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高祖同空間里邊的幾個老伙計商量:“我決定立太子了。”
嬴政默然良久,終于頷首道:“他既成器,早些定下來也好,當(dāng)年朕若是能早定扶蘇名位,后來也不至于……不提也罷!”
劉徹想起長子劉據(jù),心情便有些沉重:“當(dāng)真考慮清楚了嗎?天家父子既是血親,又是君臣,這期間的度量,須得仔細(xì)拿捏。”
李世民也嘆口氣:“說來容易做來難啊。”
朱元璋雖痛心于愛子早逝,卻不似前三人這般滿心惆悵,當(dāng)下便哼道:“說到底還是你們跟自己兒子不親,關(guān)系沒近到那種程度上!老朱從來都沒擔(dān)心過標(biāo)兒會謀朝篡位,從來沒叫別的兒子越過他一星半點(diǎn),在外打仗就敢放心把后方交給他,自己的兒子自己不疼,難道去疼別人家孩子?!”
說完,又向高祖道:“我看立太子這事行!安國他是長子,又是苗氏所出,舊臣心服,他自己也不是立不起來,這么好的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早點(diǎn)把名位定下來,對你,對安國,對你其余的兒子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說句戳心窩的話,這孩子叫我想起標(biāo)兒年少時候的模樣……”
朱元璋也跟著感傷起來。
高祖默不作聲的聽著,等回到宮中,便打發(fā)欒安國去給苗皇后請安,自己則傳了廖元晏、苗襄平、以及其余幾位肱股之臣前來,開門見山道:“朕意欲立儲,諸位愛卿以為當(dāng)立者誰?”
書房里站著的都是跟隨欒正煥打天下的老臣,最為傾向的自然是皇長子欒安國,現(xiàn)下見皇帝召見的皆是舊臣,便明了他心意,當(dāng)下從善如流:“皇長子品行出眾,天資粹美,英武類陛下,可堪大任!”
高祖欣然點(diǎn)頭,并不遲疑,當(dāng)即便令人制詔擬旨,令有司尋吉日行冊封皇太子大典。
……
苗皇后還宮之后,便著手清查宮中內(nèi)外勾結(jié)一事,兩日時間過去,已經(jīng)有了些眉目,正與身邊女官核對宮中內(nèi)侍名冊,就見次子欒定邦興沖沖的從外邊跑回來,說:“阿娘你知道嗎?今日午后阿爹帶大哥出去打獵,大哥獵到了一頭熊!一頭熊噯!”
苗皇后聽得微怔,看他這樣歡欣,就知道丈夫與兒子并未受傷,不覺目盈喜色:“是嗎,可是長本事了,值得專門擺一場酒。”
正說著,欒安國便被宮人們引著往前殿來給母親請安,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之后,溫聲道:“兒子此去無恙,阿娘無需擔(dān)憂。”
苗皇后懂他言談間的體貼,也十分受用,吩咐宮人去備茶,又問起今日之事:“一路都還順暢嗎,可曾發(fā)生過什么意外,你阿爹有說過什么嗎?”
欒安國回憶起分別前那一句笑罵與獵熊時父親溫情脈脈的凝視,心下隱約有所明悟,只是事情尚未確定,他不愿早早吐露,惹得母親掛心,便只笑道:“都很好。”
略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阿爹他,的確又變回來了。”
苗皇后聽他口稱“阿爹”,而非“陛下”,眸光愈加柔和:“本來就是一家人,難道他做了皇帝,便不是你阿爹了嗎?”
欒定邦探頭過去,興致勃勃的問哥哥:“大哥,那頭熊大嗎?兇嗎?你是怎么把它打死的?以后有這種事,一定得帶著我才行!”
欒嬌嬌從內(nèi)殿里出來,鼻子輕輕哼了一聲:“你以為誰都是大哥嗎?你那點(diǎn)三腳貓功夫,去了怕不是會給嚇得屁滾尿流!”
苗皇后聽得忍俊不禁,看著三個孩子聚在身邊和和睦睦的,她比誰都高興。
外邊有腳步聲匆忙傳來,心腹女官臉上帶著難掩的笑意,進(jìn)殿后向幾位主子行個禮,語氣歡欣道:“鄂國公與鎮(zhèn)國公奉天子令持節(jié)前來宣旨,再過一刻鐘,便該到這邊來了!”
說完,又加了一句:“旨意是給皇長子殿下的。”
鄂國公與鎮(zhèn)國公同時前來宣旨,必然是有大事,這時候向皇長子下旨,多半是賞非罰。
什么樣的賞賜,才能勞動兩位開國功臣前來?
立儲!
苗皇后又驚又喜,同長子對視一眼,起身到殿外去迎接天子使者。
后宮向來嚴(yán)禁男子出入,此時卻是例外,禁軍分列兩側(cè),清出了一條道路,廖元晏身著官服,手捧圣旨,與鎮(zhèn)國公一道進(jìn)入鳳儀宮。
的確是冊立儲君的圣旨。
苗皇后跪在地上,聽廖元晏將那道長長的、寫滿了褒贊之語的圣旨念完,又聽見兒子聲音略微緊繃、但仍舊平靜的謝了恩,不禁覺得有些虛幻,直到被宮人們攙扶著站起身來,瞧見面前笑吟吟注視著自己母子二人的廖元晏,方才有了那么一點(diǎn)真切感。
廖元晏面帶微笑,溫文儒雅:“臣恭賀太子殿下,也為娘娘賀喜。”
要說一點(diǎn)都不激動,那必然是假的,苗皇后坐在皇后之位上,她的兒女先天就占據(jù)了嫡出名分,倘若最終不得帝位,日后如何可想而知,現(xiàn)下明旨下發(fā),她心中巨石才算是落地,再無疑憂。
她由衷道:“還要多謝廖先生襄助。”
欒安國作為廖元晏的弟子,也鄭重向他行個后輩禮節(jié):“弟子多謝先生。”
“微薄之力罷了,算不得什么,二位貴人如此,卻是折煞我了。”
廖元晏忙擺手推辭,最后道:“說到底,總歸是陛下眼明心亮,天縱圣明,否則我即便是磨破了嘴皮子,怕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苗皇后與欒安國對視一眼,神情中是不約而同的笑意。
皇帝登基不到兩年,新入宮的貴女們還未來得及誕育皇子,唯一有孕生下來的卻是一位公主,自然無從爭起,正摩拳擦掌想方設(shè)法生兒子呢,不成想儲位之爭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落下了帷幕。
對于立儲之事,朝臣們大多持積極態(tài)度。
新生的王朝有了儲君,帝位后繼有人,朝臣們有了新的效忠對象,也避免了其余皇子長成之后的派系林立和黨爭內(nèi)耗,從國家角度來看,這的確是一件好事。
對于百姓來說……
拉□□倒吧,普通小老百姓誰關(guān)心這個。
填飽肚子才是真的,別的都是假的。
皇帝負(fù)荊請罪一事鬧的太大,終究沒能瞞下去,很快便在坊間瘋傳,還有說書先生把這事寫成了話本,百姓們都聽得津津有味,散場之后還七嘴八舌的議論。
“原來皇帝過日子也跟小老百姓似的,兩口子也會吵架!”
“不過皇帝之前那事辦的是真不漂亮,咋能聽小老婆攛掇,把跟著自己吃了那么多年苦的正經(jīng)媳婦往外攆呢!”
“好在是知錯能改,這不是又把皇后給接回去了嗎!”
“虧得是接回去了,不然皇后的幾個孩子沒了娘,多可憐!”
“還是小老婆可恨,煽風(fēng)點(diǎn)火,這個狐媚子!”
這時候?qū)τ谘哉摰目刂撇凰闾珖?yán),但平頭百姓心里對皇權(quán)終究是敬畏的,不敢怎么編排皇帝,狐媚子秦貴妃就成了集中炮火點(diǎn),街頭巷尾間成了家喻戶曉的反派人物,還有人把這事編成了戲劇搬上了舞臺。
畢竟事涉皇家,京兆尹不敢擅作主張,上疏皇帝,詢問該當(dāng)如何處置才好。
欒安國既做了皇太子,高祖便讓他每日上朝理政,六部奏疏也交由他先過目,寫了批文夾在奏疏之中,他再酌情修改。
京兆尹這封奏疏遞上去,也是先到了年輕的皇太子手中,欒安國端坐案前,凝神思索片刻,提筆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導(dǎo);為民者,宣之使言。”
等高祖翻開這本奏疏,瞄一眼皇太子寫的批文,便悠悠笑了起來。
欒安國被他笑的自我懷疑,正襟危坐道:“可是兒子批復(fù)之中有何不妥?”
“并無,”高祖以手支頤,閑適道:“我只是想著哪天該帶你阿娘出宮湊個熱鬧,也瞧瞧宮外這出戲是怎么演的才好。”
欒安國想象一下臺上演的熱鬧,臺下就坐著正主,也忍不住跟著笑了。
朝政都被處置干凈,施政綱領(lǐng)也送到了御案,左不過是輕徭薄賦、與民生息,高祖提筆修改了幾處不妥當(dāng)?shù)模懔钊税l(fā)往六部,自己則活動一下筋骨,往常淑妃宮里去看她。
系統(tǒng)遲疑著問:“您是想借她來安撫舊勛貴勢力嗎?”
“不。”高祖說:“因?yàn)殡抻X得后宮里的女人們,現(xiàn)在就數(shù)她長得最好看。”
“……”系統(tǒng):“????”
它不解道:“你不是挺不喜歡她那驕橫脾氣的嗎?”
高祖:“這也不耽誤我跟她睡覺啊。”
“……”系統(tǒng):“????”
它又一次開始懷疑人生:“真不是為了安撫舊勛貴勢力嗎?就像那些小說電視劇里邊說的那樣,娘家人立了功,又或者是很有權(quán)勢,皇帝就要寵愛他們家的女兒以示恩寵……”
“宮內(nèi)宮外嚴(yán)禁私通消息,宮妃可能到死都見不了娘家人幾面,他們怎么知道朕寵幸誰不寵幸誰?你當(dāng)這是后世現(xiàn)代,朕每天打卡更新狀態(tài)?”
高祖無語道:“真為了展示恩寵,朕直接臨幸她哥哥多好,白天在朝堂上討論政務(wù),晚上寢宮里辦完事還能繼續(xù)談工作,前朝末代太子、本朝開國之君,也算是聯(lián)姻了,嚯,一石三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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