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誤解
衛(wèi)生間不分男女,但相互之間都是獨立的,很有隱私感,畢竟豪門大宅,廁所自然也和普通豪宅的廁所不一樣。
蘇陸抱著蘇望舒走進了一間廁所,在馬桶前將她放下。
“趕快吐吧,吐完帶你回去了。”
蘇望舒胃里早就翻江倒海的難受,剛才一直都在強忍著,看到馬桶,也沒管旁邊還站了個男人,終于毫無形象地吐了起來。
蘇陸皺了皺眉頭,想要出去,但看她吐得難受,還是伸出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慢點。”
看著這一身紅裙,身姿妖嬈嫵媚的女人,卻從口中吐出那些污穢物,蘇陸不由得想起有句話:美女也會拉屎。
搖搖頭,丟掉這個莫名的想法,他又不禁感慨自己這個女下屬可真是拼,難怪剛才摸著她肚子時明顯感覺到有些鼓起。
不過老板們大多喜歡這樣的員工。
只要不出事,可勁折騰就好。
蘇陸也不知道蘇望舒這么努力干嘛,四十萬的底薪還不夠在滬海的花銷嗎?
他靜靜等待著她吐完,然后帶她回去,顯然她已經(jīng)不適合再待下去了,要是再喝幾杯酒,可不知道晚上回去還能不能走路。
吐了幾分鐘后,蘇望舒感覺自己的胃仿佛都要吐出來了,但那些讓她感受難受的食物和酒液也基本不在了,只是喉嚨中還有些發(fā)酸。
這時旁邊的蘇陸遞上了一張紙,她接了過去,擦拭著嘴角。
“漱下口,去喝碗醒酒湯,然后回去。”蘇陸指著旁邊的洗手臺道。
蘇望舒聽話地點點頭,但腦袋依然眩暈,吐完只是減少了酒精吸收的速率,血液中的酒精依然留存著,讓她左搖右晃,扶住了旁邊的瓷磚墻壁。
蘇陸無奈,只能上去,扶住她的肩膀和胳膊,帶著她走到了洗手臺旁。
蘇望舒簡單的漱了下口,嘴巴里面感覺好多了些,不再難受了。
“好了沒?”蘇陸問道。
“嗯……”她口中傳出的聲音很小,轉(zhuǎn)過頭,看向蘇陸,目光中仍然迷離,竟然主動伸出雙手抱住了他,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老板弟弟……謝謝你……今天下午……”
蘇陸默不作聲地將她再次從自己身上分開,至于她道謝的原因,蘇陸也知道是什么,應(yīng)該是他下午幫她解開的圍。
“不用謝,我說過,遇到困難找我就好。”
聽到這句話,蘇望舒又一次貼了上去,“不準(zhǔn)推開我。”
“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蘇陸提醒道,再次將她推開。
“那你剛才,還拍我……那里。”蘇望舒呸了一聲,嬌嗔道:“你們這些有錢的男人,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
蘇陸臉上不由得尷尬起來,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行了,不說了,回市區(qū)還要一個小時。”
說罷,他就松開蘇望舒,轉(zhuǎn)身走去。
“我走不動嘛,我要你扶我過去。”蘇望舒喊道,語氣里充滿了撒嬌的意味。
蘇陸眉頭一跳,只好回過身扶住她:“不準(zhǔn)亂動。”
然而蘇望舒沒聽,嬌軀的上半身完全依靠在他臂彎里,“老板弟弟就不想考慮下我嗎。”
蘇陸聽而不聞,拉著她走了出去,重新回到了調(diào)酒臺,要了碗醒酒湯,放到蘇望舒面前:“喝了。”
“你還沒回答我呢。”蘇望舒不動,賴在老板的懷中,扭著妖嬈的身子。
看到那調(diào)酒師投來的羨慕和曖昧的目光,蘇陸黑著臉,對著蘇望舒惡狠狠的小聲道:“別亂動,小心我把你今年獎金全扣完。”
蘇望舒身體一僵,頓時沒再亂動,委屈地說:“你要是我上個老板,我這樣的話,巴不得給我獎金翻倍,你還扣我獎金,是不是男人!”
蘇陸指著醒酒湯:“趕快喝。”
“我不。”
“不喝扣工資。”
“……”蘇望舒撅起嘴,滿臉不情愿,然后說道:“你喂我我就喝。”
“那你張開嘴。”
看到蘇望舒張開了充滿誘惑力的紅唇,成熟女人的風(fēng)姿如此綽約,蘇陸果斷端起碗,抵在她的嘴巴上,慢慢將碗傾斜。
酸酸的湯液涌入蘇望舒的喉嚨里,她勾人的眸子看著蘇陸,里面的迷離轉(zhuǎn)化為柔愛。
不管她以往再怎么獨立,當(dāng)遇到她認為能給自己當(dāng)依靠的男人時,也終究會不由自主的向他使著自己小性子。這是幾乎每個女人都有的天性,在她進入職場以后,這種天性就一直被她埋在了心底,從來沒有釋放出來。只是在今夜,借著酒醉,她徹底放了開來。
喝下了這碗醒酒湯,蘇陸將碗還了回去,拿起手機給凌遠留了一條短信,然后對蘇望舒說:“回去了。”
“哦。”她柔柔地回道,然后坐在椅子上朝蘇陸伸出手:“你拉我起來。”
蘇陸握著她的手腕,將她給拉了起來,蘇望舒借著這一拉,又一次靠入了他懷中。
蘇陸面不改色地將她扶正,開始帶著她往外面走去。
侍者為他們打開門,經(jīng)過長廊,蘇望舒哪怕在醉中也記起自己還有一條毛絨斗篷在儲物間,蘇陸找來一位侍者,給她取了過來。
沒廢話,蘇陸幫她把斗篷披在了她肩上,然后走到了大門口,華麗的燈光下,兩排的迎賓女傭依然站在那里,不過大概也換了幾批人了。
“兩位貴賓請慢走!”
在女傭的歡送的聲音里,蘇陸和蘇望舒走出了房子。
莊園里有路燈,雖然依然昏暗,但也不至于看不到路。
夜晚的冷風(fēng)一吹,春寒料峭無比徹骨,蘇望舒不由得攏了攏身上的斗篷,身上顫抖起來。
蘇陸瞥了她一眼,問道:“你只穿了這么點就來了?”
“嗯。”蘇望舒可憐兮兮地看著他,雖然因為寒冷讓她酒醒了不少,但依然不由自主將蘇陸當(dāng)成依靠。
“呵呵。”蘇陸發(fā)出了嘲諷的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故意誘惑人呢。”
聽到他這刻薄和誤解的話語,蘇望舒倏然呆住了。她看著蘇陸的眼眶逐漸發(fā)紅,最后有點恍惚,上身也跟著晃了晃。
“你……為什么也這么想?”她低聲道,有些哀嘆,淚水不由自主地從眼眶中流了下來。
蘇陸皺起眉:“什么這么想?”
“你為什么也認為我是那樣的女人?”她的話中蘊藏著哭腔,仿佛還有些絕望。
聲音有些大,蘇陸不想和她在這里糾結(jié),沉聲道:“哭什么哭,什么這樣那樣的女人,走了。”
他抓起她的手腕,就要往停車場走去。
蘇望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甩開了手,用冰冷的語氣說道:“我自己走。”
這女人,神經(jīng)病吧?
蘇陸心中腹誹,倒也樂得她不挨著自己。隨后他走在前面,蘇望舒跟在后面,到了中途時,他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她眼眶還是那么紅,并且正在用手背抹著淚水。
蘇陸眉頭一擰:“你到底怎么了?”
“蘇總,你不用管。”她搖搖頭,眼睛不愿意看他,但恰巧,忽地又是一陣?yán)滹L(fēng)拂來,讓她渾身顫抖起來。
突然陌生起來的稱謂,讓蘇陸想要轉(zhuǎn)頭就去,不再管,但想了想,還是脫下了自己的西裝,走到她身邊,想幫她披上。
“蘇總,請自重。”蘇望舒退了兩步。
“那你自己穿上。”蘇陸將衣服一遞。
“不需要。”蘇望舒還是拒絕,然而不給她面子的是,她忽然忍不住地打了個噴嚏。
“嘿,你這女人,發(fā)的什么神經(jīng)。”蘇陸頓時沒好氣起來,走上前,強行拉住她,然后將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你要是看我不爽,明天自己辭職,但今天你還是我的員工,我就不會看著你感冒。”
溫暖厚實的衣服披在了身上,里面的溫度來自于旁邊這個剛剛傷到了自己尊嚴(yán)的男人,然而在十分鐘前,自己又對他產(chǎn)生了久違而又渴望的情愫。
聽著他這霸道的話語,蘇望舒愣愣的,心里的傷悲再也壓抑不住,雙手捂著面部,嗚咽地哭了起來,籠罩在西裝下的身軀也隨著哽咽而抽動。
看著她如此激動的反應(yīng),蘇陸不由愣住,問道:“行了,別哭了,你總要讓我知道為什么哭吧?”
“你為什么也誤解我?我今天穿的少,不也是為了參加這場宴會嗎?為了咱們公司嗎?我怎么故意誘惑人了!我剛才都和那些女人待一起,你憑什么要侮辱我!我也是有自尊的好嗎?”
……
蘇望舒伸出手,使勁地打起了蘇陸,令聞?wù)呗錅I的哭腔,一股腦的將剛才因為蘇陸的誤解而產(chǎn)生的委屈宣泄出來。
上身只穿著襯衣的蘇陸,那兩只纖纖玉手頻頻拍打在他的胸口上,他迅速伸出手,逮住了她的手腕。
聽著她的話,蘇陸怔住,原來是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傷害到了這個女人的自尊。
然而說出那句話,也只是無心之言而已,除此之外,也有蘇望舒從一開始給他留下的印象。
公司成立以來,他見過蘇望舒幾次,每次見面,她打扮的都是最漂亮最美艷的那個,今天更是在大冷天中,依然穿的如此單薄,雖然不暴露,但并不妨礙蘇陸的多想。
再加上剛才蘇望舒對他的種種誘惑,明知他有女朋友,還那般搔首弄姿,雖然是因為喝醉了酒,但并不妨礙她在他心中豎起了一個勾引上司的形象,甚至還覺得她不自愛。
蘇陸對此沒有什么想法,逢場作戲就好,等回頭工作還是工作,和蘇望舒保持距離就行,畢竟不論怎么說,她都是一個不錯的下屬。
但見她如此委屈的模樣,蘇陸知道這次是自己說錯了話。
“好了好了,是我說錯了,對不起。”
蘇望舒掙開了她的手,正要繼續(xù)打蘇陸時,忽然聽到他的道歉,正要落下的手也僵住了。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雙眼里,看到了蘇陸誠懇的表情。
一時之間,心中的委屈宣泄的速度更快了起來,卻沒有再去打蘇陸,而是就那樣站在原地,兀自哭泣。
就在這個時候,蘇陸聽到了有人的聲音傳來,便走上去,輕輕拍了拍蘇望舒的背,溫和地說:“有人來了,別哭了,先進車?yán)铮脝幔俊?br />
泣聲變小,蘇望舒輕輕點了點頭,看著蘇陸走去,她攏了攏身上的西裝,迅速跟了上去。
找到了車,打開車門,兩人坐了進去。
關(guān)上了車門,蘇陸系好安全帶,偏過頭看著副駕駛上的蘇望舒,她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眶還有點發(fā)紅,目光里除了殘留的醉意,還有一些莫名的情緒隱藏著。
“喝醉了就在車上睡一覺吧。”蘇陸移開了目光,啟動了車輛。
奔馳離開了這座奢侈華貴的莊園,行駛在佘山靜謐幽深的道路上。
蘇望舒安靜地靠在副駕駛上,望著旁邊的男人,他側(cè)臉也是那般英俊,讓她找不到瑕疵,臉上的皮膚甚至讓她都感到有些羨慕。
他富有,認識許多商界名人,背景神秘;對待下屬們很關(guān)心,也很大方,也會霸道,有些難以猜測心思。
而且……他是個大學(xué)生,還有女朋友。
蘇望舒不禁感到臉上一陣羞愧,雖然自己委屈,但和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又有何異?
偏偏她以前從來沒有對某個男人做過今晚那么多的事情,然而這位老板,滿打滿算她僅僅見過不超過五次的老板,卻讓她感受到了有一個男人做依靠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她以后該怎么辦呢?
她沒有拆散老板和他女朋友的想法,但又偏偏想和老板在一起。
雖醉意仍濃,但她依然能夠進行思考,顯然這是個很難找到答案的問題。
于是就這樣,眼皮開始沉重,她逐漸陷入了困乏,最后在車上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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