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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特別篇:月餅為團(tuán),月光為圓(二)


  農(nóng)歷八月十五的夜晚,如玉盤一般皎潔的圓月,散發(fā)柔和的銀光,高高的掛在夜空之上,點(diǎn)亮了星星,也點(diǎn)燃了游子的思鄉(xiāng)之情。

  淡淡的月光,蘊(yùn)含著濃濃的思念和牽掛。

  萬千人們心中的愿望和幸福,寄托于這皎潔的明月,送往天邊,隨風(fēng)而去,使漆黑的道路增添了一絲光亮,為不曾歸來的人們,照亮前程。

  不曾歸來的人......

  花木蘭屹立在長城之上,凝望著天邊那一輪皎潔圓滿的明月,心中卻是有些殘缺。

  剛毅的眼神,此刻卻盡顯著如水般的柔情和濃濃的思念。

  “陸羽,在長安那邊,你可還安好?”

  明亮的月光之中,仿佛出現(xiàn)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花木蘭伸手欲將其攬回,但發(fā)現(xiàn)終究不過是虛幻的泡影而已。

  難得的沒有穿上鎧甲,花木蘭逆風(fēng)而立,衣裙獵獵,長發(fā)飄飄,鋼鐵般的身姿卻又顯得柔軟。

  “木蘭姐。”

  隨著輕盈的腳步聲的到來,背后如高山之花般清冷的聲音響起,花木蘭默默地回過頭來。

  “伽羅。”

  看見仿佛從畫中走來的美人朝自己走來,花木蘭微笑著打著招呼,只是她的笑容,有些勉強(qiáng)。

  而伽羅看到了花木蘭臉上那淡淡的相思之情,自然也明白其中的緣由。

  “今天是中秋節(jié)啊,難怪月亮如此地圓滿。”

  似乎是不經(jīng)意地感嘆著,花木蘭的嘴角揚(yáng)起了一絲苦澀般的笑容。

  天上的月亮,的確如同圓盤一般渾圓,儼然一張白玉盤般光潔。

  “是啊,今天可是難得的中秋節(jié),為何不和大家一起去吃月餅?zāi)兀渴丶s他可是做了許多口味喲。”

  “可是,口味再多,也沒有和我口味的。”

  花木蘭低垂著黛眉,默默的說道。

  言外之意,就是想吃陸羽親自為她做的月餅。

  就算有再多的美食,可是沒有他在身邊的話,就只是味同嚼蠟,沒有一點(diǎn)的食欲。

  “明白了。”

  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塊月餅,伽羅伸至了花木蘭的面前。

  “這是?”

  看著被遞到自己手中的月餅,花木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這是陸羽從長安寄來的,他親自做的月餅。”

  輕輕地微笑著,伽羅直視著花木蘭,眼神之中并無閃躲。

  “真......真的?”

  明顯變得意外起來,花木蘭又重新凝視著自己手中的月餅。

  “月餅為團(tuán),月光為圓。此時此刻,陸羽也一定在思念著你吧。等你吃下這月餅后,再凝視著月亮,說不定,很快就會與他團(tuán)圓了呢。”

  看著花木蘭迫不及待地吃起了月餅,伽羅只是露出了充滿仙氣的笑容。

  旋即,她也不由得抬起頭來,凝望著天上的滿月,還有周圍的繁星。

  仿佛,就在直面這故鄉(xiāng)的魂靈......

  ......

  種滿了牡丹的庭院內(nèi),明世隱正與奕星下棋。

  “奕星,你可知,今天是個什么日子?”

  看著面前一絲不茍面對著棋局的少年,明世隱突然開口問道。

  “中秋節(jié)......么?”

  雖然嘴上有些遲鈍,但是奕星點(diǎn)落棋子的速度,卻是不曾猶豫過。

  “你看天上的月亮,是否就像自己手中的棋子一樣,圓滿無缺呢?”

  將奕星連連逼退,明世隱微笑道。

  “師傅,徒兒不懂......”

  皺起了眉頭,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逼入了絕境,奕星有些泄氣地說道。

  “笨蛋,我的意思是,咱們該吃月餅了。”

  哈哈笑道,明世隱揮袖,原本布滿棋子的棋盤,頓時被隱去。

  “難得的中秋佳節(jié),就不用想太多了,吃點(diǎn)月餅吧。”

  “團(tuán)團(tuán)圓圓,這也是美好的世界啊。”

  明世隱走近屋內(nèi),端來了一大盤月餅。

  “哇,這些月餅都是從哪里來的?!”

  嗅到了香味,裴擒虎是第一個沖上來的。

  “這個嘛,是阿離做的。”

  公孫離淺笑著走來,看著桌上擺放著自己所做的月餅,露出了得意和驕傲的笑容。

  “啥?你做的?算了算了,俺不吃了。”

  一聽到月餅竟然是公孫離親自做的,裴擒虎登時就有點(diǎn)反胃了起來,他回想起了曾經(jīng)被公孫離的黑暗料理所支配的恐懼。

  “哼,你不吃就不吃唄。首領(lǐng),奕星,玉環(huán)姐姐,你們?nèi)喑渣c(diǎn)。”

  一臉期盼地看著三人,想要得到他們對自己廚藝的夸獎,公孫離催促道。

  “我還不餓,我要繼續(xù)鉆研棋道了。”

  “今日的月亮讓我想起了故鄉(xiāng),讓我用琵琶之聲舒緩內(nèi)心的情結(jié)吧。”

  楊玉環(huán)和奕星紛紛走開,只剩下了一個明世隱。

  “首領(lǐng)......”

  看著阿離那有些慍怒和委屈的樣子,明世隱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阿離做的東西,有那么可怕嗎?

  雖然自己還沒有吃過就是了。

  “那我就嘗一口。”

  拿起了一塊月餅,看著似乎賣相還不錯,明世隱咬了一口。

  但是......

  “首領(lǐng),怎么樣?”

  “離啊,你這個月餅,是不是忘記放油了?”

  “很難吃嗎?”

  “倒也不是。”

  明世隱苦笑道,默默地咀嚼著月餅,雖然有些像是在嚼石頭。

  而與此同時,楊玉環(huán)的琴聲響起,悠揚(yáng)動聽,隨著皎潔的月光,涌進(jìn)了每個人的心中。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明世隱的眼前浮現(xiàn)出很久很久以前,人們因戰(zhàn)亂流離失所,為從魔種爪下活命四處奔逃,一些孤兒來到荒漠之中。那里,他們發(fā)現(xiàn)了長城,并受到它的庇佑。每個人生來都有活下去的權(quán)利,都渴求著幸福,縱使孤兒們也不例外。

  孤獨(dú)的人,沒有故鄉(xiāng)的人,在如此的月圓之下,即便吃著月餅,又哪來的團(tuán)圓呢?

  昔日的故人們啊,你們可曾還安好?

  不過,就算已經(jīng)失去了你們,但是我終究有一天,會讓你們重新出現(xiàn)在我所創(chuàng)造的世界之中。

  ......

  “虎,我做的月餅,有那么難吃嗎?”

  一路上走著,公孫離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哈?其實不是難吃啦,是根本就下不去口,你沒看到首領(lǐng)他吃得臉色都發(fā)青了嗎......”

  “喂,你討打是不是?”

  靈活地躲避開了公孫離的巴掌,裴擒虎苦笑道:“真是的,咱們堯天可真是個冷漠的組織啊,連個廚子都沒有。”

  的確如此,堯天里面沒有一個人是會好好燒飯的,伙食特別的差。

  而且,還有公孫離時不時地研發(fā)她的黑暗料理。

  “對了離,話說咱們直接去狄仁杰那里,會不會有些危險?”

  “既然陸羽邀請了咱們,那應(yīng)該沒有什么事情吧。而且,狄仁杰也未必能夠認(rèn)得出我們來。”

  談話間,兩人已經(jīng)來到了和陸羽約定好了的地方。

  而此時此刻,在狄仁杰的辦公室內(nèi)。

  “元芳,加糖!”

  “李白,揉面!”

  “狄大人,取模具!”

  陸羽儼然一副大廚的風(fēng)范,而李白等人就像是跟他吆喝后面的助手,四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行動著,他們早已經(jīng)忙活了大半天了。

  “看不出來,陸羽居然還有這種本事。”

  上官婉兒和程咬金是來客,本也想幫忙,不過考慮到婉兒自小嬌貴,不會干活,程咬金是個大老粗干不成細(xì)活,所以干脆就讓他們兩個坐在一旁閑聊了。

  “哈哈,陸羽簡直就是長安城內(nèi)女性的完美對象嘛,又帥,又厲害,還會廚藝,嘖嘖......要是哪個女生找了他,鐵定幸福呀。”

  上官婉兒單手托著下巴,看著陸羽忙活的“英姿”,笑道。

  “咳咳,再怎么樣,陸羽只是個小鮮肉而已。真男人就像像我一樣,擁有強(qiáng)健的身體和精神!”

  程咬金咳嗽兩聲,然后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嘿嘿,咬金大人,像你一樣的真男人,就是將變裝當(dāng)做愛好嗎?”

  想起了自己之前不小心撞上了程咬金的黑歷史,身穿著名為“愛與正義”的綠色辣眼睛的服裝,上官婉兒不由得揶揄道。

  “咳咳,男人有些小癖好,有什么錯?”

  程咬金傲嬌地將臉別過去,顯然連他自己也有些嫌丟人。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也坐到現(xiàn)在了,來吃月餅吧!”

  在上官婉兒和程咬金斗嘴的時候,陸羽微笑著走來,他那白凈的臉上沾滿了不少的面粉,變得更白了。

  “哦哦哦!難怪我問道了一股香味!”

  程咬金和上官婉兒立馬站起,他們早就問道了那撲鼻的香味了。

  “新鮮出爐的月餅來啦!”

  李元芳率先走了出來,滿臉的激動和歡喜,只見他的左手右手上都端滿了盤子,就連小腦袋上還頂著一個。

  而李白和狄仁杰也是端著盤子相繼而出。

  盤子上面放滿了月餅,散發(fā)著迷人的香味。

  “好了,大家開吃吧!”

  將月餅都端上了狄仁杰的辦公桌,雖然有潔癖的狄仁杰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眾人,但是他們卻并沒有在意。

  “懷英,大不了吃完以后再打掃唄,有什么大不了的。”

  “呸,這又不是你的桌子。”

  雖然有些意難平,但是狄仁杰還是“勉為其難”地拿起了一塊月餅,送往口中。

  “唔,好吃!”

  剛剛咬了一口,酥脆的表皮,配上香甜的餡料,登時便讓自己的味蕾受到了完美的沖擊。

  即便是一向一絲不茍的狄仁杰,也不由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來。

  “哇,陸羽,好好次啊!比醉仙樓的還要好吃多了!”

  李元芳幾乎一口一個月餅,一邊吃還一邊夸贊道。

  “嗯,確實不錯。”

  李白也連連點(diǎn)頭,看來陸羽的廚藝當(dāng)真是非同小可啊。

  “一邊賞月,一邊吃著月餅,也算是一件樂事吧。”

  自己也拿起了一塊月餅,陸羽不由得朝著窗外的明月望去。

  凝望著天邊那一輪皎潔圓滿的明月,但是心中卻是有些殘缺。

  木蘭,在長城那邊,你可還安好?

  明亮的月光之中,仿佛出現(xiàn)了那道熟悉的身影,陸羽伸手欲將其攬回,但發(fā)現(xiàn)終究不過是虛幻的泡影而已。

  “咣當(dāng)————”

  就在眾人吃著月餅賞著月時,只聽得從大門發(fā)出一聲巨響,然后兩道身影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面前。

  “哇,好香啊!俺受不了啦!”

  裴擒虎早已經(jīng)是餓得饑腸轆轆肚子亂叫了,他順著月餅散發(fā)出來的香味,撲到了桌前。

  “喂,你是誰?!”

  警惕地將月餅護(hù)在身后,狄仁杰看著這有些熟悉但又面生的面孔。

  “嘿嘿,狄大人,咱們之前可打過交道的呀。”

  裴擒虎撓了撓頭發(fā),嘿嘿笑道。

  “是你?”

  盯著裴擒虎看了幾眼,狄仁杰終于認(rèn)出了他來,是六合拳館的拳師。

  “那么你呢,又是誰?”

  “我叫阿離,是長樂坊的一名舞姬。”

  比起裴擒虎的冒失和無禮,公孫離明顯更要知曉禮節(jié),對眾人微微鞠了一躬。

  “他們兩人,都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叫他們過來一起吃個月餅而已,畢竟人越多,越熱鬧嘛。”

  陸羽走了過來,拍了拍狄仁杰那警惕的肩膀。

  “......”

  并沒有拒絕,狄仁杰只是默默地說了句:“別把我的辦公室弄臟。”,便又自顧自地吃起了自己的月餅。

  熱鬧么......

  讓冷冰冰的辦公室熱鬧一些,也未嘗不可。

  “哇,陸羽,這都是你做的嗎?!這也太好吃了!”

  裴擒虎一手一個月餅往嘴里塞著,狼吞虎咽,仿佛已經(jīng)餓了幾天沒吃東西了一般。

  “呵呵,其實我們也幫了不少忙哦。”

  李白突然插話道,看向裴擒虎和公孫離的眼神,多了些鋒芒,但又很快便隱去。

  中秋節(jié),平平安安,團(tuán)團(tuán)圓圓的就好。

  “喂,老虎,你搶了我喜歡的那個口味!”

  見裴擒虎將自己喜歡的口味給搶了去,李元芳也不甘示弱,立馬從他的手里奪回。

  “誒,小耗子,誰搶到就是誰的,嘿嘿,現(xiàn)在又是俺的啦!”

  裴擒虎仗著自己比李元芳身高臂長的優(yōu)勢,又將月餅搶了過來,接下來,則是和元芳上演起了爭奪戰(zhàn)。

  “喂,你們幾個,別鬧了!”

  當(dāng)然,發(fā)火的自然就是狄仁杰了,李白和上官婉兒等人,則是在一旁忍俊不禁。

  而在眾人不經(jīng)意的時候,陸羽和公孫離,卻是來到了屋外。

  “阿離,一會你將剩下的月餅,都帶走吧。”

  “誒,你們不吃嗎?”

  看著陸羽那有些深沉的笑意,公孫離有些不解地說道。

  “養(yǎng)生院的那些孤兒們,更應(yīng)該吃到這些月餅。”

  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陸羽說道。

  “你......你已經(jīng)知道,養(yǎng)生院的那些月餅,來自于醉仙樓嗎?”

  有些驚訝,但是阿離的表情很快也就平復(fù)了下來。

  陸羽的觀察力,還是這么的厲害。

  “那些孤兒們只是因為吃上了月餅,就露出那樣子滿足的神色,對于他們來說,最大的幸福,也莫過于此吧?”

  “阿離,我不想看見有誰哭泣,人類也好,魔種也罷。”

  “飄零的孤鳥們,擁有追求他們幸福的權(quán)利,也有生命活下的權(quán)利。”

  飄零的孤鳥......

  阿離,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過去,那無人可依的日子。

  自己也曾經(jīng)是養(yǎng)生院的一名孤兒,也正是如此,阿離才更加地明白人世間的喜樂哀怒,才更加不想看見生命的哭泣和悲鳴。

  原本對人類的憎恨,逐漸地消散。阿離想要的并不是復(fù)仇,而是一個能夠無論人類和魔種,都可以獲得溫暖和幸福的世界。

  同樣的,自己的幸福,或許也能夠在那樣的世界里追尋到吧?

  但是,看到了陸羽那堅定的神色,公孫離卻是發(fā)現(xiàn),這樣的幸福,似乎就在自己的身邊,而并非那“完美的世界”。

  陸羽的夢想.....竟然是和自己所契合的。

  “沒有了故鄉(xiāng),沒有了故人,但是只要思念還在的話,哪怕獨(dú)自一人面對著這份皎潔的月光,心中也很充實吧。”

  無論是月光還是月餅,都是寄托著相思和幸福的載體。

  月餅為團(tuán),月光為圓,兩者的結(jié)合,或許并非能夠讓一個人實現(xiàn)心中的幸福,但是來自團(tuán)圓的溫暖,卻能夠融化埋藏在心里的陰暗和冰冷,為了追求更高的美好,而努力著。

  那才是團(tuán)圓真正的含義吧。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凝望著皎潔的明月,一直以來都烙印在心底里的身影,漸漸地浮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因為相逢而露出的幸福笑容,是如此的鮮明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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