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無賴搏殺無賴
練氣1級的筑基境,靜思修真,感悟天地靈炁,以各種功法抓取天地靈炁入體,將其煉化成真元,在丹田內(nèi)形成星辰、云海、山脈等等形態(tài),牢固根基,是為筑基境界。
練級2級的凝真境,便是真元成型之后,從而造出丹田的第二道真元形態(tài),其實就是個過度的境界,與它同樣的,還有練氣3級的融合境,不過到了第三道真元形態(tài)的完成,便要開始準(zhǔn)備將三道真元合一,跨進了練氣4級門檻,以結(jié)金丹成就地仙之姿,是為孤星境。
金丹凝氣,是進入練氣4級之后才有的手段,到了此時,自身真元渾厚無比,又將其以自身屬性施放,就可以造出氣兵迎敵,這也就是地仙之下全是垃圾的由來,拳腳功夫?還不是被一刀一劍就給砍死了。
米五谷自然看得清楚,可他是誰?是從不按規(guī)矩來的小痞子,怎么陰損怎么來,還怕他一個剛剛?cè)腴T檻的地仙不成?“怕個錘兒!想秋事哩!”
與他的心態(tài)全然不同,蓼莪對他很是擔(dān)憂,來這里一年多,不說天天粘著米五谷,但一有時間就跟他在一起這也是事實,對米五谷的情況不說知根知底,但也八九不離十。
米五谷首開龍族血脈,一身真元受其影響,是木屬真元無疑,雖說練氣修行也算刻苦,可畢竟時間有限,又能提高到哪里去。加之米無谷還要提純精煉血脈,就單單那天仙血脈和天魔血脈,到了如今他還是沒有完全完成。
一個是木屬真元的小練氣,一個火屬真元的小地仙,誰高誰低,一眼就看得出來,蓼莪又怎能不替他擔(dān)心?
兩相搏殺,尤其是不對等的搏殺,勝負(fù)往往就是一個瞬間,若是米五谷跟不上穆譽的速度,又沒有大殺器跟穆譽的氣兵抗衡,下一個瞬間也就是她和他永別的瞬間。
她雙眼死死的盯著穆譽,生怕米五谷瞧不見他的動作,從而吃虧在先便翻不了身,打算時時刻刻提醒米五谷,也算是能幫上一點忙。
兩人同時跨出,穆譽一手持著氣芒,另一手再次捏訣,身形忽左忽右,竟是在怒斬米五谷的同時,仍舊喚出無數(shù)的細(xì)小火星來阻攔米五谷的退路。米五谷一身氣勢也是在跨出的同時隨之暴漲,渾身的青色真元似是火焰般跳躍,身形一路直行,竟是根本不知道繞彎。
蓼莪瞧得急切,失聲大喊道:“小心!”
穆譽手中赤色氣刀憤怒橫掃,另一手直接抓向米五谷的面孔,他面上笑容浮現(xiàn),似乎勝券在握,像是瞧見了米五谷斷成兩截的身軀,然后又被自己一手摳進他的頭顱,提在手中。
可就在此時,眼前的米五谷同樣陰測測的一笑,被火星燒灼的青色真元募得一收,渾身再無半點真元氣息,又瞧見他的雙眼里五彩輪轉(zhuǎn),從青色到紅色,依次以五行相生循環(huán),如此往復(fù),直到紅色頓止,一身真元再次釋放而出,竟然也變成火屬真元。
米五谷雙眼一眨,眼中的五彩剎那間隱沒,只留黑白變換的瞳孔在急速變大,然后整個眼球在黑色瞳孔變大到極致之時,才突然頓住。
蓼莪瞧見異樣,也是緊緊地盯著米五谷的雙眼,里頭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亮能在上面停留,似是深淵鬼蜮,從來不見天日。
可這樣又能如何?就算他改變了真元屬性,也改變不了那橫掃的氣芒將他斬斷的命運,蓼莪心中倏然收緊,呼吸不暢,再難喊出聲音。
“吃!”烈火與烈火的摩擦,氣刀也從米五谷的右邊肋下橫切入內(nèi),不見鮮血噴灑,卻傳來了米五谷的大笑之聲!
死人要笑就笑去,穆譽根本不予理會,既然一刀沒有將他切斷,那就提在手中再切!便仍是將手抓向他的頭顱。
米五谷像是自動送上門的傻子一樣,仍是將身體送上前,蓼莪將一切看在眼中,似乎感覺到自己心臟在剎那間崩碎成了無數(shù)塊,想要撿起來拼合,卻怎么也湊不起來,鼻頭一酸,想哭卻哭不出來。
可就在此時,米五谷的腦袋突然一仰,又猛地再次向前一砸,竟是用頭對抗著手掌。
“啪!”一聲大響,穆譽的手被那顆腦袋砸退,與此同時,米五谷不退反進,頂著氣兵貼身而上,雙手猛地插向穆譽的雙肋,似乎要以同樣的方式將他切成兩半。
穆譽雙目一凝,真元氣兵的威勢爆漲,可就算達到了極限,似是他的體內(nèi)還有一股力量,將氣兵捉住,使其動彈不了半分。
要么散掉氣兵后撤,要以體魄硬拼,可不管何種方法,好像都是他穆譽占盡了先機和便宜,是以他不撤氣兵,說吐“開”字,另一手捏拳怒砸米五谷的頭顱。
“吃!”
“砰!”
米五谷的雙手插進穆譽的兩側(cè),卻也被穆譽一拳砸中了面門。“啊!”滿臉血跡的他嘶聲怒吼,面門仍舊頂著拳頭不退,雙手猛地在穆譽的體內(nèi)撐開,然后將其內(nèi)臟緊緊抓在了手中。
雙臂再次發(fā)力,身子便棲身而上,與穆譽緊緊貼在了一起,他張大了嘴巴,不管不顧的就朝著穆譽咬去,至于咬哪里他似乎根本就沒有去想,只要咬住就行。
如此搏殺,就像是孩子打架,可蓼莪卻知道,米五谷對付穆譽,除了一身體魄之外,沒有任何一項可比,這樣貼身硬悍的搏殺,是他唯一取勝的方式,也是最兇險萬分的方式。
若是米五谷扛不住氣刀,若是米五谷扛不住拳頭,若是米五谷后繼乏力,任何一個若是,都是米五谷的死期。可他扛住了,而且此時還占盡了優(yōu)勢,只是蓼莪卻心疼無比,這樣的米五谷又能扛得了多久?
米五谷直接咬中了穆譽的臉頰,咬入肉里,咬上骨頭,能聽到骨骼的碎裂之聲,還能聽到穆譽的慘叫。雙手在他的體內(nèi)用力撕扯,也同時越插越深,想要摳出他的心臟,瞧瞧到底是不是一顆紅心。
穆譽心里的念頭同樣急轉(zhuǎn),想要以同樣的方式對付米五谷,可他終究不愿與他同歸于盡,只得收了氣兵,以渾身真元加玄門一口氣同時爆發(fā),掙脫了米五谷的糾纏。
“嘿嘿,怕了?”米五谷倒飛而出,吐出一塊皮肉嘲諷著穆譽,卻也同時連忙穩(wěn)住身形,快速閃到了蓼莪的身邊。
“好心機!”穆譽摸了一下露出的臉骨,又連忙拿出一粒丹丸吞服下肚,他體內(nèi)被攪合的稀爛,兩側(cè)更是血流入柱,如不快速止住傷勢,只怕自己就先耗不起了。
同樣的道理米五谷自然也知道,只是他并沒有吞服丹藥,而是拔掉蓼莪身上的長釘,將她摟在懷中,一手按在其腹部,真元吞吐間就解開了封堵她丹田氣海的禁制,而另一手卻是與此同時打了一個響指。
不說蓼莪不明其意,連穆譽也是一愣,不知他又要搞什么名堂。
響指一出,只見一只蠱蟲飛快的鉆進了米五谷的體內(nèi),然后他命令道:“借我精血一用。”
穆譽雙眼一瞪,再也顧不得傷勢,直撲米五谷,同時怒吼道:“你竟敢用邪術(shù)!”
蓼莪雙眼迷離,渾不似自己,伸長了脖頸任由米五谷咬在其上。米五谷盯著穆譽,漆黑的眼睛剎那間變成純白,瞧著尤其可怖嚇人,心念一動,蓼莪便如八爪魚一般緊緊攀附在米五谷的身上,一動不動。
穆譽氣血大虧,一擊被米五谷翻身躲過,瞧見他那切開的右肋正騰騰冒著熱氣,皮肉也在慢慢愈合,正是以蓼莪的精血在修補自身。穆譽雙眼里的光芒不住閃動,似乎沒有想到米五谷會這般難纏,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毫不顧忌同伴的生死,是個比自己還魔性的魔頭。
一時間讓穆譽猶豫不決,是走還是留,亦或是要怎么打殺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米五谷。
米五谷又豈會等他思考?只覺自己傷勢差不多了,便又命令道:“將真元給我!”
穆譽眼皮子一跳,米五谷能自身就轉(zhuǎn)換真元,若是將蓼莪的一身真元吸收,只怕更加難對付,他狠狠的一搓指頭,便御風(fēng)而起。
米五谷帶著蓼莪同時激射而出,在穆譽躍上空中之時,就將其攔住,ta一拳而出,同時喊道:“制住他!”蓼莪猛地回頭,竟也是不顧生死猛地朝著穆譽撲去。
穆譽終于開始心驚,連忙翻身落地,轉(zhuǎn)身就朝著另一邊御風(fēng)而起。
米五谷心中大笑,卻是面冷如霜,一手牽住蓼莪的手,讓她再次扒住自己,御風(fēng)而上,如影隨行。
瞧見芥子壁壘將近,米五谷突然含著真元大喊:“尤荷那丫頭真是不錯!該大的大,該小的小,千不該萬不該就此放手!我這里不管是結(jié)繩還是鐐銬,連小皮鞭都有,哪有不喜歡我的道理,等我出去了,看我不一一完成,滿足她的欲望!”
此時穆譽哪里曉得他要干嘛,只當(dāng)聽不見,一心只管悶頭疾飛,更有一道念頭從心里蹦出,只要自己先出了芥子,就要來一個守株待兔,等他冒頭,就一刀砍了他的腦袋!越想越覺得有理,再也不顧傷勢,猛地沖出芥子壁壘之中。
他哈哈大笑,在水紋般的壁壘里飛出,如同一根細(xì)繩從黃豆里被拉扯而出,又被拉扯的老長,可就在此時,他猛地瞪大了眼,肝膽欲裂,心臟狂跳,只見天地間一把巨大的長刀,劃破空氣怒斬而下,一溜如水銀般的白光晃得他眼前盡數(shù)雪白,然后便覺劇痛襲來,接著雙眼一黑,再也沒有了知覺。
尤荷手持長刀,渾身青黃色的真元吞吐不定,一連怒斬四刀,將飛出來的人斬成了好幾節(jié),只不過看清被斬人的樣貌,她呼吸如堵,淚水不由自主的流出,愣愣得呆在當(dāng)場。
芥子里一條細(xì)線人影猛地竄出,他從旁邊的碎肉里捏住一顆金光暗淡的丹丸,身影毫不停留,襲上正在發(fā)呆的尤荷,捏住她的臉頰,將那顆丹丸塞進了她的口中。動作行云流水,沒有一絲多余的動作,像是演練了無數(shù)遍。
尤荷無神的雙眼看向米五谷,又下瞄看了看扒在他身上的蓼莪,這才哽咽回神,募得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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