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女武士
探秘之旅被人中斷,愛德溫有些不安不逸地打開門。
然而,下一刻,幾乎只用了不到一秒,他的不安不逸便立刻不翼而飛,代之以一種極其歡快,歡快得幾乎快要令他吹口哨的美妙心情!
“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了您的休息。不過,我身后的這位小姐,她的包廂,也是在這里的呢。”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聲音的主人還曾讓愛德溫浮想聯翩過片刻,但此時此刻的他,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注意力,卻都集中在了女列車員身后的那個高挑頎長,身穿黑皮甲,肩批黑斗篷,腰懸佩劍,手提包袱,有著一頭黑色齊耳短發和精致五官的年輕女人的頭上了——
或者更準確的說,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武士”?!
“打擾了。”女武士開口,表情冷淡,語氣也有些冷淡,但臉上的表情和嘴里的語氣,哪里有什么打擾了別人的歉意?
“噢,沒關系!應該說抱歉的是我。我以為這個時間,已經不會有人上車了。請進,漂亮的小姐!有您作伴,這將是我去布萊頓整個旅途最大的收獲和驚喜!”愛德溫“噢”了一聲,絲毫也不介懷的沖門口的短發女武士道,然后趕緊讓開了包廂門。
“撲哧——”一旁的女列車員一聲輕笑,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佩服。
但一旁的女武士卻皺了皺眉頭,明顯是有些不喜某人那自來熟的說話風格。女武士也沒說話,直接走進了包廂。
愛德溫隨后跟上,包廂門重新被他合上。
這次,他倒是沒有落鎖。
走進包廂的女武士跟前不久剛進來的愛德溫差不多,眼神中對列車的包廂多有好奇,只不過打量的目光沒有愛德溫那么直接和赤裸,只是用余光不動聲色的一瞥而過。
“漂亮的小姐,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
“鄙人姓李,名愛德溫,來自于東方大陸一個叫米利堅的蠻荒小國,十分仰慕大英利國的富庶和繁華,因此特來貴國游學,增長見識。呵呵,貴國還真是繁華呀,其他的不說,單說這有軌鐵馬列車,區區數十匹鐵馬,就可以拖動這兩百多米長,重達數百噸的長龍車廂,神跡,這簡直就是神跡!大開眼界,在下真的是大開眼界吶!”
坐在下鋪床沿,愛德溫一邊自我介紹,一邊用一種好奇兼欣賞的目光看著女武士熟練的解下腰間的佩劍,肩上的斗篷,隨即,一具修長有力,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便立刻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歐耶——”愛德溫在心頭歡快地叫了聲,幸好這里不是米利堅,不然,他肯定會對著對方吹一聲贊美的口哨。
“我不是安格利斯人!而且,我也不覺得這鐵馬列車有什么神奇的,不過是一些用名字御物的奇技淫巧罷了!”女武士將解下的佩劍,斗篷連同手上的包袱一起仍上他對面的上鋪,轉身,原本冷淡的表情似乎多了些暖意,但后面一句卻又夾雜著明顯的不屑和諷刺,說完,也不見她有什么動作,“嗖——”地一下,猶如一只靈貓,平地騰空,一下子便竄上了至少一米五高的上鋪,背靠床頭,坐了下來。
看這架勢,人家是不打算跟他同睡下鋪了。
難道是基于防備和安全的考慮?
居高臨下,一旦他有什么不軌,便可拔劍而擊?
還有“我不是安格利斯人”?
難道是小英利島上的肯特人?
是了,埃文斯講過,小英利島人,即肯特人,信奉紅月女神教,其虔誠教徒能夠成為武士!
而且,因為安格利斯人曾經侵略過他們的故土,并將他們趕往蠻荒的小英利島,肯特人對他們安格利斯人有種天然的仇恨!
如果對方是肯特人的話,那么對方身上的武士皮裝和話語中對大英利國“高科技”和“先進生產力”的代表,有軌自動列車的不屑和諷刺,便有了很好的解釋。
幾個轉念間,愛德溫便通過對方的裝束,那敏捷如風的動作,以及對特定詞匯的本能反應,基本上確定了對方的身份,那便是:
一個來自于小英利島,身上有著超凡之力的女武士!
然而,一部分疑惑解決了,又一部分疑惑立刻又冒了出來,依然是他初臨布里斯托爾市,在大街上看到“皮裝武士和斗篷術士滿街走”后所產生的疑問:
大英利國難道已經寬容到完全容忍“異教徒們”在自己的國土上大搖大擺的行走而不加絲毫的限制和干涉的地步了?
況且,身前的女武士對安格利斯人來說還不只是“異教徒”那么簡單,雙方之間,更是有著國仇家恨!
女武士已經上床,而且操著雙手,閉目養神,一副“別來煩我”的架勢,原本還想找對方談心聊天,以解他心頭之惑的愛德溫,也就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了。
畢竟,他在異界扮演的,一直是一位教養良好的貴族紳士,而非調戲良家婦女的混混流氓。
漂亮的女武士不愿意理他,跟他說話,他也不方便查看“刀疤客”遺留的筆記本,坐在床邊的愛德溫便有些百無聊賴起來。
于是,他干脆起身,開門,走向包廂外面的走廊,打算看看這異界列車的陳設和結構。
比如,后面的二等車廂和三等車廂到底是什么樣的?
是不是相當于父親老家綠皮車或紅皮車中的硬臥和硬座?
對此,他還是有點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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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整,一聲長笛過后,從安普郡郡城布里斯托爾市發往首都布萊頓的有軌列車,在數十匹堪比大象的鐵馬自動機賣力的拖拽下,終于開動了。
當列車開動后,好奇的愛德溫便站在走廊的窗戶邊,觀察外面夜色下的異界站臺,看站臺上那些筆直站立,面朝列車敬禮致意的工作人員們先是緩慢,而后迅速的退去,最終消失在了紅茫茫的夜色里。
通過外面物體后退的速度,站在窗戶邊的愛德溫開始在心頭掐表估算:
不超過40公里/小時!
這便是這個世界列車的速度!
按照這一速度,如果中途不做停留,至少也需要十來個小時才能抵達布萊頓!
“還真是一個漫長的旅途呀!”愛德溫嘆了口氣,開始返回包廂。
他原本準備去其他車廂逛一圈的,結果服務臺的莉莉絲遺憾的告訴他,為了一等車廂紳士們的安全著想,一等車廂跟后面的二等車廂和三等車廂,是相互隔離的。
這個愛德溫在上車的時候倒是沒怎么留意。
回到包廂的愛德溫瞟了一眼斜上鋪的女武士,發現對方依然是他出門時的樣子:
抱臂,閉眼,背靠車廂,半坐半躺!
難道這女人就打算保持這種姿勢坐一晚?
愛德溫提了提嘴角,有些不以為然,但也不好多問。
沒事做,也不可能這么早就倒床睡覺,回到床邊的他便只有繼續打量這小小的包廂,目光三五兩轉,最后落到了對面上鋪的女武士頭上!
頭發是少見的黑色,而且是純黑,跟他的頭發一樣,雖短,但卻根根筆直,且柔順光滑,即使在不太明亮的蠟燭燈光下,看起來也頗有光澤。
這發型,讓愛德溫瞬間便想起了《這個殺手不太冷》中馬蒂爾達,鄰家有女初長成的娜塔莉·波特曼,在劇中便是這個齊耳短發的造型。
想起了馬蒂爾達,愛德溫立刻便發現,這模樣乖巧,性格卻冷傲的女武士,還別說,不論是那平直的眉宇,眉宇下清澈靈動的眼神,還是那刀削一樣的鼻梁,鼻梁下稍闊,但卻極其性感的嘴唇,都跟青年時期的娜塔莉·波特曼有幾分神似。
“這妞若是換上一身比基尼出現在學校的游泳池,怕是會引起大量牲口們此起彼伏的尖叫和口哨!”眼睛一眨不眨,在凝視女武士那輪廓分明,精致有型的俏臉中,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此時的愛德溫,已經不由自主的伸出舌頭,開始舔起自己的嘴唇來。
就在這時,那一直靜止不動,看起來像是睡著了的女武士突然毫無征兆地睜眼,凌厲的目光猶如對方手中的佩劍,朝打量并陷入YY中的愛德溫直刺而來!
偷窺被逮了個正著,即使以愛德溫不太薄的臉皮,此時也感覺甚是尷尬。
“呃,那個……今晚的天氣,多么好呀……床前——紅月光,疑是——血上霜,舉頭——望紅月,低頭思——故——鄉,啊,那個思故鄉……”感覺尷尬的愛德溫急忙挪開目光,望向外面的車窗,然后急中生智,魔改并現場翻譯了一首以前經常被父親掛在嘴邊的打油詩。
“哼——”一聲若不可聞的輕哼從對面的上鋪傳來。
愛德溫尋聲望去,便見,女武士原本那面無表情的俏臉,此時,卻是嘴角上揚,帶上了一抹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贊揚的淺笑。
愛德溫一直是一個積極的樂觀主義者,所以,他便全當對方是在贊揚他的文學才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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