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沒看人家煩惱的不是早飯嗎？幫算一下。”蘭州指墻。


　　“早飯我來吧。哎，小蘭你現(xiàn)在能喝粥了嗎？”妖精驚訝地問。


　　“呃，偶爾，咸口的。”


　　“衛(wèi)先生，這個……是什么公式？”小姜看著墻。


　　“飛行器結構模型。”蘭澤替衛(wèi)瀚揚回答了。“你先把左邊數據用溫氏變換倒一下，右邊就好推導了。”


　　“你說的是什么變換？”衛(wèi)妖精有點懵，“欺負我不是數學專業(yè)的是吧？等一下……小姜你不是保鏢嗎？”


　　“嗯，是。”小姜誠實點頭，“但我會推公式，能算數據。”


　　他用手環(huán)投射出一張大大的演算紙，發(fā)現(xiàn)廚房里空地不多了。不好意思地笑笑：“這里有點擠，我去外面。”


　　妖精指指外面：“怎么回事？你的安保人員，莫名有點高端啊！”


　　蘭澤得意地謙虛道：“我們大理科的人，本來工作就不好找。再說又是數學系的。”


　　“數學系？能堅持不轉系到畢業(yè)的人，我印象中好像沒見過幾個。應該可以搞科研吧？”


　　各個大學城的數學系，招生都不少。認真學兩年再轉系換專業(yè)挺流行的。數學是理工科的基礎，轉系去哪都受歡迎。蘭澤本來也打算這么干。出了點意外。


　　推薦下，我最近在用的追書app，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那個意外就是：他刷課太多，攢的學分夠本科畢業(yè)兩輪了。于是，直接畢業(yè)，開始讀研。轉系反正失敗了。╮(╯_╰)╭


　　“科研位置畢竟太少了。”蘭澤回答。“再說搞科研多浪費人才？”


　　衛(wèi)瀚揚悠悠一嘆：“……在我媽心目中，科學家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工作，其次是搞國際貿易，掙大錢只能排第三。”


　　蘭澤不懂。


　　不過他勤學好問：“國際貿易不掙錢？”


　　“有時候純粹就是情懷。促進全人類福祉什么的。”


　　“說得好像你們資本家都是好人似的。”


　　“神州沒有資本家。只有資產代理人。積攢起的財富不光死后要回歸民政部，活著的時候也必須經常買點奢侈品啊，裝飾品啊，特別貴的酒品水果之類的，一邊消費一邊交奢侈品稅，把多掙的錢分給生產者，還給偉大祖國。”


　　衛(wèi)瀚揚把粥煮上了，繼續(xù)為資本家洗白：“而且我們在國內搞的都是實業(yè)。到海外才拿外匯資本玩投資。投資風險太大，動不動就是血本無歸。沒有高收益，誰能下定決心參與進去？我跟你說，西方的文明古國，金融市場的花樣可多了。論坑人他們是專業(yè)的。”


　　“資本家的嘴。我信你個鬼。”


　　“你媽也是資本家。”


　　媽媽生前攢了不少海外資產，蘭澤否認不了，不過：


　　“……她活得很簡樸。和我爸倆人住的大學城宿舍，地方很小的。”


　　“那就不應該了。有錢人的社會責任，就該多消費。不然社會財富怎么流動起來？”


　　衛(wèi)妖精歪理太多，一般人杠不動。


　　蘭澤瞎杠一把：“但是她資助了很多你這樣的窮學生。”


　　大學城就業(yè)辦的白老師，手里的銳學社資金，來源很復雜。有學校的，也部委的，還有別的畢業(yè)生集資的，也的確有她自己的股份。


　　“好吧。我感謝你媽一輩子。這也是資本的正確用法。我自己媽，連借都不敢借給我。”


　　一想到自己的媽，衛(wèi)妖精又不開心了。


　　就這么個妖精，囂張臭美又杠精。


　　當年在大學城里，羨慕他瀟灑生活的人很多，厭惡他個性的人也不少。別人喜歡還是討厭，與他何干？反正衛(wèi)妖精本人無所謂。


　　蘭澤守著餐桌，把工作站胡亂試運行過，就檢查了一下電池，把機器挪到孩子們的小餐桌上。過幾天，等到他的工作室里收拾出來，還得把機器挪到房間里。現(xiàn)在，他只是打算玩一會。


　　孩子們的餐桌，是張荷親手做的。當年為了方便他帶孩子，特意做得很高。位置固定在廚房的角落，既安全又不妨礙做飯。


　　蘭澤站著操作工作站，姿勢還算湊活。新設備上空空蕩蕩沒什么好玩的東西。于是他直接就開始搭建風洞模型的框架。


　　他打算做大氣模型。而大氣和風洞，本質上是一碼事。規(guī)模大小不同而已。


　　吃早飯時，小姜進來了廚房一會兒，吃了飯又出去繼續(xù)對著客廳地面推導飛行器。


　　這個上午，蘭澤在搭建風洞。衛(wèi)妖精天南地北地找了幾個熟人，要到了南半球的氣象數據之后，就一直在做棒棒糖。


　　氣象數據要走專用線路傳輸，不但今天到不了，還需要去大學城里朋友的實驗室接收。因此，南半球的大氣模型，自然也不可能一天之內就完成。


　　風洞倒是很快搭建成形了。數學模型湊活起來就可以。比起蘭澤以前做過的海浪模型，復雜程度還低一些。


　　隨后蘭澤就忙著給它寫配套模塊增加功能。這些功能模塊，大氣模型也一樣用得上。有了這些模塊，調校飛行器就方便了。


　　“梅子味，喜歡嗎？”衛(wèi)妖精像個家庭主婦，幸福地轉身問蘭澤，長發(fā)飛舞。


　　“嗯，最喜歡了！其他味道也搭一點。別忘了混點芥末的。”


　　廚房的金屬臺面，漸漸鋪滿了晾涼硬化的棒棒糖。


　　蘭澤叼著梅子味的棒棒糖。他也覺得生活充滿了幸福感。


　　衛(wèi)妖精忙完棒棒糖，就站到蘭澤身邊盯著他干活。


　　小姜走了進來。


　　“我推導完了，衛(wèi)先生請接收一下。”


　　“哦好。”


　　衛(wèi)瀚揚把小姜的推導過程和結果投到墻上，細細審視。


　　蘭澤掃了一眼：“沒問題。結果可以直接用了。活干得是相當棒！”


　　衛(wèi)瀚揚檢查推導過程看得很費力，干脆他也不看了：“有了結果，還不是要等你的風洞？”


　　“我工作的裝備全都沒帶過來。以前做好的模塊，現(xiàn)在只能慢慢重寫。你要是著急的話……出去逛逛，順便買點菜？”


　　衛(wèi)妖精沒聽他的。依然繼續(xù)圍著他轉。只不過半徑越來越大。


　　蘭澤離開小桌子，伸了個懶腰，給自己倒水喝。


　　衛(wèi)妖精在外面，一邊打掃衛(wèi)生，一邊和小姜低聲討論飛行器的數學模型。


　　氣氛和諧而美好，就像千千萬萬正常的結拜家庭一樣。


　　(https://www.dzxsw.cc/book/164125/875810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