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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又一個天一殺手


  根據(jù)西門羽的敘述,李婉兒大概知曉了他的身世。
  三十多年前,西門家大哥迎娶了大嫂。他二人雖說婚前未曾見過面,卻一見傾情感情頗深。
  夫妻倆恩愛的日子過了好些年,始終未能生下一兒半女。
  雖然西門家明里暗里想讓大哥納一兩房妾室為西門家開枝散葉,可大哥始終不曾松口,為此還引發(fā)了一場家族矛盾。
  也就是那時,西門府分為東西兩院。
  也許是有感于二人感情深厚,有一次二人出游途中,撿到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這嬰兒身上除了生辰八字和一塊刻有“安”字的玉牌外,再無其他東西。
  無所出的大哥大嫂喜出望外,從此將這孩兒當做自己親生一般呵護備至。
  因西門府已分為東西兩院,西院雖然知道東院撿了個孩子,但那是過繼孩兒也算尋常之事,且分家之時因西院均有子嗣,西門家祖業(yè)已向二叔三叔傾斜,他們倒也沒難為過大哥大嫂。
  原本一切都已風平浪靜,誰知大哥早逝,東院的家產(chǎn)只怕要落到那不知爹娘是誰的野種手中。
  二叔三叔起了念頭要將東院奪回來,所以才這般針對東院。
  好在西門老夫人并不是軟弱之人,即使夫君已逝,她仍打起精神應(yīng)對一切事務(wù),勉強將東院支撐了起來,直到西門羽長成翩翩少年,正式接手東院生意。
  那些年為了東院的生意,西門羽走南闖北去了不少地方,見了許多人。
  也是因為去了許多地方、見了許多人,他才聽說了身上那塊安字玉牌的傳說,知道自己并非西門老夫人所出。
  可這有什么關(guān)系呢,西門老夫人從來都將他視為心肝寶貝,悉心將他養(yǎng)育成人。
  這個母親與其他母親唯一的區(qū)別,不過是自己沒在老夫人腹中待十個月而已。
  這個故事這般聽起來,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除了安字玉牌這個關(guān)鍵信物。
  西門羽講到這里,已將眼睛輕輕閉上了,他還是沒說安字玉牌的傳說是什么。
  “婉兒,其實......其實我是個被拋棄的孩子。”
  他閉上眼睛,是不想讓李婉兒看到他眼中神色。
  關(guān)于他親娘的故事,他不過隨便提了兩句,李婉兒知道他不想說,輕輕拍了拍他,“若是累了,歇一會兒吧。”
  “婉兒,你會跟著許文俊走嗎?”他眼睛依然閉上,似乎說的囈語。
  李婉兒想起他錢一句話,他說自己是個被拋棄的孩子,“原本我想跟他走,只是不想你不想我娘不想西門府任何人因我而喪命。”
  “你會跟他去塞外、去邊疆,去所有人都不認識你們的地方嗎?”
  李婉兒從不知道西門羽有如此軟弱的一面,想起獄中昏迷之時他呢喃的那些話,“不會了,你說過我們共生共死這許多次,那就是說,我們終究是要在一起的。”
  西門羽的聲音小了些,“若我不求取功名,你會不會嫌我沒用啊?”
  “你怎么會沒用呢,你救了我那么多次。許文俊的武功那么厲害,你敢赤手空拳直面他,你簡直是個勇士啊。”
  西門羽聲音更小了,“婉兒,不要離開我。”
  李婉兒看他臉色蒼白地縮成一團,心中無限憐惜,“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
  西門羽的傷勢雖然重,可玉膚膏的效果確實不錯,三兩日便結(jié)痂了。
  右手還是動彈不得,卻也不耽誤他日日纏著李婉兒。
  自他告訴李婉兒自己的秘密后,他對李婉兒的感情愈發(fā)強烈且直接了。
  兩個傷員每日里沒事就在小院里曬曬太陽、看點閑書,西門羽閑不住就逗著李婉兒玩。
  自從賭許文俊那一把贏了之后,他一點都不擔心許文俊什么時候來,也不避讓錦雀、翠燕地對李婉兒好。
  這會兒明明右手還是動彈不得,非要拉著李婉兒與他一同畫畫,還是命題畫作。
  “婉兒,你猜我想畫什么?”
  他每日總能想出不同主意,李婉兒哪里知道他想畫什么,“你想畫什么我們便畫什么。”
  錦雀翠燕將筆墨紙硯給她二人端了出來,看著二人琴瑟和鳴的模樣,嘴角都笑到后腦勺去了。
  “你現(xiàn)在怎么這般敷衍我?你得認真想。”
  李婉兒將墨研磨好,“不如,就畫如今這春暖花開?暖風熏得游人醉,最是適合不過了。”
  西門羽搖頭,“改日再畫暖風熏得游人醉,今日啊,畫我們。”
  “畫我們?”
  “是啊,從你我初識畫起,你說好不好?”
  現(xiàn)在李婉兒對西門羽簡直是百依百順了,“好,只是咱們的手都未痊愈,恐怕畫得不太好哦。”
  “那有什么,橫豎都是你我畫的。”
  兩個人頭碰頭地開始畫起大堂上初識的情景了。
  畫到一半,西門羽搖頭,“不對不對,咱們倆初識應(yīng)該是我從你家門前經(jīng)過,我還在你家門上按了個手印呢。”
  李婉兒知道這是當日公堂之上的證言,“那時候你也沒見著我啊,還是得從大堂之上開始。若是想畫我家門,咱們在這里花一扇。”
  兩人頭碰頭嘀嘀咕咕地正研究如何作畫,許久未見的香雪飄了進來,“大官人......”
  西門羽傷口包扎得很好,看不出他肩頭受了如此重的傷,此刻與李婉兒兩個傷員齊心協(xié)力同握一支畫筆,根本沒空管香雪,“等一下等一下,你這一筆畫得太粗了,破壞了方才的布局。”
  兩個人同握一支筆哪里會有一個人這般靈活順當?李婉兒這一筆用力猛了些,整體布局確實歪了些,“那就歪著畫吧,反正咱們倆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的。”
  兩人滿頭大汗正忙著跟畫筆做斗爭,根本沒在意香雪說什么。
  香雪屈身等了一會兒,不見西門羽回答,耐著性子又喊了一聲,“大官人?”
  兩人還握著筆亂畫呢,一邊亂畫一邊笑,“這一筆可是你畫錯了......”
  “哪里是我畫錯的,你若不亂動,我就不會畫錯。你得跟著我的力道走,咱們才能同心協(xié)力畫好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跟著你的力道走......瞧,這次可是你畫錯了吧?”
  “我不管,就是你畫錯的。”
  “行吧,是我畫錯的,那你得握好我的手了,不然又錯了哦。”
  反正也沒人搭理她,香雪咬著唇慢慢站了起來。
  她靜靜地看著胡亂作畫的二人,眼中有些痛苦。
  錦雀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香雪姑娘,大官人和大娘子忙著呢,你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香雪不說話,她直勾勾地盯著嬉笑作畫的二人。
  也許是最近西門羽和李婉兒的感情直線上升了,錦雀大方多了,看到香雪一改往日的跋扈囂張,微微嘆了口氣,“香雪姑娘若是沒什么事,不用在這里伺候的,錦雀翠燕都在這里的。”
  香雪還是不說話。
  西門羽和李婉兒這兩個目中無人的,亂作畫也就亂作畫了,居然嘻嘻哈哈地咬耳朵了,“婉兒,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李婉兒在西門羽懷中擠了擠,“我不擅作畫你是知道的,畫成這樣我已經(jīng)努力了。”
  “那清河李家你閨房中的那副圖是誰畫的?看著不像名家之作,但筆法相當老成,一看就是畫了多年的手法。”
  “我說出來你可能不高興。”
  “行了,我知道了,我確實不高興。這么多年了,你還留著張公子的畫作......”
  李婉兒趕緊哄他,“李家那宅子早已賣了,你記性可真好。”
  西門羽哼了一聲,“也是因為你賣了宅子,我才不跟你計較的。婉兒,以后我要給你畫許多畫作,你只能掛我的畫作。”
  李婉兒笑道,“好,我知道了。”
  香雪極力掩藏自己的情緒,可到底年輕了些,這二人又十分無恥,她眼圈都紅了。
  又看了一會兒,二人依然忙著亂畫不搭理她,她一跺腳,走了。
  “好了,人都走了,你松手讓我歇一會兒,有些熱了。”
  西門羽將腦袋放在李婉兒的左肩上,“我可不是因為香雪來了才演的,我就是想畫。”
  “你何必這般傷香雪的心呢?”
  “李大娘子當真心胸寬廣啊。”
  李婉兒想起初見香雪之時,她一身富貴逼人的穿著打扮,“她終究......”
  西門羽附耳過來,“你再說,我可不管錦雀她們在了啊。”
  李婉兒立刻閉嘴了。
  香雪紅了眼睛從臨風小樓卷出去,荷花在墻角焦急地等著,“怎么這么快?怎么說?”
  可一看到香雪紅著眼睛咬著唇,“你沒跟大官人說啊?”
  香雪聲音里有哭音,“他們根本沒聽我說話,想不到這兩人感情好得很呢。”
  荷花嘆氣,“對吧,我就跟你說過了,大官人對大娘子非同尋常。”
  “他從前......他從前可是將我捧在手心里的,如今......”
  “香雪,你可知道大娘子是什么人?至陰煞星啊,大官人命大沒被她克著,可大官人對你一番情意是沒了的。你還猶豫什么呢?”
  “若是......若是誤傷了大官人......”
  “怎么可能誤傷大官人呢,全哥不是說過了嘛,這一次一定萬無一失的,這次是真的,可不是有人假冒的。”
  “就是怕他們?nèi)f無一失了,若是出什么事,我可怎么辦?”
  荷花替香雪拭去眼角的淚水,“老夫人對你是極好的。”
  荷花這話說得含蓄,可意思表達得相當?shù)轿唬阊⿹u頭,“不行啊,他是大官人啊。”
  “他是大官人不錯,可他再不會是你一個人的大官人了。姐姐知道你心軟,不然今日你也不會特意來問大官人,可大官人心中已經(jīng)沒有你了。”
  這話讓香雪十分痛苦,“不會的,他心中一定有我的,只是......只是我......”
  “妹妹,那李婉兒本事何其了得,西門府、全哥前前后后想了多少法子,她倒是吃了些苦頭,可除了讓大官人被她迷惑外,她可有什么報應(yīng)?沒有。你若不抓緊時間,等李婉兒生下一兒半女,你就沒機會了。”
  見香雪眼中還在猶豫,“妹妹,你別再猶豫了,全哥說得多清楚的,大官人不會有事的。你看,他們?nèi)チ司┏且惶耍不是安安生生地回來了。李婉兒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你忘了她曾經(jīng)想將你賣出西門府的。”
  香雪眼中終于浮現(xiàn)出一絲恨意,“若不是她,大官人對我......”
  “對啊,那時候大官人的心里都是你,如今呢?你問了他們也不會給你答復(fù)的。欣兒明明跟周天白在一起了,大官人都還給了她名分呢,你呢?為何就你不得?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你放心好了,你只需要冒一點點險,就能獲得你想要的東西。”
  “好,找全哥!”
  “這就對了。”
  又過了兩三日,李婉兒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西門羽,你說許文俊還會來嗎?”
  “會啊,只不知道他再來是什么時候了。”
  “這樣提心吊膽地過日子,真可怕。”
  “別怕,據(jù)我推斷,應(yīng)該很快來了。”
  “那我們需要做什么?”
  “再畫幅畫?如今我的手可是好多了,畫得一定比上次的好。”
  雖然李婉兒滿心擔憂,可西門羽興致極高,她也勉強打起精神來配合。
  西門羽的手果然好了許多,走筆線條比上一次流暢多了,李婉兒漸漸放松下來。
  這一次畫到二人墜入陷阱了,李婉兒心底一片柔軟,“你說你怎么這么傻呢?”
  “這不是傻,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活下來。”
  身后有個破鑼一樣的聲音,“你們活不下來了......哦,不是們,是你,李婉兒。”
  西門羽感覺到李婉兒的腰背僵直得像塊木板,自己轉(zhuǎn)過身來,將李婉兒擋在身后。
  眼前這人一身清風道袍,可惜那道袍上全是污漬,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
  道袍都那么臟,臉上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堆滿肥肉的大臉上眼睛都看不見了,仿佛只有兩條縫。
  因臉太胖了,擠得五官都變形了,看上去只記得一個字,胖。
  頭發(fā)亂蓬蓬的炸開,看起來像許久都沒洗過頭了,整個人用一個字形容,臟。
  一般來說,長得太胖的人都不會太有威懾力,更何況像西門羽這種經(jīng)歷過數(shù)次生死的人。
  他再厲害,能厲害過許文俊?
  “大哥,你哪位啊?又是誰派你來的啊?這次又想殺誰啊?”
  胖道人抹了一下嘴上的油光,破鑼一樣的聲音再次響起,“嘿嘿,聽說,江湖殺手排名榜第一位的天一殺手曾經(jīng)受雇前來取李婉兒的性命。可惜天一殺手武功太次,不僅沒殺得了李婉兒,反倒大大地丟了一次臉?”
  西門羽將李婉兒密密藏在自己身后,“那個......大哥貴姓啊?”
  “巧了,在下也叫天一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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