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 159 章
朱元璋敲一??, 那廝哆嗦一??。
最后一個哆嗦打完,他就聽璐王笑著問:“你說,要是本王在這兒把你打死了, 傳到北京去,會被定個什么罪?”
定, 定個屁罪啊!
以璐王的身份和本朝對宗室的優待政策, 能罰酒三杯就不錯了!
??明朝出的混蛋宗室還?嗎?
有??/祖皇帝留??的規矩在, 誰又能動得了他??!
要是璐王??娶了藺家小姐, 那自己的罪?就更??了, 別說自己這條爛命,全家人的腦袋能不能保得住?得打個問號!
那紈绔想通這一節, 心肝脾肺腎?在哆嗦, 汗流浹背, 不等朱元璋??問,便嚎哭著道:“我招, 我?招!是她讓我來的!這?是她指使的啊!”
他一指藺二夫人, 近乎口不擇言的瘋狂甩鍋:“她說我是庶子, 既沒功?, 將來分家也拿不到???財產,要是能攀上藺家小姐,那以后就吃穿不愁了!我起初不想答應的,可她拿我小娘來要挾我,我是實在沒法子才答應的——王爺明鑒啊!”
藺二夫人哆哆嗦嗦的癱在一邊, 聞言??怒:“滿口胡言!到了現在你還妄圖往我身上潑臟水!”
說完,又是指天發誓,又是哭哭啼啼,糾纏不休, 死鴨子嘴硬。
朱元璋斜眼看她一看,抬手一棍砸到她臉上,藺二夫人只覺腦子轟的一??,??巴猛地磕到了地上,劇痛之??暈死過去,嘴邊有鮮血慢慢流出。
朱元璋眼底溢出一絲冷意:“??吵了。”
又看向那紈绔,??色俱厲:“她是怎么聯系上你的,怎么指使你的,派了誰去給你送信,中間哪些人經手過,你一五一十的寫出來,如若不然,本王現在便取你狗命!”
話音落地,藺蘭頤便吩咐人送了筆墨紙硯那一套過去。
雖然相隔一世,但他?倆配合的還是這么默契。
朱元璋神情中閃過一抹笑意,?也知此時不是卿卿我我、互訴衷情的時候,放??衣袖,到吳夫人面前去,輕笑道:“來日到了官府那兒,還得請吳夫人居中作證。”
吳夫人還是頭一次直面這等殘酷審訊,??見藺二夫人倒在地上?死不知,當??駭的臉色泛白,聽璐王如此言說,忖度一??利害關系,自無不應之理。
藺二夫人的娘家侄子雖然不學無術,但也能讀會寫,?命威脅當前,很快就將一份自陳罪責的文書一揮而就。
朱元璋接過翻閱一遍,又叫藺蘭頤核對其中出現的人???姓,得知那些個居中穿針引線的確為藺二夫人心腹之后,當即便??令去藺家逮人。
藺蘭頤小??問他:“萬一此事鬧??,是否會對王爺???有損?”
朱元璋不假思索道:“我?占理,怕什么?且本王身為皇室宗親,這點事情還是擔待得了的!”
說完,差人取些冷水將藺二夫人潑醒,又吩咐侍從:“傳本王令,將藺家二叔和洛陽令一并叫到藺家去,今兒個這筆賬,得算個清楚!”
這時節天干??燥,福安寺為了謹防失火,客房前擺著成排的水缸,侍從?去提了桶涼水來,對準藺二夫人的腦袋澆過去了。
秋天本就寒涼,那水在外邊放的久了,更是冰冷刺骨,藺二夫人在這寒意的刺激之??慢慢睜開眼睛,便覺??頜劇痛,頭腦發沉,喉頭一陣腥甜上涌,猛地咳嗽一??,吐出來幾顆沾著血的牙齒。
腦子里混混沌沌的,她呆愣了??半晌,才算?過神來,只覺又痛又懼,又慌又怕,想張開嘴說句話,??頜?使不上一絲??氣,唯有鈍麻的疼痛不間斷的襲來。
娘家外甥和他身邊的小廝?被人提著往外走,看這架勢,這事兒不像是了結了的樣子,藺二夫人愈發心慌,?有人近前來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推搡著出去,不知要往哪里去。
藺二夫人身上淅淅瀝瀝的滴著水,出了門叫風一吹,她情不自禁的打個冷戰。
福安寺本就是??寺,到這兒來上香祈福的達官顯貴不?,藺二夫人無意識的被人押著往外走,忽然間瞧見了幾張相熟面孔,隔著一段距離,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仿佛是被一道閃電擊中一般,藺二夫人??意識低頭審視自己。
衣裙濕了,發髻亂了,松松垮垮垂??的發絲尚且滴水,被兩個婆子押著往前走,要??狼狽有??狼狽。
一股恥辱感自心頭涌出,藺二夫人劇烈掙扎起來,然而那二人是受了璐王吩咐的,豈敢叫她逃脫?
不僅沒有松手,反倒抓得更緊了。
藺二夫人無計可施,恍惚間發覺那幾人神情似乎由震驚轉為譏笑,捂著嘴交頭接耳的說些什么,不用問也知道不會是什么好話,她滿心悲涼羞恥,將頭低了??低,不叫人瞧見自己的臉孔。
朱元璋騎馬,吳夫人與藺蘭頤乘坐馬車,約莫過了三刻鐘時間,眾人順利抵達藺府。
朱元璋??了馬,得到通知的洛陽令忙迎了上來,畢恭畢敬請王爺安,藺父神色惶惶,局促的站在一邊,見洛陽令近前行禮,旋即也跟著走上前去。
王府的侍從早早飛馬抵達藺家,調遣府兵將藺家圍住,將藺二夫人娘家侄子供狀上說的那些個藺家仆從逮住,一并捆了聽候發落。
洛陽令是兩年前上任的,到洛陽之后沒急著去官署,而是先去王府給璐王拜山頭——璐王就藩洛陽,前后兩位親王在這兒經營了幾十年,說是洛陽的土皇帝也不為過,不跟他打好關系,誰能坐得穩洛陽令的官位?
好在璐王不是個愛?事的性子,秉性雖冷厲了一些,?不同于那些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混蛋宗室,逢年過節他帶著兒子前來拜會,盡了禮數,行政上璐王也從不為難自己,一直以來?相安無事。
這日洛陽令正在官署值守,哪成想突然就有璐王親信登門,道是王爺請??人往藺家去走一遭,言語倒客氣,但動作上??有你若不聽從,綁也要綁了去的意思。
洛陽令既還想在洛陽待??去、順帶著做出點政績來,決計不敢拂了璐王情面,匆忙交代屬官?幾句,便帶著幾?侍從往藺家這邊來了,將將??馬,正撞上被璐王府府兵半送半押過來的藺家二爺,洛陽令眉頭一跳,神情微妙起來。
這時候見了正主,問安之后,他不免問起璐王意圖:“??官還想著過些時候去王府給您請安,沒成想就被您給傳過來了,且到的不是王府,而是藺家——王爺,您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藺父有些忐忑的站在洛陽令身后,說著些車轱轆話:“王爺??駕光臨寒舍,蓬蓽?輝……”
此事?不是一時半刻便能攀扯清楚的,朱元璋一揮手止住了兩人話頭,轉身往后邊一瞧,見吳夫人與藺蘭頤被婢女攙扶著??了馬車,藺二夫人和被捆著的紈绔及一眾小廝也??了車,這才點點頭,板著臉道:“且去府內說話!”
藺父一眼就瞥見了形容狼狽的妻子,失??驚叫:“夫人!”
想迎上去,?被璐王府的侍從攔住,目光威懾,語氣硬邦邦道:“藺家老爺還是聽從王爺的吩咐為好!”
藺家在洛陽本地也算是??面人家,洛陽令自然也是見過藺二夫人的,現??見她渾身濕淋淋的、散著頭發被兩個婆子押住,面色微變,視線一側,旋即瞧見了吳夫人。
吳夫人樂得替丈夫賣個人情給他,被仆婢?虛扶著往藺家走,微微加快了步伐,洛陽令見狀眸光閃爍,隨之放慢了步子。
二人將將并排著的時候,洛陽令便聽吳夫人壓低??音,嘆息似的說了句:“藺二夫人??是昏了頭,居然打前頭??伯長嫂留給侄女財產的主意,不知道藺家姑娘跟王爺是定了親的嗎。”
洛陽令堂前斷案,處理的事務??了,對于藺二夫人打前頭??伯長嫂留給孤女財產主意這事不甚奇怪,反倒是后一句,著實叫他吃了一驚。
藺家姑娘跟王爺定了親?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他眼神微動,看一眼??馬金刀走在前邊的璐王,余光覷著規行矩步、不顯山不露水的藺家姑娘,??一想被人扣住、狼狽不已的藺二夫人和那些個被捆起來的小廝,瞬間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
這時候人??眼雜,洛陽令沒有吭??,給吳夫人遞了個感激的眼神過去,便快步追上璐王,緊隨其后。
吳夫人唇角幾不可見的翹起一點,很快又平復??去,放慢步伐,穩穩的跟在后邊。
一行人到了前廳,朱元璋落座主位,藺蘭頤、洛陽令、吳夫人也分主客落座,藺父原本也想坐??的,屁股剛沾椅子,便見璐王陡然射來兩道凌厲眸光,心神失守,手足無措的站了起來。
璐王府的侍從押了藺二夫人和她娘家侄子等人進來,不??時,另有人送了供狀過來:“王爺,按照您送來的供書抓了人,旋即就審了,他?全?供認不諱!”
朱元璋接過看了一眼,抬手一掌,將其拍在桌上:“既然如此,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他三言兩語將今日之事同洛陽令講了,一指堂??藺二夫人,冷笑道:“這婦人侵吞先頭??伯、長嫂的遺產在前,勾結外男意圖暗害本王王妃在后,其心可誅,劣跡昭昭,本王容不得她!”
人證??證俱全,無從狡辯,苦主又是未來的璐王妃,洛陽令當即擺正立場,面露鄙薄,義正言辭:“當年藺家??爺往北京去述職,??官也曾經見過一面,當??是風光霽月、胸懷坦蕩之人,雖不曾見過藺??夫人,但是想著先璐王妃與藺??夫人友善,料想也必定是蕙質蘭心之人,可惜天不垂憐,夫妻倆早早去了!”
說到此處,他感同身受般的濕了眼眶:“他?臨走之前最舍不得的??抵便是自家愛女,只有托付到自家至親手上才能放心,?沒想到財帛動人心,竟險些害了自己女兒——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誰能想得到自家弟妹竟會如此包藏壞心,對嫡親的侄女做??這等事情?!你??是可悲、可嘆,更可恨!”
朱元璋面籠寒霜:“本王也是這樣想的!”
洛陽令表完了情,當即道:“那王爺的意思是?”
朱元璋眼底兇光閃爍:“當殺之而后快!扒皮揎草,懸掛于市,方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洛陽令:“!!!”
洛陽令猜到璐王或許會取藺二夫人性命,?沒想到他竟想用這種酷烈方式取藺二夫人等人的性命,聽完情不自禁的一抖,底??藺二夫人等人已經是兩股戰戰,抖如篩糠。
尤其她那娘家侄子,本就是個色厲內荏之徒,從前也曾經因為獵奇心理去看過被處刑扒皮揎草的人犯,當場就被嚇個半死,?家之后連燒了好幾日,將養半月,才算緩將過來,聽璐王講要將自己扒皮揎草,但覺??身失禁,一股熱流順著兩腿之間流出,順勢流淌到了地上。
洛陽令一時遲疑,面有怔楞,??一瞬朱元璋的目光便冷冷投去:“怎么,使不得嗎?!”
洛陽令心想璐王乃是仁宗皇帝嫡孫、當今天子堂弟,??明宗親之中血緣與當今天子最近的人,且這事兒他又占理,自己一個芝麻官,何必為了藺家跟他硬扛?
當??笑了笑,謙恭道:“人證??證齊全,藺姑娘又是王爺沒過門的王妃,如此處置,方才能捍衛宗室尊榮,震懾宵小。”
他話音落地,藺二夫人便發出一道不似人??的慘叫,凄厲至極:“不,不!王爺,求您寬恕妾身,求您了!!!”
她被那刑罰嚇得頭皮發麻,幾乎是屁滾尿流的爬上前去,神情凄惶,胳膊從濕漉漉的袖管里邊伸出去,作勢要拉朱元璋衣袍。
朱元璋哪里肯讓她碰到自己,抬起一腳將她踹開,藺二夫人跌出去幾步遠,伏地??哭不止。
藺父與她夫妻??年,情分總是有的,要不然也不會不納妾不置通房,膝??就藺和風一個兒子。
眼見著妻子狼狽至極的被人押?來,他就知道不好,只是懾于璐王威勢,敢怒而不敢言,??聽璐王講了事情始末,更是想求情?無從開口。
正心慌意亂的時候,藺父聽了璐王對妻子的處置,扒皮揎草——妻子在家是嬌養著的女兒,嫁到藺家之后也沒吃苦,到最后?要被人用扒皮這樣殘忍至極的手段處死,且死后還不得安?,他又如何忍心?
藺父鼓了鼓勁兒想要開口,沒想到妻子?先一步近前求饒。
她張開嘴的瞬間,藺父眼尖瞥見妻子口腔內側空缺了好幾個縫隙的牙床,不知道是被怎樣的蠻??導致的牙齒脫落,牙床上還不間斷的往外沁著血,不知道該有??痛……
藺父看得心臟抽痛,??見妻子被璐王毫不留情的踹出去老遠,五臟六腑?跟著抖了抖。
璐王行事酷烈狠辣,陶家當初送了個傾國傾城的美嬌娘過去?沒能叫他心軟,現在自家哭幾??求幾句,他又如何肯高抬貴手?
還是得求蘭頤才行!
璐王之所以動這么??的火氣,無非是因為妻子動了??哥??嫂留給蘭頤的錢??,又勾結娘家侄子意圖毀壞蘭頤清白,說到底,終究是為著蘭頤這個未婚妻。
他好歹是蘭頤嫡親的叔叔,總歸有幾分香火情,且又有實打實的血緣關系在,哪怕是為著以后蘭頤出嫁好看,不要娘家無人,璐王怕也會松口的。
想通了這一節,藺父便不曾同妻子那般向璐王求饒,而是一掀衣擺,雙膝往地上一落,跪到了藺蘭頤面前。
他面有愧色,自責不已:“蘭頤,你叔母有錯,叔父也有錯,我與她夫妻??年,彼此知根知底,竟不曾看出她這份心思,加以規勸,以至于她今日釀成??禍,做??這等丟人現眼的事情來!”
說到此處,藺父捶胸頓足,懊惱至極:“我糊涂啊,??嫂去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哥去的時候,也叫了我到近前??三要我保證好好待你,我怎么就……”
他抬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嘴巴,見侄女坐在椅子上定定瞧著自己,便不曾停手,巴掌一個接一個的打在自己臉上:“是我糊涂!今天這事雖然是你叔母做的,可是夫妻一??,她做的跟我做的有什么兩樣?我死之后,哪里還有顏面去見??哥??嫂!”
說到傷心處,藺父捶地痛哭。
藺蘭頤靜靜的看著他,神色無波無瀾,其余人也不做??。
藺父捶地痛哭。
藺蘭頤仍舊靜靜的看著他,其余人也仍舊不做??。
藺父捶地錘的手?疼了,眼淚也快要流干了,藺蘭頤?半分起身的意思?沒有,甚至于臉色?沒有變化一瞬,只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他表演。
其余人像是看耍猴一樣的瞧著這一幕。
藺父羞惱交加,窘迫的停了眼淚,跪在地上進退兩難。
這會兒要是起來,那可就白跪了,也不好張口給妻子求情。
可要是不起來,侄女不吭??,戲份該怎么往??演?!
藺父心頭陡然?出幾分不悅——但凡侄女懂事一點,顧念到這些年他和妻子的養育收留之恩,就該趕緊把自己扶起來,勸說璐王??事化小小事化了,難道還??能鼓搗著璐王把藺家人趕盡殺絕,來日連個娘家人?沒有?!
??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藺父僵硬的活動了一??膝蓋,語氣里帶了點兒責備:“蘭頤!”
藺蘭頤垂眸看著他,道:“今日叔父這一跪,我是替我爹娘受的。叔父別覺得氣不過,這?是你該跪的。”
藺父神色微變,眉宇間有些惱怒,還有些不以為然,只是礙于璐王在場,到底不曾發作。
藺蘭頤見狀,不禁失笑:“我娘???我沒??久就去了,我記不得她,但是老????在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娘,爹在的時候,也經常同我提起她,我知道娘是個溫柔賢淑的人,嫁入府中后主持中饋,行事?允,進退得當,是個無愧于藺家、也無愧于叔父叔母的賢妻;而我爹就更加不必說了,那是叔父的胞兄,祖父早逝,爹爹在時幫扶了叔父???,叔父心知肚明。”
說到這兒,她神情中顯露出幾分譏誚,隱約帶著嘲諷:“方才叔父自己也說了,爹娘去世時最放心不??的就是我這個女兒,可叔父這些年又是怎么對我的?即便沒有今日這事,叔父到了地??,便能坦然去見我爹娘嗎?!”
藺父勃然變色:“蘭頤,你這是什么意思???覺得有了王爺撐腰,就肆無忌憚的往我身上潑臟水?可你別忘了,你是我和你叔母養??的,這些年也是我和你叔母收留、撫育你,我?對你的恩情,你永遠抹殺不掉!”
他面有怒色,而藺蘭頤臉上怒色更?:“我娘是去的早,可我是被祖母養??的,與你?有什么干系?!我在祖母膝??時,吃穿用度?是爹爹給的,后來爹爹辭世,唯恐我沒了依靠,特意請了祖母過去,當著你和叔母的面,給足了我后十年的吃穿例銀!”
說到此處,她眼底有淚光閃現,??音哽咽:“爹爹沒有疑心過你這個親兄弟,但是又不想因為我這個侄女叫叔母和未來的堂嫂不滿,所以早早就留了銀子給你?,每年折算成衣食用度,到了叔父嘴里,怎么又成了你和叔母把我養???!你如何有臉面說出這句話來!”
“還說什么收留我,讓我借住府上——”
藺蘭頤一掌擊在桌案上,恨??道:“這是我的家!是我爹爹迎娶我娘時出錢修建的府宅,我是爹娘唯一的女兒,怎么就成了借住,怎么就要你?收留?!府宅建成之后,爹爹接了祖母來養老,又幫叔父奔走謀了官,后來叔父在這里成了親,爹爹想著兄弟和睦,從沒提過叫你?搬走,可他怎么?沒想到,自己的親弟弟居然鳩占鵲巢,堂而皇之的將這府邸當成了自己的,不僅自己住到了正房,還在這兒給兒子娶了妻,厚顏無恥到這等地步!”
藺父臉色蒼白,不見半分血色,訥訥半晌,理屈詞窮的狡辯道:“話也不能這么說……”
“不這么說,那該怎么說?!”
藺蘭頤毫不留情的反駁?去,眼見著藺父額頭汗出如豆,不禁嗤笑出??:“不過不管怎么說,有一點叔父?得記清楚,你和叔母對我從來?沒有什么養育之恩,我更不曾借住你家,相反,是你?一家厚顏無恥,鳩占鵲巢!”
這話說的犀利而尖銳,堪稱是一針見血,藺父臊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鉆??去,左顧右盼半晌,正準備??行狡辯,朱元璋?聽得煩了。
抬手摔個茶杯到他腦袋上將人砸倒在地,他又側了側身,手虛捂著嘴,悄悄同老妻道:“這種沒臉沒皮的東西,咱?不稀得跟他吵,氣??傷身。先把錢的事兒問清楚了,到時候把這一家子拖出去扒皮,整整齊齊的,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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