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能帶我一個嗎(下)
“好!”鄭桀燎的這第四個回合可沒打算想讓鄭枷好過,非得讓他吃點苦頭才能讓他在外頭老實下來。
扭動著身形,鄭桀燎只釋放出一絲一微的元氣,在手掌中飛快地旋轉著。這一掌拍下不帶任何的遲疑,如果不是他只釋放出一丁點的元氣,光從這架勢上就能看出 是動真格的了。
鄭枷雙腳兩大功法運轉,剛一跳出鄭桀燎的攻擊范圍,卻不料又被深深地吸扯回來。掌中旋轉著的元氣還好只是刮蹭到肩膀上而已,可即便是這樣,鄭枷也被那詭異的力道掀開兩三米遠,掀開之余,又趁著翻身的機會一掌轟出一道元氣。
由于二人的距離相對而言比較近,鄭枷的這一掌元氣則正中鄭桀燎的鎖骨,“嘭”的一聲悶響傳出,鄭桀燎只是將肩膀往后傾斜了一點,并沒有別的反應。
可鄭枷卻大不同,一股鉆入肉體的疼痛頃刻間傳遍了整個身體,疼得他直抓著肩膀狠狠地捏了一把,只要有一個更疼的感覺傳入身體,剛剛的那一掌也就不會疼了。
雖然這個想法很是荒誕,但不得不說確實能夠起到一丁點作用。如果剛剛的那一掌使得全身上下都為之疼痛,那只要有一個更痛的痛感掩蓋住它,皮肉之痛總比鉆心之痛要好得多。
個把分鐘過后,鄭枷這才從疼痛之中緩過神來,此時已是氣喘如牛,汗如雨下。而鄭桀燎呢,則是在原地暗自地點了點頭,默許著兒子的這番成績。
自己剛剛打出的那一掌所釋放出的元氣打進兒子身體之內,會在他的經脈之中到處亂竄,由于程度把捏得剛好,這元氣并不會傷及他的身體以及經脈,只會給他帶來適當的痛感。
“那我,這第四回合也就算過了吧?”來了個深呼吸,鄭枷緩緩地吐出一句。此時,他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了些許,顯得有些疲憊,但還是強裝輕松的模樣。
“確實,實力是夠了,我倒要看看你對外出歷練這份決心!”說著,鄭桀燎以手作刀,閃到后方,直直地從鄭枷的后背砸來。鄭枷一個急旋回身,將現在所剩不足一半的元氣全部匯聚于雙臂之上,隨后雙臂交叉在鄭桀燎面前做出一個防御的姿態。
想要通過他父親的考驗,這已經是最后一個回合了,如果不拿出全部的實力去抵擋,恐怕自己也不好向兩個兄長那邊交代。
這一“刀”或許沒有放水,可讓鄭桀燎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在自己認為兒子的承受范圍之內輸出元氣的最大上限時,這一“刀”下去,竟然沒有像之前那般趨勢,讓兒子的身體被猛然地擊出。
在五指舒張之后,鄭桀燎站起筆直的身桿,雙手負在身后,看著依舊處于防御狀態下的鄭枷,嘴中緩緩地吐出幾個字:“恭喜,你通過了!”
只聽到這六個字之后,鄭枷心里才放松了一口氣,便收回防御的狀態,長長地吁了一口。
“你小子可以啊!到底還隱藏了多少實力?”終是人算不如天算,每一個回合他都掐著元氣試探著鄭枷的上限,可到頭來還不如這么一個毛頭小子會算!終歸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兒子了!
“不不不,這已經是我展現出來的所有實力了。如果不是父親您要放水的話,估計我一個回合都走不過。”鄭枷謙遜地說道,此時他丹田里的元氣已經是蕩然無存。不過,在一百零八衍氣功的幫助下,丹田里的生機也正在逐漸地恢復著。
“少來貧嘴!我來問你,你真的想好了嗎?”鄭桀燎皺緊了眉頭嚴肅地問道。在這句話剛問出口之時,鄭枷便立馬用力地“嗯”了一聲,眼神中透露著無比的堅定和自信。他知道,他重生的這第二世,無非就是重復著前一世的路徑,但過程和結局卻不大不相同罷了。
就拿妖人入侵冰心城一事來說,在鄭枷前世的記憶中明明是幾年后發生的事,在這一事卻偏偏提前發生了,雖然他也有意識到因為自己的重生而導致歷史的變更,同時也在心里暗自想到,以后碰到大事真不應該拿前世的記憶去思量。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攔你。龍口劍、鬼避槍,這兩件武器你選一件吧,就當你爹我給你的贊助!”說著,鄭桀燎便讓鄭枷選擇一件武器,好讓他出門有倚仗。
一把劍、一支槍,在沒有任何的考慮下鄭枷就選擇了鬼避槍,原因很簡單,因為自己已經有了一把飲血劍,再來一把劍似乎有點多余了,所以這才選擇了鬼避槍。
“鬼避槍在中堂,你打算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拿吧。我現在就不拿給你了,回去喝茶嘍!”鄭桀燎吹著口哨便朝著鄭姝等人的方向走去,看到三個小家伙兒堵在后門門口,知道他們肯定是有事情找自己或者兒子的,便開口問道:“南小姐,你來我們家有什么事嗎?”
“沒、沒事……我是來找鄭枷的。”三人立馬站起了身子,給鄭桀燎讓出了一個道。在“嗯”了一聲之后,鄭桀燎便大步流星地回到堂中。
看鄭枷一場戰斗下來累得氣喘吁吁,三人便自覺地走上前去,幾番噓寒問暖之后才切入了正題。
“那個,你要打算什么時候走?”對于這個話題,南瀟明顯感覺有些生疏。她曾經也和南古在外面生活過,但自從遇到了鄭枷之后,雖然不能夠理想地在一起,但是她心里也渴望著兩人能夠一直在同一座城市生活下去。
如果鄭枷真的執意要走,而自己的選擇只有兩個,要么狠下心來,厚著臉皮跟上去,要么無法下決心,聽從父命,趕赴遙遠的宗派修煉……
“我們約定好的日子是三天之后,屆時我會告別冰心城去往日暮城,并且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唉,終于還是要走了!”鄭枷仰望著天空,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上去像個昏暮的老人,失去了少年的朝氣。
或許吧,他也會兩次想起曾經在冰心城的不同遭遇,沒有人會知道那些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卻沒能夠登上歷史的大舞臺。
“就你們三個嗎?還……需要人嗎?”南瀟終于還是問出了口,但是語調當中卻又略帶幾絲孱弱,她表現得很是唯唯諾諾,站在一旁的鄭姝卻看出了一點端倪,一對柳眉稍微地皺了起來,皓白的手掌略微曲卷,不過下一刻便立馬地放松了下來。
“這樣也好……”似乎不太情愿,不過鄭姝還是在心里暗暗地說道。畢竟她深知自己的歸宿永遠都不可能是鄭枷。
“你的意思是……”鄭枷也略微地皺起眉頭,似乎這話里有話,不過下一秒他立馬就反應過來,“你……想跟著我們一起去?”
聽南瀟低低地“嗯”了一聲之后,鄭枷的眉頭皺得更深,不過沉默著似乎在思忖著什么,良久過后方才說道:
“這恐怕不能隨了你的心愿了。我很抱歉這次我要拒絕你,聽我說,我們是出去歷練,不是出去游玩。我的兩個兄弟他們都是有一定實力的人,在外面有一定的自保手段,但是你不同。”
“請原諒我說句不中聽的,你常年生活在城主府,其他什么大濤大浪有沒有經歷過我不知道,但是出門在外不能帶著家人,也不能像在冰心城里面一樣隨身帶著幾個侍衛,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我們自身。”
“更何況,進入宗門修煉也不見得是件壞事,或許幾年后的某一天,你將站立在我們冰心城所有人的頭上。”
一番話說完,鄭枷一臉凝重地看著南瀟。說這話他是有經過深思熟慮的,畢竟她是城主府的人,最后的道路肯定很難與自己重合。
如果她真的跟了自己,往后的旅程都要保她周全。并不是說南瀟是個拖油瓶,而是帶上她在身邊始終不讓他放心。外面的世界本就很殘酷,妖人魔人對三大帝國虎視眈眈,沒有點實力的人,根本就寸步難行!
緊緊地抿住紅唇,南瀟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鄭枷說的她都懂,這個世界難道就不能夠自我選擇嗎?攥緊著拳頭,八顆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將那掌心夾得蒼白,心里吶喊著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真的是我的弱小嗎?難道就因為這個原罪,致使我這輩子都不能在父親的庇佑之外成長嗎?為什么?這究竟是為什么!”
“那、你來告……訴我,不能帶上我的原因……是什么?”不知怎的,她內心的痛楚和憤怒化作成了無數道悲傷,在心中割下一道又一道難以察覺的傷痕。什么感覺她記不清了,最明顯的能夠感覺到一陣刺痛的酸溜席卷上整個鼻腔,最后眼眶不由得立馬蓄滿了淚水,如注……
見這模樣,別說鄭枷了,哪怕是鄭姝和在一旁無所事事的鄭顓也都不禁怔怔住了。
“姑奶奶,你可別哭了,這還有小孩子呢!要是讓別人誤會了,還是以為是我欺負你了!”鄭枷趕忙從口袋之中掏出兩張紙巾,剛想要上前把南瀟的眼淚給擦試掉,卻被她一手推開。
“回答我的話,我只要你一個答案!”推開鄭枷的南瀟幾乎是嘶吼道。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情緒失控,這一把推的,直接把鄭枷給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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