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老人家？你指的是？”

　　聽喬妮這話，像是知道些什么，于是蕭默追問道。

　　喬妮露出回憶的神情，說出了那件事。

　　“大概在他死的兩天前吧，那天中午我剛好去他工作的超市shoping（購物），結賬的時候看見門口起了爭執，原來是保安攔住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婆婆，不讓人家進。”

　　“當時他也過去處理，像趕流浪狗一樣將老婆婆給趕走了，我一時心疼，就買了些吃的給那個老婆婆，卻發現那人非常可怕，不僅渾身散發著尸體一樣的惡臭，脖子上還掛著一串長綠毛的骨頭項鏈，眼神里充滿了惡意！”

　　“回到家后，我就開始做噩夢，夢見另一個自己，眼神和那個老婆婆一模一樣！對了，蕭默，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靈異現象存在嘛？我懷疑那個老婆婆有可能不是人！”

　　蕭默聽完這個故事，眼睛都亮了，如果喬妮所言屬實，那那個老太婆應該是個感染者，無法控制自己的邪惡力量，和她發生過接觸的人都被她影響，所以谷尤生“自殺”死了，喬妮的身體也出現了問題。

　　“謝謝你，喬妮，這件事給了我很大的啟發，不過你別瞎想，世上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我會盡快把兇手抓住，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喬妮很可能已經中招了，蕭默不知道她會不會像谷尤生一樣有生命危險，他也不是靈者醫生，或許可以請第七局再派個人過來救治一下無辜群眾。

　　“那，要我和你一起行動嘛？我可以幫你指認她的。”

　　喬妮還想摻合進來，來一場屬于年輕人的冒險之旅，蕭默卻是不能如她心意，因為帶上一個普通人實在有很多的不方便。

　　“不用，這事情具有一定的危險性，我不能把你牽扯進來，班群里有我的聯系方式，微信號就是手機號，要是再遇到什么突發情況，你就打給我！”

　　“好吧，蕭偵探，那你自己小心點，破案了記得來感謝我。”

　　和喬妮分別后，蕭默立刻給湯世明打了個電話，描述了一下嫌疑人的特征，讓他去查查谷尤生工作的超市兩天前的監控，并且找到那人的下落。

　　在如今這個監控密布的時代，想要在城區尋找某個人的蹤跡還是很簡單。

　　湯世明在行動的同時，蕭默也沒閑著，給許素素發信息說明情況，問能不能派懂醫術的靈藥師過來為喬妮檢查一下身體。

　　“等等，你說的那個老太婆我好像見過。”

　　“什么？”

　　看到許素素的這條回復，蕭默腦瓜子有點懵，心里頭浮想聯翩，等待著許素素進一步的回答。

　　“查到了，她不是感染者，而是靈盟外編散修，名叫南姑婆，二度中期靈者，由于她性格孤僻，為人邋遢，所以我印象挺深的，我把照片發給你！”

　　隨后，一張如同老乞婆的照片發來，蓬頭垢面，肌膚似枯樹皮，瘦長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綠霉骨片項鏈，眼神就像咒怨里的女鬼，非常符合喬妮的口中形象。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在許素素記性好，告訴了我這些，不然我可能要冒然地對一位前輩動手！”

　　一想到剛以為的真兇居然秒變靈者前輩，蕭默就感到十分郁悶，同時也覺得這起案件越發撲所迷離，兇手幾乎沒有露出一絲馬腳，要么是做事滴水不漏，要么是手段令人意想不到，不管是哪點，都意味著難以對付！

　　“我會去看監控，如果是同一個人，那就是誤會。”

　　蕭默不會懷疑靈者南姑婆是兇手，因為天衍任務竹籌上寫著感染者，那就一定是感染者所為！

　　“靈藥師什么時候可以請到？我怕喬妮會出事。”

　　“哥哥，靈藥師又不是公務員，時時刻刻都在為人民服務，更別說你的女同學的情況還沒有確定為靈氣問題，局里一般是不會派人的，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親自跑一趟吧！”

　　“素素沒想到你還是個靈藥師？”

　　“怎么可能，我只是有幸得到過大醫師的一道靈力賜福，后來自己又去研究了一些醫理，要我是靈藥師的話，哪怕是一級的我也不用在第七局當接待啊！（抓狂）”

　　許素素在第七局工作三年也不是白混的，大醫師是第七局錫市分部部長夫人的稱號，三度巔峰靈者，同時也是一位三級靈藥師，妥妥的大人物！

　　有一回，許素素在迎接大醫師時有幸和她說過一次話，由于機敏，得到了她的靈力祝福，之后不但沒生過任何病，而且對醫術的領悟能力也得到了提升，就干脆花了點心思去學習。

　　許素素這次打算親自上陣，一是給蕭默一個面子，二是想再次拉進兩人之間的關系，通過展現自己的價值和人格魅力來俘獲這個男人的心！

　　“好，到了以后滴我，我會去接你的！”

　　蕭默沒說謝謝，是真把許素素當成朋友了，其實他也知道靈藥師沒那么容易請到，問也只是帶著僥幸心理。

　　如今許素素肯來幫忙，還說出“大醫師”的靈力祝福一事，雖然他不認識什么大醫師，但是從名頭上就給人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得到新的信息后，蕭默匆匆趕到谷尤生的工作地點，午后的陽光有些毒辣，路上的行人不多，縣城交通也并不擁擠。

　　家福超市門口停了一輛警用摩托車，看樣子湯世明已經到了。

　　兩人碰面后沒說什么，湯世明領著蕭默走進超市監控室，里面有一個中年保安在等著他們。

　　視頻畫面回到幾天前，一群人堵在超市門口，圍觀者中間是保安和死者谷尤生，以及之前被蕭默當成感染者的老太婆，模樣和許素素發來的照片一致，確定為靈者南姑婆。

　　很多靈者因為自己的特殊性而不得不和普通人保持距離，在這個過程中就催生了一些不容于大眾的性情及生活作風，像視頻中的南姑婆，沒人知道她為何要把自己弄的如此臟臭不堪，也無怪文明社會中人會嫌棄她。

　　既然確認了這個老太婆是靈者南姑婆，那么案情兜了一個圈子，又回到了原點，如果不是因為共同接觸了感染者而身體生出問題，那喬妮和谷尤生為什么會有一樣的癥狀？

　　帶著這樣的疑惑，蕭默繼續觀看視頻，喬妮果然在場，也正如她所言，她買了一些面包水果向老太婆追了出去，鏡頭拍到她的正臉時，她的表情引起了蕭默的注意。

　　“暫停一下！”

　　蕭默讓保安將畫面定格在喬妮露臉的鏡頭，自己拿起鼠標放大、移整，圖像不是很清晰，卻依稀看得出喬妮冷漠的表情，這時蕭默的腦海中不由回想起谷粒和喬妮的話語。

　　“妮妮姐有時候會變得非常冷漠！”

　　“……我一時心疼，就買了些吃的給那個老婆婆……”

　　人在心疼的時候，會是這種生人勿近的表情嗎？

　　“喬妮有問題！她是故意騙我，還是身體異常？等素素到了，再去問個清楚。”

　　蕭默若有所思，而后對湯世明解釋道：“這個人不是兇手，她是我的同行，之前是誤會，我們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挪走。對了湯警官，你能不能回警局幫我調查一個人，就是中午和我們一塊兒吃飯的那個女孩，她叫喬妮！”

　　湯世明納悶地看了蕭默一眼，剛才在電話里還信誓旦旦地說著這人就是兇手，現在怎么又立馬變卦說是自己的同行，難不成是認識的靈者之間相互包庇？

　　不過出于對第七局的信任，湯世明沒有輕易提出質疑，點了點頭，說道：“資料查到以后，會第一時間發到你的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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