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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太虛幻境


  卻說姜蟬來到太虛幻境后,便站在書有“太虛幻境”的石牌坊之下,回想著《紅樓夢》中警幻介紹自己時的所言:“吾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癡。”

  按照對方的說法,這太虛幻境應該只是離恨天灌愁海放春山中的小小一隅,它之外應該還有許多這樣的存在。

  這樣想著,姜蟬忽然就不急著見警幻了,反正太虛幻境已在眼前,早點晚點也無甚要緊。

  現在她對整個離恨天更感興趣了,于是她便決定先去探它一探再說。

  她先放開心神感應了一番,然后依著對空間法則的熟悉,她眨眼間便來到了一處虛空之中。

  站在此處虛空向下望去,便可見紅樓世界所在的星球就在不遠之處,而所謂的離恨天就在眼前,只不過肉眼看不見它,只能依靠神識或者瞳術才能看見它。

  姜蟬早已是法則之體,雖尚未大成,甚至連小成都稱不上,但也已與凡俗有別。

  她的眼睛是比瞳術高明不知多少的法則之眼,日常生活中,為了和光同塵,她都是將它給封印的,此時因為需要,她便解開了它的封印。

  那是一雙令人不敢直視的眸子,既擔心那不知名的力量會將人的心神魂魄吸入其中,又擔心那銳利逼人的眼鋒能將人的所思所想給剖個干凈明白。

  姜蟬雙眸直視著這離恨天,還不時圍繞著它轉著圈。

  研究半晌,她發現這離恨天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洞天,不過因為煉制材料的特殊性,所以它才能懸空。

  姜蟬想到自己目前的空間煉制能力——尚不能煉制可以裝有生命的空間——再對比眼前的洞天,那差別海了去了。

  所謂“學無涯,思無涯,其樂亦無涯”,姜蟬對眼前這引起她學思樂趣的洞天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她相信這離恨天就是她刷經驗的存在,并且能夠給她提供足夠的經驗。

  之后她便一心一意地剖析著這小洞天的各種煉制原理、各種材料特性等,不斷充實著自己關于這方面的經驗。

  因為本身就精通此道,所以不過一個月的功夫她便將此洞天的煉制原理等全部研究完成,甚至還根據自己的所學進行了修改調整。

  她原本是打算煉制一個試試手的,但想到此次出來是有時間限制的,于是她又按捺下了那份心思,轉頭先去處理其它的問題。

  姜蟬再次隱身進入了離恨天的大門,進去后她便發現離恨天是一個圓形的洞天,其上有特殊材質煉制成的日月星辰,其下則是劃分明確的各種地形地勢。

  下方地面的中間位置是一個圓形的深淵,深淵外圍有一灣黑溪圍繞,細觀這黑溪,它與《紅樓夢》中所描述的黑溪無甚區別,正是:“荊榛遍地,狼虎同群,迎面一道黑溪阻路,并無橋梁可通。”“深有萬丈,遙亙千里,中無舟楫可通,只有一個木筏。”

  唯一的不同之處只在于此時那木筏上沒有所謂的“木居士掌舵,灰侍者撐篙”罷了。

  不難猜出,這黑溪應該就是書中所言的謂之“迷津”的那道黑溪了。

  只是不知那被黑溪環繞的深淵又是作何用的,如此謹慎,實在值得一探。

  黑溪外圍,便是劃分平均的三方勢力了:灌愁海、修羅宮、香火門。

  而那太虛幻境便在這灌愁海之中了,所以由此看來,這太虛幻境不僅是在灌愁海之中,更應該也是在這離恨天之中,而非離恨天之上了。

  閑話暫且不提,只說姜蟬,她打算先將其它地方逛一圈后再去找警幻。

  于是,她首先來到了最感興趣的深淵,在深淵底部,她發現了這里不僅氣息駁雜,甚至還充斥著各種戾氣、死氣。

  她眼觀四方,發現在深淵的一面崖壁上刻著“禁地”二字。

  這里的各種氣息、聲音等都被禁封在這深淵之中,無法向深淵之外溢出一分,算是名副其實的“禁地”了。

  深淵的一邊埋葬著皚皚白骨,其間也夾雜著一些年頭久遠的腐木一類,另一邊則是帶著禁封鐐銬的各種修行者,中間則是一個大磨盤,這磨盤上帶著絲絲輪回之意,也不知到底是作甚所用。

  那些帶著禁封鐐銬者的修行者,或癲狂痛哭,或癡癡傻傻,或神神叨叨,或喊打喊殺……皆是一副走火入魔之態。

  此間各種狀況那是應有盡有,只怕現代的精神病院也不足此處的一二。

  如此看來,這禁地便是專門用來關押那些走火入魔的修行者的地方了。

  所以,書中所謂的“不受金銀之謝,但遇有緣者渡之”中的有緣者就是指的這些走火入魔的修行者吧!

  看那說辭是如此的高大上,但實際呢,那就是一個所有修行者都避之不及的所在。

  所以,語言啊,真是一門值得鉆研的深奧學問!

  大概了解了深淵的狀況后,她便來到了黑溪邊上,她很想看看這是什么性質的水,畢竟凡塵俗事的稀奇之物不是太多,現在這里有這么多,不趁機多看看,多漲點見識,總感覺有點虧。

  經過她一番細察,她發現這黑水有點《山海經》里弱水的性質,但又沒有那么夸張。

  既然水是特殊的水,那木筏也應該是特制的木筏。

  可惜,這類木材現在應該都是絕品了,不然,這些修行者為什么不將小小的木筏擴大一點,以保證在黑水中往來之時的安全呢?

  就現在看到的這些情形,這離恨天里根本沒有什么厲害的修行者,既然不厲害,那他們萬一掉入了這黑水里怕也得是個死字。

  所以,那木筏未做成更加安全的模樣,肯定是因為沒有相關原材料的緣故了。

  沒有原材料又沒有更加高明的技藝,可不是只能將就了。

  看過了黑溪,她又來到了修羅宮。

  修羅宮修建的地方是一大塊平原,這塊平原上除了修羅宮就是一些奇花異草了。

  修羅宮的大門是某種類似黑鐵的材料鑄就,那門匾也是如此,但門匾上“修羅宮”三個大字卻是以一種死亡紅的顏色書就的。

  就這搭配,讓人還在遠處便能感覺到一股森冷的殺戮之氣撲面而來。

  這氣氛,再結合宮殿的大名,不難猜出這里面的修行者走的都是殺伐的路子。

  修羅宮里面是一大片的宮殿群,每一個宮殿群都是一方勢力。

  但門里門外關于名字的畫風卻是截然不同的。

  門外“修羅宮”這名怎么看都比較有氣勢,但那些宮殿群,那名字怎么就那么令人無語呢,簡直就是從舞臺劇到二人轉的差距。

  聽聽,什么“殺豬匠”、“宰羊手”,什么“劊子手”、“馬前卒”……

  也許人家追求的就是返璞歸真?

  走遍這宮殿群,姜蟬也被普及了一遍紅塵萬丈里都有哪些職業是和殺戮有關的。

  所以,這根本就是一部行業名稱介紹大全嘛!

  雖然這些宮殿的名字很是令人無語,但里面的氣氛卻是不負修羅宮之名的,連那很是隨意名字都被賦予了一種詭譎陰冷之氣。

  走出修羅宮,姜蟬又來到了香火門前。

  雖然叫做香火門,但實際上卻是沒有大門的,它只是在最前方立著一塊碩大的石碑,上書“香火門”三字。

  石碑的后方是各種各樣的山,山上則是各種樣式的道觀和廟宇。

  這些道觀廟宇與凡間的也無甚差別,只是這些道士和尚與姜蟬所想不同。

  他們似乎比凡俗之地的那些道士和尚還要多一份紅塵之氣。

  塵世間,道士和尚多是避世修行的,就算有出世修行,那也只是一段時間的修行而已,最終他們還是會遠離塵世的,所以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股清修之人的獨特氣質。

  但這里的道士和尚不同,他們不僅沒有清修之人應有的特制,反而紅塵濁氣特別濃重,實在是令人費解。

  雖然不解,但姜蟬知道自己最終都會明了。

  接下來,姜蟬終于去往了灌愁海。

  灌愁海的確是一片海,這海上還林立著許多的山峰島嶼。

  踏進灌愁海的地盤,便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纏繞。

  姜蟬細細打量,發現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是每一滴海水似乎都是帶著情緒的。

  這里除了“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癡”的太虛幻境,還有遍布恐懼氣氛的“未知崖”,充滿歡樂的“快樂島”……

  踏遍海域,姜蟬便發現這灌愁海的每個勢力都與人的七情六欲有關。

  逛過差不多整個洞天后,姜蟬對于他們的修行方式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不過因為她還想知道更多的消息,所以她還是需要去問問這里的原住民的。

  之后,她終于再度踏進了太虛幻境之中,此時,距離她初初來此已經過去三月之久了。

  不知警幻對于這位突然出現的外來者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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