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勛臣和藩王
看到徐宏爵自以為是的樣子,朱由棟恨不得,立即就把徐宏爵給拉出去砍了。真是做啥啥不行,爭搶利益第一名。就這樣的人居然還想要爵位,我朱由棟能讓你活著就已經(jīng)是恩賜了。朱由棟這邊還沒有氣過,另外一人又叫了起來。
之前去找朱由棟,想要恢復爵位的這些國公侯爺們。當時在朱由棟面前不敢太過放肆,畢竟朱由棟手里握著大軍。等來到滿城前面的時候,先前姚啟圣又占據(jù)上風。他們已經(jīng)被滿洲人給收拾的服服帖帖,加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權(quán)無勢,那里敢出來冒頭得罪人啊。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姚啟圣明顯不是朱由棟的對手,已經(jīng)被駁的理屈詞窮了。聽見徐宏爵的喊聲,當即徐文爵也大聲道:“對,就是這個混賬,居然敢在大明的城里,公然為滿清開脫。他這是背叛大明,他這是要做漢奸啊。一定要將他處死,否則難消百姓的心頭之恨。”
朱由棟見周圍的人群,又逐漸注意到姚啟圣。沒辦法,只好先想辦法帶回衙門去,然后在悄悄處理。于是朱由棟當即搶先道:“來人啊,將姚啟圣給我?guī)Щ貞?yīng)天衙門,等候處置。”
姚啟圣一聽見要將他抓進衙門,還以為是朱由棟起了殺心,頓時打叫道:“你們不講信用,你們說話不算話。”見朱由棟等人不理睬,頓時又吼道:“殿下,你們不能這樣,你們殘害士人,天下士紳都要與你們?yōu)閿车摹!?br />
但這些復明軍士兵,根本就不理他,直接就拖出人群去了。見姚啟圣被帶走,朱由棟才有空看了看招兵的情況。果然經(jīng)過自己的鼓舞,這時報名參軍的人有很多。雖然有徐文爵等人這么一打岔,但百姓報名的熱情依然不減。
見狀,朱由棟看了一下死氣沉沉的大明皇城,嘆了一口氣,便準備返回應(yīng)天府衙。剛才自認立了功的徐宏爵,忙和徐文爵一起跑到朱由棟面前。賠笑道:“殿下,那姚啟圣居然敢詆毀大明,殿下一定要將他給從重處罰啊。”
朱由棟看了徐文爵和徐宏爵一眼,道:“你們不必如此,你們畢竟是大明功臣之后。只要你們能立些軍功,我一定恢復你們的爵位。如果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討回爵位,那大明的爵位還有什么意義?”
見到處都是百姓,朱由棟也不像在這里討論這些事情,便帶著眾人走出了人群。朱盛蒗,朱亶塉等大明王爺也在。等離開人群后,朱由棟看著跟著自己過來的二十幾人,當即道:“你們剛才也聽見了,我大明的藩王,勛貴都成了我大明要被推翻的理由,難道我們還要繼續(xù)做這樣的事情?”
徐文爵道:“殿下,這些不過是姚啟圣那樣的滿清奸細說的話,怎么能相信呢?只要大明光復,這樣的聲音也就不會再有了。再說那時候,殿下就是天子,天子的話還有誰敢發(fā)對啊。”
朱由棟一聽,頓時就拉下臉來,道:“但我們大明就該樣你們這樣無所事事的人呢?如此來耗費朝廷的錢糧嗎?你們不思自己為朝廷做了什么事,為朝廷立過什么功勞,居然一心就想著怎么從朝廷撈錢?”
朱由棟這話可就說的有些重了,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不說重,這些國公侯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無恥。還整天
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朱由棟見了恨不得全部殺了。但是他們沒有死于戰(zhàn)亂,朱由棟也不好無罪而誅。
湯國祚畢竟年紀大了,有些事情可能看的也就明白了。加上他還在清廷那里受了多少白眼,現(xiàn)在聽朱由棟的一通說道,心里也有些感觸了。當即道:“殿下說的對,這都是臣等為大明摸黑了。臣等愿意去軍中效力,為光復大明出一份綿薄之力。”
“哦”朱由棟有些詫異的看著和湯國祚,然后問道:“你愿意去軍中?”但是看了一下湯國祚的身體,已經(jīng)年老的有些佝僂了。加上幾年的貧困生活,如今看起來都有些步履闌珊了。
不光是朱由棟趕到詫異,就是同來的其他國公侯爺,也都驚奇的看著湯國祚。其中有幾個年老的人,也似乎有些明白湯國祚的意思。一副躍躍試試的揚州,但一時間不好開口。
湯國祚見朱由棟問話,答道:“之前殿下說的對,大明的爵位不能隨便賞賜。我們祖上得來的爵位,都是在尸山火海里拼出來的。我們這些子孫,享受了大明兩百多年的國恩。大明的百姓早就將當初的功勞還盡了,何況我們還在南京坐下了無恥之事。我們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臉面,再來討要爵位。”
面對突然變卦的湯國祚,其他勛貴如徐文爵等人都不明白,湯國祚怎么突然就變口風了。但隨即湯國祚道:“昨天是我們糊涂了,給殿下添了麻煩。但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臣已經(jīng)年邁了,恐怕不能再為大明出力了。只求殿下賞賜一塊薄田,讓我頤養(yǎng)天年就行。”
徐文爵和徐宏爵等人頓時在心里罵了起來,道:“你個老東西,你的話說的到是漂亮。現(xiàn)在又說你不能去戰(zhàn)場,偏偏讓我們?nèi)?zhàn)場送死,你到底起的是什么心思。”朱由棟也一下愣住了,還真有怎么不要臉的人啊。
但接著湯國祚道:“臣雖然不能上戰(zhàn)場了,但臣愿意將自己的家產(chǎn),商號,還有田莊全部捐獻給殿下,也算是為大明盡一點點微薄之力了。”湯國祚這話頓時在眾人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眾人都驚恐的看著湯國祚。
徐文爵和徐宏爵更是不斷的向湯國祚使眼色,讓他不要再說了。但湯國祚依然接著道:“這些都是祖上,蒙朝廷賞賜得來的。如今朝廷百廢待興,臣將這些身外之財全部捐獻給朝廷,也全了臣報效朝廷之心。”
朱由棟看著湯國祚,一時間不知道湯國祚是怎么想了。但朱由棟也知道,湯國祚能如此大方,想來他手里也已經(jīng)沒有任何家產(chǎn)了。果然,隨后一些年紀大的人,都紛紛開口,要捐獻自己的家產(chǎn)。包括田莊,園子還有商號。
一時間,這些國公侯爺紛紛為了大明的光復事業(yè),全部捐出了自己的家業(yè)。一個個表現(xiàn)的一副大義凜然,不知道的人,還真當這些人對大明很是忠心。但那些年輕的人,卻沒有想透,還抱著自己家那些產(chǎn)業(yè)不肯松手。
朱由棟見了,道:“諸位能為朝廷捐出家產(chǎn),對大明的忠心,可謂是天下人的表率啊。大明能有諸位忠心的臣子,何愁大明不能光復呢?不過你們爵位的事情,還得等朝中大臣來了之后,再做決定。”
然后朱由棟有些語重心長的
道:“以前,大明的藩王,勛貴都不能從政。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被迫困于家中,然后無所事事。可是等到大明需要他們的時候,卻大多碌碌無為,一無是處。這對大明不是什么好事,也讓天下人處處都誤認為,我大明的藩王,勛臣都成了大明的蛀蟲。所以以后這樣的事情,還是少發(fā)生的好。”
朱由棟這話,頓時所有人都不敢接了。如果朱由棟只說勛貴們無能,他們也大不了就直接說幾句,自己愧對祖宗,有負國恩也就算了。但是朱由棟的話里帶著藩王,這就不好接了,畢竟在大明三百年的時間里,藩王一直都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朱由棟也沒想著要讓他們來出主意,繼續(xù)道:“為了改變這一現(xiàn)狀,我打算讓勛貴和藩王都走出來,為天下做事。這樣才能洗掉,我大明藩王和勛貴不好的名聲,也為朝廷減輕一些負擔。”
“減輕負擔”什么意思?朱盛蒗等人頓時想到一個故事,鄭莊公殺共叔段。當時共叔段也沒有謀反,而且沒有謀反的準備,不過就是人稍微狂了一些,鄭莊公可就黑的多了。他為弟弟共叔段,準備一切謀反的事宜。
共叔段見鄭莊公一點都不防備自己,而且謀反的事情也都很順利的準備好了。簡直就好比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一般順利。這樣的情況下,誰也守不住這樣的誘惑啊,于是共叔段就決定謀反了。
誰知道自己剛下定決心謀反,就被自己的哥哥鄭莊公給逮了個正著,然后就被自己的哥哥給殺死。難道朱由棟現(xiàn)在,也覺得自己這些人該殺,想要自己出去惹出事端來,然后好有借口殺自己?
頓時,朱盛蒗等人,忙道:“殿下,多慮了。我們本來就愚笨不堪,那里能做什么事,殿下還是隨便找一個地方,讓我們平安度過此生就已經(jīng)足以。”一旁的國公侯爺們,也是心驚膽戰(zhàn)的陪著附和。
朱由棟道:“你們想多了,我確實是想讓大家出來做事。如今要光復大明,才發(fā)現(xiàn)我們這些太祖血脈的人,基本上都已經(jīng)被滿清給屠戮一空。要是這些皇上血脈的人,都是和清軍奮勇作戰(zhàn),最后死于戰(zhàn)場。也算是對得起太祖雄風了,可是你看看那些被殺的人。個個都是貪圖滿清許諾的榮華富貴,然后就乖乖的跑去讓別人給輕易殺害。”
朱由棟有些恨其不爭氣的道:“如此窩囊,配做太祖血脈嗎?你看看人家滿清,他們本來是一些蠻夷,可是你看他們酋首一家的人員,個個都是領(lǐng)兵出征的人。再看看我們大明,這一點難道我們就不覺得羞愧嗎?”
朱盛蒗等人心里都有些觸動,滿清的王爺能帶兵打仗,怎么我大明的王爺,就只能當豬一樣的養(yǎng)著呢?同樣是王爺,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朱由棟又道:“還有,你看滿清,出來領(lǐng)兵的將領(lǐng),不管是旗人還是滿洲人,似乎個個都有爵位在身,他們的勛臣,怎么就沒有像我大明的勛臣一樣呢?”
湯國祚道:“是是是,殿下說的對,這都是臣等無能,讓大明蒙羞了。”朱由棟道:“所以,我大明的勛臣和宗室,也該出來做些事了。再說了,這天下之大,光復大明也不能讓我一個人來。你們同樣是與國同休的勛臣藩王,怎么也得出來做事,為我分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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