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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條件


  茍興旺的信使騎馬一路向劍州疾行,第二天就碰到了留守劍州的馬榮帶著郎中和三百人趕往劍門關。信使說了劍門關的情況后,馬榮帶著人加快速度趕往劍門關。信使繼續向劍州奔去,準備一路道保寧報捷。

  且說報捷信使一路也不敢停歇,途經劍州,蒼溪,終于在七天進入保寧。報捷信使一進入保寧城就大大喊:“劍州大捷,劍門關大捷。”知道已經派兵去攻打劍門關的軍官頓時大聲歡呼。

  報捷信使一路大喊到巡撫衙門,門衛看見是報捷信使不敢阻難。讓信使直接就跑進了大堂,到了大堂就看見大帥正坐在大堂上,忙上前道:“啟稟大帥,劍州大捷,劍門關大捷。我們打下劍門關了。”

  朱大山還沒來得急說話,旁邊坐著一中年漢子蹬的一下站了起來,大驚道:“什么?你們打下劍門關了?什么時候的事”信使不認得這人,只好看向朱大山,朱大山道:“無妨,你說給岐候聽聽。”

  信使見朱大山這樣說,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人便道:“茍參將和林參將當日領命后,率軍背上偷襲蒼溪,蒼溪知縣和典吏向我們投降,我軍在蒼溪休息一日后,第二日有向劍州發兵,三日后,等我們到了劍州后。劍州居然對我們奪了保寧和蒼溪毫不知情,且四門大開。兩位參將見機不可失,就讓人扮做種田的農戶奪取城門。我們在一擁進城,劍州被我們一站而下,劍州知州田承遂自殺。兩位參將怕劍門關加強守備,決定立即出兵劍門關。我軍經過一日一夜急行軍,到達劍門關,捕獲田承遂向劍門關求援的信使。二位參將有以信使詐出守將趙應伏和五百守軍。然后以守軍軍服詐關,經過一夜血戰終于拿下劍門關。”

  朱大山聽到這些后,久久不語。見信使不成退去才道:“茍興旺拍你來應該不止是報捷吧!”那信使道:“是的,我們攻打劍門關后存活的將士只有兩百余人,茍參將急調在劍州修養的傷兵一百和民壯兩百去劍門關。但劍門關有俘虜五百人,參將怕清軍會反攻劍門關,又不敢押送俘虜回劍州,所以劍門關現在非常危險,才派屬下來保寧報捷也是為了請援兵。還有林可佳參將在攻打劍門關時受了傷,傷勢很重。茍參將雖然已經招劍州的郎中去醫治,但怕他醫術不佳,希望大帥能在保寧尋訪名醫前去救治。”

  朱大山道:“既然林可佳傷勢重,怎么不直接送回保寧或劍州醫治?”信使道:“不行啊,林參將在攻打劍門關的時候被清兵砍破了肚子,不能移動。”朱大山大驚道:“什么?傷的這么重?你先下去休息吧,我立刻召集醫術好的郎中即可敢往劍門關。”然后對門口的護衛道:“去找周大柱周參將來。”

  然后才轉頭對那岐候道:“現在的情況可能要岐候在保寧先住上幾天,然后就是望岐候考慮下在下剛才的提議。”岐候道:“大帥不必操心我,快去安排軍務要緊。大帥的提議我也會盡快報給文督師,讓他召集眾家將軍商議出結果。”說完就隨護衛道客房休息。

  不一會,周大柱就來到了巡撫衙門。朱大山道:“現在劍門關是拿下了但也危機重重,所以得馬上派兵給劍門關。否則清兵一旦反攻,必定守不住。”周大柱道:“要派兵也行,經過這二十來天的訓練,如今入伍的新兵也都熟悉陣戰,野戰不一定打的好,但守城的話應該沒問題。”朱大山道:“讓誰去呢?”周大柱道:“如今宋高舉和蔣超去了百丈關,馬榮被茍興旺帶著去了劍州。程德義帶著孔令英去取梓潼縣,前兩天大帥還說要讓馬元杰和羅大牛去攻打儀隴,為攻取巴州做準備。現在能去的就剩下我,陳德群,孫彬和張永全四人了。”朱大山道:“你不能去,你何我要隨時準備支援,讓張永全去吧,自從我們打下保寧后,張永全也不在像以前那樣,隨時都想投降清兵了,如果夔州那邊有了結果的話,我們就馬上要準備攻取廣元,徹底堵上清兵入川的道路。”

  周大柱道:“好吧,那我去通知張永全去,但是帶多少人去呢?”朱大山想了想道:“我們現在又盡三百匹馬,但我們沒有騎兵。出了必要斥候用的五十匹馬,其他的全部讓他帶去,每匹馬給我綁兩個人,盡快趕到劍門關。林壯也一塊去,等林可佳好轉后就接道保寧來。”周大柱見沒什么事就直接出去安排去了,一個時辰后,林壯和張永全帶著軍隊出北門往劍門關去了。

  且說岐候回到客房,不由想起當日文督師的話來。這岐候就是夔東十三家的一家,本來是在山西抗清,后來退到夔州,他們和從廣西退回夔州的明軍合兵一處,組成了夔東十三家。

  當時朱大山準備要撤往夔州的時候,派出幾個探子往夔州去打探。這幾個探子一路向東居然到了開縣一帶打探,結果被明軍的探子抓住帶回大寧,駐守大寧的是靖國公袁宗第,袁宗第還以為是抓住了清兵的探馬。過來一審問才知道,這是在南部反清的隊伍派出的探子。

  本來集結在川東,鄂西的明軍隊伍就多,有二十幾家。以前自己的旗號,什么搖黃十三家,西山十三家,夔東十三家。后來有些被清兵消滅,也有投降清兵的。所以現在說起川東、鄂西一帶的抗清隊伍多稱之為夔東十三家。這里山高路險,清兵攻不進來,但這里土地貧瘠,加上清兵的封鎖,大家都靠自己種地籌集軍糧。

  現在聽說外面有一支抗清隊伍,而且要來夔東袁宗第不敢直接下決定,就趕緊報給統領夔東十三家的重臣督師文安之。文安之住在巴東,來往不便,聽到消息后趕緊派人前往證實。恰好本該駐守大昌的賀珍,也就是剛剛出現在巡撫衙門的岐候。正在巴東看望文安之,便一力承擔要開查看情況。

  文安之對賀珍道:“如今抗清形勢日漸艱難,今年初我們攻打重慶也沒能成功。我們能多一份力量都要爭取,如果真是南部縣有人舉事抗清,當要好生安撫。如今韃子已經攻入貴州,我們與朝廷的也斷了。也不知道現在朝廷情況如何。如果能夠穩住他然后我們再出兵截斷清兵入川的道路,這對清兵的兵馬運轉會造成很大的不便,也算是間接牽制清兵,為朝廷減輕壓力。”

  賀珍道:“督師時刻掛念朝廷安危,忠心日月可鑒。珍定當親身前去驗證,如果真有人舉兵抗清。珍一定鼎力相助,截斷清兵入川道路。”

  文安之又道:“想要他為朝廷效力,朝廷就不能吝于封賞。如果能夠截斷清兵入川就暫時封個伯,就叫平虜伯吧!然后具體情況到時候岐候你自己拿主意。”

  賀珍見封伯也沒什么,主要是朝廷這幾年把這爵位不要錢的往外扔,就這夔東十三家里就是公候一大堆。封王的都有幾個。所以賀珍也就見怪不怪了。但是等到賀珍來到南部縣時,發現那里有什么明軍。看到縣城里百姓各自忙著各家的農活,一點駐軍的跡象也沒有。賀珍還以為被清兵給誑騙,卻見和自己一同回來的探子跑進縣衙,一會就有一個文人模樣的人自稱是縣令來接待自己。當朱大山打下保寧城后就任命黃伯元為南部縣的縣令。

  賀珍聽黃伯元解釋才知道起兵的叫朱大山,剛到二十歲,已經在七日前帶人去攻打保寧城去了。賀珍知道保寧是清兵在四川的首府,正為這位敢起兵抗清的青年惋惜時,黃伯元告訴賀珍,兩天前朱大山派人回來任命自己為縣令,并告訴黃伯元說朱大山已經打下了保寧城,讓黃伯元好好治理南部。賀珍心里震驚,同時也很想見見這位打下保寧的人物。

  第二天賀珍就在黃伯元的安排下趕到保寧,賀珍進城一看,城里確實已經沒打清兵的旗號。但這旗號也不像是大明啊。等賀珍見到朱大山的時候,看到這個二十歲的青年就敢打保寧,據說當時只有五百兵丁。但他卻打了下來,不由的有些佩服。

  賀珍向朱大山行了一禮道:“朱大帥年紀輕輕,以五百軍士打下保寧城,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朱大山得報知道來的是夔東十三家的首領,被朝廷封為岐候。忙道:“岐候過獎了,岐候等人在夔東堅持抗清才是了不得。”隨朱大山把賀珍帶到衙門里。

  賀珍道:“朱大帥現在已經占領了保寧城,不知道將有什么打算?”賀珍是想看下朱大山到底準備走那不,才好衡量要給朱大山什么封號才好,要不然人家幾萬兵馬,地盤比你大幾倍,你是個侯爵,讓別人做個伯爵,恐怕到時友軍沒做到,敵軍到多一個。

  朱大山不知道賀珍的來意,見他這樣問便道:“如今保寧雖在手中,但押守住卻難。四面都有可能被清軍攻擊,而現在保寧兵馬不多。所以我派了兩路軍馬,準備奪取北面的劍門關和百丈關,依仗關隘守住北面的清兵,也好截斷清兵入川的道路。”

  賀珍見朱大山說的和文安之所希望的一樣,滿心歡喜。但面上卻沒表露出來,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又聽見朱大山道:“西面我準備奪取梓潼縣,以梓潼縣擋住西面準備攻打成都的清兵。而且如今四川巡撫高民瞻已死,他派去攻打成都的軍隊群龍無首,恐怕一時間不會來攻。現在最主要的是南面在重慶的四川總督李國英部,他帶著又三萬人左右。然后就是漢中的清兵走米倉道入川,從巴州攻擊東面。”

  賀珍見朱大山分析的有理道:“不錯,朱大帥可有把握攻下南江,然后以樗林關防止清兵走米倉道入川呢?”朱大山看了眼賀珍道:“如今我已經沒有兵力在去攻打南江縣了。”,賀珍臉上一紅,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賀珍又覺得現在情況有變,不好直接把文安之封賞朱大山為平虜伯的事情說出來。便暫時在保寧住下,然后派人急報文安之,讓文安之拿主意。

  朱大山見賀珍要多住幾天也沒說什么,只說歡迎。

  賀珍在保寧住了接近十天,接道文安之的回復后來找朱大山道:“朱大帥,你的情況我報給文督師,文督師是朝廷任命的勛柱國光祿大夫、太子太保兼吏、兵二部尚書,總督川湖秦燕晉豫諸處軍務,賜尚方寶劍,便宜行事。所以我們所有的事都需上報文督師決意。”

  朱大山聽了這一大串的職務也沒聽明白是個什么官,但最后那個賜尚方寶劍,便宜行事聽清了,就是說這個文督師可以在沒有皇帝點頭的情況下幫皇帝先做個決定。

  賀珍頓了下道:“文督師回復,朝廷對于朱大帥的功勞,不吝獎賞,決定冊封朱大帥為朝廷平虜候,讓朱大山資助糧草,夔東眾將出兵攻打夔西達州,東鄉,萬縣,開縣,新寧五城,還有夔北太平。朱大帥出兵攻取南江,樗林關,巴州,通江。徹底堵住清兵,也讓我們兩處兵馬合兵一處,爭強抗清的力量,也為朝廷減輕壓力。”

  前面對朱大山的封賞是文安之說的,文安之也知道剛剛舉兵的朱大山也沒多少力量攻城掠地。但賀珍這幾天見朱大山訓練軍隊,且招來的兵力越來越多,糧草就向使不完似的。已經在夔東窮怕了,想找朱大山要些糧草。但中間隔著清兵,就算朱大山給也運不過去,才想了個兩面夾擊,打通和朱大山這邊的聯系,那樣以后有朱大山這邊的接濟,夔東就不用在天天數著米下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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