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做的東西味道不行啊。”邋遢男人簡單嘗了幾口碗中食物，便沖長相兇惡的老板搖了搖頭：“鹽水面沒有過清水，所以湯中有股很重的鹽水味。魚蛋一點魚味都沒有，但你為了掩飾，故意加了咖喱汁把它變成了咖喱魚蛋。”


　　說到這里，邋遢男人夾起魚丸沖臉色不太好看的老板晃了晃：“但你這樣做，實在太天真了。你烹調的時間根本就不夠，咖喱味只留在表面，而沒有入內，給湯一泡就沖走了。唉，好好的一顆咖喱魚蛋，讓你做到既沒魚味又沒咖喱味。”


　　“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竟然一個人來這種地方砸場子？”看著因為邋遢男人一席話，在老板的抬手招呼下神色難看、起身圍過來的幾個大漢，李心兒悄悄湊到陳永仁的耳朵旁輕聲說道。


　　陳永仁同樣笑著搖了搖頭，他有些明白這個廚藝高超的家伙為什么身為唐朝酒樓的創始人卻被趕出唐朝酒樓了。


　　邋遢男人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繼續挑著碗中雜碎面的刺：“蘿卜沒挑選過，渣太多。豬皮煮得太軟，沒嚼勁。豬血太松，一夾便散。最慘的還是這些豬大腸，里面沒洗干凈，還有屎。老板，有屎啊！”


　　看著用手捏住一塊豬大腸沖自己不斷搖晃的男人，老板終于壓抑不住胸中怒火，“砰”地一下把手中剁著食材的菜刀狠狠砍在案板上：“撲街，你他媽的這是什么意思？來砸老子的場嗎？”


　　然而，面對著老板的怒火和圍上來的幾個面相兇惡的大漢，邋遢男人一點也不慌張，而是不斷地嘆氣搖頭：“唉，你們知不知道，做菜最重要的就是用心。不用心，怎么能做出最好的菜式。”


　　見對方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裝逼，老板單手伸向天空，下一刻便準備狠狠揮下，命令手下發動攻擊。


　　不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邋遢男人突然打開身前黑色塑料袋，露出里面的透明塑料盒和塑料盒中一粒粒白色丸子：“不過只要你和我合作，這些問題都不再是問題。這是我最新研究出的一款食物，有了它，保證你的生意會越來越好。”


　　一邊說著，邋遢男人一邊打開塑料盒，從里面夾起一顆丸子放在桌上的小碟中，然后重新蓋上塑料盒：“爆漿撒尿牛丸，有著遠超普通撒尿牛丸的彈性。制作牛丸的食材我讓人打了26800多次，所以牛肉的鮮味和撒尿蝦的甜味完全地融合在一起。只要嘗上一顆，你就會感受到一種與眾不同的清閑脫俗，這個味道甚至比你的初戀還要有詩情畫意。”


　　看著微微閉上眼睛侃侃而談、一臉陶醉的邋遢男人，老板和他的手下以及在一旁看熱鬧的陳永仁兩人都驚呆了。


　　感情挑了半天的刺，這小子是為了推銷他的食品。


　　邋遢男人話剛說完，還沒有等到老板的回答，身上便感受到一陣陣疼痛。


　　“王八蛋，說了半天，原來是來推銷的。”


　　“他媽的，竟敢妨礙我們做生意，真他媽找揍。”


　　“你這個混蛋，為了推銷自己的食品竟然敢詆毀我們攤子的清譽，我們不要面子的啊，看我們不打死你。”


　　“……”


　　“噼里啪啦、砰、哐當……”


　　“唉呀，啊，別打了。啊，哦，痛痛痛。啊呀，別打臉，別踢下面……”


　　看著被幾人圍在中間不停毆打發出各種慘叫聲的邋遢男人，陳永仁笑呵呵地拉著李心兒后退一步，欣賞著這一出好戲。


　　“阿仁，你還不去阻止他們！”見陳永仁一點警察的自覺都沒有，李心兒拉了拉陳永仁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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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別看這伙人打的厲害，其實下手挺有分寸的，最多只是些表面傷而已。再說了，”想到邋遢男人剛才的表現，陳永仁笑著搖了搖頭：“這家伙嘴這么臭，一點眼力勁也沒有，也的確該好好教訓下。”


　　李心兒想了想，覺得心上人這話好有道理。


　　沒打一會兒，這伙人便停了下來。


　　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停手，倒在地上的邋遢男人就朝他們伸出手掌，攤開五指：“喂，你們把我打的這么慘，能不能給點錢讓我去看醫生。”


　　“操，小子，還沒打夠是嗎？”


　　見幾人神色不善有繼續動手的意思，邋遢男人連忙從地上爬起，整了整鼻梁上的眼鏡，抓起桌上的黑色塑料袋轉身便走：“不好意思，老大，我現在就走，對不起，對不起。”


　　“趕緊滾蛋，別讓我們再看見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以老板為首的一群人沖邋遢男人的背影吼道，至于對方留在桌子上小碟中的丸子，早就被他們給忽略了。


　　“好戲沒了，我們也走吧。”說完，陳永仁便摟著李心兒跟上這位用生命來推銷的家伙。


　　然后，二人便看見前方的邋遢男人走了一段路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左右張望了下，便朝著一家客人不多的路邊攤走去。


　　陳永全和李心兒對視一眼，哪里不明白對方想干嘛。


　　“喂，周先生，你覺得以你這樣的推銷方式，會有人購買你新研制的食品嗎？”看著因為自己的話而停止腳步轉頭看過來、表情有些驚訝的邋遢男人，陳永仁笑呵呵地摟著李心兒迎向對方：“或者說，就算你推銷出去了，你覺得你賺到的錢足夠支付你因為推銷而產生的醫藥費嗎？”


　　“這位先生是？”邋遢男人也就是史蒂芬周并沒有因為陳永仁話中的調侃而生氣，而是有些奇怪地看著對方：“我好像以前沒見過你？”


　　陳永仁看了看周圍不時經過的行人：“周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怎么樣？”


　　見對方有些猶豫，陳永仁笑著補充道：“我想，或許我對周先生你的生意會有所幫助。”


　　“你，剛才都看到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史蒂芬周看了眼身后不遠處那個賣雜碎面的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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