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這個護衛有點怪
李婉兒與張之玹初識于清河萬安寺,西門羽吵著鬧著非要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萬安寺,而不是先去張家。
萬安寺已有百年歷史,說是保家宅平安最是靈驗,所以方圓數十里的鄉親都愛到萬安寺來祈福進香。
因香火鼎盛,時時都有無數善男信女進進出出,西門羽完全一副采花賊的模樣東張西望地看大姑娘小媳婦兒。
李婉兒不喜歡來萬安寺,這地方對她來說太過遺憾。
可一看到西門羽這副采花賊的模樣,自己若是不管又覺得十分丟人,硬拉了好幾次才讓他意識到這種行為太張揚了。
“西門羽,你給我收斂一點,這里是清河、是萬安寺,你能不能收起你這副登徒子的模樣?”
西門羽眼珠子明明掉在剛才過去的那個大姑娘身上,還裝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娘子,你不明白我這是在調查正事呢。”
說著眼睛又隨著另一位紅衣小媳婦兒跑了,李婉兒只能偷摸著掐他,“你再看,眼睛都回不來了。”
西門羽又左右望了望,確定已經沒有漂亮大姑娘小媳婦兒了,才在李婉兒身邊蛄蛹起來,“媳婦兒,你猜我在看什么?”
“哪個大姑娘小媳婦兒漂亮啊,要不要給你牽線搭橋啊?”李婉兒心底真是毫無芥蒂,哪里像西門羽的娘子,簡直像帶兒子出來相親的老娘。
西門羽梗了一下,臉上露出被冤枉的神色,“娘子,你說話得有點良心啊,我問你,就咱們在這里坐的這會兒,一共過去了多少人?其中大姑娘小媳婦兒多少人,適齡公子多少人,老人家多少人?”
李婉兒搖頭,我關心這個干嘛啊?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就喜歡盯著別人看啊?
趁李婉兒后面的話沒出來,西門羽趕緊說,“康叔,你說說。”
那面容清秀身材魁梧的中年漢子居然搭理他,“從咱們進萬安寺算起,進香的女子共有四十七人,男子有六十八人,老人有一百六十二人,沒算家丁奴仆。”
眼神真犀利啊,李婉兒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康叔有些佩服了,關鍵是他還挺配合西門羽。
“所以呢?”
西門羽擠了擠李婉兒,“今日并非什么節事,天氣還有些涼意,按理說人不該多的。”
“萬安寺從前不叫萬安寺的,因為保家護宅十分靈驗才改作萬安寺的。家宅平安了,也就什么都安了。既然靈驗,自然來的人就多了。”
西門羽壓低聲音,“你跟張公子在這里認識的嗎?”
李婉兒沉默了片刻,簡單地回答兩個字,“不是。”
“那你當初打算讓余叔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我?”這是個要命的問題,康叔眼中犀利的眼神掃向李婉兒。
李婉兒莫名覺得一陣寒意,回頭看了看康叔一臉防備的樣子,難道他是西門羽請的保鏢?
“你當我傻啊?”
“傻是有一點,不過沒那么明顯。你跟我說說,萬安寺不說人山人海至少也是絡繹不絕吧,你怎么殺我?”
康叔犀利的眼神又一次盯著李婉兒掃。
李婉兒嘆了口氣,“咱能不提這事嗎?你也很想殺我的啊,投了幾十次毒都沒成功,還派殺手來,你就很無辜的樣子嗎?”
這次康叔犀利的眼神還是掃向李婉兒,李婉兒有些受不了,“康叔,我跟大官人呢,這叫有來有往,要不是他先出手我也不至于還擊,你總像看賊似的看我干嘛呢?”
康叔還真是看賊一樣看著她,李婉兒說了這話他更看。
西門羽一抬手,“康叔沒事,我們鬧著玩的。對了,你說我派殺手來殺你,什么時候的事?”
李婉兒白了他一眼,“什么時候的事不重要了,反正我命大死不了。康叔你別這么瞪著我,我們倆就是一對禍害,放一塊兒就是禍害彼此的。”
康叔極為防備地看了看李婉兒又看了看西門羽,最后還是瞪著李婉兒,這個保鏢有點怪啊。
西門羽則嬉皮笑臉地繼續蛄蛹李婉兒。
李婉兒一邊讓著一邊帶了他往萬安寺深處走去,這一走,卻從香火鼎盛人來人往漸漸變成了幽靜深深。
西門羽頻頻回頭探望,滿眼驚詫,“婉兒,萬安寺怎么有這么僻靜之處?這里看起來跟前面的人間煙火氣息沒有一點關系啊。”
再往前一走,更為驚詫了,“萬安寺竟然如此四通八達,這是去哪兒?”
眼前又從幽靜深深變成了空曠無垠,若不是自己跟著李婉兒一路從萬安寺走來,哪里相信這里是萬安寺。
李婉兒嘆了口氣,“你想查,那邊查一查吧。只是距今已經七八年,只怕什么都瞧不見了。”
西門羽手搭涼棚望出去,又回頭看了看曲徑通幽處,禁不住夸贊起李婉兒,“你別說,若是你將我帶到這后面來,說不定還真讓你得手了呢。”
康叔本就警惕地盯著李婉兒,聽了西門羽的這話,簡直要用眼刀在李婉兒身上剜出幾個窟窿來。
李婉兒給他看得不高興了,“康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大官人請的保鏢護衛,雖然我以前跟大官人有些誤會,但現在我們也算并肩作戰的戰友,你這般防備我,不太恰當吧?”
康叔將李婉兒上下打量了一下,“這般陰險毒辣心機深沉的女子,公子你該防著點。”
這個詞用得好,李婉兒點點頭,“沒錯,確實是陰險毒辣心機深沉,西門羽,你要不要聽聽康叔的勸?”
西門羽沒在意康叔的話,揮一揮手,“康叔,我跟娘子鬧著玩的,你不用太在意的。對了,你去看看當年張公子墜馬的地方,看看能否查出什么線索。”
李婉兒皺起眉頭,你開玩笑呢吧,雖然這里人跡罕至,但七八年了,痕跡早就消失了。
但一轉頭卻見著一滿頭白發眼神空洞的阿婆坐在道邊發呆,這事也相當詭異啊。
“阿婆......”
那阿婆身子骨很是硬朗,只是精神狀態不佳,李婉兒叫了好幾聲也沒叫應她。
西門羽是全年齡段女性殺手,這會兒蹲在阿婆旁邊指著來回查看的康叔說,“阿婆,你知道他在干什么不?”
阿婆沒搭理他。
“據說啊,七八年前,這里曾經出過一樁墜馬事故,我們想著,那張公子墜馬一事恐有意外,特意來查看一下。”
目光空洞的阿婆轉向西門羽,“你是誰?”
西門羽指著轉來轉去的康叔,“我們是一群想查明真相的人,阿婆,你是清河人吧,張公子墜馬一事,難道沒有任何蹊蹺?聽說張公子性情溫和與人為善,平日也不喜騎馬的,怎么可能墜馬呢?”
阿婆嘴唇抖了一下,“你是……你識得我兒?”
李婉兒盯著阿婆看了又看,難道這人竟是張之玹的母親?她與母親年齡相當,如今看來幾乎兩代人了。
張之玹之死對她打擊如此之大,蒼老至此已不復從前所說養尊處優諸事順遂透出的富態安逸了。
那些不愿回想的往事涌上心頭,若自己當初跟張之玹在一起了,這該是她的婆母,她該是兒孫滿堂享盡天倫之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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