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六十二章:后門
邵南音記得以前自己還不太了解人類社會中所謂的“復雜情感”的時候問過邵南琴一個最簡單的問題,“什么是嫉妒,什么又是羨慕?”
這個問題看起來挺白癡的,但著實讓邵南音糾結(jié)了一段時間,因為在龍族的世界觀里,像是類似的情感只有一種——“貪婪”。你有的我沒有,那么我把你宰了搶過來就行了,如果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好像打不過你,那OK,我被你打死等個復活CD就是了。
羨慕和嫉妒這種人類情感在她看來就很奇怪,人類還專門把這兩種意思差不多的詞語分為“好的”和“壞的”。
邵南琴給出的解釋是,“嫉妒就是別人有你沒有,所以你也不想別人有。羨慕則不一樣,羨慕是你看見別人有,你自己也想有,但卻不希望別人沒有。比如南音你就比我聰明會說話,我就很羨慕你,但我不嫉妒你,不希望你和我一樣變成笨蛋。”
邵南音那時候忽然就覺得人類好像比自己想的還要脆弱和可憐,那些細膩的情感就像是在蘿卜上雕花,明明生來就是要被吃掉的,卻還是顯得那么精美動人,在毀掉時不顯得可惜嗎?于是她摸著自家名義上的姐姐腦袋安慰她說,不用嫉妒我,你那么蠢,要是我跟你一樣蠢,那誰來照顧你?
邵南琴樂開了花,說給你比喻一下你還真喘上了,難道你就沒有羨慕過別人有的你沒有的嗎?
邵南音牛逼轟轟地說,怎么可能,別人有的我都有,就算現(xiàn)在沒有,只要我想,隨隨便便就能搞到手!
“啪!”
打手的聲音。
邵南音縮回手,憤怒地看向毫無動手痕跡的林年,但她的手背上的確出現(xiàn)了個紅印子,能把她打出紅痕的人不多了。
“你干嘛?”邵南音低聲問他,“那么多東西你吃得完嗎?分我點。”
如果是平時她肯定不稀罕這點上世紀的破零食,她想吃全聚德就吃全聚德,想浪新榮記就浪新榮記,有的是人搶著給她埋單甚至還求她賞臉去坐一坐——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實在是太餓了,被皇帝當狗一樣栓在迷宮里。
雖然處在迷宮的邊緣不被那快速饑餓的規(guī)則影響,但挨打后龍血因子的自愈總是會消耗能量的,她沒法憑空產(chǎn)出這些能量,在遇到林年的時候她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的姿態(tài)了,身上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皮肉傷都沒有多余的能量去自愈。
“分點來,你吃不完的!”邵南音那幾顆玉米糖早就禍禍完了,不夠她一口嚼的,補充糖分算得上是比較高效的能量恢復方式了,其次就是脂肪碳水的攝入,但更補的還是帶有龍類基因的肉類,只可惜她不吃人好多年了。
“里面可能有毒。”林年阻止了邵南音的賊手,同時往嘴里丟了一大把麥麗素,咬的相當利索,邵南音甚至懷疑他根本沒咬碎就往肚子里吞了,眼饞的她又伸手了。….
“啪。”
“有毒。”林年打開對方的手。
“有毒你還吃得這么高興?”邵南音覺得這家伙當真小氣鬼。
林年沒管他,以一個極快的速度掃蕩著這些高含糖量的食物,邵南音憤怒地發(fā)現(xiàn)這家伙為了不分給自己,居然還用上了“剎那”加快往嘴里塞東西的速度!那叫一個風卷殘云,都快吃出殘影了!
觀眾席上其他的目光都悄然聚集在這邊,全是對這種區(qū)別對待感到嫉妒和迷惑,不少人眼睛都紅了,打劫的心思無數(shù)次萌生又在黑暗中paco們的黃金瞳注視下熄滅。
他們所有人都是被困在這里領(lǐng)低保的可憐人,怎么這家伙一來就直接吃上自助餐了?你敢不敢更狂一點?
林年喝光了手里的北冰洋汽水,抬手就往地下摔瓶子,巨大的玻璃碎裂響聲響徹整個安靜的真人秀舞臺。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們,還真可以。
一個paco神出鬼沒地在林年身邊冒了出來,“請問是對我們的服務(wù)有什么不滿的地方嗎?”
“再拿五瓶,搖勻,開蓋,放掉所有的氣。”林年說。
瘋了吧?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浮現(xiàn)出這個念頭。
在這個真人秀現(xiàn)場混了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paco這種看起來像是一次性消耗品的東西其實并不好欺負,相反她們在這個地方擁有著相當高的權(quán)限,一些人試圖在paco身上占到便宜或者發(fā)泄情緒,還沒做出來,腦袋就直接爆炸了。
是的,如字面意思,腦袋整個爆開,就像被橡皮筋勒到極限的西瓜一樣,那叫一個汁水四溢。
“五瓶北冰洋是么?要什么口味的?”幾乎驚爆每個人的眼球,在林年面前,那個神秘而危險的paco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行為忠實得像個狗腿子,“除此之外還要其他吃的嗎?”
“原樣全部再送一份來。”林年說,“麥麗素要兩桶,泡泡糖就不要了,吃著麻煩。”
“除此之外還需要其他的嗎?”
“有肉類嗎?”林年問。
“真是抱歉,我們的食物儲存?zhèn)}庫里只有懷舊零食,沒有熟食和肉類。” “那算了,多拿一點糖。”
“好的沒問題。”
“除此之外。”林年余光注意到了邵南音在那里不斷地用手指著她自己的,表情相當生動,“給我的朋友也上一份一模一樣的。”
“沒問題。”paco看都沒看邵南音一眼,答應(yīng)完后緩緩退去,邵南音盯著她說,“跑快一點,不然腿給你打斷。”
想來是相當不滿之前paco給她甩臉色的事情,這下終于龍仗人勢了。
paco一走遠,邵南音伸手扯住林年衣領(lǐng)盯著他說,“你老實說,皇帝到底跟你什么關(guān)系?”
也就是邵南音沒什么惡意,再加上她有這么做的理由,林年才沒把她給放倒在地上,輕輕抹開她的手,“沒什么關(guān)系。”
“特權(quán)能特權(quán)到你這份上,你不會是皇帝的私生子吧?你離家出走了?”邵南音懷疑地看著這個家伙。….
“不要亂說話。”林年說,“尤其是把我和祂扯上什么血緣關(guān)系,這會讓我很不舒服。”
“那我換句話說。”邵南音深吸了口氣,“靠你的‘面子’,你能不能讓祂別動南琴,這是我唯一的請求,如果你能做到”
林年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說下去了,邵南音隨即也沉默了,因為林年擺手不是拒絕,而是一種讓她認清現(xiàn)實的信號。
她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坐回了自己的椅子,安靜地等到了paco們接二連三地抱著裝滿零食的箱子走來,大堆的吃食擺在了她和林年的面前,兩人一聲不吭地開始大快朵頤,五瓶放了氣的北冰洋汽水咕咚咕咚下肚,大量的糖分轉(zhuǎn)化為能量充盈著兩個人的軀體。
在大圈嫉妒眼紅的視線中,林年和邵南音完成了進食,此刻,舞臺上也重新亮起了藍色的寧靜光源,聚光燈在“啪嗒”聲中打下,摩根·弗里曼站在舞臺中央。
舞臺周圍paco尸體留下的血跡已經(jīng)清理干凈,尸首也不見蹤影,他雙手張開,微微鞠躬,“中場休息時間總是短暫的,那么讓我們回到緊張刺激的答題環(huán)節(jié),照例,我們將會進行一次‘fastest finger’來決定誰將是下一位挑戰(zhàn)者!”
聚光燈再度打下,照亮了二十多位潛在的挑戰(zhàn)者,而其中林年和邵南音這邊還在相當不急不慢地解決最后的零食,兩人腮幫子吃的都有點鼓,這種不合禮數(shù)的行為理應(yīng)被主持人呵斥,但對方卻是一臉微笑地向著林年那邊點頭,大概意思是吃慢點,小心噎著了。
“請聽題!”
一直等到林年嚼碎了鉆石糖吞下肚子,摩根·弗里曼才看了一眼手里的提詞卡慢悠悠公布題目,
“仕蘭高中的校歌一直以來都是校慶表演開幕時的保守節(jié)目,菁菁學子們穿著統(tǒng)一的校服,在藍天白云下齊唱動聽優(yōu)美的校歌,然而總有學生偷懶對口型乃至忘記了校歌的正確歌詞,比如以下哪一句歌詞才是正確的仕蘭高中第二小節(jié)的第三句!
A:歡呼我仕蘭,仕蘭必勝。再接再勵兮,勿退有進。
B:歡喝我仕蘭,仕蘭必勝。再接再厲兮,勿退有進。
C:歡呼我仕蘭,仕蘭必勝。再接再厲兮,無退有進。
D:歡喝我仕蘭,仕蘭必勝。再接再勵兮,無退有進。”
全場都呆住了,聚光燈照射的二十幾個答題者的表情都僵住了,即使很大一部分只是走個過場沒想著真的要上臺答題,但他們還是被這相當抽象的問題給問得大腦短路了。
仕蘭高中的校歌?仕蘭高中是什么高中,跟清華北大一個級別的學府嗎?現(xiàn)在國內(nèi)有高中出名到他的校歌理應(yīng)人盡皆知的程度?
邵南音一臉見鬼地看向一旁的林年她在那座濱海城市待過一段時間,自然知道仕蘭高中的存在,她現(xiàn)在百分百確定這個仕蘭高中必然是某人的母校!
媽的,不演了是吧?直接開后門了!
在所有人發(fā)愣的時候,林年已經(jīng)在主持人念完C答案的時候,輕輕拍下了沙發(fā)扶手上的按鈕,然后繼續(xù)吃剩下的小零食。
等到所有人都作答完畢,統(tǒng)計答案的時候,毫不意外的,聚光燈全部熄滅,僅剩下林年頭上的這一盞燈,摩根·弗里曼大力鼓掌,“居然能答對這么刁鉆冷門的問題!看來這一次我們的答題者是有硬實力傍身!有請我們新的挑戰(zhàn)者登場!”
林年站起身,把一大堆吃剩下的垃圾推到地上,在聚光燈的跟蹤下走向了舞臺中央。
39314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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