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世外桃源(下)
無奈之下,鄭枷之只好放開搭在南瀟脈搏上的手,深呼出一口氣來,放松一下自己緊繃的狀態,然后再仔細思索為什么會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脈象很整齊有規律,可總覺得哪里有奇怪的地方不一樣,到底是哪呢?”心里想著,鄭枷又把手搭了上去,這次不同,他沒像剛剛那樣只知道把脈,只見鄭枷右手給南瀟左手把脈,鄭枷的左手給自己的右手把脈,以此作為兩個人的脈象上的對照。
片刻后,鄭枷這才恍然大悟,說道:“肝膽經稍微堵塞,造成肝郁氣滯,所以在吸收溫乳玉池里的乳水才會造成失心走火,吐血而暈嗎?這傻丫頭到底在吸收的過程中想些什么?”
鄭枷嘆了一口氣,這種情況不好確定其后果,輕者睡一晚上就好了,重者甚至能嚴重到直接吐血而亡!不過看南瀟著情況,估計不會嚴重。
“你這個傻丫頭,真不知道等你長大了會有什么危險在等待著你!你如能一直在我身邊,我會保護你,到我死為止!”鄭枷開始喃喃自語起來,說著,卻不自覺地有些莫名心酸。這是現實,它總讓你不如意,恨只能恨自己目前沒有改變現實的能力。
“得該走了!要早點出去才行,不然外面發生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鄭枷先從扳指里拿出一個空壇子,裝滿了乳水后,便橫抱起南瀟,四處觀望了下周圍,發現在他正右邊大概半里的地方有一個難以察覺的洞口,卻在這個溶洞中顯得那么突兀明顯。
鄭枷朝著右邊的方向徑直地走了出去,中間倒是沒有太大的阻礙,唯一一個就是乳池毫無規律地鋪在地上,為了不弄臟這些天靈地寶,鄭枷左彎右繞地避開著,好像躲避地雷一般。半晌過后,鄭枷才到達那個洞口之前。
這個洞口不大,呈半橢圓形,高三米寬兩米,夠兩個人并排通行,三個人的話就略微顯得有些擠了。鄭枷首先是朝著四周看了看,發現再也沒別的洞口了之后,便從這個洞口進去。這個洞口四壁也有幾個小的紫水晶零零散散地“生長”著,似乎是專門放在這里給通道照明的。
這條通道是往上通行的,坡度不大,也不算小,總之普通人爬起來,前一部分倒還沒覺得會怎樣,但是越往后,體力就會越不支,最后只能走走停停。但是如果修煉者爬起來,就不是什么事了。
鄭枷橫抱著南瀟,輕輕嗅著她的體香,像是薰衣草,又像是桂花味道,很迷人,很讓人沉醉,似乎能使人忘掉爬坡的疲累。
很奇怪,這個通道始終是往上面延伸的,甚至連坡度和方向都不曾改變,鄭枷一連走了半個時辰竟然還沒到達那邊的出口,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腦中開始思索了起來……
“難道……這條通道是個陷阱?為什么我要像一只被動到無路可退的老鼠一樣前進?還是說……前方真的有盡頭嗎?”鄭枷心里提防著,可確實是無可奈何,畢竟只有這么一個溶洞,不往這里邊走還能走哪去?
“管他是什么,但凡攔住我去路的,我只管斬殺掉就行了!”鄭枷心里想著這會兒,眼前便亮起一粒小小的光亮,從大小上來看可以判斷出那個光亮大概離鄭枷有一二里的距離。當然,有了出口,心里也就有了個底,一二里路,對于他來說一刻鐘的時間都不用到就可以到了。
果然將近一刻鐘的時間,鄭枷便眼前一亮,總算是到了出口,可當他使勁地呼吸著外面最為新鮮的空氣時,便發覺了不對勁……
外頭哪里是山水森林啊,儼然是一座偌大的……茅草屋!那茅草屋雖然簡陋,卻足有小半座城主府那般大!茅草屋門前是一條清澈的溪流,周圍花草樹木應有盡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樹上爬的,也都各式各樣一個不落。
鄭枷俯瞰著這一幅神奇的畫面,四周被幾座大山依次相連給封得嚴嚴實實,甚至實力不足五重山的人根本無法踏足這里一般。而在溪邊的一處巨石之上,坐著一個垂釣的老者,老者一襲白袍,白發白胡,甚至連皮膚都沒有一絲褶皺!好似一番仙風道骨。
鄭枷皺了皺眉,雖然他處于絕壁之上,半山腰還得再往上,離地面足有一里半之高,卻也能感受到那老者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壓迫感,這種壓迫感不像冰心城任何一個人能給他的感覺,像是一個絕世強者無比強悍的威壓,實力弱的,甚至能被這種威壓直接給擠爆身體。
“九重山?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鄭枷嘴巴張得老大,表現得極為震詫,不過這種情況并沒有維持多久,便恢復了平靜。想來也是,一些絕頂強者就有著這種淡泊明志的想法,老來釣釣魚逗逗鳥,過著愜意無比的日子,與世無爭。
他所看到的,仿若一個世外桃源,沒有第二個人涉足的世外桃源,當然,這得不把鄭枷南瀟二人算在其內。
“年輕人,累了,就下來歇歇吧!”嘴里喃喃了一句,即便離鄭枷足有一里多的距離,卻能讓他清晰可聞!只見那個老者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在下一個瞬間出現在了鄭枷面前,雖然一雙矍鑠的眼睛稍稍皺著眉,雙指捏成一個劍訣,點在了自己志室穴和意舍穴上……
鄭枷心里大叫一聲不好,可那又待如何?別人一個九重山強者如果起了殺心,想殺你一個一重山的弱者,還不是和宰雞一樣簡單?只見那個老者一手提著一人,便閃也似地閃到了茅屋之中,將二人放到在一張床上,下一個瞬間便又消失不見了……
“怎么了?他要干嘛?”鄭枷心里泛著嘀咕,他現在明白過來,鄭枷根本就沒有什么性命之憂,如果這個老頭兒真要殺自己,根本就不用專門跑過來點自己的定身穴,直接用威壓把自己擠爆不就很省事嗎?
只見那老人收好了魚竿,看著床上的一男一女,喃喃自語道:“你可以,這個女娃娃嘛……不行!”說著,那老頭便拎著南瀟,又如無聲的閃電一般,消失在了草屋之中……
在老者抓走南瀟后,鄭枷心里急得直哼哼,可全身卻動彈不得。
“冷靜……冷靜!”鄭枷先是先深吸了一口氣,再一口氣吐出來,微閉雙眼,丹田的元氣往志室穴和意舍穴上快速流去,這兩個穴位的痛麻感逐漸減輕,最后也自然而然地就被解開了。
當鄭枷解開穴后立馬蹦下床來,體內運作輕重化氣法以及點水不留紋步法,就要朝外追去,可誰曾想剛一出了茅草屋就被那老者逮個正著……
“呦!你小子不錯的嘛,這么快就給自己解穴了!不虧是本尊看中的人!”那老者見鄭枷自己解開了穴位,不由得一陣欣慰。
鄭枷不敢惹得這老者有什么不悅,便對其躬了一身,敬畏地說道:“敢問老前輩尊姓大名?”
“本尊復姓聞人,單名一個童,你要是愿意的話,可以稱呼本尊一句師父,如何?”那老者原來名叫聞人童,身高足有一米八三之高,整個人如同一個得道的仙人一般,讓人難以捉摸其最真實最準確的實力。
“聞人童……莫非是……”鄭枷心里似乎有些頭緒了,再一開口:“莫非您就是將魔人領地攪得天翻地覆的那位老前輩?”
聞人童聽后,爽朗地大笑了一聲,捋著如面條一般長的胡子,便走到了那巨石上,說道:“好小子,年紀輕輕,生長在這種偏僻的城市還能了解外地的大事!你啊,要是在本尊手上培育培育,不出個幾年就能聞名帝國!話說,那句師父,你可曾叫過?”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鄭枷立馬雙膝“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隨后磕了三個響頭。他知道,這位名叫聞人童的九重山巔峰強者一生最愛收資質超凡的弟子,經由他手帶出的弟子無一不是帝國赫赫有名之輩!就拿他的開門大弟子陳秋風來說,其實力更是高達八重山之強!
“好,好!從今往后,這個東西你帶著,哪怕你死了,它也得在你身上!”說著,聞人童飚過去一只銅牌,銅牌有鄭枷一只手掌那么大。正面刻著聞人二字,反面印刻著一把劍,這把劍和別的劍不一樣,劍身它是呈波浪線的,足有兩寸之長,劍閣一橫一豎,呈十字型。
“這是師門獨有的令牌,這里面蘊含了本尊的一部分精神力,所以別人就算是仿制出來也不可能有同一股氣息。以后你就以第七代聞人派弟子自稱為聞人究徊,沒讓你改名!對外你得自稱聞人究徊,對你的父親家人可以叫回自己的名字,還有,那個小丫頭我已經把她送回去了,你不必擔心!”
當聞人童說出最后一句話時,鄭枷才算把心里的那塊大石頭給徹底落在地上。而就在自己吁了一口氣后,那聞人童又說了一句:
“對了,還得補充一點,這塊牌子叫做聞人牌,它比你的生命更重要,如果你覺得要死了,必須第一時間把它摧毀掉,如果沒死,那必須第一時間趕赴師門,重新到本尊這里再拿一塊兒!還有,對任何人你都不得說出為師的行蹤,否則逐出師門事小,要了你的性命,事大!”
這句話聞人童說得很有力,仿佛自己只想隱居下去,不想和任何外人有任何接觸一般,又從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可得知,似乎聞人同在外頭有很多仇家。鄭枷聽后,雙手抱拳單膝跪下,低下腦袋說道:“弟子謹記在心!”
“那,你有沒有想學的?”聞人童瞇著一雙眼睛問道。他本以為可以鄭枷會挑那種最強的功法或者武技去修煉,可沒想到鄭枷給他的回答,太讓人出乎意料了……
“弟子暫時什么也不想學,還望師父送弟子出去!”
聞人童瞪大了眼睛,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哪有弟子不學東西反而要走的?難不成……他看不起我?不過聞人童沒有往這方面想,畢竟要是真看不起,那也是用性命看不起!于是便問道:
“說來聽聽,什么原因讓你暫時不想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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