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陣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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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走不遠,便發(fā)現(xiàn)洞道到了盡頭,抬起頭朝頭頂望去,波光粼粼,是光芒在水中閃動。
“這是什么水?”水流被透明的薄膜禁錮,沒有一滴落下來,這這讓邱宛兒擔(dān)心上頭的水是不是某種毒物。
“應(yīng)該就是地下水。”甄兮回到道,“大蛇的軀殼存留已久,就算是再堅硬的外皮,也會受到年歲的摧殘而破損,更何況上頭還是改造頻繁的伊澤城,稍稍破壞了外皮,就能將地下水引流進來。”
尤荷沒有猶豫,拉住兩人御風(fēng)而起,一頭鉆入中了頭頂?shù)乃小?br />
有氣泡的護持,三人上浮得極快,這口“井水”也沒有她們想象的那么深,沒過多久,她們就鉆出了水面。
三人一邊往上,一邊查看四周,果然見到洞壁上有好幾處破損,清澈的地下水就是從那幾處流了出來。
甄兮默默算計距離,發(fā)現(xiàn)上升已經(jīng)超過了五里,便對邱宛兒說道:“你查一查這里是不是也有陣法護持。”
邱宛兒將手探出氣泡之外,頓時一道雷光襲上她的手掌,打得她手指蜷曲,抖動不止。
“他大姨的!居然還真有陣法。”
“只要不是迷陣就行,咱們應(yīng)該快到了。”
話語落下不久,果然往上的洞道便到了盡頭,洞道折向一邊,三人也落在了地面。
甄兮讓尤荷縮小氣泡,同時將手伸了出去,差距沒有危險,這才說一聲可以了。
尤荷撤掉了氣泡,以心神感應(yīng)片刻,“往前百多步就出去了,是一座井底。”
三人來出口處,見到這座井應(yīng)該極深,井水在出口下不遠,但上去至少有十多丈距離。
“這么深的井,普通人打水可不容易。”邱宛兒道。
“應(yīng)該荒廢很久了,不然哪會見不到出口。”尤荷抬頭上看,見到不到井口的光亮,想來井口應(yīng)該是被堵死了。
“沒人就上去吧,見機行事便是。”邱宛兒御風(fēng)而起,緩緩上升來到井口處,卻突然又道,“這是一處地下井,出口應(yīng)該是在某座宅子的地下室里。”
甄兮二人也飛了上來,頭頂不見出口,而在一側(cè)的井壁上,出現(xiàn)了一個門戶。
邱宛兒當(dāng)先進入門戶,沿著旋轉(zhuǎn)的石階往上,又走了上千步,這才見到了一扇精鐵鑄造的門戶。
甄兮走上前,伸手按在門上,“被禁錮了,強行打開的話,動靜會很大。”
邱宛兒立馬也伸出手按在門上,掌心黃色的光芒一閃,禁錮鐵門的禁制頓時破碎。
甄兮用力推開門,發(fā)出嘎吱的刺耳聲響,尤荷一驚,同時打出一道術(shù)訣,將身邊的空間禁錮了起來。
鐵門的后面,是一座精鐵打造的房間,房間里空無一處,門被推開的瞬間,便有冷風(fēng)灌了進去,將滿地的黑灰吹散。
甄兮伸手捉住一撮黑灰,在兩指間搓揉了一下,“時間太久了,這里的東西都被腐化了。”
尤荷道:“在封閉的空間里,不管是什么東西都很難被腐化的。”
甄兮道:“那就是人為了。”
三人沒有立即進去,都在門口觀望,直到發(fā)現(xiàn)房間的天花板上有縫隙,這才確定了猜測,走進了房間之中。
尤荷揮出一掌,便有一股掌風(fēng)擊打在的天花板,頓時落下無數(shù)的鐵屑。
邱宛兒揮手打散鐵屑,抬頭看見天花板上出現(xiàn)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縫隙,“又一個門戶。”
這次不用甄兮多說,她飛上去按在門戶上,打破了里面的禁制,頓時就有細微的聲音從上頭傳來。
三人心中一緊,俱是凝神傾聽。
“……都這么久了?怎么還不見斌蔚大人有動作?”
“是啊,天天搗鼓這些陣樓有什么用?有那功法法船,直接沖殺過去不就得了!”
“你們急什么?不懂攘外必先安內(nèi)么?伊澤城與中澤城這么接近,一旦打起來,頃刻間就能毀了兩座城池。到了那個時候,連棲身之所都沒有,打贏了又如何?”
……
尤荷咬了咬牙,細聲細氣地罵了一句。
邱宛兒看了甄兮一眼,見她點頭,頓時手中用力,推開了門戶。
就在門戶打開的一瞬間,甄兮飛身竄了出去,尤荷緊隨其后,外頭有些許動靜傳來,立馬又陷入了安靜。
邱宛兒松開手,飛身出了門戶,只見外頭也是一間地下室,不過這里的東西倒是齊全。
房間正中央擺著一張長條桌,桌上擺著酒壇和吃食,在桌上一角,還放有一副象棋。房間的邊角處,酒壇子疊在了一起,均是貼著杜康的標(biāo)簽。
桌邊,有五個昏迷倒地男子,另外還有一個男子仍舊坐在椅子上,一雙朦朧的眼睛正癡癡地看著甄兮,嘴中念念有詞。
邱宛兒仔細聽去,居然是想你、愛你、喜歡你這樣的直白之語,無外乎是甄兮動用了色誘之術(shù),她不由地就嗤笑了一聲。
男子忽然閉起了眼睛,面上一臉陶醉,似乎是碰到了天大了好事,甄兮一腳踩在他的褲襠上,開口問道:“南宮斌蔚在哪?”
男子對于疼痛毫不知覺,但能準備回答的甄兮問話,“在中樞樓。”
中樞樓,是控制護城大陣的地方,而一般有中樞樓的城池,又都是極重守護的城市。
甄兮問一句,男子答一句,甄兮問完,便重重地一腳踏下,男子頓時一顫,就此暈倒過去。
“雙子陣”,是由內(nèi)外兩座大陣相連而成,是一門極重防御的陣法。此地的內(nèi)陣在伊澤城當(dāng)中,是由東西南北四座陣樓構(gòu)成,而外陣便在伊澤城外,是與它相連的四座縣城構(gòu)成。
不過這些消息對于甄兮來說并沒有多大的用處,因為她只需要將南宮斌蔚抓捕即可。
甄兮彎下腰,從男子的懷里拿過一枚雕刻有朱雀的紅章,看了看,便拋向了尤荷,“這里的人被咱們端了,到時候沒人關(guān)閉,也是個麻煩,你就辛苦一下。”
三人從地下室里出來,便到了一座高樓之中,又順著樓梯往上來到樓頂,就見到一方雕刻精美的石臺。
站在樓頂眺望四周,能見到遠處的其他三座陣樓,而此處,便是西陣樓。
甄兮將開啟和關(guān)閉的口訣教給尤荷,這才獨自一人去往中樞樓當(dāng)中。
邱宛兒其實很想跟去,但被甄兮拒絕了,因為在她看來,邱宛兒這種尤物,實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如今的伊澤城當(dāng)中。
一想自己也是尤物了,倒也值得,只當(dāng)是好話聽的邱宛兒便呵呵一笑,呆在了尤荷的身邊。
甄兮變幻成守樓的男子,一路穿街過巷,熟絡(luò)地與人打著招呼,進入了城中心的中樞樓。
中樞樓不高大,也就上下兩層,門口有守衛(wèi),但是見到變化容貌的她并沒有被阻攔,看樣子此人來這里的次數(shù)不少。
她跨進大門,不往樓上去,而是找到了去地下室的樓梯。
地下室的大門緊閉,在大門的正中心處,上下左右各有一個長方形的凸起處。
她走上前,便見到下方的凸起上有一層淡淡的圖案,稍加回想,正是那枚印章上的圖案。
“該死的,玩我呢?”甄兮心頭懊惱,卻突然間看向身后,眼中的憑空處,一點光芒一閃,一枚紅色的印章便出在了空中。
“居然能夠借助陣法傳送物體,你也是真夠行的。”甄兮小聲笑道,既然尤荷能看到這里,那么她就敢肯定,尤荷一定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太川洞天都是她的地盤,那么這些個小伎倆,實在是不值一提。
甄兮拿住印章,將其蓋在凸起之上,大門轟然一震,緩緩打開。她一邊走進大門,一邊隨手將印章往后一拋,不等它落地,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大門后是一條往下走的石階,走在其中,有腳步聲回蕩其間,又他遠遠傳去,想必這條石階不短。
甄兮來著性子走得不急不燥,倒也沒有花多少時間,便到了地底下的地下室當(dāng)中。
“你怎么來了?”
她的一只腳剛剛落地,就響起了詢問的聲音,她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發(fā)現(xiàn)是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
男子坐在地下室的中心處,身邊圍繞著一圈飄在的空中光點,細數(shù)之下,正好八個。
甄兮視線下移,見他周圍的地面上畫了一副巨大的地圖,光電之下,正好對應(yīng)著內(nèi)外的八處陣樓。
“稟城主,我在西陣樓發(fā)現(xiàn)了一處密道。”甄兮不敢怠慢,按照計劃而行,她走入地下室,便停步站住,拱手一禮,說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同時也將南宮斌蔚打量了起來。
南宮斌蔚一張威嚴的國字臉,下巴上一撮紅色的小胡子又將那份威嚴打消了幾分,模樣在三十歲出頭,可實際年齡已經(jīng)兩百多歲,是南宮茹的親叔叔,南宮玉韻的親弟弟,一身修為不淺,是個真地仙無疑,甚至看這架勢,或許不用多久,就可以成為南宮家的第二位大地仙。
他緊緊盯著甄兮,只等他說完,這才問道:“你確定直通城外,可以不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甄兮回答道:“我已經(jīng)走了一趟,出口處在三十里外的洞子山。”
南宮斌蔚皺起了眉頭,是感覺有些棘手,他一直在中樞坐鎮(zhèn)伊澤城,城中事無巨細,他都能清晰地查探清楚,可他偏偏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密道。
“除了你,還有誰人知曉?”
“西陣樓的人都已經(jīng)知曉了。”
“你先回去,我馬上就來。”
甄兮低下頭,輕輕挑了下眉,本想說出此事,這南宮斌蔚必定急匆匆地走出中樞與自己一同前去,可沒想到他竟然能夠穩(wěn)得住,好像這件事情對于他來說,還不是最要緊的事情。
還有其他事?那是什么?甄兮心中猜疑,可也不敢露出馬腳,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邊走。
“等等!”忽然間,南宮斌蔚又出聲叫住了她。
“城主吩咐。”甄兮再次轉(zhuǎn)過身,便見南宮斌蔚已經(jīng)起身。
“知曉這件事情的那些人,就不要留了。”
聽到此話,甄兮在心中冷笑,可面上卻是一愣,吞吞吐吐道:“進去的只有我一個人,他們只知道地下有一口水井和一處密道,至于通往哪里,他們一概不知的,而且我察覺到事情不對,就已經(jīng)將他們迷暈了過去,不如……”
“我說不留。”南宮斌蔚聲音深沉,渾身有濃烈殺意出現(xiàn)。
“知道了。”甄兮佯裝驚恐,連忙答應(yīng)道。
一枚戒指飛來,是殺人藏尸所用,甄兮將其接住,這才看來一眼南宮斌蔚,便連忙轉(zhuǎn)身離去。
甄兮出了中樞樓,便御風(fēng)朝著西陣樓飛去,速度控制在地仙階段,與男子的修為無異。
來到西陣樓,他沒有直接去頂樓,而是從正門走入,關(guān)上了門,這才以心聲傳音道:“那中樞能看到這里,尤荷你得像個法子藏身。”
在樓頂?shù)挠群蓪⑶裢饍簲堅趹牙铮粨]手,便將頂樓的四面八方布滿了鏡子,而鏡子里的景象,正是頂樓內(nèi)的場景,不過她們兩人卻已經(jīng)消失在其中。
這邊剛剛布置妥當(dāng),就發(fā)現(xiàn)鏡子外面被某物撞了一下,頓時樓內(nèi)的鏡子全部輕輕晃動起來。
尤荷挑起眉,是感覺到了一絲氣機已經(jīng)進入到鏡子里,正在查看頂樓的場景。
尤荷傳音道:“不早說,差點暴露了。”
甄兮傳音道:“要能說早說了,何必傳音?那個南宮斌蔚不久就會來,你們做好準備,咱們將他一舉拿下。”說完,她便朝著地下室走去。
坐鎮(zhèn)伊澤城大陣的中樞,就等于坐鎮(zhèn)這方小弟天,甄兮不敢使用手段,也就不能知曉南宮斌蔚是否在看探查自己,所以就只能按照他的辦,將一眾修士斬殺殆盡,用一枚戒指將他們收了起來。
尤荷傳音道:“身為帝姬,怎么可以亂殺人,明明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甄兮嗤笑一聲,“你有辦法都是使用啊,我不說,你就不會做么?”
尤荷稍稍有些惱怒,“溝通一事很難么?”
甄兮冷笑道:“若將你換成他,都不用我出聲,只要見到我的我表情,便已經(jīng)將事情辦妥了,哪里會像你一樣嘰嘰歪歪,裝甚的圣女!”
邱宛兒撇了撇嘴,傳音將兩人的爭吵打斷,“殺就殺了,多大的事情,不過帝姬姐姐也不要怪,畢竟這里是她的地盤,愛惜子民,是可以理解的嘛。”
甄兮呵呵笑道:“宛兒妹妹,你這和稀泥的本事,倒是跟他有些相像了。”
頂樓上的鏡子忽得再次一震,是那種氣機倒退而去。
尤荷道:“他應(yīng)該就要來了。”
甄兮笑道:“年歲大些,果然也謹慎些,我猜他不會立馬來,而是準備幾個打手,好將我殺得無聲無息。”
邱宛兒道:“來就來唄,只要他出來中樞,不管是什么打手,還有咱們?nèi)烁悴欢ǖ拿矗俊?br />
尤荷撤掉四面的鏡子,雙手合十,默念咒訣,是在牽引太川洞天的氣機,將西陣樓禁錮了起來。
邱宛兒也沒有閑著,一邊牽引真容山的氣機,一邊搓動雙手,做出了六個一寸大小的小山。她來到西陣樓的一層,將六座小山分別按在六個方位,頓時有一層黃色光罩籠罩高樓,再次一拍手,光芒便隱沒。
此時此時,整座高樓之內(nèi)便已經(jīng)是邱宛兒和尤荷的天下,就算來個天仙也有了一戰(zhàn)之力。
甄兮盤膝而坐,牽連米五谷的氣海洞天,是準備將手里的戒指送去西邊大陸。
帝姬想殺人,自然是想殺就殺,但是她不想殺人,那么誰也不能強迫她。
六個男子的確是死了,不然也瞞不過南宮斌蔚,但要按照這里的說法,他們又確實沒有死。
練氣4級的金丹仍舊在,身體完好,那么只要將散去的魂魄歸攏,到時候?qū)⑺麄兇蚧厣眢w,無非就是大病一場,修煉修煉,就能完好如初。
她抬起手,戒指一閃而逝,隨之而去的,還有六個模糊不清、迷迷糊糊的人影。
米五谷借助真容山的氣機,將心聲傳到甄兮的腦海,“這‘雙子陣’能夠?qū)⑽易钄r在外,千萬不要大意,南宮斌蔚又極為小心,說不定那個南宮玉韻也在此地……”
聲音沒有說完,就忽然斷開,甄兮也猛地站了起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與氣海斷了聯(lián)系,一身修為也大打折扣。
甄兮抬頭說道:“南宮斌蔚肯定來了,但是中樞的位置另有他人坐鎮(zhèn),我此時修為減半,只能靠你們了。”
邱宛兒笑道:“若是在外頭,我見到他們南宮家的人一定有多遠躲多遠,但是在這里,只要不是南宮高陽親臨,誰都不是我的對手。”
尤荷道:“人家修行幾百年,一身術(shù)法神通不知凡幾,你就算再厲害,人家也有辦法跟你抗衡。”
邱宛兒氣笑道:“尤荷,你怎么可以胳膊肘往外拐?這里可是咱們的地盤,對付一個大地仙,還不是手到擒來?”
尤荷皺了皺眉,“你可別忘了,咱們的頭頂還有一艘大型攻伐法船。”
邱宛兒咬了咬,氣道:“尤荷,你怎么回事?要不是照顧你的中澤城,我一錘子砸下來,這里早就稀巴爛了,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甄兮笑道:“還是宛兒妹妹通情達理,咱們幫了人家,人家反而不領(lǐng)情。”
尤荷道:“你們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甄兮道:“別說了,越描越圣女,此事過后,你是該好好想一想,作為這里的天,該怎么對待這里的地,又或是,該怎么處理這里的人。”
這種事情,尤荷其實早就想過了,子車前輩就是因為不作為,這才有了人劫的禍事,所以她便想著做些好事,為了這座天下,也為了這里的人。
當(dāng)然,管得管,但也不是全管,畢竟按照她的年紀,在修行人里頭還是個孩子,學(xué)習(xí)百年,修煉百年,到了那個時候,再來且走且看。
甄兮道:“大型攻伐法船咱們要,所以不能破壞,南宮家的人咱們也要,所以只能靠抓,若是伊澤城的修行之人咱們?nèi)家#蔷椭荒芡硕蟠危瑺奚恍┤耍群桑阋矂e覺得我說得不對,只是你的想法太軟,做法太慢,腦子太蠢,這可是要不得的。”
尤荷吐出一口濁氣,心里頭其實知道帝姬的好,可就是有些時候看不慣她的作為,就如同剛才,明明是一座天下人的天,卻偏偏不管天下人的死活。
所以尤荷才會覺得她這種做法不可取,不照顧可以,但至少不要打殺,可她這個帝姬,好像從未有過這種想法,甚至從未有過這種顧慮。
尤荷透過樓梯間天井,看向站在一樓的甄兮,“你是帝姬,到底是哪里的帝姬。”
甄兮抬起頭,笑瞇瞇地說道:“天外天,將來可是會很熱鬧的。”
尤荷眉頭緊鎖,這可是她極不情愿聽到話。
邱宛兒笑道:“我聽家里的長輩說,天狐一脈成就真仙之后就不分性別,你是帝姬,想必應(yīng)該知道吧。”
甄兮笑道:“宛兒妹妹,你打不到他的主意就算了,怎么可以打我的呢?”
邱宛兒道:“父母年邁,一天不如一天,若是在找不到好的男人,怕是連回去都不敢咯。”
甄兮笑道:“沈則怎么樣?”
邱宛兒連連搖頭,“不行不行,真要拐走了沈家的寶貝孫子,他家老爺子還不找我玩命么?”她想了想,最后還是嘆息一聲,“還是咱家的小米靠得住啊,若是給我留個天狐種,以后的日子,就真是太好過了。”
尤荷來到窗前,看著遠處上下飛行的修行之人,心中不由想到,修行之人這么多,難道每一個人都在考慮自己的道侶和子孫后代?難道就不是先考慮自己的前程,而后才去想這些有的和沒的?
她心頭微動,有些后知后覺,原來是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的前程,而且還不需要為這份前程擔(dān)憂,就像一個普通得到了用之不竭的萬貫家財,當(dāng)然就只需要考慮自己的另一半,亦或是考慮自己的下一代。
得不到的東西越是想得到,就像此時此刻的邱宛兒,她有了陣容山,有了一身不俗的修為,那么她就只需要將自己的念頭轉(zhuǎn)化為現(xiàn)實。
想到此處,她莫名地有些生氣,因為她想要的,好像永遠也得不到。
北邊,一群人御風(fēng)而來。
尤荷咬著牙,心里頭忽得動了殺念。
“來了,將近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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