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流民
“嗯，我在書中找到了一塊墨嶺雪豹的能量石�！敝苌浜吡艘宦�。
“啊……”
“還有超能力者人手一本的《無敵秘籍》。”
“咳咳……森哥您別生氣嘛，慧敏給您賠不是啦，要不這樣吧，我把那把‘烏金短劍’送給你�！�
“我又沒有超能力，要那劍干嘛�！�
“森哥，說好了不生氣的嘛, 慧敏都給你賠不是了，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和小女子一般見識啦，那烏金短劍雖然不如冰魄神劍，卻也是好東西，價值連城，就算慧敏補(bǔ)償你。再說，總比你那把匕首好, 殺殺兔子什么的還是很方便�！�
“好吧。”
“嘻嘻, 我就知道森哥是好人，森哥，不如，我們今天晚上就去把那烏金短劍挖出來？”沈慧敏見周森木然的臉色有點(diǎn)松動，頓時雀躍起來。
“你一個人也可以去的�！敝苌櫭嫉馈�
“我要和森哥去，森哥可是我的大貴人，認(rèn)識森哥后，嘻嘻……”沈慧敏捂住嘴咯咯笑著。
“……好吧，今天應(yīng)該差不多了，都過了半個月，又要過年了，那些人應(yīng)該不會在墨嶺搜尋了。不過，你可別多做指望，那雪崩下來的積雪，沒有萬噸也有數(shù)千噸，要想找到你那把小劍可是不容易�！敝苌姇隂]人注意到他, 壓低聲音道。
“嗯嗯，明白, 總得先找找，實(shí)在是找不到，也只能待得來年春暖花開雪化之際再找了。”沈慧敏連連點(diǎn)頭。
“好了，晚上去找我就是。”
“嗯嗯。”
“我得走了�！�
“一起一起，我也要走了�！�
沈慧敏手中拿著一本書，蹦蹦跳跳的跟在周森身后。周森沒法，只能假裝不認(rèn)識她，埋頭走在前面。
“咦，張榜了！難道有什么新鮮事？”
兩人走出書店，經(jīng)過一處圍墻的時候，圍墻前面，圍攏了一大群人指手畫腳，隱隱約約看到，有人正在墻壁上貼一張紙。
“去看看嘛！”
周森充耳不聞，埋頭前沖，卻是被沈慧敏一把抓住胳膊。在這大街上，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周森只好悶聲跟隨著沈慧敏擠進(jìn)人群。
只見兩個道士摸樣的人正在張貼一張畫像, 畫像是一個虎背熊腰，衣衫襤褸，滿目猙獰的大叔，畫像上面三個大字“悍匪榜”，下面則是一些小字。
那些小字的大意是懸賞20萬帝國幣捉拿伏擊九盤宗弟子、縱火燒山的肇事者，在后面，還有與小七哥和龐兵有關(guān)的尋人啟事。
兩人看了一會兒之后，擠出了人群。
周森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而沈慧敏想笑卻是不敢笑，臉上憋得通紅。
“悍匪榜……那是畫的你嗎？你居然上了悍匪榜，剛還有人說是你殺了九盤宗的弟子……笑死我了……哈哈……”兩人走進(jìn)一條小巷，沈慧敏終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周森一臉石化，他沒有想到這顆原始的星球上面居然也弄了一個悍匪榜。
“除了衣服有點(diǎn)像那天看到的時候，人也太丑了吧，森哥可還是挺英俊的，嘻嘻……”
“你就叫吧，叫得天下人都知道，是你沈慧敏殺了九盤宗的弟子，然后，九盤宗大軍殺到聶家橋，把你們沈家殺得雞犬不留。”周森站住身體，淡淡的看著沈慧敏。
“啊……”沈慧敏就像脖子被人掐住了一般，目瞪口呆的看著周森。
“此事關(guān)乎你們沈家生死存亡，以后不要再提！”
“不提，再也不提。”沈慧敏如同雞啄米一般，連連點(diǎn)頭。
“不要跟著我，我只是一個下人，你可是沈家的千斤小姐，跟著我，只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嗯嗯……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眼看著周森消失，魂不守舍的沈慧敏才清醒過來，狠狠的頓了一腳，朝周森的背影方向啐了一口，這才回家。
當(dāng)晚，周森并沒有等到沈慧敏，因?yàn)椋ツ锛业闹焓贤蝗换丶伊恕?br />
朱氏是日落時分回家，回家之后，立刻趕到東大院，東大院所有的人都加班，做施粥的準(zhǔn)備工作。
明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而是十三，離過年還有十七天。
朱氏的決定讓大家一頭霧水，因?yàn)�，沈家這數(shù)十年，除非家有喜事，都是在初一、十五施粥。
這次準(zhǔn)備的面粉和稀粥數(shù)量也超越了歷史記錄，光是蒸饅頭發(fā)酵的面粉，都有幾大缸，為了加快發(fā)酵速度，還在周圍燒了火。至于稀粥，用光了所有的器具熬粥，無法估計(jì)。
沈家東大院一整晚都是燈火通明，廚房里面忙得是熱火朝天，周森一直都在幫魯斧頭劈材。
眾人一邊忙碌一邊議論紛紛，卻是沒有找到原因。
下半夜的時候，朱氏又趕到東大院，下令從東大院搬出一些廉價冬衣放到西院大門后，周森幫忙搬運(yùn)冬衣。
在西院，周森碰到了久未謀面的聶四。
聶四看起來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看樣子過得不錯。事實(shí)上，聶四的確過得不錯，那張墨嶺雪豹皮賣了七千帝國幣，這大大改善了他捉襟見肘的經(jīng)濟(jì)狀況。
對于聶四這樣的家庭，七千帝國幣可是一筆巨款，他一年的工資，也才二萬多帝國幣。
聶四看到周森，非常親熱，問長問短，噓寒問暖，周森也趁機(jī)問了朱氏為什么突然施粥的原因。
原來，朱氏在去天府的路上，沿途看到很多饑民，回家的時候，又看到三五成群的饑民聚集在一起，所以，朱氏立刻決定施粥。
隱隱約約之間，周森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
根據(jù)周森了解，沈家施粥數(shù)十年如一日，施粥時間固定在初一十五，絕不可能因?yàn)轲嚸裨黾泳屯蝗皇┲�，而且還發(fā)放冬衣，據(jù)工人們說，這可是沈家有史以來第一次。
如果沒有別的原因，朱氏斷然不會突然施粥。
通常，每個人都有一些固定的生活習(xí)慣，時間越久，習(xí)慣越難改變。什么早晨賴床，吃飯的時候碗里必須剩下一點(diǎn)都是習(xí)慣，要改變這些習(xí)慣，肯定是有不可抗因素發(fā)生。譬如，習(xí)慣睡早床的人突然起早床，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必須要起早床，在碗里不剩飯的人，肯定是肚子饑餓到了極點(diǎn)。
至于朱氏的慈善目的，周森并不以為然。
以慈善為目的的善良，大多都有動機(jī)，特別是沈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大多都是為了博得一些好名聲，為自己在當(dāng)?shù)亟V泛的人脈。
毫無疑問，從沈家所經(jīng)營的生意來判斷，沈家在聶家橋的慈善并不僅僅是為了慈善。
真正的慈善，是授人以漁，而不是授人以魚�；蛘呤墙鉀Q別人的緊急情況，譬如治病等等，而沈家，固定在初一十五施粥，這就成了一種定式，無法解決那些突發(fā)事件。
當(dāng)然，朱氏的愛心不容抹殺，畢竟，有些人連做做樣子都不愿意，而沈家施粥，已經(jīng)有數(shù)十年的歷史，那可是真金白銀。
西院也很忙碌，一些下人進(jìn)進(jìn)出出，還有很多掌柜摸樣的人出現(xiàn)，那些人應(yīng)該是西院在外面商鋪的掌柜。
在天亮前的五個小時，東大院已經(jīng)沒有周森什么事情，朱筒子讓他睡一會。
真只是睡了一會，周森就被喊了起來幫忙，一看天色，天才蒙蒙亮，他最多睡了三個多小時。
當(dāng)周森洗漱完畢趕到廚房，頓時一臉呆滯。
廚房里面的饅頭，用曬干貨的籃盆裝著，堆積如山，看起來壯觀無比，至少是上次施粥時候的兩倍有余，而蒸籠里面，還在不停的蒸。
廚房依然很忙碌，彭大廚和雷大廚穿著短襖揉面，汗如雨下；而彭嫂和孫嫂則是不停的蒸饅頭，手忙腳亂；魯斧頭赤著上身，正在死命的劈柴，一把鐵斧在空中上下舞動，速度令人瞪目結(jié)舌……
在廚房靠墻的地方，熬好的稀粥，至少有幾十桶，一直擺到外面。
睡覺的工人都被叫了起來幫忙，把饅頭稀粥搬運(yùn)到西院。
西院門后的大院子，用籮筐裝好的饅頭一溜放在門后，稀粥已經(jīng)排到了院子。
讓周森驚訝的是，西院的一些仆人都被叫了起來，一個個站在虛掩大門后面，如臨大敵。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周森聽到外面的街道上有嘈雜的聲音，似乎有很多人在低聲說話，偶爾，還會呵斥的聲音響起。
難道，那些乞丐流浪者就在外面排隊(duì)？
朱氏正坐在門房里面烤火，不時會有人走進(jìn)門房向她低聲說著什么，朱氏的臉上神色有些焦慮。
一會，朱筒子走到周森面前。
“小周，你去招呼東大院閑著的工人，從東大院出去，趕到西院的大門外面維持秩序，馬上就要開門施粥了�！�
“都喊上？”周森一愣，要知道，東大院雖然有很多人回家過年了，但依然還有三十多號人。
“全部喊上。小周，你年輕，腦瓜子靈活，眼睛放亮點(diǎn)！”朱筒子表情嚴(yán)肅，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嗯�！�
周森也被緊張的氣氛感染，加快腳步跑到東大院招呼那些工人，人召集之后，周森叮囑了幾聲，打開東大院大門。
在打開門的一瞬間，眾人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在東大院門外，熙熙攘攘，仿佛人山人海一般。周森探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人實(shí)在是太多了，一直從西院大門到東大院大門，幾乎把整條街道都淹沒了，至少也有數(shù)千人。
周森發(fā)現(xiàn)，這些人可不是附近的農(nóng)戶和隔壁的街坊鄰居，都是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流民，而且大多是身強(qiáng)體壯的年輕人。
“七先生，把門關(guān)好，去找些扁擔(dān)木頭，抵牢固一些�！敝苌仡^對門房道。
“嗯，我會關(guān)好�！逼呦壬牧伺母砂T的胸膛，連點(diǎn)點(diǎn)頭。
周森和一群工人出了東大院大門之后，東大院門房七先生立刻把大門緊閉，接著響起一連串鎖門抵門的聲音。
周森推了兩下門，確定牢固之后，才帶著三十多個工人朝西院大門擠過去。
當(dāng)周森和一群工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擠到西院門口的時候，渾身衣服都濕透了。
事實(shí)上，如果周森他們不是穿著沈家的統(tǒng)一服裝，根本就不可能擠到西院，因?yàn)�，每一個人都不肯讓出自己認(rèn)為有利的位置。
西院門口黑壓壓的一片，已經(jīng)完全把大門和臺階占據(jù)了。
難怪朱筒子要讓他先來這里維持秩序，因?yàn)椋@樣子，西院根本沒法開門，爐子蒸籠和熬稀粥的器具也沒有地方擺放。
“大家排隊(duì)，排隊(duì)！”
周森和一群工人走到大門臺階上，把人往臺階下面趕，折騰了十幾分鐘，才在門口清出一塊空地。
接下來，周森又讓人排隊(duì)，在外面盡量的空出一塊地方，避免到時候領(lǐng)了饅頭稀飯的人和沒有領(lǐng)的混在一起。
這活兒特累，因?yàn)�，那些人壓根不聽周森的，好說歹說說了一大堆，才在西院大門口勉強(qiáng)排出了十幾條隊(duì)伍。當(dāng)然，這隊(duì)伍只是前面，到了后面就變成了黑壓壓一大片一大片的粘連在一起。
周森讓三十多個工人排成人墻，這才敲門喊話。
西院的門終于打開了，人潮涌動，響起一陣歡呼聲。
從西院，又涌出來數(shù)十個傭人，和東大院的工人一起維持秩序。
饅頭稀粥在西院大門口一字排開，開始發(fā)放。
此時，參與維持秩序的人已經(jīng)上百了，沈家的人不停的喊著有足夠的饅頭和稀粥，這才讓那些躁動的人群安安靜靜排隊(duì)。
施粥的活動從早晨六點(diǎn)開始，一直到十一點(diǎn)才結(jié)束。
雖然是準(zhǔn)備充分，很多人依然沒有領(lǐng)到饅頭稀粥，在沈家承諾第二天繼續(xù)施粥之后，圍攏在沈家大門口的饑民才散了。
自始至終，朱氏都沒有出現(xiàn)。
而準(zhǔn)備在西院的冬衣，也沒有發(fā)放。周森猜測，可能是人數(shù)太多，準(zhǔn)備的冬衣不夠，干脆就沒發(fā)。
到了中午時分，沈家才收拾停當(dāng)，東大院的人一個個已經(jīng)累得骨頭都快散架。
就在周森在西院大門口收拾器具的時候，街道上發(fā)生了多起斗毆事件，一問才知道，是有些年輕力壯的饑民搶一些老人孩子的饅頭吃……
……
看到一個老人被打得滿臉鮮血，依然舍生忘死的護(hù)住自己饅頭的情景，莫名的，周森感到了一股濃烈的危機(jī)感。
這些人，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暴民。
周森在書店的時候大略翻了一下大漢帝國的歷史，大漢帝國曾經(jīng)發(fā)生過兩次饑荒，一次是大漢457年，另外一次是1086年。這兩次饑荒造成了六百多萬人的死亡。饑民聚集，最后變成暴民，席卷了大漢帝無數(shù)土地，很多城鎮(zhèn)被夷為平地，千里荒蕪，對大漢帝國經(jīng)濟(jì)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差點(diǎn)還動搖了大漢帝國的根基。
現(xiàn)在雖然是大白天，東大院卻是異常的安靜，因?yàn)�，大家累了一個晚上，都在床上睡覺去了。
周森也回到自己床上睡覺，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外面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誰？”
“慧敏啦。”外面響起了慧敏嬌憨的聲音。
“這大白天的，你跑來干嘛？”周森連忙打開門，把沈慧敏讓進(jìn)來關(guān)上門。
“沒事，我媽忙著呢。再說，大伙昨天累了一晚上，現(xiàn)在都在睡覺�！鄙蚧勖舸蟠筮诌值淖街苌拇采�。實(shí)際上，周森的房間里面，唯一能夠坐的也只有床。
“有事嗎？”
“最近可能有點(diǎn)忙，我來告訴你一聲，暫時不去墨嶺了�！�
“嗯，知道了�！�
“周森……”沈慧敏吞吞吐吐的看著周森，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我……我這些天煉了幾顆丹丸，送一顆給你吃�！鄙蚧勖魪膽牙锾统鲆幻都t色的丹丸。
“給我吃？”看著沈慧敏那支支吾吾鬼鬼祟祟的摸樣，周森突然變得警惕起來。
“我可是真心的，我拿了你的極品能量石，又換了你的冰魄神劍，還多拿了一本《造丹漫談》，我覺得很對不起你，所以，就給你煉了一顆筑基丹藥補(bǔ)償你，吃了很有可能讓你變成超能力者。”
“不吃�！敝苌瓟嗳痪芙^，他可是讀過書的人，知道古地球歷史上的很多皇帝都是吃丹藥毒死的。
“周森！真的有效，我知道你想修神，但修神要想成為超能力者，所以，刻意為你煉的，你居然不相信我！”沈慧敏氣鼓鼓的瞪著周森，一臉傷心欲絕的表情。
“可是……”
“周森，我發(fā)誓，沒有毒，真是可以增加超能力的！要不，我先用舌頭舔一下？”沈慧敏見周森神色之間出現(xiàn)一絲松動，立刻拍著飽滿的胸脯信誓旦旦道。
“真沒毒？”
周森在力量盡失之后，一直在想辦法恢復(fù)力量，現(xiàn)在突然有丹藥在面前，終究還是抵御不住對力量的向往，堅(jiān)強(qiáng)的意志力出現(xiàn)了動搖。當(dāng)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沈慧敏是煉丹師，就像他是煉器師一樣，人家煉丹可是專業(yè)的。
“絕對不會死人，我發(fā)誓！再說，你周森雖然有幾分姿色，卻是一窮二白，還是個不入流的悍匪。我沈慧敏天姿國色，有錢有勢，害你干啥？能夠得到啥？好吧，你不信，我先舔一下總行了吧……”沈慧敏冷哼一聲，拿起丹藥，嘴里吐出粉紅的舌頭，作勢欲舔。
“別舔別舔……那……我試試……”
周森怕沈慧敏真舔，連忙接過沈慧敏手中的丹藥，仔細(xì)觀察，這丹藥雖然是火紅色，卻是有些灰暗，好像有很多雜質(zhì)，做工看起極為粗糙，毫無工藝可言。
“周森，快吃，快吃，只要有效果，我天天給你煉著當(dāng)飯吃�！鄙蚧勖粢娭苌荒樮P躇之色，立刻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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