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禽獸不如
吳一丁在程德群背后砍了一刀后,看著氣勢洶洶的明軍,嚇的吳一丁直接癱坐在民房的墻角邊。這時,明軍忙著逃命,清軍忙著追殺明軍,肅清城里殘余的明軍,一時間誰也沒空來理會吳一丁。如今看見明軍已經退出了南部城,清軍要開始大肆搜捕明軍。吳一丁立刻就起來去找盧光祖,現在這種情況只有呆在盧光祖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吳一丁一路躲過了幾波清軍的巡邏,在縣衙門口看見了盧光祖,見盧光祖正要進入縣衙。朱大山任命的南部縣令黃伯元,已經被砍死在了縣衙門口。
吳一丁知道盧光祖一旦進了縣衙,再想見到盧光祖可就難了,忙沖出去大聲喊道:“別射箭,別射箭,是我,我找你們總兵大人盧光祖大人,我是自己人。”盧光祖身邊的親兵見突然沖出一個人來,都十分緊張的要拔刀,還有弓箭手已經舉弓搭箭,準備把吳一丁射死。
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那弓箭手還沒來的及射箭,就被盧光祖阻止道:“不要緊張,他是自己人。”雖然盧光祖恨不得殺了這個言而無信的吳一丁,說好的是他打開城門放清軍進來,結果幾乎是清軍直接偷襲攻進來的。給盧光祖手里的清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所以盧光祖把吳一丁是恨的牙癢癢。要不是還要用吳一丁去攻打保寧,又看在他最后還是打開了城門,還偷襲了程德群的份上,盧光祖還是也不想在理這個人。
吳一丁仿佛沒看見盧光祖臉上的嫌棄,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道:“恭喜總兵大人攻下南部,來日攻下了保寧大人一定平步青云。”盧光祖揮了揮手讓手下人都退下,然后才道:“區區一個南部,沒什么功勞。”吳一丁立即道:“總兵大人謙虛了,前次總督大人可是率軍三萬也未能打下這南部城,如今將軍僅用七千軍隊就輕而易舉的拿下了南部啊。”
聽吳一丁這么說,盧光祖頓時也露出了笑容。這時大街上突然跑出一對母女來,兩人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撕破,現在正用手緊緊拉住衣服。那少女被腳下一絆,摔倒在地。她的母親立即上前去拉。又見后面跑過來幾個清兵,嘻嘻哈哈的靠近母女倆。那少女已經嚇的不敢說話,母親還在哀求著:“求求你們放過我女兒吧,她才十二歲,只要你們放過她,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們了。”
那幾個清兵聽著母親的話,笑的更加放肆,道:“我們這么多人,你一個人伺候的過來嗎?不如讓你女兒幫你分擔分擔啊。”其他的士兵聽了也是哈哈大笑。等到這些清兵伸手摸到少女的身體,少女卻只是在地上不停的后退。然后那清兵一把撕掉少女的衣服,少女的身上再也沒有片縷遮身。眼看著自己女兒就要被玷污,母親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直接撲上來推開女兒身邊的清兵,抬頭看到了衙門里的盧光祖和吳一丁。
母親一把抱住女兒,不斷的向盧光祖和吳一丁磕頭,口里哀求道:“大人,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女兒吧,我天天給你們上香求你們長命百歲,多子多福。我在家里給你們立長生牌,求求你們了。”
吳一丁見這位母親向自己求助,直接退出來,站到衙門前大聲呵斥道:“你這刁婦不知好歹,如今我大清王師把你們從殘暴的逆明賊子手里解救出來,讓你們母女伺候大清天兵,是你們的福氣,居然還在這里胡攪蠻纏。你要是不把大清天兵伺候舒服都是罪過,還敢想讓我為你開脫,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話。”吳一丁的一番話就連在場的清兵都愣住了,原來大家搶錢,玷污女人還有這么個理由,在場的清兵瞬間對吳一丁起了好感。
盧光祖對這些事也是司空見慣,當即讓那些士兵把這母女倆拖遠一點。幾個清兵原還有點害怕,畢竟是在上官面前,現在得了準許更是放肆。上前拖著母女倆,就往旁邊房間里去。
那位母親沒想到吳一丁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竟然呆在那里,直到清兵過來拖拽母女二人才反應過來,頓時對吳一丁和盧光祖兩人大罵起來,幾個清兵怕她惹怒了盧光祖,忙用刀鞘打在母親的嘴上,頓時鮮血長流再也罵不出聲來,只剩下嗚嗚的聲音和少女的哭聲。
如此一幕已經在南部縣城里到處上演,盧光祖和吳一丁進了縣衙,不一會兒就用士兵給盧光祖送來了幾個樣貌不錯的女子,盧光祖看見吳一丁那熱切的眼神,分了吳一丁一個女人,然后就各自找了房間進去。
周林元帶著一百多人從北門退出南部后,看著手下的這一百多殘兵。想著白天南部還有兩千多守軍,如今不知道有幾人能活下來。但是現在手里沒有軍隊,只好往和溪關退。往北走出不到五里路,突然聽見前面傳來大量人走路的聲音,似乎走的還很急。周林元臉色一變道:“清兵這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啊,居然在這里也埋伏了軍隊。”同行的總旗成禿子發了狠道:“既然沒了退路,那就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一個。”
兩人正要讓大家先下手,就聽見對面有人喝道:“什么人?從哪里來的?”周林元一愣,暗想:“清軍要是埋伏在這里,哪里會還先問問是什么人,難道不是直接開打?”周林元心里雖然是這樣想的,但嘴上卻問道:“你們是什么人,這么晚了還在這野外,就不怕賊人嗎?”
對面來的正是茍興旺等人,在老鴉碰見了程德群的親兵。然后就急著去南部為程德群報仇的。茍興旺為了起到偷襲的效果,讓全軍都熄滅了火把。結果周林元匆忙從南部逃出來也沒打火把,一時間兩方就僵持住了。現在周林元一說話,茍興旺就聽出來是周林元,大喜道:“對面來的可是破虜衛甲字千戶所的周林元?”
茍興旺這出話來,周林元也就聽出來了,忙道:“對,就是我,前面來的可是破虜衛總兵茍將軍。”茍興旺帶著侍衛向前道:“就是我,你們現在怎么樣?”周林元看著走近的茍興旺,頓時一陣難過,道:“將軍,我等無能把南部丟了,現在程德群將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馬騰云將軍和姚子周也不見人。如今南部的兩千多守軍就我剩下這一百多人,其他不是逃散就是被困在了城里。”周林元之前也只是一個小旗,因為復明軍擴充太快,不得不提拔為軍官。朱大山想要模仿后世政委的職位和功能,才安排了副千戶這個職位。但是這些被提拔起來的副千戶并沒有經過訓練,甚至朱大山都沒有來得及,對著個職位的作用進行解釋和布置,就匆匆去了夔東。
現在周林元突然遭遇了這么大的戰損,想到軍法里的連坐,一時間竟急的哭了出來。而其他人不知道周林元為什么哭,見他哭的傷心,頓時士氣也有些低迷。茍興旺見了皺了下眉頭道:“男子漢大丈夫,敗了就敗了,哭頂個球用啊。有那時間哭還不如殺回去報仇,都給我閉嘴。”
有了茍興旺的呵斥周林元也就不敢再哭。茍興旺接著問道:“現在南部城里還有多少清兵?”周林元想了下道:“應該還有四千左右,咱們復明軍也不是吃素的,我們至少殺傷了他們兩千多人,”
茍興旺厲聲道:“好,現在就和我們一起回去,然后找盧光祖那個狗日的報仇,再把吳一丁那狗賊找出來砍了他的腦袋。”
周林元和茍興旺合兵一處,又返回南部去,半路上又碰見一個夔東的團營守備蔣尚膺帶著兩百人逃出城來。周林元邊趕路還在四處打聽程德群,茍興旺見他到處問的心煩,一把拉過周林元吼道:“你亂打聽個什么?程德群已近死了。”周林元一呆還以為是茍興旺沖自己發火才說的氣話,道:“這不可能,我明明看見程將軍的親兵把他救了出去。”但隨后看到了程德群的侍衛,低著頭站在大軍后面,頓時心里一驚,才發現茍興旺說的是真的。
主將被殺,無疑于軍旗被奪,頓時周林元的心中也燃氣怒火,雙目通紅的看著那些親兵道:“程將軍是怎么被害的?”程德群的親兵把程德群被害的過程說了一邊,然后也恨恨的道:“要不是吳一丁那個狗賊偷襲,我們也不會丟了南部,程將軍更不會有死。”
周林元咬牙切齒道:“等我抓到吳一丁那個狗賊,要將他碎尸萬段。”周林元在隊伍里發狠,茍興旺卻在前面一言不發,只管帶著隊伍往南部趕。
由于大家都是抹黑前進,五里的路程走了約一個時辰。茍興旺帶著董爾昌,江伯沖,周林元在南部城北門外埋伏,看著城墻上巡邏的人都很少。周林元對茍興旺道:“茍將軍,咱們現在發起攻擊嗎?現在他們防守的人都沒幾個,這是攻城的最的時機啊。”茍興旺道:“不行,現在他們是沒有準備,但是我們要是不能一鼓作氣的攻下南部,讓他們有了準備我們再想打下南部就難了。”
茍興旺看了下自己的軍隊,又看了看城墻,然后對江伯沖和董爾昌道:“你們帶人去林子里砍些樹來,做些簡易的梯子。小聲些,不要驚動了城上的守軍。”兩人忙答應然后就帶人走進林子里去了。
茍興旺等人還在焦急的等待,這時候南部城里卻傳來了大量的慘叫聲,不時還有女人的尖叫聲。以前經歷過清兵屠城的蔣尚膺對茍興旺道:“茍將軍,要不我們現在就攻城吧,狗日的清兵在城里屠城。”
茍興旺大吃一驚道:“什么?清兵現在已經站領了南部,怎么還會屠城呢?”蔣尚膺道:“那些畜生是因為攻城的時候傷亡太大,又為了激勵士兵攻城,就會許諾屠城。清兵為了能在破城后隨意的屠殺百姓,搶奪百姓的錢財。還能....還能隨意的凌辱婦女,一般打起仗來都異常的兇猛。”
茍興旺道:“他們如此做不是禽獸不如嗎?簡直就是畜生。”蔣尚膺道:“清兵只有這樣士兵才會舍命攻城,而且這也是斷后路的事情,屠過城的士兵就不會再想著投降了。等到清兵進城后,城里只能用人間地獄來形容。”
茍興旺聽了這些,又聽見城里傳來的慘叫和女人的尖叫聲,再也忍不住。轉身看了看還在砍樹的董爾昌和江伯沖,對親兵道:“立刻叫他倆回來,馬上組織攻城,告訴將士們要盡快的拿下城門,讓大軍進城,否則大伙死的人就更多。”
不到一刻鐘,董爾昌和江伯沖就帶著人回來道:“將軍,怎么突然提前攻城了。”茍興旺道:“等不急了,盧光祖簡直禽獸不如,他讓清兵在城里屠城。”董爾昌和江伯沖嚇了一跳道:“什么?屠城。”
茍興旺道:“對,所以我們等不了了,必須馬上攻城。”江伯沖是南部本地人,聽見盧光祖在南部里面屠城。頓時就焦急萬分,道:“茍將軍放心,我親自去帶隊奪取城門。”茍興旺也知道江伯沖是南部本地人也不多說,就讓江伯沖去攻城。
江伯沖讓士兵帶著剛砍下來的十幾顆樹,就偷偷往城墻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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