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丞相在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但既然人已經來了,他斷然沒有不見的道理,更何況人家也不是來見他的。
還不待他說話,云依然已經邁步往回走。
丞相:“……”
一大把年紀了,為什么突然有種吃狗糧的錯覺?
郁逸澤自然不會在丞相府外等著,已經走了進來,是以云依然才剛轉身,便四目相對。
云依然笑了笑,便干脆站在原地不動了。
丞相只覺得好像當頭一棒重擊。
就算這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可是這其中的氣氛也是異常的溫馨。
讓人有種多余的錯覺。
旁邊的守衛已經慢慢的退了下來,如此便只有丞相一人承受這成噸的狗糧暴擊。
他覺得他這個時候不該在這里,但是對方已經看見自己了,再走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待在這里。
“郁大人,您怎么來了。”這是明知故問了。
郁逸澤一個眼神都不屑于與他,而是伸手將云依然攬入懷中,輕聲:“兩日后成親。”
“嗯,就為了來說這個?”云依然笑意盈盈的道。
郁逸澤點了頭:“嗯,下聘,總要聚一聚。”
丞相果斷閉嘴。
好家伙,怪不得上次聘禮送到了,人沒到。
感情是知道人家不在,所以才沒來的。
不過這下子心里最后一點的顧及也沒了。
“那是不是還要一起吃個飯?”云依然道。
“嗯。”郁逸澤不置可否,伸手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笑:“我們兩人就行了。”
言外之意,閑雜人等,不要來礙眼。
聽出意思的丞相:“……”
他再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理由,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郁逸澤帶著她回了小院。
這里正是云依然在丞相府暫住的地方。
“見過小姐。”彩蓮和彩衣兩人本來就是丞相派來伺候做云依然的,這幾天自然是沒有離開。
一看到云依然就連忙迎了上去,恭敬的行禮。
云依然擺了擺手,“都起來吧。”
隨后兩人走了進去。
彩衣和彩蓮兩人對視了一眼。
她們倆滿打滿算的也就才跟了云依然不到一天的時間,所以也不敢多問。
云依然帶著郁逸澤走進院子里,然后揚聲:“準備飯菜。”
彩蓮和彩衣兩人連連點頭,“是。”
她們不了解云依然的性子,對于主子只有恭敬。
畢竟之前丞相已經說過了,在這丞相府內,她們倆只聽云依然一人的,就算是丞相也不能命令她們。
兩人離開了。
郁逸澤帶著云依然在院子里坐下,伸手將一張清單遞給她。
“看看,給你的聘禮。”他笑。
云依然接過,仔細的看了一遍。
上面的東西,每一樣都價值連城,說是無價之寶也不為過。
奇珍異寶,數不勝數。
云依然將禮單放下,抬眼,壓低了嗓音問:“是將整個流云閣搬空了?”
郁逸澤摸了摸她的腦袋:“當然沒有。”
他還要養小孩兒呢,怎么能把家底掏空?
不過這清單上的東西,已經占足了他所有東西的一半。
剩下的一半,是他養老婆孩子的。
云依然低笑一聲,再抬眼,郁逸澤已經拿出了一枚儲物戒遞了過來。
“聘禮。”
送到丞相府里的那些聘禮,不過是明面上的東西,根本就不值錢。
這枚儲物戒中的才是他準備好的聘禮。
既然是聘娶云依然的,自然要將這東西親自交到她的手里才行。
云依然也不客氣,伸手接過,手掌輕輕拂過又遞了回去:“嫁妝,收好了,丟了可就沒了。”
郁逸澤手指磨挲了一下戒指,垂眉往她,點了頭:“嗯。”
“回頭我給你把嫁妝清單列出來。”云依然道。
“好。”郁逸澤俯身湊在她的耳畔,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尖,啞聲道:“我會好好珍藏。”
云依然耳朵動了一下,面色微紅。
唇角微微抿緊,卻也掩藏不住眉眼的笑意。
這是……
屬于他們的儀式感。
彩衣和彩蓮在半個小時以后回來的,身后跟著一群的丫鬟仆人,每個人都端著一盤菜。
說實話,彩衣和彩蓮兩人也挺懵的。
她們去到廚房的時候,就發現整個廚房都很忙碌,忙碌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她倆在哪里根本就插不上嘴,不僅如此,最后還陰差陽錯的給他們幫起忙來。
再然后就聽見有人說,趕緊把菜送到云小姐院子里,于是乎她們倆又迷迷糊糊的回來了。
心情格外復雜。
經過路上的一番打聽,她們才知道,原來是丞相大人特意去廚房囑咐準備飯菜的。
所以才有她們倆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飯菜端上,一行人恭敬的行了禮之后,方才一個個的散開。
丞相說了,飯菜送到之后,就立馬離開,不要耽擱時間。
所以他們都不敢多留。
即使這兩人都是天子驕子,有著風華絕代的氣息,宛若謫仙的容貌。
可他們到底都只是下人而已,不敢多看一眼。
等到人群散盡,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一大桌。
云依然看了郁逸澤一眼,揚了揚眉:“吃的完嗎?”
郁逸澤不置可否,不過他也不在意這些,伸手給她夾了菜,神情淡淡:“快點吃吧。”
郁逸澤說著,神情微頓。
云依然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阿澤?你怎么了?”
郁逸澤笑了笑,大手親昵的揉了揉她的秀發:“只是這個時候本應該兩家人一起吃個飯的,現在卻只有我們兩人。”
云依然心頭一震。
她知道,郁逸澤自小就沒了父母,雖然有爺爺百般疼他,但那到底不是父親和母親。
或許就是缺失掉的親情,才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敏感的性子,沒有安全感吧?
云依然抱了抱他,露出溫和的笑容來:“好了,別想這些了,現在你有我了,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嗯?”
敏感的小孩子,需要寵著點。
看著他隨時隨地都好像會出手殺人的模樣兒,云依然并不會覺得他管太多,反而很清楚的知道,他是太在乎了,所以才會這樣。
不然的話,看看這世間的其他人,他怎么都不管?
再說了,她喜歡他,自然是可以容忍他的一切小脾氣。
而且她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在他身邊,他就永遠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如此以來,她還有什么不好的呢?
郁逸澤點頭,眼眸微瞇著,目光不經意掃了眼守在院外的彩衣兩個小丫鬟。
兩人被嚇得直接跳了起來,面面相覷了片刻之后,果斷的轉身離開,還不忘記將院門給關上了。
別怪她們慫,不護主,實在是對方太可怕了,一個眼神都讓她們怕的要死!
郁逸澤這才抿了抿薄唇,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來,心滿意足的在女子臉上親了一口:“乖。”
云依然搖了搖頭,好笑不已:“行了,吃飯吧。”
“嗯。”
吃過飯之后,郁逸澤并沒有久留,云依然送走了人便回到院子里,躺在床上面色微紅。
本來她不該有其他的情緒才對,但是只要是在郁逸澤的面前,就總會失控。
感覺所有的一切都不太一樣了。
還有兩天就是他們成親的日子,實話實說,她內心還真的有些異樣。
類似于羞澀的東西。
云依然手掌貼在左心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當真如此美好。
郁逸澤,是她的。
這種感覺還挺不賴。
成親之后,他的名字便總要跟自己的名字連在一起。
想到那個人,是屬于她的專屬,心里就好像被塞了一團蜜一樣,讓人格外滿足。
郁逸澤。
她的。
“娘!爹他也太偏心了吧!憑什么要禁足我啊?我什么都沒做,我到底錯哪兒了?”
另一邊,桐雅兒在房間里來回走動,神色很是猙獰。
憑什么啊!
她一個名不見傳的人,怎么能夠配得上郁逸澤那謫仙一樣的人兒呢?
她喜歡郁逸澤這么久了,連對方衣角都沒有摸到一下,結果這突然出現的一個人,就這樣站在了郁逸澤的身邊,并且直接就要婚嫁。
這種事情,誰能接受得了?
“好了,你就別轉了,我從來都沒見過老爺這樣生氣,你就乖乖的聽話,等她嫁出去就沒事了。”丞相夫人坐在圓桌前,輕聲道:“平日里教你些什么都忘了?能不能淑女點?”
“娘啊,你怎么能這樣說呢,你女兒都快難受死了!”桐雅兒走到丞相夫人面前,雙手推了推她的腿,撒著嬌:“娘,你就真的眼睜睜看著女兒這么難過嘛……”
丞相夫人臉色僵了一下,她也不想如此,也不太喜歡云依然這個人。
畢竟,云依然一來,她和女兒就好像失寵了一樣。
這讓她怎么可能開心的起來?
但是昨天丞相特意敲打過她了,讓她管好女兒,不要惹出什么幺蛾子來。
那時候她還哭訴了一番,丞相為了一個外人,來斥責她這個發妻,讓她如何能不難過?
不過也因此,丞相松了口。
她知道了云依然的身份。
原來當初云依然的父母救過他的性命,所以他才將人接來在丞相府出嫁,給她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她和丞相已經過了大半輩子,還是了解丞相的為人的。
對方是救命恩人,他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云依然。
因此丞相夫人也想通了,只要等人嫁出去,他們一家人還是過自己的。
是做個好妻子,幫丞相一起舉辦婚禮,然后一切安然無恙。
還是非要鬧著跟云依然對抗,最后將丞相越推越遠。
這兩個選擇,根本不用想,她就知道到底該怎么選。
然后昨天下午,桐躍航,也就是她的兒子,也特意來提醒過她,說云依然的身份,絕對比她想象中還要令人震驚,讓她不要跟著桐雅兒胡鬧。
女子以夫為天。
而女兒在她心里雖然很重要,但是真正跟兒子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如的。
家里的兩個男人,都很嚴肅的跟她說了。
她畢竟是丞相夫人,向來身份尊貴,這會要是昏了頭的去做出什么拎不清的事情來,豈不是傻?
她很清楚,她的兒子一定是為了她好。
所以她看著桐雅兒可憐的樣子,到底還是咬著牙,忍下心里的心疼,認真道:“好了,既然老爺讓你禁足反省反省,那你就乖乖的在這里待著,只要云依然出嫁了之后,一切就恢復如初了。”
“娘……”桐雅兒一臉驚訝的看著丞相夫人,她顯然沒想到,一向疼愛她的娘親,居然對她不管不顧了!
丞相夫人已經站起了身,沒有再去看桐雅兒,因為她怕再看上一眼,她會忍不住心軟。
離開房間,她道:“來人,給我看住小姐,不到時間不許她出門。”
她太了解桐雅兒了,就算自己不幫忙,以她這女兒的脾氣,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因為桐躍航說的話,讓她心底是有點慌亂的。
云依然的身份不簡單,再加上郁逸澤這個讓人敬仰的人物。
丞相夫人必須要阻止桐雅兒招惹這種存在的事情發生。
別人的婚姻大事,如果被破壞了,搞不好整個丞相府都要遭殃。
桐雅兒聽見外邊傳來的聲音,只覺得心涼了半截。
她好像一夕之間就這樣失去了父親和母親的疼愛……
本來哥哥就不是很喜歡她,現在好了,她現在是一下子就從受寵愛的大小姐,變成了不受寵的。
這樣的認知,讓她神色有些猙獰。
“憑什么啊…”她咬著牙,站在門后,死死的盯著門,眼底滿是怨毒。
搶了她的男人,現在又搶了她父母的疼愛,這口氣她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兩天的時間實在太短,第二天郁逸澤派人送來了喜服。
云依然屏退左右,床上放著大紅色的喜服。
衣服所用的是世上最好的布料,線乃是金絲線。
一針一線,都很是嚴謹。
衣襟上和袖口都有著金色的花紋,背后是一栩栩如生的鳳凰。
云依然看了片刻,躺在喜服上,又想到前兩天郁逸澤開始做衣服時,特意讓陳啟帶著信來問她要尺寸。
并且隱晦的提起,讓她給他做衣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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