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離開時空之河
因遭遇危險而被刺激得努力修行的姜蟬和阿時,徹底摒棄了外界的一切,一心沉浸在實力提升的快樂里。
提升實力能有什么快樂呢?
提升實力的快樂,沒有體會過的人,自然是想象不到的!
那種踏實感,那種成就感,那種一切皆在掌握的滿足感……
總之,提升實力更多的是一種精神上的快樂,是一種脫離了低級趣味的快樂!
就如同姜蟬所預料的那樣,隨著修為的提升,在繼眼睛解封之后,她的頭部、頸部、軀干、四肢等也相繼解封了。
所以再次從閉關中醒來,姜蟬體會到了一種全新的感受。
如果說剛入時空之河的感受,是一種被給了下馬威的感受的話;那么如今的感受,就像是通過了考核后,嚴肅長輩瞬間變身慈愛長輩,并給了她在時空之河里如魚得水的權利的感受。
這兩種感受的前后對比,簡直就是重獲新生的差別!
重獲新生的姜蟬為了真實地感受到自己每個部位的存在,當場便跳了一場高難度的舞蹈。
一場舞下來,姜蟬頓覺酣暢淋漓!
等從舞蹈中那種意猶未盡的感受里回過神來,姜蟬才發現阿時不知何時也從閉關中醒了過來,且此時正看著她。
心情正好的姜蟬,樂呵呵地揮手招呼道:“怎么樣,我的功力沒有退步吧?”
阿時對此沉默了一瞬,然后才情真意切道:“舞是好舞,只是我沒有好詞,所以只能借先輩的詩句表達一番了。”
姜蟬歪著頭拍手道:“什么詩句!”
阿時朗聲道:“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
姜蟬:……
“這是哪個先輩的詩句?分明是你改的嘛!”
阿時不甚在意道:“反正意思到了就成,何必在乎那么多呢!”
“好吧,反正如今你功力見長,總是有道理掰。”
“怎么能說是掰呢,我分明就是有理!”
姜蟬對此撇了撇嘴,然后又一本正經道:“我此次閉關,積累已盡,目標已成,你呢?”
“同步同步!同喜同喜!”
“哦,那我們出去吧!”
“要不看看這星辰之花后再走?反正已經進來了,也是一樁緣份。”
姜蟬順著他的話,望著那朵仍然漂浮在海洋上的花,不由點了點頭。
畢竟如此特別的花,碰上一次也不容易,確實是特殊的緣分了。
于是他們開始以一種清醒而又欣賞的姿態旁觀起這朵被他們命名為星辰之花的花來!
從它的誕生過程來看,稱呼它為星辰之花還真是恰如其分。
那是一粒漂浮在海面的種子,僅從那枚種子能自主吞吐星辰之光的舉動,便可明了那枚種子的不凡。
待到種子吸收夠了星光,它才在一個星河分外燦爛的夜晚突綻毫光,成為了一朵花的形態。
然后在之后的日子里,它繼續以花的形態吞吐著星光。
它吞吐星光的時間似乎是沒有盡頭的,至少在姜蟬閉關,醒來,再閉關,再醒來的這個過程中,它看不出有任何的變化。
所以,這一朵星辰之花會開多久?又會以一個怎樣的結局結尾?
這些姜蟬與阿時都無從得知。
他們能知道的,只是這朵花逼格巨高這一鐵一般的事實!
最后望了一眼那朵花,姜蟬深呼吸兩口氣后果斷道:“走了!”
話音剛落,便物景變換。
踏在時空之河的航道里,姜蟬足間輕點,一個旋身,便如翩飛的蝶,姿勢優美地落在了岸壁之上。
站在岸壁之上的姜蟬,雙臂微張,以一副擁抱的姿態面向航道。
然后閉著雙眼,以中二的語氣說道:“人果然還是得站著,這種萬物皆在我胸的情懷,躺著是怎么也感受不到的。”
她邊說還邊變換著方向。
如果阿時已經塑形,此刻怕是會雙手捂臉,擺出一副與她不熟的姿態遠離。
畢竟,這番動作略顯傻,而且不是可愛的那種傻,而是智障的那種傻。
幸好他還沒有塑形,所以,他此時只是在腦海里質疑道:“話說,從夾層里出來后,你不是應該先三百六十度地掃視一遍,看看有沒有那啥的存在嗎?”
此時,正沉浸在自我想象中的姜蟬,對于阿時這掃興的話萬分不快。
所以她頗有些遷怒道:“什么這啥那啥的,你作為一個將要塑形為男子的存在,你說話就不能有點男子氣概?扭扭捏捏的,聽著就煩!”
然后又賞了他一對白眼,繼續道:“再說,作為一個以安全為第一要素的人,我怎么可能不事先排查好安全工作?”
“你這根本就是質疑我的專業素養!”
阿時對此只是“呵呵”笑了兩聲,然后內涵道:“經典名言之所以為經典名言,是因為它們不管流傳多久,它們的實用性永遠不會過時,比如這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內涵完還不算,他還非得要被內涵的當事人發表發表意見,這就有點過分了。
好在被內涵的對象也是個宰相肚里能撐船的,所以,她相當大氣地回道:“對這句話,我倒是挺感同身受的,畢竟我身邊還有個連人都算不上的。”
“哎,這樣想想,我豈不是更難!”
百轉千回地說完這句話后,姜蟬滿臉挑釁,“來啊,誰怕誰!”
“說真的,獨孤求敗的感覺還真不好受,畢竟,這世上除了我母后和外祖母,在口舌之爭上我還真沒輸過。”
眼看沉寂無數歲月之后的第一場互相傷害就要展開,阿時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沒了剛剛那股精氣神。
所以,他最終只是說了一句,“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可惜,這句話并不能成功制止一場口舌之戰,反而有火上澆油之嫌。
而且,若是一名女子鐵了心想找茬兒,那么,不說是錯,說了是錯,反正,什么都是錯。
所以,姜蟬當場就懟了回去,“連個人樣兒都沒有,還好意思稱自己是好男!”
“貼金也不是這樣貼的吧!”
阿時對此很不明智地辯解道:“那我不跟你斗行了吧!而且,我好像也沒有惹到你吧!所以,咱們可不可以不吵了?”
姜蟬對此“哼”了一聲,然后繼續懟道:“誰說你沒惹到我?”
阿時滿頭霧水,虛心求教,“那我什么時候惹你了?”
“呵,你不知道嗎?你的每一句話,你的每一個態度都惹到我了!”
“那我道歉,對不起!”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那你想怎樣?”
“跟我吵一架啊,我輸了,我自然就消停了。”
“那你要贏了呢?”
“我贏了,自然是我想怎樣就怎樣,你有什么資格問!”
阿時被哽住了,停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嘛!”
姜蟬無所謂道:“我就胡攪蠻纏,怎么了?你就給一句話,痛快點,到底吵還是不吵?”
阿時只能再次確認道:“你真要吵?”
姜蟬點頭。
阿時,“那成,不過待會我贏了,你可別又不認賬,繼續胡攪蠻纏。”
姜蟬一副“你看不起誰的姿態”,鄙視道:“我是那種人?”
然后頗有些苦口婆心地教育道:“你聽聽,就你剛才那種口吻,誰不想跟你吵一吵?誰又不想打你一頓?要不是你沒有塑形成功,我們倆這就不是吵了,而是得上演全武行了!”
阿時對此只能無言以對。
半晌,他才道:“吵什么?”
姜蟬對此似乎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不是吧,阿時?”
“我們倆之間就不用這么裝了吧!以前我們不是吵的挺好的?你現在居然來問我們該吵什么?你這……”
話語未盡,但阿時能感受到其中的鄙夷。
他頗為頭痛道:“不是,這事兒不是這么算的。”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這你總是知道的吧。”
“以前我跟你吵的時候,是我情緒到了那里,想要跟你吵。”
“那吵什些么之類的,它自然就隨著情緒一起冒出來了。”
“但是現在我不想吵,是你非逼著我吵,沒有情緒推動,那我不是只有問你吵什么了?”
“就像你們人有三急一樣,那不是得急到那個點兒了,水到渠成才成嗎?所以,這也不能怪我啊!”
姜蟬聽過他的辯解后,打量了他好一會兒,然后才怪聲怪氣道:“哦,照你這么講,我先前胡攪蠻纏那么半晌,你都沒有生氣想跟我吵,那你還真是配得上你自稱的好男二字了?”
對此,阿時雖沒有言語,但從他沉默的態度可以看出,他自認他所說的都是對的。
姜蟬對此氣笑道:“你居然有臉認為是對的?你先前做自我辯解時,自稱是好男,而剛剛推脫責任時,又說你們人類,你說,你這是不是典型的雙標啊?”
阿時木著聲音道:“好吧,你說是就是吧!”
姜蟬又盯了他半晌,然后泄氣道:“算了,不吵了!”
阿時大吃一驚道:“怎么又不吵了?”
姜蟬翻個白眼道:“還吵什么吵?我吵架不就圖一個痛快嘛!可你看看你那副委曲求全的模樣,不給我添堵就好了,還暢快!”
“呵!”
面對這聲經典霸氣的“呵”,阿時也跟著“呵呵呵呵”了,只不過那聲音里只有弱氣,活像一只受委屈的應聲蟲。
但這幾聲“呵呵呵呵”后,阿時卻立刻變臉為嚴肅精英,以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道:“既然不吵了,那我們就商討商討后續計劃吧。”
對此,姜蟬只是遞了個眼神,示意對方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阿時自動無視了姜蟬不友好的態度,繼續端著聲音道:“距離我塑形還差最關鍵的一步,那就是轉世投胎。”
“所以,我們商量一下一起去什么世界轉世吧!”
對此,姜蟬仍然只是一個眼神——轉世投胎的是你不是我,所以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阿時對姜蟬的不接話適應良好,仍然按自己的步驟繼續,“主航道里的頂級世界肯定不行,一來我們進去這種世界比較費力,受到的排斥也大;二來這種世界變數太多,容易節外生枝,不利于我的轉世之舉。”
“而且考慮到我轉世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真切地體驗一遍人世間的七情六欲,以及體驗人身的感覺構造,所以,我們還是選一個小世界吧!”
說完了要說的,阿時便耐心地等著姜蟬的回答。
雖然姜蟬還是不想說話,但看著他那準備犟到底的勁頭,她還是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然后,她又沒有動作了。
阿時想要塑形的心應該很是迫切,所以他此刻頗有些氣急敗壞地質問道:“你剛剛不是答應了嗎?你怎么還沒有動作?”
姜蟬聽著他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心里憋著的一口氣頓時消散了。
所以,她此時回答的聲音格外的抖擻。
“我是答應啦!但我又沒有說現在就走!”
聽出她聲音里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之意,阿時瞬間反應過來,她這是還惦記著先前的不快呢!
對此,他也只能暗自感嘆一句,“這也太愛記仇了吧?這可真是惹不起了!”
見到阿時被她噎得無語,姜蟬的心情又更加好了一些。
心情好了,先前的不快自然也就一筆勾銷了。
所以雖然她記仇,但只要報了,她也就不再放心上了。
這樣想來,她也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智者呢!
智者姜蟬此時開始反省自己,自己,似乎,剛剛真的有點過分了。
意識到自己得錯誤后,姜蟬也并不吝嗇幾句歉語。
“不好意思啊,阿時,先前沒有控制好心情,讓你受委屈了。”
“為了彌補我的錯誤,我現在就去尋找小世界的航道。”
邊說她便尋著記憶中邊緣的方向踏步而去。
關于小世界的航道有很多,按理說,選哪條航道,也就是個隨便的概率。
但是,當姜蟬經過某條航道的某個點時,她停了下來。
她先是站著細細感受了一番,然后才對阿時道:“我對岸壁下對應的這個世界有感,我們就選它吧!”
對于阿時來說,只要是小世界就成,至于其他的,隨緣就好。
所以,聽到姜蟬說對這個世界有感,他便明白這個世界與他們有緣。
既然有緣,阿時自然不會反對。
于是,經過一番摸索后,他們便往這個世界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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