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不小心？”


　　“唔……其實我們沒有不小心，但是這事真挺神奇的�！碧m澤小心地解釋道，“我們都想不出來，這孩子是怎么來的。她現(xiàn)在倒是一點不舒服都沒有，和上次懷小點點一點都不一樣。所以我們都覺得，這么乖的孩子，很可能是個女兒�！�


　　“自然受孕吶。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賭什么？”


　　“你老婆懷的，是你的第八個兒子�！�


　　蘭澤眼前有四個兒子。贊助給同學(xué)，仙女李碧如一個兒子，藝術(shù)家王沐詩兩個兒子。如果即將出生的孩子也是男孩的話，可不就是第八個兒子嘛！


　　蘭澤臉色變了：“是女兒！”


　　“你急什么嘛！我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瞎猜而已。所以，你敢不敢賭一把？”


　　蘭花這么一說，蘭澤反而有點心虛了，十有八九她掌握了什么根據(jù)：“你憑什么說是兒子？”


　　“唔……我們兄弟姐妹十七個，突變攜帶者有幾個你知道吧？”蘭花問他。


　　“一共七個。”


　　“四個女性，包括我。子女有男有女。沒有什么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三個男性，包括你。我們那兩個哥哥，沒做性別選擇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生的都是一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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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澤明白她的意思了，以此類推唄！


　　他反駁道：“咱們爸爸是有女兒的�！�


　　“性別選擇�！碧m花無情地瞟了他一眼：“爸爸的六個女兒全都是育兒所性別篩選的結(jié)果。”


　　蘭澤懷疑地看著她。


　　蘭花把手里的噴淋頭關(guān)了，掛回原位：“我也覺得全是兒子的概率是存在的，極小概率也是可以真實發(fā)生的。但是，這也很奇怪啊。所以嘛……”


　　蘭花笑了，笑得不懷好意：“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嗎？想不想證明一下，真的只是小概率事件，碰巧發(fā)生了？”


　　蘭花的話里，充滿了誘惑。蘭澤迷糊地看著她：“你想干嘛？”


　　“給我點材料研究一下。你們哥仨，我跟那倆哥哥不大熟，就跟你最熟了�！碧m花一邊給侄子們擦身上的水，一邊嬉笑著要求道。


　　“什么材料？”蘭澤還有點懵。


　　“嗯咳！”蘭花清咳一聲，在浴室里張望一下�！榜R上我從這出去。要不……你就地擼—發(fā)？”


　　蘭澤的臉騰地紅了。


　　他沒聽明白的時候，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一明白過來，積累的羞恥感突然爆發(fā)出來，立刻覺得面紅耳赤。


　　蘭澤愣了一下，轉(zhuǎn)身從浴室走了出去。不行，他得找地方坐一會。他想靜靜。


　　搞清楚只生兒子是必然，還是小概率事件，首先他需要擼一發(fā)。


　　但是……不管是必然還是小概率，他都不想要。


　　他根本不想搞清楚。他想要的，只不過是個女兒而已。


　　蘭花很快帶著一串穿戴整齊的小男孩從浴室里出來了。


　　“姑姑，爸爸要做什么呀？”小米不依不饒地追問。


　　“大人的事情。以后上課會學(xué)的�！碧m花敷衍道。


　　“喂，小弟想好了嗎？”蘭花問蘭澤。


　　“我想要女兒。”


　　“那你來一發(fā)呀？”


　　“不來！”蘭澤賭氣地說，滿面赤紅。


　　作為一個身心健全的成年人，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離毫無羞恥感的童年和少年時代很遠了。


　　當年厚著臉皮找陌生女孩不可描述的時候，也沒覺得羞恥過，只是覺得好玩。倒是女孩子的羞恥感，是可以好好踩在腳底下蹂躪的東西。現(xiàn)在好了，報應(yīng)來了。


　　自從他結(jié)了婚，面對其他人時，逐漸變得害羞起來。


　　人只要有了身份和地位，羞恥感這種東西遲早會找上門來。


　　現(xiàn)在他的身份是有老婆的人，地位是兒子們的爸爸。萬一在孩子面前丟了臉，他這爸爸可就不好當了。


　　蘭澤覺得在家里坐不住。干脆早點出門，提前帶蘭花去食堂。散散步，喝點東西，時間很快就能過去了。


　　在外面，她應(yīng)該不會再提那個話題了。


　　一路上，蘭花和孩子們走在前面說說笑笑。蘭澤胳膊底下夾著本童書，沉默地跟在后面。


　　從家到家屬區(qū)食堂的路，孩子們很熟悉�；氐郊蚁催^澡之后，現(xiàn)在他們精神狀態(tài)都還湊活。出門前蘭澤沒給他們吃零食，幾個孩子只喝了水，現(xiàn)在不跑也不蹦，一個個都挺文靜的。


　　一進食堂，蘭澤就見到了熟人。


　　老王政委，今天穿的是便裝，正在餐廳里面的一張桌子上，除了他，其他幾位都是孔武有力的年輕人。全都沒戴軍銜。


　　還沒到飯點，整個食堂里，就他們這一桌人在。


　　“姓蘭的小伙子，過來我們打牌！”老王政委看見蘭澤就招呼道。


　　因為心情不好的關(guān)系，蘭澤從跟在蘭花身后，立刻改成向牌桌方向移動。順手從經(jīng)過的桌子旁邊扯了張椅子，在老王身邊坐下了：“王叔叔，您今天怎么有空？”


　　“今天我休息。我們都休息�！崩贤踔钢缸雷又車�這一圈人。


　　蘭澤這一動，幾個孩子也跟了過來。小米帶頭，四個孩子依次上前問候：“王爺爺好�！�


　　蘭澤沒教過他們這個。但四個孩子中有一個愛說話的小米，一個樂于與人為善的點點，一個見人就嘿嘿傻笑的豆子，也就是小麥稍微高冷點……他們之間自己也會互相學(xué)習(xí)。而且他們和這位老王爺爺已經(jīng)見過不止一次了。


　　小米問完好，更是厚著臉皮地貼上去：“王爺爺我也想打牌，你教我打牌好不好？”


　　于是老王政委不客氣地把這胖小子拎了起來，讓他坐自己腿上，靠在自己懷里。


　　蘭澤沒說話，默許了小米的行為。


　　孩子們都過來了，于是蘭花也跟過來了。一桌子都是陌生人，蘭花笑笑：“各位好�！�


　　老王政委抬頭看看她。


　　蘭花自報家門：“我是蘭澤的姐姐，我叫蘭花兒。”


　　“喲！我說呢！”老王政委看看蘭澤又看看蘭花，“你倆的臉型還真像。這是蘭教官的女兒吧？”


　　“對，沒錯�！碧m澤眼睛盯著桌子中間的一摞紙牌。


　　他們上一把才結(jié)束，剛才洗了牌，再切個牌，他就能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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