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溜須拍馬
雖然周幕漢不斷強調,自己又很大把握能完成。但朱由棟還是讓其小心,一旦情況不對,立即帶領軍隊返回。在朱由棟的要求下,周幕漢也不得不答應朱由棟的要求。
等到下午的時候,鰲拜果然帶著三萬大軍,來到清軍大營。鰲拜雖然比許占魁遲出發兩天,但鰲拜的領軍能力還是很可觀的。而且說帶領的八旗軍隊,雖然是漢八旗,鰲拜也帶領的絲毫不必滿八旗差。
剛進入軍營的時候,許占魁見軍隊軍容整齊,無形中透露著一股彪悍之氣。許占魁頓時苦笑道:“這鰲拜還真是了不起,同樣是剛整編的軍隊。經過這幾天行軍,他的軍隊與我們一同前來的軍隊,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就在許占魁嘆息的時候,鰲拜的傳令兵已經過來,讓許占魁去中軍大帳。許占魁無奈,只好先整理好心態,前去見鰲拜。
來到中軍后,帳中早已經站好了不少的將領。許占魁已經來,便道:“末將許占魁見過鰲拜將軍。”鰲拜真吩咐副將去安排大軍,聽見許占魁的話,頓時抬頭看了一眼。然后慢悠悠的道:“我聽說許進軍,剛到固鎮,就已經指揮大軍攻打明軍了?”
許占魁忙道:“回將軍的話,末將自從領軍南征一來,時刻都不敢耽誤朝廷大事。末將來到固鎮后,發現叛軍真正河對面構筑工事。末將一見這些叛軍,頓時就義憤填膺,恨不得將這些叛軍碎尸萬段。”
鰲拜一揮手打斷道:“好了,這些就不用說了。你說說戰果如何吧。”許占魁頓時額頭冒汗道:“戰果嘛,戰果還是有的。我們攻破了叛軍的第一道防線,讓叛軍征地后退了一里。這為我軍后續渡河攻打叛軍,占據了主動的陣地。”
“碰”鰲拜在也聽不下去,頓時怒氣沖沖的一掌拍在了案桌上。怒道:“許占魁,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率領八千前鋒,南征一來,一仗未打,一個座城池都沒打過。就在這區區的小河邊,堂堂五千人渡河,居然全軍覆沒。你現在居然還好意思說攻陷了明軍一條防線,那是你攻下的嗎?”
然后對旁邊一個親兵道:“穆里瑪,你來說說這里的戰事是怎么樣的。”旁邊一人當即出來,冷眼看了許占魁一眼道:“許占魁自從來到固鎮后,一不勘察地形,二不探明實情。擅自發動戰事,導致五千將士白白浪費性命。這不過是他,想要讓這五千士兵去送死而已。”
然后轉身看著許占魁道:“至于你剛才說的攻占是復明軍一條防線,我看是明軍主動放棄的吧。不過是見你們的人沖的太近,加上明軍火槍不能持久,所以故意退去了第二道防線。”
許占魁見穆里瑪說的一點不差,當即滿頭大汗。頓時雙腿一軟,就跪在了鰲拜面前,道:“鰲拜大人,這都是末將的錯。末將實在不知道明軍的火器如此厲害,我本來只是想要試探一下明軍的戰力的,誰知道明軍的火力如此強大。過河的兩千多士兵,根本就退不回來,所以只好又派了三千軍隊過河。想要接那些過河的士兵回來,誰知道后面去的軍隊,也被明軍給消滅了。”
鰲拜道:“糊涂,既然是試探,他們過河后,要是回不來。就根本不該在派軍隊,這樣一來,豈不成了添油戰術了。軍中怎么又你如此蠢笨的將領,居然還在這里狡辯,說是去接那些軍隊回來。既然先過河的軍隊,都不能回來了,你后面派去的軍隊豈能再回來?”
許占魁知道這時候,根本就容不得自己辯解。鰲拜是正經的滿洲人,還是順治身邊的重臣。自己要是惹惱了這人,就是把自己給砍了,也沒有人能幫自己說一句話。何況現在自己還被他們給抓住了把柄,要看了自己也只能自認倒霉。
但許占魁奇怪的是,鰲拜這些人。以往都沒有把漢人的命,放在眼里。就算是殺的再多,也根本不會斜眼看一下。今天怎么突然對自己派去的這五千士兵上心呢?何況自己派的這五千軍隊,也是剛整編過來的軍隊。
其性質和招來的民壯,沒有什么兩樣。突然,許占魁斜眼一看,上頭鰲拜呵斥的厲害。但底下的將領,卻絲毫沒有動容。而且還一副看戲的樣子,根本不擔心鰲拜怒氣沖沖的,自己被牽連。
許占魁轉眼一想,頓時明白了。鰲拜這時要奪權來了,而且鰲拜也看明白,自己派這些人過河,是為了消耗明軍的火藥。雖然滿洲人歷來搶奪漢軍旗和綠營兵的軍功,從來沒有顧忌什么影響。
但是鰲拜不一樣,他是順治身邊的重臣。如果吃相太難看,滿洲人是無所謂。但是朝廷里的那些官員,可就不一定好說了。這關系道軍中爭權奪利,雖然這些事情,不一定會讓鰲拜難看,但這事會給順治帶來麻煩。
所以鰲拜才演了這么一出戲,找個理由吧許占魁的功勞給搶了過去。現在對面的明軍,被過河的五千清兵消耗了不少的火藥。這時候領軍去攻打,正是撈功的時候。鰲拜當然就不會讓許占魁在霸占著指揮的位置,這樣是鰲拜要找理由處置許占魁的目的。
許占魁想明白這事后,頓時心里安定多了。然后看了鰲拜一眼,頓時恭恭敬敬的道:“鰲拜大人,末將知罪了,末將甘愿受罰。”聽見許占魁的話,不光是鰲拜,就是大帳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鰲拜如此明顯的手段,任何人都看到出來,鰲拜這時搶功勞的。但突然許占魁還如此恭謹的承認了罪行,這太不可思議了。他們忘記了,滿洲人進入中原,已經二十年了。這些投降了滿清的將領,早看清了事實。
滿洲人不光對普通老百姓高一等,就是他們這些將領,更是高上一等。不用去看其他的,光看軍隊里的裝備就知道了。滿洲八旗的人,個個都裝備齊全。盔甲刀槍,人人都是完整的。
下來就是蒙古人,他們習慣了弓箭彎刀,這些都是他們自備的。在次一等的就是漢八旗,這些人能有一生棉甲,也很是不錯。自己家里殷實的人,也可以自備一生裝備。可是等到了地方綠營,所有人就只有一件號衣,一把破刀,就算是好的了。
對于士兵是這樣,當官的更加看的清楚。只要有滿洲人出現的地方,肯定其他人都是退避三舍。有好事都只有滿洲人享受完了,才會輪到他們這些人。所以許占魁既然想明白了,頓時姿態就放好了。
就在眾人發愣的時候,許占魁道:“鰲拜大人,末將這次貿然出擊,損失了大量的軍隊,這都是末將的錯。末將沒有聽從鰲拜大人的交代,末將是罪有應得。但是請大人看在末將確實領軍攻打明軍的份上,給末將一個機會,讓末將為大人攻打明軍掃清道路。”
見鰲拜依然不為所動,當即許占魁又道:“哪怕就是讓末將領兵去沖鋒,末將也毫無怨言。請鰲拜大人,給末將一個機會,讓末將能將功贖罪,陣前立功。”說完不顧其他人驚愕的表情,將頭重重的叩在了地上。
鰲拜在上面愣了半天才明白,許占魁這時拱手讓出自己的功勞,還為自己找好了借口。讓本來想要直接殺了許占魁,然后在接管軍隊的鰲拜,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但隨即想到,既然許占魁自愿把功勞讓出來,頓時也就安心的收下了。
然后有些為難的看了許占魁一眼,道:“既然你知道過錯,我也不能不處罰。但是看在你也是立功心切,處處都是為了大清朝廷。就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的軍隊就暫不做調整。你回去后,盡快的準備好軍隊,明天我們再對明軍發起攻擊。”
許占魁聽見這話,忙對著鰲拜道:“大人放心,末將回去,一定整頓軍隊,隨時準備出發攻打明軍。”然后話鋒一轉,道:“明軍見今日我軍打敗,一定會驕兵氣盛。到時候,一定不會想到大人居然第二天就又派大軍攻打。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定能一舉攻破明軍防線,解了鳳陽之圍。”
見許占魁不知廉恥的開始拍起了鰲拜的馬屁,對剛才鰲拜搶他功勞的事情,絲毫不在意。在場的其他將領,頓時都在心里鄙視許占魁。對許占魁的為人,頓時都看不上了。
但對于許占魁的話,鰲拜明顯十分受用。其他將領頓時也不得不起身道:“將軍果然神機妙算,定能一舉攻破明軍,解鳳陽之圍。”鰲拜平日在朝廷里,雖然也要察言觀色,但對于許占魁如此赤裸裸的溜須拍馬,還是不曾多見。
頓時還有些不自然的道:“大家也不要太過自信,這復明軍能在短時間之內,占據大清如此大的地方。從四川打道了江南,必定有他們的過人之處。我們也是第一次交手,以往的情報也不說很多,我們還是要小心為妙。”
許占魁道:“大人放心,我們一定仔細研究。但大人也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大清鐵騎縱橫南北,馳騁天下,罕逢敵手。區區亂賊根本不在話下,我們現在又有大人坐鎮。憑大人身經百戰身手,不要說區區復明軍,就是有再厲害的軍隊,也不是對手。”
剛剛才跟著附和的將領,聽見許占魁又說出這些話來,頓時個個都黑著臉。但又不得不跟著道:“是啊,將軍多慮了。再說了,復明軍能有如今的聲勢,那是沒有碰到將軍。要是將軍找些出馬,這些復明軍早就被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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