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囂張的蔣家父子
朱由棟怎么會在乎他的這點威脅,道:“既然你是正主,我也不多說了!比缓笠话牙^盧載生道:“聽說盧家有些田,投充在了你們家,現(xiàn)在你居然要逼著他們,將田產(chǎn)全部交給你家。難道你們就不是無法無天?識相的就把盧家的田產(chǎn)地契還給盧家,我們也就立即離開!
蔣景祁喝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敢來我蔣家搗亂?還想要回這些賤民的田,你做夢吧!比缓笠豢幢R載生,道:“就知道又是你們這幾個刁民,也不知道去那里找來的幾條瘋狗。居然敢來蔣家鬧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蔣景祁雖然才十五歲,但是卻已經(jīng)有中了舉人功名。素有神童之稱,如今正在家里準(zhǔn)備明年朝廷的鄉(xiāng)試。如今見這些人,無緣無故的闖進(jìn)自己家里,還敢來要盧家的田產(chǎn)。這不是老虎頭上動土嗎?頓時火冒三丈。
何況還是投充到了自己家的田地,哪有投充后能輕易要回去的。頓時蔣景祁,一副要吃了盧載生的樣子。盧載生被蔣景祁這一罵,頓時往后一退,F(xiàn)在看到蔣景祁如此兇狠的樣子,頓時不敢再面對蔣景祁。
但盧志義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上前道:“蔣景祁,你不胡說八道。這是我們鬧事嗎?我們投充到你們家的田,之前每年都是按時繳納了丁稅的。可是你們現(xiàn)在卻不講理,將朝廷追繳你們的稅賦。硬加給我們,還想要奪去我們家的田產(chǎn)!
蔣景祁道:“朝廷要追欠,你找朝廷去。你們交不起稅,讓我們給你們出錢,天下哪里有這樣的道理。既然幫你們出了稅錢,你們的田地就是我們的。趕快滾,再遲些,小心打斷你的狗腿!闭f著就讓人上前,要將盧載生和盧志義趕出蔣家。
彭昌寶大喝一聲,道:“今天我看誰敢上來,再敢上前一步的,老子活撕了他。”頓時所有的家丁都不敢再上前去,蔣景祁見狀,怒罵不止。
汪士榮也上前,對著蔣如斗道:“蔣老爺,你也是讀書人,怎么能做出如此的事情來呢?我看既然盧家人不愿意,蔣老爺還是直接,將盧家的田產(chǎn)還給盧家。大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日后也好見面不是!
蔣如斗慢悠悠的道:“你是何人,敢來說和我蔣家的事?我看你也是讀書人,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否則讓你自己也吃不了兜著走!比缓,蔣如斗似乎是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喘氣也越發(fā)厲害。根本就不在理會汪士榮,只是由著蔣景祁在一旁怒吼。
汪士榮見朱由棟不出面,只好繼續(xù)道:“蔣老爺,如今這無錫是大明的天下,不是滿清之時,任由地方胡來。再說了這無錫,乃是天下書院之首的東林書院所在,蔣老爺如此做法,怕是有違圣人之學(xué)。豈不玷污了東林書院的名聲?”
蔣如斗道:“哼,大清怎樣?大明又如何?這都是我蔣家的家事,朝廷無力插手。如果是大清,我蔣家有朝廷探花郎蔣超,還有無數(shù)蔣家士人在朝為官。就算我們有什么出格的事情,只要不是造反,朝廷也不會不顧及我蔣家的影響。”
蔣景祁將小小的頭顱一昂,道:“就是,在大明也無妨,家父乃是大
明崇禎朝諸生。伯父在常熟,乃是大明的崇禎十年的進(jìn)士,官升禮部主事。有這樣的家世,大明又能奈我何?”
見到朱由棟等人,不斷被蔣家的人給懟回來。盧載生等人更加不敢說話,要不是蔣家的家丁攔住去路,恐怕已經(jīng)跑了。而一旁的張守智等人,更是看笑話一般站在旁邊,是不是的發(fā)出嘲笑的聲音。
汪士榮本來想勸蔣家的人,把土地歸還給盧家父子,也好保住讀書人的顏面。否則日后,在朱由棟面前,讀書人真的是顏面丟盡了。不曾想,蔣家父子根本就不懂自己的心思。
滿清的時候,為了讓地方不再有士紳鬧事,所以朝廷對士紳苛刻百姓,根本不做管理。只要不影響滿清的地方治理,一般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后世也是等滿清統(tǒng)治穩(wěn)固后,才會開始收拾這些鄉(xiāng)紳。
正是由于滿清的縱容,以至于現(xiàn)在蔣家的人,根本不把欺壓百姓一事放在心上。而無錫是東林老巢,在明朝的時候,對抗朝廷也是一流好手。朝廷就是排除錦衣衛(wèi),也未必能震懾地方。
所以面對汪士榮用朝廷來壓他們,蔣家父子同樣不為所動。汪士榮見沒辦法,只好搖搖頭。又見朱由棟一張臉已經(jīng)拉的老長了,知道自己要是再這樣勸下去,估計自己都討不了好了。
當(dāng)即汪士榮喝道:“你們?nèi)绱饲獬⒄睿钦l給你們的膽?朝廷追欠,追的是你們這些士紳偷瞞朝廷的稅收。是你們利用士紳特權(quán),勾結(jié)地方官員,造成朝廷稅收流失。可你們不但不知悔改,居然還將這些稅銀,分?jǐn)偨o地方百姓。你們這樣走無疑于謀反,你們就不怕朝廷追究嗎?”
汪士榮剛說完,門外進(jìn)來一人道:“朝廷追究,追究什么?只會追究你們這些刁民,不服朝廷政令,膽敢謀財害命。你們才是謀反的人呢,我看你們就像是滿清探子,居然趕來鼓動蔣家投靠滿清,你們真是膽大包天!
朱由棟等人轉(zhuǎn)頭一看,確實身穿官服的縣令到了。只是這縣令的官服,依然是滿清的官服。這人一來,就對著蔣如斗親熱的道:“蔣老爺,下官來遲了,還望蔣老爺見諒。這些刁民沒有打擾到你吧,還有公子讀書沒有干擾到吧。放心,只要他們敢在蔣家鬧事,我一定嚴(yán)辦。”
然后轉(zhuǎn)身又看到一旁的張守智,頓時一臉嚴(yán)肅的道:“你是何人,居然敢來蔣家胡鬧?”張守智也配合縣令,道:“魏朗,你...。”然后又猛然想起朱由棟等人也在這里,當(dāng)即又改口道:“魏縣令,我們都是本分的百姓,瞧見這里有人來蔣家鬧事,我們都是來看看熱鬧的!
魏朗一聽,頓時松了一口氣。簡單的兩句話,就把這起沖突的兩份問清楚了,然后還把張三這個太湖大盜給撇了出去。魏朗心里道:“沒有這些太湖大盜,事情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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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朗根本沒有看朱由棟等人一眼,這些人都是外鄉(xiāng)人。魏朗再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將事情打聽明白了。頓時對著盧載生厲聲道:“盧載生,你這個刁民,怎么著?老爺我是不是很清閑啊,你不好好的在家里種地,出來鬧什么事?”
盧載生聽見這魏朗一聲喝,頓時嚇的雙腿一軟,跪在地上道:“魏老爺,不是的啊。是蔣家老爺要吞我家的幾畝田。老頭我也是沒有辦法,沒了這些田,我們家可過不下去了啊!
魏朗道:“什么你家的田,你們不是一直都把田投充在了蔣家嗎?那田是不是你們家的不都是一樣嗎?你先回去,我跟蔣老爺說,你還是可以租蔣家的田種。趕快回去,否則老爺我就抓你去縣衙打板子。”
盧志義怒道:“什么是一樣?蔣家把田收了去,以后我們還能有田種嗎?我們家的田都是好田,誰知道蔣家會給我們什么樣的田種。我們不要蔣家的田,只要我們自己的田!
魏朗一聽,頓時對著盧載生道:“盧載生,你不要不知好歹,老爺我也是看在你是盧象升的后人,才給你照顧。你想想當(dāng)初你們跑到這無錫來,就算你們不承認(rèn)自己的家世,以為就真的查不出來?當(dāng)時要是暴露出去,大清能放過你們?也就是現(xiàn)在又是大明的天下,否則你就是有千般理由,沖撞了蔣老爺,也是死罪?”
盧載生剛要感謝魏朗,旁邊的朱由棟開口了,道:“盧老伯,你真是抗清名將盧象升的后人?”盧志義似乎也不知道,也問道:“爹是真的嗎?”盧載生看了看朱由棟和盧志義,道:“哎,這些事記住他做什么?會給咱們帶來禍?zhǔn)碌,再說了。我們現(xiàn)在過的也挺好的。”
朱由棟道:“你們現(xiàn)在這過的叫好?盧象升一聲為天下平賊,力抗?jié)M清,難道這又什么不能說的?他是漢人的英雄,他的后人也沒有任何可以難以開口的!蔽豪事犚娭煊蓷澋脑,道:“盧載生,你趕緊離開。這些人你就不要管了,官府自然會處置他們。你們家的田就不要再要了,好生回家種田吧!
朱由棟轉(zhuǎn)頭對著魏朗厲聲道:“你給我閉嘴。”然后對盧載生道:“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盧象升的后人?”盧載生看了朱由棟一眼,道:“那是家父,但是這又什么用,我無顏再去見家父啊。如今盧家敗落道如此地步,我愧對祖先啊。”
朱由棟道:“如果你都愧對祖先了,那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更加沒有顏面去見你的父親,他為了大明忠心耿耿,但是卻落得后人都被地方惡霸欺負(fù)的下場,這是朝廷的錯啊!
盧志義有些恍惚道:“我們真的是盧太師的后人,我們對不起祖宗啊。”朱由棟道:“這事不怪你們,這是朝廷的錯。你們放心,你們的事就是朝廷的事,大明不能讓忠臣再傷心了!
聽見朱由棟如此說,彭昌寶和汪士榮就知道,朱由棟這是準(zhǔn)備親自出手了。確實,朱由棟之前還想讓汪士榮來處理這事,一便看一看汪士榮到底能不能擔(dān)起重任。但是汪士榮并沒有果斷的處理,而是不但的估計讀書人的身份。
現(xiàn)在知道盧載生的身世,朱由棟也就沒有耐心在等下去了。當(dāng)即,朱由棟對著魏朗道:“你身為縣令,不能為百姓做主。朝廷追欠,你有不能執(zhí)行朝廷政令。你這是瀆職,按說應(yīng)該將你處斬,以正國法。但是看在你對盧載生等人還有一絲照拂,你自己去大牢里蹲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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