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郁逸澤不說話,只微微抿了抿唇,眼角勾出了愉悅的弧度。
當天中午,流云閣閣主召集了現在流云閣內所有閣眾,就在流云閣大殿聚集。
不論是從遠處看,還是從高處看。
大殿外,都站滿了人。
密密麻麻的,人如潮水。
不僅是大殿外,大殿內幾位長老和以流云閣閣主為首,分立在兩邊。
此時的大殿的寶座上,空蕩蕩的,毫無一人。
“閣主,咱們這是干什么?”流云閣大長老湊近流云閣閣主,出聲詢問。
流云閣閣主偏頭看了眾人一眼,一行人都是面露疑惑之色,他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所做之事也只是聽從命令罷了。
但是他隱隱猜到了一些什么,只是還有點不太確信。
因為那個大概太過于讓人震驚了,只不過他知道,今天尊主如此大張旗鼓的,怕是不是什么小事。
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有人從大殿后方走了進來。
郁逸澤手牽著云依然,兩人皆是一身淡紫色的衣服,無論是裝飾還是款式都非常的貼合,若是有下界的人看到,必然在心里吐槽秀恩愛死的快。
因為這的確就是情侶裝。
云依然偏頭掃了一眼,這里足有上萬人。
往后看去,都能圍成一條街了。
不過流云閣的確不容小覷,就這長老和護法,走出去都是不小的勢力。
起碼,不管是之前的眾生聯盟分盟,還是飛雁商行,在流云閣面前都顯得不值一提。
郁逸澤向來沒什么廢話,“從今日起,這是本尊夫人。”
一句話讓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尤其是,這個女人,看起來真的沒什么特點。
模樣并不好看,只能說普通,所以她到底何德何能能夠讓得尊主如此費心?
九尊……
不是向來不近女色,對任何人都不予理會,可以說,沒有人讓他看在眼里。
但是今天呢?
流云閣閣主驚訝的看了一眼,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忽然一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見過九尊夫人!”
他是真的有點慌。
所以說……
中午尊主特意去廚房,就是為了九尊夫人去做飯嘛?
這是該有多寵著九尊夫人啊!!
不過……
尊主應該不會殺他滅口吧?
流云閣閣主現在心里各種情緒交織,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只能以此來表忠心。
“見過九尊夫人!”
誰還能是個傻子不成?
這樣明顯的事實了,而且流云閣閣主都跪下了,所以他們這些人就更別提了,跪的那叫一個整整齊齊。
其他人,離得遠的也都將郁逸澤的話聽的真真切切。
他的實力在哪兒擺著呢,刻意以靈力將聲音傳遠,如果其他人聽不見那才叫奇怪呢。
云依然偏頭看他。
郁逸澤挑眉,神情隨意。
于是云依然擺了擺手:“都起來了吧。”
“謝尊主夫人!”
一行人又齊刷刷的站了起來,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多說什么。
云依然站在高處能夠看見每個人的神色,她實力在哪兒擺著呢,神識,記憶力都遠超其他人。
所以,有人對她不滿,她也能夠感覺的到。
其中,自是不遠處的那個女子,表現的最甚。
來之前郁逸澤已經跟她說過流云閣的一些重要人物。
比如流云閣閣主:白向榮。
比如左右護法,驚蟄和春雨。
比如十大長老。
再比如舵主以及執事。
因為舵主分布在中界各地,所以這里沒有舵主的存在。
但是按照眾人站位來看,對她不滿的這個女子,就是右護法春雨了。
對方是一個靚麗的女人,一身黑衣將她緊致的身材顯露,長發束起,腰間別著一把長劍,看著英姿颯爽的。
當然,如果在她起身的時候,沒有對云依然露出一抹厭惡之色的話,或許會更加的討人歡心一些。
云依然只是扯了扯唇角,沒有跟他們一般見識的意思。
她牽著郁逸澤在寶座上坐了下來:“我呢,沒別的要說的。”
她笑著,神情有些慵懶:“但是這里是阿澤的地方,如果有人對我不滿的話,可以隨時來挑戰,千萬不要在背后說些什么閑話,你們質疑我可以,但是不能質疑阿澤。”
說完,她往郁逸澤的方向看了一眼。
郁逸澤勾唇一笑。
其他人:“……”
他們做錯什么了??
怎么就猝不及防的一碗狗糧砸在臉上?
然而春雨聽到這話之后,臉色立馬就白了。
這個女人真是好心機!
這種時候說什么挑戰,在尊主面前,誰敢忤逆啊?
還不是仗著有尊主撐腰,沒人敢挑釁她。
要是尊主不在的話,她有本事再說一句這樣的話來?
春雨心里冷笑一聲,嫉妒的發狂。
尊主向來都是獨來獨往,而且沒人知道他究竟叫什么名字。
可是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一口一個阿澤……
分明就是知道尊主的名字啊!!
憑什么啊?
這么些年來,尊主雖然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可是春雨自認為自己也是尊主的得力干將,怎么她還沒來得及離尊主近一些……
就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女人……
而且還是直接被稱為了,尊主夫人。
剛才她雖然跪下了,可是她沒有喊云依然。
在她自我認知中,她跪的是尊主,而不是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
如果將尊主換成白向榮的話,她作為護法,還敢插嘴,勸上一兩句。
但是郁逸澤,真的沒人敢勸。
“給你們十分鐘,有對我不滿的,隨時站出來,過時不候,并且我保證,你們尊主不會因此生氣。”云依然將春雨的神色盡收眼底,不自覺瞇了瞇眼睛,嘴角勾出了似笑非笑的弧度來。
她循循善誘,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來了,如果對方還是不敢的話,那她只會看不起對方
畢竟,如果喜歡的話,總要爭取一番,即使是失敗了,云依然也會對這樣的人有幾分好感。
而什么都不做,只是一味的氣憤,那豈不是無能狂怒?
郁逸澤在旁邊,輕微的點了頭:“裳裳說得對,本尊不會生氣。”
他說話間,目光不經意掃了眼春雨所在的地方,眼眸微微瞇起,眸底一片漆黑,看不清是何情緒。
云依然伸手抓住他的手掌,輕輕捏了一下,壓低了聲音:“如果真有人挑戰,你不可生氣,不可懲罰。”
她知道自己來的突兀,不說春雨,就是其他人雖然沒有表面出來,但是心里恐怕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太滿意。
畢竟在他們這些人眼里,郁逸澤堪比為神。
而神忽然被一個凡人玷污?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呢?
所以,云依然不想郁逸澤被人詬病,哪怕是想一下都不行。
強者,總歸是強者才能夠配得上的。
他們也注定是比肩站立在同樣的位置,俯瞰世界。
“好。”郁逸澤寵溺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目光再次看向了春雨。
他的屬下,他再清楚不過。
這些人,沒有人不怕他的。
別說是春雨,就算再換一個人,誰敢挑戰他親口定下的夫人?
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會有人站出來的。
不過小孩既然有這個心思,那他也不阻止,樂的成全。
再說了,他喜歡小孩兒為他計較的樣子。
云依然向來都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樣子,好像什么事情都無法引起她過多的注意力。
所以看著她為自己操心的樣子,郁逸澤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至于春雨?
他雖然答應了小孩兒,如果有人挑釁,他不會計較,也不會做出懲罰。
可是沒說,不挑戰的也沒事啊。
如果春雨沒這個膽子,那可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他向來護短,而這個短只有云依然一人。
別人都不在計劃之中。
可他們自己都對自己的行為是習以為常了,卻不知道,這對于其他人來說,究竟是怎樣的沖擊力。
雖然郁逸澤戴著面具,看不清臉龐,可是這樣親昵的感覺,真的騙不了人。
整個大殿都靜寂悄悄的,誰也沒敢發出半點聲音,似乎生怕驚擾了誰一樣。
不說大殿內,就是大殿外也不例外。
修行之人,眼力都比普通人好,所以隔著老遠他們也能觀察情況,現在這情況,誰還敢發出半點聲音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十分鐘看似很長,其實流逝的飛快。
云依然突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嗤笑了一聲:“既然沒人挑戰的話,那么就都退下吧。”
說完,她轉身拉著郁逸澤走了。
其他人都低著頭,沒敢說話,恭送著兩個人。
直到兩人離開之后,眾人才終于都松了口氣。
白向榮擺了擺手,“都散了吧。”
那些普通閣眾簡直就是如同聽到了天籟一般,紛紛轉身撤離了。
不過一會兒,在場的就剩下了白向榮,左右護法以及十位長老。
“回去后命令發布下去,都記清楚了尊主夫人的樣貌,別在以后不小心冒犯了尊主夫人,那時候可不是死不死的事情了,而是生不如死!”
白向榮冷著臉叮囑了一聲。
“是。”其他人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然不敢馬虎大意。
要知道,如果以后手下的人出錯了,那可是要連累他們自己的!
這種事,誰都不敢拖延,必須要馬上將消息給傳出去。
讓所有分舵都知道的清清楚,并且傳遞到每一個在外流云閣閣眾那里,一個不漏!!
“閣主,沒別的事,屬下就先回去安排了。”
不過片刻,其他人都開始告退。
唯有春雨,一臉的僵硬。
她覺得剛才那個女人離開前的嗤笑,分明就是針對于自己的!
她憑什么啊?
何德何能??
如果不是尊主在的話,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對方!!
春雨咬著牙,神情憤憤,對于云依然非常的不滿。
她剛才觀察了好久,實在是看不出來,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優點?
居然能夠站在尊主的身邊?
毫不客氣的說,她一根手指就能將對方給碾死,就像是碾死一只螞蟻那般的容易!
可她卻不能,這才是最憋屈的事情!
驚蟄看了春雨一眼,發現她似乎是在發呆,于是沒管她,自己轉身離開了。
等春雨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大殿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一個是她,另一個是白向榮。
春雨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剛才的樣子被對方看了多少,心里一驚,她忙的低頭:“閣主,屬下先行告退……”
“等一下。”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向榮給打斷了。
春雨疑惑的抬頭看他。
白向榮勾唇一笑,淡淡的道:“右護法,明天你就去空寂城鎮守吧。”
“!!”春雨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白向榮。
空寂城……
顧名思義,那里的所有人都不敢開口說話,整座城不能發出半點聲音,就像是禁忌一樣,誰開口說話,誰弄出半點聲音來,就會立馬暴斃!
根本查不出一點死因。
也是因此,流云閣在空寂城并沒有半點勢力。
結果現在閣主忽然跟她說起來這個,意思就很明顯了。
這是讓她去空寂城。
可她是流云閣的護法啊!
身份僅次于閣主的存在!!
這樣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會落在她的身上呢?
就算空寂城再難搞,也跟自己沒有半點關系。
可偏偏對方說出來了……
這代表著什么?
下放?
還是驅除??
白向榮看出她的疑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心提醒著:“尊主所做之事,輪不到任何人懷疑和質疑。”
春雨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煞白。
所以……
是尊主的安排?
白向榮收回手,剛才的提醒不過是看在她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罷了。
事實上,剛才尊主給他傳音,給春雨的懲罰也是尊主親自命令的。
白向榮其實是有點驚訝的,依著尊主的脾性,春雨理應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才對。
郁逸澤的確手下留情了,不是因為別的,因為他心情好,因為春雨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
這才只是罰她去空寂城反思而已,不然的話,他直接能當場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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