL是在轉(zhuǎn)移過程中掉的人?”
丁溫本想用這個理由來解釋,但仔細(xì)想了想,這個理由貌似說不通。
GL一個中部隊伍,他在第一階段轉(zhuǎn)移干嘛?要轉(zhuǎn)移不也應(yīng)該是黃泉?
丁溫想不通。
只是一個看似簡單的淘汰信息,卻讓他不得不思考很多。
要不說指揮難做,任何不合乎情理的狀況,哪怕只是一條簡短的淘汰信息,指揮都得費盡心思去思考。
丁溫可以不管,但如果就是因為當(dāng)時的小小信息,無視之后出現(xiàn)某些意外,那么那個時候只能追悔莫及了。
他決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xiàn)!
所幸是慢打,時間還早,丁溫有充足的的時間來進行分析、思考。
暴雨永遠(yuǎn)不會停,丁溫的思維也不會。
他就這么坐在馬背上,任由雨水敲打著他的身體,流過面頰,沉默到像是一座雕塑。
而其他人也沒辦法,在清楚自己周圍一定沒人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陪著丁溫在這淋雨。
得虧是游戲,不然在現(xiàn)實里,他們這些身板哪能抵得住如此猛烈的暴雨侵襲。
暴雨中,不時有雷鳴聲動,電光驟起。
第一階段過了一半,丁溫終于從沉默中恢復(fù)過來,然后開始了七七眾人熟悉無比的劃線標(biāo)點。
“穿驛站,繞平城,走河谷,到這個點位去!”
路過幾人看去,發(fā)現(xiàn)他標(biāo)記的路線非常之長,最終目的地在地圖偏西南的馬山村。
路過以為他標(biāo)記的是決賽圈的位置,當(dāng)下點點頭:“好,清楚了,我們——”
但丁溫的話還沒說完:“到了馬山村,向東246米,有三個五米左右的坑位,我們?nèi)ツ恰!?br />
“進坑?”除了方落晴,剩下的幾人齊齊愣住。
方落晴是因為無所謂,而路過他們則是對‘進坑’這件事感到困惑。
就算那三個坑是最后的決賽圈,可依丁溫的性格,也絕不會直接一頭扎進坑里,他一定會找周邊更好的點,以人員加陷阱進行區(qū)域控制,直到徹底安全,才會選擇進坑。
畢竟跟其他地圖不同,雨夜迷蹤這張地圖近點更容易貼人,借助黑夜和暴雨,往往沒注意的時候,敵人就已經(jīng)摸過來了。
所以他們對丁溫第一階段就直扎那個點位覺得非常疑惑。
“不是慢打嗎?”路過出聲詢問。
“是慢打沒錯。”丁溫解釋道:“我們?nèi)タ硬皇菫榱诉M圈。”
路過:“那是為了什么?”
丁溫平淡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堵人。”
“堵誰?”
“黃泉。”
…………
…………
雷聲轟鳴。
寂靜的黑夜中,五匹快馬由遠(yuǎn)至近,在暴雨中疾奔而過。
視線中,隱約有亮光升起。
五人循著亮光而來,最終在碑上刻有‘臨安莊’的村口停下。
腳下泥土濕潤,馬蹄沾滿泥濘。
彼岸花率先下馬,摘下鞍上的油燈,確定了一遍石碑上的三個字。
盡管沒看石碑上的字,但她依然知道這里是哪里。
可沒辦法,在黑夜的暴雨中行進,方向感很容易丟失,為了謹(jǐn)慎起見,她還是決定親眼看一遍,才能百分之百確認(rèn)。
“到了。”她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后提著油燈,彎腰查看附近的泥土:“沒有任何腳印,可以進。”
“是。”其他隊友有三人動身,進入村中,石碑旁只留下了曼陀羅一人。
她站起身,拿油燈照向曼陀羅的臉,忽然問:“為什么要打融合?”
她的臉是游戲角色的臉,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話雖是質(zhì)問的話,但語氣很溫和,不太像生氣的樣子。
可就是如此溫和,曼陀羅心里卻猛地咯噔一聲,臉色立馬就變了:“我……”
別人看不出,他可是了解彼岸花的。
她越是平和,越是溫柔,就說明她此時越憤怒。
“我記得我有說過……”她直直地看著曼陀羅,語調(diào)沒變,柔聲說道:“今天第一場比賽,不要在第一階段打人,你難道……忘了嗎?”
“不,不是。”曼陀羅盡力解釋:“那個機會太好了,我一時沒忍住,就……”
“冰姐,算了吧。”這時,雖然走遠(yuǎn)、但一直在聽隊伍語音的孟婆出聲打圓場:“融合都已經(jīng)死了,事已至此,你怨他也沒用。況且……”
彼岸花:“況且什么?”
孟婆:“只是一個淘汰信息,好像……好像也沒那么嚴(yán)重吧。”
“只是一個淘汰信息?”彼岸花聲音忽地抬高,語氣里終于帶上了一絲不滿:“這還不夠嗎?對于頂級指揮,他們能僅憑一個淘汰,就能推測出很多事來,你要知道,這些信息我們本應(yīng)是不該暴露的,他們……也不該掌握的!”
另一名隊員奈何橋說道:“沒錯,我贊同冰姐的說法,別的不說,首先我們臨時更換出生點就泄露了。”
曼陀羅小聲道:“不一定是更換出生點啊,萬一是轉(zhuǎn)移過程中掉的人呢。”
彼岸花輕哼一聲:“可你打的是GL隊員。”
曼陀羅稍微鼓起勇氣:“冰姐,我是這么想的,就算他們知道了我們換了出生點,但這跟他們……貌似也沒什么關(guān)系吧,又沒搶他們的點位,總不能因為換了出生點,他們就特意針對我們,你說是不是。
再說了,PGL里有哪個隊伍敢故意搞事針對我們,他們避都避不及,怎么可能還敢主動來找上咱們。不是我狂,說真的,他們就算想針對也沒有那個能力,你看看這些上不了臺面的指揮,那也能叫指揮么。”
靜靜地聽他說完,彼岸花在雨中沉默了五秒,然后看向村里那些微弱的燈光,聲音突然變得很奇怪:“你是覺得……PGL里沒有好的指揮?”
但凡她用這種語氣,恰恰說明她此時是正常的,已經(jīng)不生氣了。
曼陀羅連忙笑道:“難道不是么,頂多就一個七七的DW,勉強排的上號。不過他們在地圖的右上角,離咱們天南海北,遠(yuǎn)著呢,所以就算DW他知道我們換了跳點,那也沒事,我不信他們?nèi)Χ疾贿M,只因為一個淘汰信息,特意千里迢迢的跑來搞我們。
除非……他腦子有坑!
他瘋了!”
他說的在理,有理有據(jù),但卻不能另彼岸花信服。
如果聽他的,那這支隊伍早就完了。
她緩緩搖了搖頭,打開地圖,在上面標(biāo)記了一條長線:“現(xiàn)在你還覺得……他們是千里迢迢嗎?”
曼陀羅看去,神色不禁瞬間發(fā)生改變:“這是……”
“根據(jù)第一階段的圈形,安全區(qū)以地圖中部居多,擋在他們面前的隊伍有不少,所以他們不可能直進,而是選擇繞路。”
彼岸花聲音嚴(yán)肅:“而繞路無非兩個方向,一,先南后轉(zhuǎn)東、西,二,先西再南后東。如果DW有心,他肯定不介意在轉(zhuǎn)移過程中,捎帶著埋伏我們一手,所以——”
她一字一字,鏗鏘有力的說道:“我們需要改道,出了臨安莊,我們向西,走邊緣圈形窄側(cè),去……馬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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