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夏日里的風(fēng)
夏天的太陽像是遇到了老情人,臉紅發(fā)燒不顧旁人的干著羞羞的事情,是以瞧見它的人同樣燥熱難耐,就算是修行之人,也受不了這個熱。
唯有玉池里涼快,所以米五谷在玉池上頭搭了棚子遮陽,一下去就不愿起身了。
玄門練體納的就是一口氣,丹田練氣收的就是一把天地精華。孰好孰壞說不上,各有千秋。但歸根結(jié)底,練氣屬于長命百歲的路數(shù),又是修行深淺的佐證,是以不能不練的。
米五谷玄門開了,血脈有了,練氣也入了門,但氣海中的仙山不顯,一座小孤島實在是沒臉讓人看,所以被白老師要求不到練氣1級大圓滿,就不要出門,說得重一點,就是不讓出玉池。
按理說,像米五谷這樣的異類普通人,丹田氣海就不應(yīng)該是仙山仙云這樣的普通玩意,但好像越是奇葩就越是普通,反而是甄兮和南望,就全然不同。
甄兮氣海無物,而是人,同她本體一模一樣,不過如今已經(jīng)多了兩條雪白的尾巴,很好辨認(rèn)的練氣2級。
南望的氣海就真的只是氣海,海水汪洋一片,看不到盡頭,根本分辨不出她的境界等級。
米五谷閑來無事,就總跟兩位姐姐問東問西,聽到還有這么稀奇的事情,就央求著帶他進(jìn)去看看。
甄兮倒是不為難,輕輕一個吻,他的神識就進(jìn)入了氣海之中,然后就被里頭的那個美人給揍的神魂顛倒。以至于被老師知曉后,又發(fā)了一次脾氣。
南望就極為為難,因為那氣海之海不過是她含在嘴里的一口唾沫,總不能帶著他游覽口水之地,就只能告訴他,自己的氣海不說你不能進(jìn)去,就是她自己都很難內(nèi)視到里頭的情況,就別說是帶人了,反正這話沒假,不對著鏡子照,誰能看見嘴里的唾沫星子不成。
玉池的常住客趙子騰,現(xiàn)如今話也多了起來,當(dāng)然只是在米五谷這里,其他人還是算了,他好像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尤其是跟女人說話,說多錯多,越說越錯。這就有了他找米五谷抱怨的話題。
“我練氣停滯很久了,不能整天陪著南望練體,你記得幫我說說。”
米五谷翻了個白眼,是真的白眼,然后說道:“好姐姐陪你練體,就知足吧,別沒事找抽,挨打了還得憋著劃不來。”
“所以才找你不是。”
“你身為蠻族爺們,體魄居然不敵一個女的,說出去丟人不?再說了,連老師都沒攔著,就肯定是為了你好。”
趙子騰一臉無奈,悄聲說道:“你懂個屁,她陰陽雙脈俱開,打她就像打棉花,打我的拳頭就像鋼錘。”說罷斜了米五谷一眼,突然笑道:“就你這小身板,以后有得受了。”
米五谷渾身一顫,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陰陽雙脈是個什么東西,怎么就沒有聽過?”
趙子騰抹了一把臉,左右瞧了瞧,這才靠近米五谷耳語道:“鯤鵬知道不?”
米五谷一愣,好家伙,原來是這個意思,北極深淵“溟海”的烏鯤,南極大地“溟海”的金鵬,一陰一陽,一南一北。
兩座“溟海”,一處是北極海中海,歸墟之處,不是烏鯤一族根本找不到進(jìn)去的路,聽說那里奇妙無比,天才地寶數(shù)不勝數(shù)。
一處是南極冰原中的巨大沙漠,是陰極反陽之地,金鵬一族的老窩,傳說其中也有一座金鵬洗澡的池子,好像是叫天池。
“既然是鯤鵬血脈,她的修行怎么就會被阻隔這么多年?”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南冥有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趙子騰輕聲念叨著,又忽然嗤笑道,“鯤是鯤,鵬是鵬,兩只完全不同的大妖怎么血脈合一?”
“還有這種事?”米五谷驚訝一聲,又覺得不對,記得當(dāng)初南望親口說過,要和而為一,說不定還得讓自己給她吸食血液,可自己這身本事門兒清,就算如今進(jìn)展破順,給她精血也是白搭。
可讓米五谷沒有想到的是,南望當(dāng)初的隨口一說,說不定還真就是這么一回事。
南望最開始是寄希望于米五谷是因為想他是那人之后,仙體孕育的仙胎,血脈純正以和萬物,只要米五谷將其激活,管你什么血脈都可以給你融合在一起。
只是后來確定了米五谷就是那人之后,反而讓南望開始為難,因為按照她的要求,其實還有另一種選擇,那就是甄兮的血脈,同樣可以為其輔助合一,不過在這之前,還得米五谷將自身狐族三脈中的親和一脈激活才是。
別扭、難受、羨慕、嫉妒種種復(fù)雜的情緒讓南望不愿看到甄兮先于自己三脈合一,但又因為選擇多了,便常常會情不自禁的就去想,誰不愿自己的修行越來越順,自己的路子越走越寬。
她靜悄悄的蹲在兩人身后,眼神復(fù)雜,瞧他們聊得開心,自己心里卻不爽,便突然出聲道:“小米,今天你陪我練。”
兩人猛地回頭,居然不知道她什么時候來的,聽到這話,趙子騰心里樂開了花,就瞧她這面色,便知道米五谷肯定好受不到哪里去,這叫什么?這就叫報應(yīng)!見她的眼神略微掃過自己,趙子騰立即眼觀鼻鼻觀心,收斂一切心神,安心練功。
米五谷苦著臉道:“好姐姐要出氣,就在這兒打吧,打完了讓我躺尸,我就不動了。”
南望豈會讓他如愿?一手掐住他的后脖頸,一手抖摟出法車,載著他南下直奔梧桐坑大湖,在一座不知名的小島上將他打得趴地不起,搜刮了他所有的儲物之物,然后獨自而回。
沒錢沒吃的,御風(fēng)北上六千里,米五谷回到后山是十五天之后了,一身透著汗臭,都快餿了。
他抬手遮住眼睛,透過縫隙看了一眼烈日,似乎今年格外熱一些,像是故意讓本就躁動的新月洲更加暴動。
玉池里除了常駐的米五谷和趙子騰,甄兮也來了,帶上了叫“清月”的甘露、“捧月”的月光杯、“藏月”的紫砂壺,都是新月洲最出名的老三樣,又有名叫“狍鸮”的老祖宗食盒,里頭有新北州“冰心”“涼心”“寒心”三樣冰點,然后就靠著玉池邊邊,自顧自的吃著喝著。
米五谷掃了她一眼,瞧出她居然化了眼線,帶了指甲,上頭點了花鉆,瞧著美麗,卻是心情不好,很識趣的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但被趙子騰拉扯了好幾下,這才悄聲說道:“女人嘛,總有那么幾天。”
趙子騰頓時了然,然后身子慢慢挪了挪,似乎比米五谷躲的更遠(yuǎn)。
甄兮突然轉(zhuǎn)頭,然后笑意盎然,道:“那你倆最好出去,我怕濺你倆一臉血。”
米五谷二人紛紛訕笑,忙道不會。
南望央求白老師幫自己練體,所以來到了武斗場,人不多,但今兒他們算是開了眼界了。也終于知道番外班的三巨頭是如何練體,想想都一陣肉疼,直道自己遭不住。
白玉銀壓著境界幫南望淬體,下手看似極重,其實極其巧妙,只傷皮肉不碎筋骨,所以南望越打越腫,好好的一個傾國傾城,被打成了一個慘不忍睹。看得旁人揪心疼,恨不得替她挨上兩拳,所以南望突然一指,還真就挨上了一頓打。
童蓉主動提出要送南望回去,白玉銀笑著說不用,童蓉不明所以,就被強制性的練了一遍體,接著每天一次,都是被南望背回后山的,可她不但不傷心氣憤,心里頭還賊高興,將頭擱在南望的肩頭,又有意無意的蹭一蹭她脖頸,似乎這樣下去真的很不錯。
只是瞧見自家哥哥幽怨的眼神,她又會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但這事怪不得自己不是,是南姐姐背我呢,我渾身痛,抬不起頭,就更加怨不得我啦。
她有時就會想啊,南姐姐的名字真好聽,南望難忘,只怕自己以后都難以將她忘記啦。
希望時間過得慢一些,讓這高中三年再慢一些,別像現(xiàn)在這樣過的飛快,一天一眨眼,一月一瞬間,自己還來不及回味其中的味道,就已經(jīng)升上了高中二年級,若還是這般下去,等到高三考核一過,就要和南姐姐分道揚鑣了。
所以她常常會告訴自己,一定要加倍的努力,更加的努力,讓自己不能離得南姐姐太遠(yuǎn),一定得緊緊得跟著她,將來去大學(xué)的時候,就可以跟在她的身邊。
刺目的陽光像是一顆閃耀的珍珠被串在了一根根纖細(xì)的發(fā)絲之上,然后順著好看的短發(fā)慢慢滑下,到了發(fā)梢又悄悄隱去,童蓉格格笑著,只覺得好看好看極了。
南望心里頭嘆氣,同時也心生歡喜,就像老師說過,若是一個人連喜歡她的人都沒有,那么這個人一定是失敗的。所以白老師經(jīng)常會說,你們不應(yīng)該都喜歡我么?
喜歡啊!南望覺得很對,這樣溫柔和藹的姐姐老師誰不喜歡呢?就應(yīng)該喜歡才對!
白老師的課程永遠(yuǎn)不會枯燥,盡說一些大實話,盡說一些硬知識,南望覺得自己就像是從未聽過故事的孩童,在聽著極為有趣的故事,聽得懂不復(fù)雜,卻又真心好用。
白玉銀突然轉(zhuǎn)身,笑意溫柔,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讓她如沐春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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