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得不錯。”

　　拎東西的卡卡西們沉在回憶中只是片刻就回以了微笑，夸小孩一句后開始整理著買回來的東西。

　　他知道現在的帶土還活著，所以并沒有多懷念。

　　非要說的話……他在給‘斑’添了好久的麻煩后才知道那個是帶土，雖然也見過對方摘面具但愣是沒認出來……可能也因為當時的帶土故意變了個別的模樣才去欺負他玩的吧。

　　想想還挺尷尬的。

　　?

　　陪著小孩的影分身揉揉小孩的腦袋，用動作代替言語去夸他，鳴人抬起腦袋后腦貼著卡卡西的手就往后一壓，仰靠了過去。

　　卡卡西連忙在他栽地上前施力扶穩了他。

　　“第一條是……是什么來著？”

　　鳴人努力回憶著剛剛念過的東西。

　　他連開頭的那幾條都沒記住，就記得最后邊那個了。

　　不用背都記得。

　　“是——……”

　　學習用的卡卡西托著小孩的后腦勺把他腦殼挪搭進了自己肩懷中，沒有猶豫地背了出來，一邊背著一邊把桌上的那些遞給了小孩，意思是讓他再多看幾遍。

　　鳴人靠著卡卡西由上至下掃了好幾眼紙上的字，剛記住一點后打了個哈欠就又給忘了。

　　那些東西現在是卡卡西在背，鳴人看一眼，打個哈欠，耳邊回響著卡卡西念經一樣的聲音，再強睜著眼睛瞄了一眼后就安詳地靠倒在他的懷里，扯扯他的袖子就當是蓋了被，不到半分鐘就睡過去了。

　　卡卡西無奈地閉上了嘴，把鳴人往懷里收了收，嘗試著尋找能讓這只睡得香甜的抱小孩姿勢。

　　事實證明只要他睡著了以后怎么抱都沒事，就算抱著扔水盆里煮小孩都沒問題——當然，卡卡西是不會那么做的，不如說任何正常的人都不會那樣做。

　　?

　　“你之后不用來了，這個月都不用再來了。”

　　日斬叼著煙斗對今日做完了任務過來提交任務報告的卡卡西本體說。

　　“……？？”

　　卡卡西直接就懵了。

　　怎么著，自己這是，被辭退了嗎？

　　他反思了一番今天的任務過程，沒發現有哪里出了問題——倒是因為之前發生過的各種事情而更認真地去對待每次的行動了。

　　不僅沒有哪里出了岔子，甚至還超常發揮了——至少卡卡西自己是這么覺得的。

　　日斬對他不錯，要求也不算是特別嚴格，甚至因為很多人對卡卡西有意見而不再給他派搭檔了——反正對卡卡西來說這是個好事，因為和別人一起行動的話也必須要去考慮別人。

　　在現在這個有很多對自己有意見的人的地方，卡卡西還是暫且一個人行動會比較好，就是得多注意安全，免得被某些人盯上。

　　日斬現在在卡卡西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會把關于他任務的事情對任何一個人泄露出去，就算檢查過了、是卡卡西本人的影分身也不例外。

　　當然，卡卡西也沒有心安理得地接受火影大人對自己的好，也有了哪天不會再被區別對待了的心理準備，但他真的很想知道日斬怎么突然就這么說了。

　　日斬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樣，反正就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了，卡卡西沉默地站在那里，沒有在被通知完以后就立刻退下。

　　他想知道理由。

　　?

　　日斬其實就是故意的，因為他覺得批下去的假和私人預算對卡卡西來說算是一件好事。

　　這段時間大大小小的事發生的也不少，自己偏向這孩子也是事實，很多人也有點不滿。

　　雖然有點開玩笑的意思但他并不是想逗卡卡西玩，只是因為感覺到門外好像有人，就順勢‘嚴肅’一下。

　　“你怎么還在這里？任務報告已經交上來了，你可以回家了——就像剛剛說的，你這個月都不用再來了。”

　　日斬裝模作樣地看了一會公務文件，拿起火影印章一邊翻看著一邊扣了幾個戳兒，然后像是才發現卡卡西沒離開一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日斬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冷漠的聲音說。

　　……他相信卡卡西這孩子能看出自己和平時不同的。

　　因為他即使是對當年因為那種事情而叛逃了的大蛇丸都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

　　“…………是，我明白了。”

　　卡卡西把腦袋上掛著的面具扶回了正面，低下頭后退了幾步，拉開門瞬身離開了辦公室門口。

　　門自己晃晃悠悠地就關上了。

　　日斬捋著胡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門邊的墻。

　　他當然不會透視，門前也經常會過人，但他總覺得好像有人在偷聽。

　　窗外不行很容易被發現，站門口好一會不動也不會有人多在意——反正可以解釋說是來匯報的，但已經有人在報告了所以要在門口等待啊什么的。

　　“……唉。”

　　日斬盯著桌上的那些文件好一陣后才發出了一聲長嘆，繼續捏起印章翻看著那些東西了。

　　希望那孩子再回來的時候能擺好心態。

　　……也希望那人能不再針對他。

　　?

　　因為接下來不用去了，所以卡卡西沒有把前些天新分配來的暗部制服換掉，只是從同樣換新了的、他自己的儲物柜里把別的衣物道具都拿了出來，用衣服卷巴卷巴就打包起來一起拎了回去——他覺得日斬說的大概不會只是這個月不用去了，只是說得委婉而已。

　　自己應該識相點。

　　暗部的更衣室里還有別的不少人，但在他進去拿自己的東西時安靜得像是連卡卡西自己都不存在一樣。

　　他覺得自己是被開除了，這身制服說是為自己量身定制的，也不會給別人——雖然給了也可能沒人會要，所以就這么穿著離開了。

　　卡卡西是那么覺得的，看著他打包東西走人的其他人也都是那么猜測的。

　　……總算是走了。

　　和這樣的人待在同一片空間里感覺就連呼吸都是有壓力的。

　　偏偏還不能當著面說什么，誰知道那人會不會再對‘自己人’動手。

　　不論是來明的還是來暗的，他們都不希望會發生。

　　不得不說，暗部的任務雖然有時候要比平常能接到的更危險，但這個工作真的很不錯——就算不是上忍也可以成為暗部，去做上忍都不一定有機會做的任務——當然也都是根據他們各自的能力去安排的任務。

　　?

　　卡卡西的本體把衣服打包成了包袱布，拎著自己的小包袱在樹枝和房檐上一下一下地瞬著身，往自己的家里去。

　　他的瞬身沒有止水那么遠，但瞬身又不是只能用一次。

　　如果有人后脖子疼抬腦袋看風景的話，或許能發現一閃一閃直奔遠方的那個不明生物吧。

　　卡卡西有好幾次瞬著瞬著就糊到了房檐下的墻上，還撞了兩次樹。

　　不知道撞得疼不疼，反正沒磕壞面具，但面具下硌著的腦門倒是因為作用力而變紅了些。

　　他無意識地在家附近兜著圈，有時候離得近了，再瞬下一次的時候就忽然又遠了些，遲遲沒有碰到自己家的房瓦。

　　卡卡西不知道自己回家以后該怎么說自己‘被辭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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