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惡客來
所謂鐵匠,他就是一個打鐵的,這人膀大腰圓,一臉的橫肉,披頭散發的坐在那里,手中的鐵錘很有規律的砸下,在他的旁邊有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子,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看著有些嚇人。
“老鐵啊,好久不見了。”馮全開口朗聲說道,只見對方手中的錘子停在半空,慢慢抬起頭,看到了馮全,而這時白夏也剛好看到了他的臉,那張臉上充滿了滄桑。
只見對方一雙虎目滿含著熱淚,靜靜的盯著馮全,突然停在半空中的手突然一松,旁邊的小伙子眼疾手快的趕忙接住。
“我等了你十年,你終于舍得來看我了。”鐵匠的聲音哽咽,難以掩飾的激動,“戰兒,將為父珍藏多年的酒拿出來,為父今晚要一醉方休。”
“可是父親,您的身體……”一旁的鐵戰擔憂的看著鐵匠。
“快去。”鐵匠一聲冷哼,鐵戰轉頭進屋了,“這兩位是?”鐵匠看著白夏感覺有些眼熟,不由的問道。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通,龍衛的一員,這位是白夏,身份保密。”馮全嘿嘿一笑,然后指著鐵匠說道,“這位是鐵江,與我多年的戰友,因為打的一手好鐵,人們送了他一個外號叫鐵匠。”
“你小子還搞的這么神秘,好了進去吧。”在鐵江轉身的時候,白夏才看清楚對方坐著輪椅,帶著滿心的疑問跟著他走了進去,院子不大,也就剛好容納十人左右的樣子,這是剛好鐵戰抱著兩壇就走了出來。
“十多年沒有見面了,一時激動忘了給你們介紹,這是我兒子,鐵戰,戰兒見過你馮叔叔和陳叔。”
“鐵戰見過兩位叔叔。”放下酒來到陳通和馮全面前恭敬說道,可能是第一次見面緊張吧,他的雙手有些不自然。
“好,老鐵,你生了個好兒子啊。”馮全拍了拍鐵戰的肩膀,“還挺結實。”
于是一伙人坐下來開開心心的喝酒,趁著酒勁上來,鐵江看著馮全,“你是不是給我介紹一下這位!”他指了指白夏說道。
“哈哈,一喝酒我倒是忘了。”馮全哈哈一笑,“你還記的將軍嗎?”突然一改嬉笑,整個人變的嚴肅起來。
“十多年,從未忘過!”提到鄭超,鐵江的臉上充滿了煞氣,讓所有人臉色不由的一變。
“那些老兄弟們隱退的隱退,離開的離開,剩下的人不多了。”馮全仰著頭,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老鐵,我問你一句話,同樣也是今天來此的目的,為了將軍你,你愿意出山嗎?”
“如果你早來兩年,我一定會和你干,但是現在不行。”鐵江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酒杯一個晃蕩,酒水灑了出來。
“這時何意?”馮全有些不理解的看著鐵江,“難道是因為你兒子?”
只見鐵江搖了搖頭,一旁的鐵戰急忙解釋道,“馮叔叔誤會了,我父親時時刻刻的向著能夠為鄭伯伯報仇,兩年前他無意中查到了藍玫瑰的人,于是叫上了楚叔叔和黃叔叔,一起去刺殺對方,結果沒想到他們中了圈套,三人被藍玫瑰的人下了毒,我父親的雙腿在哪個時候便不能行走了。其余的兩位叔叔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該死!”馮全一拳砸在桌子上,憤恨的說道,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啊,“知道是誰嗎?”
“是千澤,他早就發現了我們,于是傳出消息,就是為了引我們上鉤,當時辛苦兩位叔叔舍生相救,父親才得以逃出生天。但是從哪以后雙腿便再也不能行走了。”
一旁的白夏身上也散發著濃濃的殺意,馮全一回頭看了白夏一眼,瞬間露出一個笑容,“老鐵,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將你身上的毒去掉,你可愿意和我一起為鄭大哥報仇?”
“你說什么?”鐵江剛想要拒絕,卻看到對方那雙誠摯的雙眼,“你能將我的腿治好?”
馮全點了點頭,一旁的鐵戰也是面露喜色,兩年了,父親一直坐在椅子上,他不止一次看到父親一個人偷偷的對著一塊兒牌位抹眼淚,如今聽說能夠治好,他如何能不高興呢?
“只要能治好我的腿,別說隨你給大哥報仇,就算是推翻這皇朝我老鐵都不眨一下眼。”鐵江激動的說道。
“現在給你介紹一下,這位,九封城的白夏,一位毒師,同樣也是大哥唯一的血脈。”馮全的話音一落,只見鐵江整個人都愣住了,怪不得剛開始感覺他有些眼熟,說著兩行熱淚順著臉頰落下。
遇到故人之后說不激動是假的。
“你姓白?”一旁的鐵戰有些不能理解,如果是鄭伯伯的兒子應該姓鄭啊,怎么會姓白呢。
“戰兒不得無禮,你鄭伯母就姓白。”鐵江呵斥了鐵戰一聲,然后看向白夏,“孩子,這么些年苦了你了。”
“小侄倒是不苦,倒是苦了幾位叔叔,我帶家父家母謝過幾位叔叔。”說著他朝著鐵江彎下了腰,當他挺起胸膛的時候,手一甩,四根銀針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扎在了鐵江的膝蓋上,“叔叔莫驚,趁著有酒,小侄先為您將毒素祛除。”只見他來到鐵江身邊蹲下身子,手指輕捻銀針。
“鐵戰,端一盆熱水來。”鐵戰將白夏突然出手,剛要動,卻聽到白夏讓他端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便去準備了。
很快鐵戰便回來,手中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開水,肩上放著一塊兒毛巾。
“我撤針之后,你將毛巾用水打濕,敷到鐵叔腿上。”兩人配合很默契,在白夏拔針的時候,鐵戰將毛巾捂了上來,白夏伸手抓住鐵江的鞋子,將其脫掉,看著鐵江說道,“鐵叔,接下來可能會疼,您忍一下。”
“放心來吧!”他也是沒有想到白夏一言不合就動手,完全沒有給他準備的機會,但是他相對白夏。
白夏一手扶著對方的腳,一手持針,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扎在了他的腳趾上,鐵戰冷哼一聲,額頭上瞬間布滿了一層冷汗,只聽白夏一聲低喝,“鐵叔用內力將毒逼出。”
鐵江運轉內力向著右腿而去,陣陣的疼痛傳來,就像是要被撕裂的一般,他強忍著疼痛,慢慢的開始將腿上的毒朝著腳趾逼去。白夏一抽針,只見一股黑血噴出,鐵江整個人如同放松下來,這一下如同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
接下來另一條腿!
當兩條腿全都放過血后,鐵江整個人都虛脫了,但是他的臉上帶著笑容。
“鐵叔全身沒有了力氣,鐵戰接下來交給你了,將鐵叔體內的毒全部逼出來,兩天之后便可以下地了。”說完白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是把他累壞了,臉色蒼白,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鐵戰不敢怠慢,朝白夏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開始為他父親療傷。
“哈哈,真是好一出戲,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沒想到鄭家還有孽種留在世上。”這時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眾人臉色大變,唯有坐在地上的白夏露出了一絲冷笑。
心道,來的還真是時候。
白夏緩緩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千澤,身后眾人如臨大敵,尤其是鐵江和馮全,看向千澤的眼神都充滿了殺意。
“白先生,哦不,應該是鄭公子,隨我去府中一敘如何啊?”原本那天白夏對他的威脅便讓他心生恨意,想要悄悄的動手,將對方的性命結束的時候,賀蘭突然將這個消息傳遞來,讓他心情大好,于是便悄悄跟了過來,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千澤,今日你休想帶走少爺,憑你一個人還真的留不下我們。”馮全那一雙吃人的眼神緊緊盯著千澤說道。
“憑你的本事,不見的能從我們手中將公子帶走。”鐵江冷笑一聲,雖然自己此刻全身無力,但并不懼怕對方。
“哈哈,你們還真的是看得起你們自己呢,兩年前我能讓你們敗興而歸就已經是給你面子了,鐵江你真的認為當初我不是你的對手?”千澤不屑的看了鐵江一眼,兩年前放鐵江離開不過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而已。
“那就來試試!”鐵江臉色鐵青,緊握的雙拳發出咯咯的響聲,可見他內心充滿了憤怒。
白夏若有所思的看著千澤,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就給了自己很危險的感覺,理智告訴他不可與其硬碰,在給其夫人治病的時候,他以為對上千澤有一定把握,但是現在看來,事情并不像他們想的那樣。
“對了,忘了和你說了,宋老還在府中等你呢,我好像聽說你和宋老的關系不錯。”千澤笑瞇瞇的看著白夏,笑容中帶著一絲玩味。
白夏緊握雙拳,眼底的怒火不斷的上升。
“不要中了他的詭計。”馮全一手搭在白夏的肩膀上。
“我隨你走,但是我又一個條件,不然就算是拼的一死,我也不在乎。”理智戰勝了憤怒,淡淡說道,整個人身上充滿了戾氣。
“不要,你要是答應了他,無疑是羊入虎口,到時候你父母的仇可就報不了了。”鐵江急忙開口說道,這么多年好不容找到了鄭超的后人,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就這樣送死。
“鐵叔放心,我不會那我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白夏回過頭笑了笑,然后看向千澤,“怎么樣答應嗎?”
“好,說你的條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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