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不能完成的考驗(yàn)
李彥等人被錢掌柜引到二樓一間寬敞的房間,走廊過道里站滿了穿甲之人,宋三的大刀,李彥的匕首自然都被暫時收繳上去。
四人各自找好位置坐下,宋三可能感受到了穿甲人身上凌厲的氣勢,難得露出畏懼之色,兩只大眼睛左右亂轉(zhuǎn),一雙大手時刻握著拳頭,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李彥隔著陳鶴拍了拍他,輕聲道:“大哥莫緊張,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放松就好。”
嘴里雖然是這么說,可被七八名臉上帶著冰冷的面具,只能看到兩只空洞/眼睛的人盯著,任誰也放松不下來。
李彥和錢掌柜對視一眼,后者急忙把視線移走,面無表情,從其臉上看不出一絲信息,他心里便是一緊,難道事情有變?
約摸等了十幾分鐘,就當(dāng)李彥要繃不住想發(fā)火之時,只聽走廊里傳來一串咳嗽之聲。
癆病鬼來了!
站在門口的兩名穿甲人動作一致的打開房門,李彥定睛看去,只見門外走進(jìn)來一男一女倆人,男的骨瘦如柴,形如骷髏,虛弱的連眼皮都無法全部睜開,每邁出一步,都用盡全身力氣。
那女人則精神飽滿,肌膚紅潤,身上的衣飾是李彥在這個年代所見過最熟悉的款式,有些像東洋國的和服。
其實(shí)李彥不懂,這種服飾又叫吳服,乃三國時期東吳女人們的日常服飾。
它比漢服貼身,塑形,因此更顯女人身材婀娜。而且由于裙口較小,所以走起路來只能以寸步而行,彰顯古典女人的嫻熟和端莊。
普通人七八步的距離,而煙九娘攙扶著哥哥卻走了許久,她清楚的感覺到哥哥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心里不免生出悲涼,所以臉上也不見一絲陽光,有的是滿滿的惆悵。
可能被屋里的氣氛感染,也可能是可憐病入膏肓的煙七,李彥四個人一直站立著等待,沒有人發(fā)出一句埋怨。
終于煙七坐到了主位上,對著李彥等人擺擺手道:“請坐,咳咳……”
不知道扯到了哪根弦,煙七說完那倆個字后,便開始咳個不停,拉著煙九娘的袖子,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煙九娘眉頭微鄒,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青色小瓶,頗有些為難道:“公子,今天不能再吃了,已經(jīng)過量了。”
煙七咳嗽著伸出顫抖的手去抓小瓶,著急的神色不亞于饑渴的人看到清水。
“讓奴家來吧,公子莫動了。”
煙九娘從小瓶里倒出兩粒藥丸,送入煙七口中,待看著煙七咽下,臉上突然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但她又正好面對著李彥,所以李彥很輕松的就瞧見了這一異樣,不由得心里一顫,暗道:這是翻版武大郎不成?
其實(shí),這就是煙七和妹妹煙九娘的圈套,讓妹妹以小妾身份入場,先微微透露出幾個信號,讓李彥以為這小妾要?dú)⒎驃Z財產(chǎn)。
不要說李彥看不出來他們是親兄妹,就是錢掌柜也被蒙在鼓里。
昨日,這兄妹下馬車便給錢掌柜演了一出戲,言語中隱隱透露出煙家要完,引著錢掌柜說出李彥要買錢莊的事,其實(shí)他們早就從暗探口中知道此事,而且這次來陽谷縣就是奔著李彥來的。
錢掌柜不知道其用意,全以為真,又急著向新東家邀功,便把自己猜測出來的事告訴李彥,最后倆人一合計(jì),給出價錢五萬兩。
待錢掌柜興沖沖的回來,剛一進(jìn)門,便被一把鋼刀架在脖子上,煙七和煙九娘猶如變了個人一般。
煙七雖然也還咳嗽,但并不是那么沒有精神,煙九娘雖然也刻薄,卻不是下馬車時那種無腦女人的形象。
生死關(guān)頭,錢掌柜只好把他和李彥倆人的對話完完整整的復(fù)述一遍,當(dāng)聽到五萬兩買和盛苑的時候,兄妹倆笑的差點(diǎn)沒背過氣去。
用煙七的原話就是,如果和盛苑真的只值五萬兩,倒也省心了,就不用車馬勞頓,千里迢迢的來到陽谷縣了。
隨即又向其詢問了李彥的為人,當(dāng)聽到李彥與一家人相處極其融洽,寵妻無度之時,這個情種煙七似乎找到共鳴一般,一口認(rèn)定李彥就是妹婿的最佳人選。
理由很簡單,自己的妹子嫁給他不會受虐待。
所以兄妹一商議,既然李彥認(rèn)為和盛苑已經(jīng)虧空,那干脆就順著這個思路來做套。
先做出殺夫奪產(chǎn)的舉動,然后再給煙九娘和李彥創(chuàng)造獨(dú)處的機(jī)會,讓煙九娘勾引李彥與其一起做此事,并且告知煙家家產(chǎn)豐厚。
面對倆種截然不同的說法,無論李彥信了誰,他都算考驗(yàn)失敗!
因?yàn)樾佩X掌柜說明李彥心智太淺,輕信于人,這種城府若放在京都里,不過倆天便能被玩死。
若相信煙九娘,那就是好色之徒,下流之人,也可以看出其不夠穩(wěn)重,為了區(qū)區(qū)五萬兩銀子就鋌而走險,棄妻妾家眷于不顧,嫁給這等人將永無寧日。
煙七倒是沒有她想的這么多,反而覺得李彥應(yīng)該選擇妹妹,畢竟自己妹子的容貌在京都里,不說屈指可數(shù),那也是上上等的,這樣的美嬌娘投懷送抱,幾乎沒有幾個男人能拒絕,至少他煙七是萬不會拒絕的。
而且還能不用付那五萬兩銀子,豈不是人財倆得?
至于手段不夠光明磊落,這個就無關(guān)緊要了,光明磊落的人在京都里是混不下去的。
但煙九娘本身就對這種小縣寡民抱有排斥心里,認(rèn)為李彥與她不在一個層面,沒有共同語言,可以說從骨子里都是鄙視的。
可奈何哥哥極力堅(jiān)持,她也只好照做。
一來,從小便被灌輸三從四德,在家從父,無父從兄,所以兄長的意思她不敢反駁。
二來,哥哥身患重病,時日不多,能讓哥哥走的安享,不留有遺憾,也是妹妹該盡的義務(wù)。
這才設(shè)下如此苛刻的考驗(yàn),無論信誰都算他李彥失敗,基本上可以說不可能完成的考驗(yàn)。
這樣,她既沒有違背兄長的意見,也堅(jiān)持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她從入門后,就沒有用正眼瞧過李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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